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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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云的铺子很偏僻，平时连野猫野狗也没一只，这两天因为大牛的蒸饼铺生意回暖，也多了不少人经过这里，这才开始有了点热闹气息。
大牛的蒸饼铺客户们大多是闲人主妇，属于在街上遇见个熟人都能东家长西家短地聊半个时辰的类型，见到有位俊俏公子在给个年轻姑娘作画，好奇心瞬间爆棚，干脆站在旁边围观。
江牧云一旦开始画画，绝对的心无旁骛，除了绘画的模特，周遭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虚无。
他目光沉静，下笔如飞，没花多长时间便画好了瑾娘的肖像画。
江牧云收回最后一笔，长长吐了口气，抬眼便见到这么多姑娘大嫂的围在自己身边，也有些吃惊。
还没等江牧云把画给瑾娘，围观群众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别说还真像这位姑娘哎。”
“第一次看见画得这么像本人的画，有点意思。”
“怕是不比东市景逸轩里的画师画得差呢！”
见效果不错，江牧云起身把画递给了瑾娘，又趁机不动声色宣传了一波自己的画摊，只说价格公道合理，并没说具体数字。
——因为他还没核算好成本，也不大清楚东西市里那几家画坊的价格，他得进行市场调研才能给自己的画定价。
瑾娘看见画像，脸上泛起红霞，眼睛里也迸发出了神采，连声道谢之后才开开心心提着篮子离开。
见瑾娘离开，围观的大嫂姑娘们也跟着散了，并没有人当即要求江牧云替他们画画。
这也在江牧云意料之中，毕竟这种东西不是生活必须品，他们又不知道价格，谨慎一点也很正常。
但江牧云一点也不急，他总觉得自己的第一笔生意，应该是不远了。
画完几幅画，江牧云有些累，准备休息一会儿。
恰好大牛那边也已经卖完几锅蒸饼，新一轮的蒸饼才刚入锅，在等待的间歇里大牛兴冲冲跑过来看江牧云的画。
“真像啊……”大牛拿着自己的画，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我觉得真的不比东市画坊的师傅们画得差。”
“大牛，你见过东市画坊里的画作？”江牧云急忙问：“价格呢，知道一幅画多少钱么？”
大牛：“没见过，但我觉得你这个肯定比他们要强！”
江牧云：……
牛哥对他的信任真的可以说是相当盲目了。
“对了，跟你商量个事。”江牧云道：“你这张肖像画我挂在这摊子当范本你看行么？这样也能让他们知道我大概的水平。”
“行啊！”大牛满口答应，“让大家都看看江师傅的画有多好看。”
“……”在现代社会一直被人称呼为江老师的江牧云表示，师傅这个词听上去使他仿佛老了十岁。
他心里吐槽了一下，又把那张漫画风的图递给大牛，“还有这张画，你看看，是我为你的铺子画的。”
大牛接过画，看了一阵后哈哈大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这个大脑袋的小人儿也是我？前面这几个这些是我的主顾？”
“是不是很有趣？”
大牛点头如捣蒜，“第一次见这样的画儿，真好玩。”
江牧云介绍道：“可以贴在铺子边，说不定往来行人觉得有趣，就来买你的蒸饼了。”
大牛是古代人，说海报这些名词还得花功夫去解释一番，干脆说得简单点。
“我马上就去贴！”大牛神情兴奋，拿起画，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找了好一会儿，最终选了个醒目的位置，把漫画图贴上了。
“好看不？”大牛贴好了还不忘问江牧云的意见。
江牧云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
江牧云预料得没错，在靠近晌午的时候，大牛真是卖完了十笼蒸饼，第一次感受到了赚钱的喜悦。
而他的摊子一上午还是没生意，但他不慌不忙又画了几幅画贴到了自己的摊子上做范本。
大牛把铺子收拾好，过来招呼江牧云吃午饭。
午饭吃得简单，比起早饭也就多了一小碟蒸腌肉。但这碟腌肉还是大牛方才去张大娘的铺子买的，平时他自己一个人都舍不得吃。
“别急，肯定会有人找你作画的。”大牛见江牧云一直低着头喝粥没有说话，害怕江牧云受打击，往他碗里放了一块腌肉，“你画得这么传神呢。”
“我不急。”江牧云抬头，放下筷子，思考道：“我只是在想我给人画一幅画应该收多少钱。”
“我听说东市那几家画坊给人画像，每幅至少要半贯钱，可贵咧。”大牛琢磨了一下，“西市的那几家我倒是不知道价格，我下午去西市给你问问，顺便买菜，你安心在铺子画画。”
江牧云心中感激，“那就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作什么。”大牛又给江牧云夹了一块肉，“快吃饭。”
……
吃过饭，大牛去江牧云的铺子帮他收拾打扫，无意中在柜台上看见了那几张被算盘压着的画。
“牧云，这不是七夕晚上咱们见到的那位会飞的白衣姑娘么？”大牛把三张画都拿到了门口，细细一瞧，画中女子眉眼精致无比，连衣裙飘带都惟妙惟肖，整个人像是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就连他这个粗人都觉得惊艳，“那姑娘被你这么一画，更好看了！”
江牧云正在门口画画，他停下笔，转头道：“我觉得她真人比我的画更美，更灵动。”
大牛不懂这些文人口中的词，他拿着画，灵机一动，“你这三张画也挂在外面吧，他们看了肯定会买你的画！”
“这……”毕竟没有征求当事人的同意，江牧云觉得这么挂上去似乎有些不大妥当，有些纠结。
“你在犹豫什么？”大牛万分不解，“这么好看的画，为啥藏着掖着？”
说罢便不由分手把画挂到了江牧云临时搭建的小摊子上。
江牧云：……
也罢，挂都挂上了，就这样吧，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位仙女了。
江牧云看了看画中的妙人儿，轻叹一声，继续画画。
……
就在大牛去西市买菜的时候，有两位翩翩公子朝着开福巷深处走来，照旧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白衣公子环顾四周，面露一丝嫌弃，“王珩，这里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三番四次过来。”
“我说要来找一位昨日认识的朋友，可没让阿曦你跟着来。”王珩摇了摇扇子，悠哉悠哉道：“这是你闲着无聊要跟来的。”
白衣公子轻哼一声，“要不是你说那人有点意思，我会跟过来？”
王珩掩扇轻笑，“你就是嘴硬。”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江牧云的铺子前，王珩一眼就看见江牧云端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在纸上涂抹着什么。
尽管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在他们的眼中也非常简陋，但一身布衣的江牧云却总能让人觉得他是落入鸡窝的凤凰，非常与众不同。
王珩正要开口与江牧云打招呼，稍一抬眼便看见了摊子上挂着的画，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为何发笑？”白衣公子一头雾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珩。
“阿曦，你看那幅画。”王珩堪堪忍住笑意，将扇子和上，指向江牧云的摊位，“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衣公子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半晌之后，脸色登时就变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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