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猪浪迹十二宫》手中鼠

68、按摩辅导

　　为袁荣按摩的过程，朱亥将“呆头呆脑，笨手笨脚”这八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起初袁荣以为是朱亥面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准师娘，有些抹不开，后来才知道，这家伙确实是什么都不会。
　　袁荣在朱亥的手中，完全就是一块肥肉，朱亥唯一能够拿得准的，是袁荣身上骨骼的位置。他可以很好的使用力道，将多余的赘肉推到一旁，露出里面骨骼的轮廓。这么做，一般在以前是为了方便他下刀，可现在却是毫无用处。
　　朱亥沿着这些骨骼的轮廓反复揉搓着，却不料遭到袁荣的质疑。
　　“小亥，你总揉姐姐的骨头干啥呢？”
　　“呃，金牛宫修的源格，不是在骨骼上吗？”朱亥自以为找到了窍门。
　　袁荣简直要疯了：“双鱼宫修的源格在下阴，你是不是觉得也要按照这种方法，给他们按摩？”
　　朱亥尴尬的缩回手臂，不知该如何继续按下去。
　　袁荣有些泄气，坐起身，看着朱亥，发觉他的表情不似有假，引导道。
　　“按摩主要是针对人体的穴位，通过特殊的手法加以刺激，促进其带动全身能量运转，这样才可以起到疏气导源，扩格开宫的效果，你懂不懂？”
　　朱亥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都擅长什么手法？”
　　朱亥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然后握紧双拳，比划了一个捶打的动作。
　　袁荣看得有些发呆：“这是什么？”
　　朱亥又比划一遍，见袁荣仍旧奇怪的看着自己，也知道他的动作实在太离谱了，赶忙收回。
　　袁荣想了想：“我只知道基本的手法有按、揉、捏、掐，再复杂一些的有摩、点、拿、叩，你这种却是从未听闻，这是申屠家独有的方法吗？”
　　“姐姐，其实我根本不会，刚才的动作…也是瞎比划的。”
　　“啊？那…那穴道呢？”
　　“听说过而已。”
　　袁荣有些着急，似乎对于给那位金主按摩的事情，比朱亥还要重视。
　　思虑半晌，袁荣终于道：“这样吧，姐姐教你。”
　　“这…合适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随后，袁荣反客为主，全力教导朱亥按摩方面的知识，甚至拿朱亥的身体为例，来回比划。
　　其实袁荣了解的也不多，但她经常接受按摩，相比朱亥自然强上不少。
　　“这叫按，重要的是找准穴位，否则会很痒。力道适中即可，关键在于频率和节奏，这方面…改天再教给你。”
　　“这叫叩，和你刚才比划的姿势有些类似，但是要拳心向下，叩击时在穴道的部位形成气压。”
　　“这叫拿，难点在于提起皮肉时的力道分寸，一般皮肉离壶的一瞬会有轻微的响动，只要在这响动发生的一刻立即收力就好。”
　　袁荣不厌其烦的教授着，倒是有模有样。可朱亥太笨，一个动作在袁荣手里看起来很容易，可等轮到他来做时，却僵硬无比。
　　教朱亥按摩可真不容易，袁荣有时充当老师，有时还要充当模特，不到片刻已经累得浑身香汗淋漓。
　　“袁姐姐，休息一会吧。”朱亥递给袁荣一条毛巾。
　　袁荣接过，擦了把汗：“刚才的动作都掌握了吗？”
　　“呃，倒是掌握一些，只是力道方面的控制还是差了很多。”
　　“嗯，此事急不得的，这几天你就老实呆在这里，门也不要开了，我会天天过来教你。”
　　“啊？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位大金主，必须拿下她才行。”
　　“姐姐，我能不能问问她是哪个家族的？”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好像和莫家有关。”
　　“莫家？”朱亥想了想，却没想出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解决你现在的燃眉之急。”
　　“姐姐，你说这事，要不我去求求穆皇子，如何？”
　　“不可！”袁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对于穆皇子这种身份的人，你一辈子恐怕也只能对他张一次口，除非他自己提出，否则不到万不得已，切莫提及。”
　　“为什么？”
　　“因为我们所面临的这些事，在他们那种人的眼里，根本没有难易之分。反而他们会根据你所提出的要求，对你重新进行评估，所以切莫因此而自降了身价。”
　　朱亥若有所思，这恐怕就是大人物和小市民的区别吧！袁荣这些年在人际之间摸爬滚打，果然不是白给的。
　　“袁姐姐，老师若真能娶到你，真是前世之福。”
　　“嗯！这话我爱听，其实呢，我也是这么想的，咯咯…喂，臭小子，往哪看呢？再看挖出你的狗眼！咯咯…”
　　朱亥急忙收回视线，可袁荣却没有及时收回露出的春光，像是故意在挑战朱亥的底线。
　　第二天袁荣再次赶来时，给朱亥带了一本关于人体穴道的书籍，或许是知道他识字不多，里面的内容多数被图画所占据，看起来惟妙惟肖。
　　袁荣告诉朱亥，穆家已经同意延缓偿还的时间，但最迟不能超过一个月。
　　朱亥意识到，袁荣这是动了真格的了，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去给那位金主按摩，至于成与不成，就听天由命吧。
　　就这样，朱亥的识字课程变成了按摩课程，老师也从莫莫酉换成了袁荣。
　　袁荣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到朱亥这里，不厌其烦的指导他。
　　认了真的男人是可怕的，朱亥也没有辜负袁荣的付出，短短不到三天，就将人体穴道全部记牢，而且对于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也都分得一清二楚，剩下的就是手法方面的锤炼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袁荣浑身舒爽的从度凡尘返回袁家。
　　朱亥这段时间的按摩技艺一日千里，袁荣每每都会乐不思蜀，忘记回家的时间。
　　有几次，袁荣甚至被朱亥按得有些小兴奋，以至于回到家里，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继续期待明日的按摩过程。
　　途径一处较为偏僻的街区时，一个青衣女子拦住袁荣的前面，袁荣显然认识对方，并没有任何惊慌之意。
　　“事情进展的如何了？”青衣女子问道。
　　“嗯，再过几天，他的技术应该就上得了台面了。”
　　“我要的不是他的技术，重点是他要配合。”
　　“需要配合什么，你们始终不说，要我如何引导他？”
　　“知道什么叫人穷志短吗？作为一个凡人，他已经穷途末路，金主是他唯一的指望，你应该从这方面入手，时刻提醒他。必要时，甚至可以透露一些宫修者折磨凡人的讯息。”
　　“啊？你们说过不会伤害小亥的！”
　　“没错，有穆皇子为他撑腰，我们自然不会动他，只不过要求，特殊了一些。”
　　“究竟是什么要求？”
　　“你无须知道，大概还需要几天？”
　　“我想，再有十天，应该差不多了。”
　　“好，我就给你十天。对了，他这些天给你按摩，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青衣女子忽然问道。
　　“特殊的变化？没有吧！”袁荣以为对方指的是自己的小兴奋，当即否认。
　　青衣女子若有所思，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荣纠结万分，对方是她，乃至整个袁家都得罪不起的存在。自从她和莫莫酉的第二次约会起，便已经被对方察觉，并加以利用。
　　对方起初只是让她多接触朱亥，更多的了解一些讯息，可后来随着朱亥落魄，这种了解变得逐渐深入。
　　还好对方暂时只是让朱亥为她按摩，若是一些其他过分的要求，袁荣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莫莫酉，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