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猪浪迹十二宫》手中鼠

72、莫莫嘀的替身

　　莫莫嘀自幼在莫家祖族长大，从小便受尽万般宠爱。她也争气，祖族内同龄人里，很少有能与她争锋的，很多都被她甩出十几条街。
　　可就在半年前，祖族同龄人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莫素青，而且据说资质犹胜于她，这让她寝食难安。
　　莫家年轻子弟，按照资质优劣，共计评选出七位毒种。七位毒种同样有座次之分，其中头号毒种的身份最高，仅次于祖姥，在祖族种的地位举足轻重。
　　莫莫嘀的排名位列第三号毒种，而素青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地位不保，很有可能下降到第四。
　　别看只落后一位，所享受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为了让莫莫嘀保住莫家祖族三号毒种的宝座，她的母亲伊诺和父亲莫莫坦共同计议，决定趁着素青羽翼未丰，对她展开调查，誓要找到她资质转变的原因，并从中加以利用。
　　通过庞大的关系网，莫莫坦很快查清了素青的所有资料，甚至包括其小时候资质的测试结果。
　　这结果同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莫莫坦绝不会怀疑当初的测试存在什么问题，唯一的解释是素青在后来获得了天大的机缘。可惜其后来的这段经历，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查不清楚的。
　　为此，莫莫坦让莫莫嘀主动接近素青，获取更多的讯息。可莫莫嘀了解到的东西却非常有限。
　　素青自幼跟随爷爷在青石村长大，日子平凡无奇，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初遇迪斯鲁定情，后因仙凡之隔而被迫分开，随后又遇到朱亥，遭遇青冥蛇的这段经历。
　　至此，线索被锁定在了迪斯鲁和青冥蛇的身上，但迪斯鲁的手段他们无从调查，只能从青冥蛇开始。可随后的事实证明，这青冥蛇和素青资质的转变毫无关系。
　　故此，莫莫坦建议莫莫嘀联姻迪家，一方面是因为迪家势力雄厚，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莫莫嘀进一步提升资质，保住族中三号毒种的地位。
　　莫莫嘀心有不甘，本来暗中调查朱亥只是无心之举，这下却成了最后的机会。
　　此刻的莫莫嘀，面前放着一具女子的酮体。这女子浑身雪白，样貌绝美，丝毫不在她之下，唯有两个缺陷影响了她整体的美观。
　　一个缺陷是女子脸上的美人痣，黑中泛青，这是莫家饲养的一种虫类，名为“摄影”。
　　“摄影”是一种寄生虫，可以根据外界环境，改变自身形状，同时接收外界的讯息，然后将之传送给寄主。正是由于它的这种功能，所以多数被莫家用于监听和监视。
　　另一个缺陷是女子右肋处的一道伤痕，这是莫莫嘀刚刚剖开的，只为取出里面本属于她的两枚源格。
　　而女子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她自然就是莫莫嗒，朱亥的那位金主。
　　其实莫莫嗒并非活物，而是莫莫嘀的母亲伊诺从灰寒域的伊家带来的，伊诺本是伊家人，同样是一方豪门氏族。
　　这尸体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被宫修者的源格所控制，有了它，宫修者就等同于拥有了一具分身，只是用于控制尸体的源格不能离开宫修者太久，必须及时返回本体温养一天左右的时间，这样宫修者才能再次通过源格来控制尸体。
　　这也是朱亥的按摩过程，每隔一天进行一次的原因。
　　这尸体被朱亥按摩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可以说每一次按摩过程，都在莫莫嘀的监控范围之内。
　　起初她并没有太过理会，直到确认青冥蛇不是素青资质转变的原因后，才开始留心观察起来，也是在这个时候，莫莫嘀通过尸身，要求朱亥用鲜血涂抹手掌，为自己按摩。
　　以莫莫嘀的判断，朱亥应该来自主修尸源的申屠家族，不单是因为她做过调查，更因为尸源促毒源，不但在书中有所记载，更在其父母身上得以体现。
　　伊诺主尸，莫莫坦主毒，二人成婚后，莫莫坦的毒源祖字明显更进一步，虽然不像素青那么明显，但很有可能是莫莫坦年岁过大，身体机能固化的原因。
　　尸源宫修者的源格在血液里，朱亥若是素青资质转变的原因，那么定然和他的血液有关，所以莫莫嘀才让朱亥每次都双手沾满鲜血后，再为尸体按摩，以此来观察。
　　可惜结果却让人失望至极。
　　保存在女尸体内的两枚源格，在朱亥鲜血一个多月的洗礼下，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莫莫嘀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却也无可奈何。
　　已经临近金牛界年的尾声，莫莫嘀不得不终止对朱亥的探查，讨要一瓶鲜血只是心有不甘，要求朱亥用精源为尸体按摩，更是胡闹之举。
　　可莫莫嘀的胡闹，却给朱亥带来了无边的困扰。
　　“最后一次按摩，这是要榨干我的节奏啊！”
　　用鲜血按摩，以朱亥的体制尚能坚持，可是精源的话，就没什么把握了，谁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大量啊！
　　为此，朱亥想到过逃跑，可惜莫莫嗒出身高贵，根本没个跑，他也想到过求助穆天，可是这事好说不好听，说不上会被对方嘲笑死。
　　朱亥甚至去药堂询问过，是否有量产精源的丹药，可惜却在店主怪异眼神的注视下，败退回来。
　　朱亥几乎肝肠寸断，想得快要吐血，却根本毫无头绪。
　　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再有半天时间，莫莫嗒即将到来。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朱亥还真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恐怕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晚上，莫莫嗒如约而至，仍旧是一身青色的衣装，绝美的脸庞不施任何粉黛，可这副模样，仍然可以榨干所有的男人。
　　“你…来啦。”朱亥虚弱道。
　　莫莫嗒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按摩的位置，刚要脱去衣物，却被朱亥挥手拦住了。
　　“你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莫莫嗒停下来，看着朱亥。
　　“呃，你确定这是最后一次？”
　　“是的。”
　　“一定要用…那东西？”
　　“当然。”
　　“按哪里？”
　　莫莫嗒想了想，隐晦一笑：“全身。”
　　“也是涂抹在手上按摩吗？”
　　莫莫嗒瞪了朱亥一眼：“当然，否则你想用哪按？”
　　“呃，只是我现在双手酸软无力，恐怕已经按不得了。”
　　“你这是在装病，我看得出来。”莫莫嗒明察秋毫，根本不给朱亥半点机会。
　　“我说的是真的。”
　　“何以见得？”
　　“试想，一个男子用手弄了一天，这手还能有劲吗？”
　　随后，朱亥在莫莫嗒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从身下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子很小巧，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高，里面却装了满满的白色粘稠物。
　　朱亥颤抖着手，将玻璃瓶递到莫莫嗒的面前。莫莫嗒却是噗呲一笑，脸色瞬间羞红，可随即看到朱亥要收回瓶子，赶忙一把抢过来。
　　“这…真是你的…那东西？”莫莫嗒盯着玻璃瓶，满脸好奇。
　　“如假包换。”
　　“何以见得？”
　　朱亥有些想骂人，憋了憋嘴道：“反正我现在是再也弄不出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想让我按也行，等我的手臂和身体双双缓过来再说。”
　　莫莫嗒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朱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浑身剧烈抖动。
　　朱亥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莫嗒笑得这么灿烂，看得整个身心都近乎飞了起来。
　　其实朱亥白天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是借口而已，瓶中装着的是一种看起来很相近的药液。这就是朱亥想出来的计策，他料定莫莫嗒不可能当场拿出来检验，故此才以假乱真。
　　莫莫嗒虽然一直在笑，但对于朱亥身体的变化却是一清二楚。笑过多时，忽然问道。
　　“你那下面是怎么回事？”
　　“条件反射，哦…不是，是回光返照！”
　　莫莫嗒再次大笑，却也觉得闹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坐在朱亥身边，不停摆弄着玻璃小瓶。
　　朱亥看得心理七上八下，试探道：“这些应该够了吧，要不你自己抹吧，我保证不偷看。”
　　“哼！美得你。”
　　朱亥见对方仍旧不停的摆弄小瓶，不知在想些什么，感觉心里没底。
　　“不用看了，这绝对是真品，而且是大补之物，全世界独一无二。”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朱亥随口一句吹嘘的话，却让莫莫嗒心神一跳，这才想起来她一直怀疑朱亥和素青之间有隐情的事。
　　“难道素青资质转变，是因为这东西？”
　　莫莫嗒简直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