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哈利波特》》川澄未来

4、魔法石·3

　　赫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读了很长的一章，喉咙有些干涸。
　　要是有杯饮料就好了。这样的想法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身前的石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一杯南瓜汁。
　　“噢！”赫敏惊讶地叫了一声。
　　“赫敏，你做了什么？”弗雷德用一种夸张的语气问道，他的双胞胎兄弟用同样的语调接话，“这真是太棒了。”
　　格兰芬多的小女巫捋顺了头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要一杯饮料，然后它就出现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罗恩身前也出现了一杯饮料，冒着气泡的黄油啤酒，他惊喜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兴奋地说，“跟三把笤帚里的味道一样。”
　　“罗恩。”韦斯莱夫人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随便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愚蠢的格兰芬多总是这样莽撞。”斯内普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开嘲讽的好机会。
　　“鼻涕精，你——”西里斯决定发起反击。
　　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们，“亲爱的夫人，我相信它是没问题的。毕竟，要是想害我们，它有很多种办法，而我们无力反抗。”
　　众人沉默了几秒。
　　轻轻一声“砰”，每个人的桌面上都出现了一杯饮料或者酒，除了斯内普。他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群傻瓜。
　　西里斯拿起桌子上的火焰威士忌，跟他的好友莱姆斯碰了下杯。金斯莱和莫迪的酒杯中装着同样辛辣刺激的液体，他们一口气喝下去，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邓布利多的杯子里装着的是柠檬蜂蜜汁，韦斯莱一家选择的都是黄油啤酒，哈利则喜欢跟赫敏一样的南瓜汁。
　　他们喝完了饮料，觉得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赫敏将空杯子放下，拿起刚出现的餐巾擦拭着嘴角，“好吧，下一章谁来读。”
　　哈利自告奋勇，“我来吧。”
　　“第二章，消失的玻璃。”他慢吞吞地读完标题，他大概知道这章的内容了，他只希望能够写得不要那么详细。
　　“哈利，读快点。”弗雷德喝完了最后一口黄油啤酒。
　　“好吧。”哈利嘟囔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自从德思礼夫妇一觉醒来在大门口台阶上发现他们的外甥以来，快十年过去了，女贞路却几乎没有变化。太阳依旧升到屋前整洁的花园上空，照亮德思礼家大门上的四号铜牌；阳光悄悄爬进他们的起居室，这里和德思礼先生当年收看关于猫头鹰的重大新闻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只有壁炉台上的照片显示出流逝了多少时光。】

　　“时间过得真快。”乔治说。
　　“这意味着，”弗雷德笑嘻嘻地说，“哈利马上就要和我们见面了。”

　　【十年前，这里摆放着许多照片，看上去像戴着五颜六色婴儿帽的一只粉红色的大海滩气球—— 只是达力已不再是婴儿了，照片上是一个大头男孩骑着他的第一辆自行车，在博览会上乘坐旋转木马，跟父亲玩电脑游戏，被母亲拥着亲吻。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栋房子里还住着另一个男孩。】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打断黑发男生的读书声。

　　【哈利波特还住在这里，此刻他正在睡觉，但不会太久。他的佩妮姨妈已经醒了，每天这里发出的第一声噪音就是她的尖叫声。
　　“起来!起床了!赶快!”
　　哈利被惊醒了。他的姨妈又在拍打他的房门。
　　“起来!”她尖叫道。】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他们都想起了每日在格兰芬多宿舍里，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哈利听见她朝厨房走去，接着就是煎锅放到炉子上的声音。他翻身背对着门，尽力回忆刚才做过的梦。那是一个好梦。梦里有一辆会飞的摩托车。他感到很有趣，似乎以前也做过同样的梦。】

　　“噢哈利，你记得我的摩托车。”西里斯兴高采烈地说，似乎这是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哈利。”赫敏惊奇地说，“你居然能记得这么早的事情。”
　　“嗯……”哈利捏着石板的手微微用力，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热，“我以为所有人都能做到。”
　　“不，哈利。”赫敏拢了拢脸颊上的碎发，“我只能记得我三岁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好像只记得两岁的时候。”
　　“我大概是三岁。”
　　“这能证明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先生天赋异禀聪明过人吗？”斯内普似乎受不了突然爆发的争论，他认为这实在不能再愚蠢了。
　　哈利被他冷酷的眼神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接着往下读。

　　【姨妈又来到门外。
　　“你起来了吗”她追问。
　　“快了。”哈利说。
　　“快了，那就赶紧，我要你看着熏咸肉。你敢把它煎糊了试试。我要达力生日这一天一切都顺顺当当。”
　　哈利咕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姨妈又在厉声问。
　　“没什么，没什么..’’达力的生日—— 他怎么会忘记呢哈利慢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找袜子。他从床底下找到一双袜子，从其中一只袜子上抓下一只蜘蛛，然后把袜子穿上。哈利对蜘蛛早就习惯了，因为楼梯下边的碗柜里到处是蜘蛛，而他就睡在那里。 】

　　“什么——？！”出乎意料的，第一个爆发的居然不是西里斯，而是韦斯莱夫人，她微胖的身体上下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行，“他们居然让你睡碗柜？”
　　“事实上，我已经搬出来了。”哈利小声解释了一句。他有些难为情。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么多人面前爆出碗柜的事情，就连赫敏和罗恩他都没有说过，因为他不想别人用怜悯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他根本不需要。
　　“噢哈利，你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赫敏的眼神有些愤怒，那并不是针对哈利的。
　　“我觉得并没什么好说的。”哈利摸了摸脸颊，“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西里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若无所思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魔杖。

　　【他穿好衣服，顺着走廊来到厨房。餐桌几乎被达力的生日礼物堆得满满的。看来达力收到了他想要的新电脑，至于第二台电视机，还有跑车就更不在话下了。达力为什么想要一辆赛车，这对哈利来说，是一个谜，因为达力胖乎乎的，而且讨厌锻炼—— 当然，除非这种锻炼包括拳脚相加。他最喜欢的拳击吊球就是哈利，】

　　西里斯挥了下魔杖，“我想他需要一个教训。”“别冲动，西里斯。”哈利说，赶忙将下部分读完。

　　【可他并不是经常能抓住他。哈利看起来很单薄，但他动作机敏。 】
　　“是的。”罗恩说，“我可以作证。”
　　【也许和哈利长年住在黑洞洞的碗柜里有些关系，他显得比他的同龄人瘦小。他看上去甚至比他实际的身材还要瘦小，因为他只能穿达力的旧衣服，而达力要比他高大三四倍。哈利有一张消瘦的面孔、膝盖骨突出的膝盖、乌黑的头发和一对翠绿的眼睛。他戴着一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因为达力总用拳头揍他的鼻子。哈利对自己的外表最喜欢的就是额头上那道像闪电似的淡淡的疤痕。】

　　“你居然喜欢你头上的疤痕？”德拉科瞥了一眼穆迪，收起了懒洋洋的高傲的语调，这让他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哈利看了他一眼，“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继续读下去。
　　【这道疤痕从他记事起就有了，他记得他问佩妮姨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道伤疤是怎么落下的。
　　“是在你父母被撞死的那场车祸中落下的。”她这么说，“不许问问题。”】
　　“她居然告诉你你父母是被车祸撞死的？”西里斯惊怒地说道。
　　“因为他们不想让我接触到魔法。”哈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是后来我还是知道了。”
　　【不许问问题—— 要与德思礼一家相安无事，这是规章的第一条。
　　弗农姨父来到厨房时，哈利正在翻熏咸肉。
　　“把你的头发梳一梳!”他咆哮着，这是他早晨见面打招呼的方式。 】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罗恩咧嘴笑了。
　　西里斯也笑了，“跟你爸爸一样。”
　　哈利已经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可每次都让他觉得很高兴。

　　【几乎每周一次，弗农姨父从他的报纸上方看看哈利，对哈利大喊大叫说他该去理发了。哈利理发的次数要比他班上所有的同学理发次数的总和还要多，可一点也不起作用，他的头发照旧疯长。】
　　“波特家的遗传。”西里斯哈哈一笑。

　　【哈利正在煎蛋的时候，达力和他母亲一起来到厨房。达力更像弗农姨父：一张粉红色的银盆大脸，脖子很短，一对水汪汪的蓝眼睛，浓密的金发平整地贴在他那厚实的胖乎乎的脑袋上。佩妮姨妈常说达力长得像小天使—— 可哈利却说他像一头戴假发的猪。
　　哈利把一盘盘煎蛋和熏成肉放到餐桌上，这可不容易，因为桌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了。这时达力正在清点他的礼品。他的脸沉了下来。“三十六，”他抬头看着父母亲说，“比去年少两件。” “亲爱的，你还没算上玛姬姑妈送给你的丰L物呢。你看，在你妈妈爸爸送给你的大包下边呢。”
　　“好吧，那就三十七件。”达力说，他的脸涨得通红。哈利看得出达力就要大发雷霆了，于是趁达力还没有把餐桌掀翻，连忙狼吞虎咽，把他的一份熏咸肉一扫而光。
　　佩妮姨妈显然也嗅出了危险的信号，连忙说：“今天我们上街的时候，再给你买两件礼物。怎么样，宝贝再买两件礼物，这样好了吧”达力想了一会儿，这似乎是一件很难的工作。最后他总算慢慢吞吞地说：“那我就有三十..三十..”“三十九件，我的心肝宝贝。”佩妮姨妈说。“哦，”达力重重地坐下来，抓起离他最近的一只礼包，“那好吧。”弗农姨父咯咯地笑了。“这个小机灵鬼是在算他的进账呢，这一点跟他老爸一模一样。有你的，好小子，达力!”他揉了揉达力的头发。 】
　　“不得不说，”弗雷德感叹，“哈利，你的表哥——”
　　“——实在是太愚蠢了”乔治跟他一应一和。
　　然后收到了韦斯莱夫人的怒目而视，“乔治，弗雷德。”
　　“好吧好吧。”
　　乔治与弗雷德对着哈利眨了下眼睛，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起了那颗太妃糖。

　　【这时电话铃响了，佩妮姨妈跑去接电话。哈利和弗农姨父看着达力拆包，一辆赛车、一台摄像机、一架遥控飞机、十六盘新出的电脑游戏光盘和一台磁带录像机。他正在撕开一块金表的包装纸时，佩妮姨妈接完电话回来了，显得又生气，又着急。
　　“坏消息，弗农，”她说，“费格太太把腿摔断了，不能来接他了。”她朝哈利那边点了一下头。
　　达力吓得张口结舌，哈利却高兴得心里怦怦直跳。】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不应该的。”
　　哈利心虚地点头，“我知道了。”

　　【每年达力生日那一天，他的父母总带着他和另一位朋友出去玩一天，上游乐园，吃汉堡包或是看电影。把哈利留给费格太太，一个住在离这里有两条街的疯老婆子。哈利讨厌费格太太住的地方，满屋子都是卷心菜味；费格太太还非要他看她过去养过的几只猫咪的照片。
　　“现在怎么办”佩妮姨妈气急败坏地看着哈利，仿佛这一切都是哈利一手策划的。哈利知道他应当为费格太太摔断腿感到难过，但是当他想到要整整一年之后他才会再见到踢踢、雪儿、爪子先生和毛毛(都是猫的名字)，他又觉得难过不起来了。
　　“咱们给玛姬挂个电话吧。”弗农姨父建议说。
　　“别犯傻了，弗农，她讨厌这孩子。”
　　德思礼夫妇经常这样当面谈论哈利，仿佛哈利根本不在场，甚至认为他是一个非常讨厌的听不懂他们讲话的东西，比如像一条鼻涕虫。 】
　　西里斯终于听不下去了，他试图跳起来，但有种莫名的力量禁锢着他，让他不得不坐在椅子上。他愤怒地吼道，“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鼻涕虫是什么味道！”
　　罗恩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安静，你的脑袋是被巨怪踢过了吗？”斯内普凉凉地声音响起。
　　“你这个油腻的鼻涕精——”西里斯怒火冲天。
　　“哈利，继续读吧。”邓布利多出来安抚局面。
　　“是的，先生。”哈利点头。
　　斯内普仰靠在椅子上，依旧是一副阴沉的神色，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起了多大的波澜——他想起来了他的小时候，多么可笑，他最讨厌的人居然有跟他相似的经历。
　　德拉科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一直以为哈利波特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因为他名声那么大，巫师届没有谁是不知道他的。虽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肥大破烂的衣服，但他以为是麻瓜届的潮流，毕竟他对麻瓜也不太熟。
　　他想起摩金夫人店里的那次交谈，第一次知道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糟糕。

　　【“她叫什么来着，你的那位朋友—— 伊芬，怎么样”
　　“上马约卡岛度假去了。”她厉声说。
　　“你们可以把我留在家里。”哈利满怀希望地插嘴说。(这样他就可以看他想看的电视节目，改变一下口味，说不定还能试着玩一把达力的电脑。)】
　　“哥们，我不得不说你想得太美好了。”罗恩说。
　　“电脑是什么？”亚瑟韦斯莱坐直了身体，听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
　　“一种麻瓜的工具。”赫敏说，“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带给你。”
　　“噢——”亚瑟似乎受宠若惊，“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赫敏。”

　　【佩妮姨妈看起来像刚刚吞下了一只柠檬。
　　“好让我们回来看到整个房子都给毁了”她大吼道。
　　“我不会把房子炸掉的。”哈利说。可他们根本不昕。
　　“我想我们可以带他到动物园去，”佩妮姨妈慢吞吞地说，“..然后把他留在车上..”
　　“那是辆新车，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车上..”
　　达力大哭起来。其实，他并没有真哭，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真的哭过了。他知道，只要他一哭丧着脸，嗷嗷地号叫，母亲就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我的好心肝宝贝，别哭，妈妈不会让他搅乱你的好日子的!”她喊着，一下子把他搂到怀里。
　　“我..不.一想让..他..去..去!”达力一边抽抽搭搭地假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大喊大叫。“他总是把什么都弄坏了!”他躲在母亲臂弯里不怀好意地朝哈利撇嘴一笑。 】
　　“你们不觉得他似乎缺少了一点教训吗？”双胞胎的其中一位摸了摸火红的头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别惹事，乔治。”
　　“妈妈。我是弗雷德。”
　　“我才是乔治。”其中一位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什么时候换得座位？”哈利惊奇地问。
　　“就在刚刚。”乔治说，弗雷德接上下一句，“只要没有恶意，就可以顺利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其他人试了试，发现果然如此。
　　“空间居然如此贴心。”邓布利多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哈利继续读道【“哎呀，天哪，他们来了!”佩妮姨妈慌慌张张地说。过了一会儿，达力最要好的朋友皮尔波奇斯和他的母亲一起进来了。皮尔瘦骨嶙峋，脸像老鼠脸。像他这种人总是在达力打人的时候，把挨打人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牢牢抓住。达力立刻不装哭了。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走运。半小时后，他和皮尔、达力坐在德思礼的私家车后座，生平第一次向通往动物园的路上驶去了。他姨父姨妈想不出任何别的办法安置他，不过在动身前，弗农姨父把哈利叫到一旁。
　　“我警告你，”他把红得发紫的大脸凑到哈利跟前说，“我现在警告你，小子，只要你干出一点点蠢事—— 干出任何事—— 那你就在你的碗柜里待着，等圣诞节再出来吧。”】
　　“他经常这样做吗？”西里斯粗声粗气地问，“把你关进碗柜里？”
　　哈利十分不想要讨论这个问题，他当做没听到，继续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