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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回 ...


  •   花以城于我身后一愣,开口抱怨道:“能不能别那么财迷?我与你说正经事呢!”

      我推开他,来回往桌下打量:“我才与你说正经事呢!我的铜钱吊绳,慧娘送给我的那个,不见了!”

      花以城这才跟着往地上打量,另一只手帮我抖落着衣袖:“怎么不见?是不是掉在哪里了?还是你放在哪里忘了带?”

      我仔细想了想,愁苦道:“早上和慧娘去珍馐酒楼,然后又回来,穿过了集市,谁知道掉在哪里了啊!”

      花以城便拉起我的手,要领我往回路走去:“那就找一找啊,要是很重要的话。”

      我抽出手,故自想了想,与花以城老实道:“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但是慧娘送给我,还说是护身符的,丢了总不好,我也还要和慧娘交代。”

      花以城耸了耸肩:“那就是还挺重要的,走吧,我陪你一起找。”

      话及此,我与他便低着头,往珍馐酒楼去。一路上,我二人始终低着头,想必外人看来,定是怪的很。好在很快到了珍馐酒楼,我的铜钱吊绳却还是没找到。

      眼见至了之前和花月谈事的包厢外,我几许泄气,与花以城拽了拽衣角道:“算了吧,看来是找不见了。”

      花以城却仍帮着我往地上望,从这头望到那头,不肯懈怠:“再找找吧,毕竟不是什么值钱的,也没人会捡。”

      我点了下头,弯腰间,却见隔壁包厢内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慧娘,另一个便是之前见到的那个道士。

      明明说好了谈两句,怎么又进了包厢?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拉着花以城便往一旁躲去。

      花以城不明究竟,望见慧娘与那道士时,识相地装起老实。

      因隔得距离不远,话也听得真切,先是慧娘开口,声色很是和煦:“之后还要去哪里啊?”

      那道士言:“行走江湖,四海为家,也是说不准的。这一次,也是为了帮城南祝家来宅门里捉鬼,才途径洛阳城。与你一见,也是没想到的。”

      慧娘笑笑:“也幸好我遇到了你,不然的话,恐怕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来见我。”

      道士神色一慌,与慧娘退后一小步:“毕竟你我二人已是往事,我当初还以为,你早该嫁人了,也是不想打扰你,才不来找你。”

      慧娘复问道:“那么,如果你知道,我后来变成了这样,你又会如何呢?”

      道士正色:“我定不会一走了之的。”

      慧娘点了点头,后似乎又说了些话,可一边说时,已随着道士往楼下去。我和花以城收身时,只听他嬉笑着与我问:“那个道士你认识么?不会是慧娘的老情人吧?”

      我轻轻打了下他,教训道:“不许胡说!不过我也不清楚,毕竟慧娘以前的事,我知道地也少。”

      花以城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道:“那我猜啊!肯定是慧娘以前喜欢过的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说那些话呢!定是发生了什么悲伤往事,两人才不小心分开了,就像戏词里唱的。”

      我不置可否,隐约想起来,慧娘是说过,以前喜欢过一个人的,但那个人不是因已有家室又死了才与慧娘分开?这个道士,又怎么可能呢?

      这般想着,耳后忽传来一声呼唤。我一回头,见是花月,端着小碎步朝我走来,将手中铜钱吊绳递与我:“坊主回来了?可是找这个?”

      我接过铜钱吊绳,确实是前汉朝的五铢钱,与花月笑道:“是啊,怎么在花月姑娘这里?”

      花月道:“坊主走的急,这东西掉在地上,被丫鬟捡着。本来我还不确定,但坊主回来了,想必真是你的。”

      我谢过花月,拉着花以城后往楼下走,却听对方与我好奇问道:“这个就是花月?和沈翘是姐妹么?感觉妹妹要好看些。”

      我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啊?那么在意我们坊子里的小姑娘?”

      花以城先是一愣,继而与我拱了拱肩:“哦?我好像闻到哪里酸酸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立起衣袂闻了闻,后解了他话中之意,将他往一旁推了推:“走开!”

      他反与我贴的更近,也好在酒楼里人多眼杂,下楼梯时过道太窄,他与我挨的近,倒也没什么关系:“我不过夸夸别的女孩子,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女娃,你就这么起醋劲儿?这要是我真去风月场找了个相好,你还不气死?”

      我淡然一笑,有点刻意气他的意思:“切!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真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在乎的,大不了将你忘了,没个多久,我再找个杂役去!”

      “我这样俊俏的杂役,那么好找?”

      我冷哼一声,眉眼一斜,不小心望见远处一行熟悉身影,细看时,竟是戚家一行人。想必是来酒楼吃饭,我可不能让他们撞见。

      匆匆回身间,我将花以城挡在身前,袖口处掏出手帕,急慌慌遮到脸上。

      花以城不明究竟,自回身与我问道:“你干么?”

      我推着他往门外去,只道:“快些走吧!别问了。”

      他关切着我,自然也配合。很快出了珍馐酒楼,我一路往名雅坊去,花以城于身后跟着:“怎么了?刚才可是看见什么人?”

      我摆手道:“没什么,我刚以为看见慧娘了,怕她看见我,就躲着走了。”

      他却道:“慧娘那时不是跟道士出了酒楼,我们两人一起看见的。”

      “那就不能让她折回来啊?我不就是?”可能心里忐忑,与他言语时,调子不住提了些。见他神色一怔,我忙避过目光,不愿与他望着:“好了好了!今天也没什么事了,你也不用去坊子里扫地,忙你自己的去吧。”

      他定了定,与我沉默半晌,“嗯”了声离去。

      我也瞧出他被我惹到,可又端不下身段去劝,话已说出了口,纵是心里悔恨,也没得办法。独自回到名雅坊,复意识到,我这种人,恐怕不日便会被他厌弃,到时今朝的甜言蜜语,也定是没了。

      可那样的话,倒也不错,我与他一起过,他离开后,又不会被我这丧门星克。

      入夜,我独自坐在床前,抬手将花以城送我的蝴蝶簪握在手中,正稀罕着摩挲起蝴蝶上的细致纹路,忽闻门外慧娘的声音传来:“坊主,睡了么?”

      我忙起身,将蝴蝶簪随手插到鬓上:“没呢,是慧娘吧?进来吧。”

      慧娘随即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套五彩云绣制成的衣裳:“天气暖和了,这套衣服是我给坊主做的,看看可喜欢。”

      我忙上前接过衣裳,知晓慧娘的手艺从不马虎,也不甚细看:“喜欢喜欢,慧娘怎么想着给我做衣裳?”

      慧娘与我坐到桌前,道:“日头一长,便该是换季了,我要给姑娘们将夏日的戏服翻出来,自然就要给姑娘也准备准备。”

      “谢谢慧娘了。”我将云绣捧入怀中,触着那起伏匀称的云绣暗丝,格外舒凉:“对了慧娘,你今日让我和沈翘先走,你要与那道士说话,可说了些什么啊?”

      慧娘愣了下,敛住目光道:“没什么,道士么!就是些算命的东西,我听听罢了。”

      见慧娘有所隐瞒,我复道:“可慧娘你刚看见那道士就信了?从来也没听你提过喜欢这些啊,莫不是与那道士认识?”

      慧娘点头,转眼将目光投向眼前烛火:“早些年与他认识,也算是老朋友了。”

      “哦…那慧娘你当初与我说,那个你以前喜欢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慧娘摆手:“姑娘想到哪里去了!那可是个道士啊!别说是和我了,就是和哪个姑娘,都不好的。不过说到底,他当年倒是真的帮了我很多。”

      我来了兴致,轻声问道:“哦?真的啊?那慧娘可愿意和我说说,总归我睡不着呢!”

      慧娘摇摇头:“有什么好说的,他不过就是个道士,与我年轻时遇到过,后来他走了。今日要是不看见他啊,我都快要把他忘了。”

      “哦……”我故作失趣,莫名却对慧娘当初的事充满了好奇,思忖半晌,与慧娘话锋一转:“对了慧娘,你上次不是和我说,被一个人骗了么?那么之后就没有再遇上什么人?”

      “待在名雅坊,还想着遇到什么人啊?”

      “不是啊…我不就……”话及此,慧娘忽而抬眼,我嘻嘻一笑,道:“是慧娘自己说的,还年轻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啊!那人虽骗了你,但不是早早死了。我才不信慧娘你这么老实。”

      慧娘轻叹口气,红袖抖了抖,将手撑在下巴处。单单看去,仍是个艳丽恬静的美人:“我和姑娘不能比的,姑娘只是死了夫君,我呢,不仅被那人骗了,还生下了孩子。”

      “什么?”我瞪了瞪眼,越发觉得这事离奇,本来事情零碎的很,如今七拼八凑,玄乎地让我越发想听:“慧娘你有个孩子?不会…是阿雪吧?”

      “阿雪是买来的!姑娘想什么啊?”慧娘说着,抬起手指戳了下我脑袋,复是叹了口气,道:“我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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