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心安》时语大人

1、跟我结婚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救她妈妈？”
　　褚亓珩眸底一片幽暗，但是他找上司予的目的确实如此。
　　司予看着褚亓珩的表情也便知晓了自己没有会错意，“可以，我有一个要求，跟我结婚。”
　　听到司予的话，褚亓珩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冰冷，其实褚亓珩对于司予的印象很少，初见时只觉得她很好看，可是现在居然可以跟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轻浮了些，好似一条人命不过是她司予用来交换自己私欲的筹码，自私到让人恶心。
　　“你就这么自信吗？”
　　司予语气如常：“是你选择了我，不信又何必多此一举，我的要求虽然过了点，但你的事情也并不好办。”
　　司予，一个拿了医学上的博士学位，学成归来，然而刚回国的她却被一群不知名的人不客气地“请”到了这座大厦里。
　　原本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司予在看到原本背对着她转身后那张放大的熟悉的脸时，有些排山倒海的往事便汹涌而来，使她一阵眩晕。
　　司予定了定神，两个人起初沉默不语，僵持了一会儿，褚亓珩便先开口道：“司医生，久仰大名。”
　　此刻的司予也不是傻子，自己刚回国就被这么不客气地请到这里，一定有原因：“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褚亓珩没有料到司予如此开门见山，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地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随后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给了司予，司予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司予翻动着手上的资料，褚亓珩紧盯着司予，从司予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他的心就愈加悬着，也逐渐相信了医生说的手术难度一般人难以想象。
　　很久之后，司予放下了手上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回看褚亓珩：“这资料是谁的，你为什么有，还有为什么要让我看？”
　　“宜秋的母亲，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得救，怎么救。”褚亓珩在她看过来时转移了视线看向了窗外。
　　宜秋，宜秋，细细咀嚼这个名字过后，司予忽然记起了她是谁，在国外的时候看到国内新闻报道过，好像是褚亓珩身边的一个女人。
　　原以为那些报道不过是真假参半的东西，报出来可能只是为了博眼球而已，现在看着褚亓珩对宋宜秋的母亲都如此上心，想必那些传闻也未必空穴来风，这么想着，司予的眼圈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杯中的水尽数洒到了裙子上。
　　司予惊叫一声仓惶起身，茶水却随之晕染开来。
　　褚亓珩的办公室内有独立的房间，用来自己加班或者休息时使用，他从里面拿出毛巾给司予擦拭，处理好后，司予也稳定了自己的心绪。
　　“据资料显示，我能看到的是脑动脉瘤以及脑干附近血管母细胞瘤，这两种肿瘤的切除都被认为是神经外科最难的手术。
　　因为在术中，随时可能出现大出血而导致患者死亡的情况，手术风险极高，现在两类肿瘤出现在一个病人身上，互相制约，这样的手术，有难度。”
　　“随时都会下不了手术台，脑干是管呼吸和心跳，一旦这个地方出血厉害，压迫脑干，病人的心跳和呼吸立马就会停掉。”
　　褚亓珩喃喃自语道：“就算是你，也不能胜任吗？”
　　不过司予并没有听到，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家属，有时候必须面对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刻，上了手术台，抢救不过来，病人当场死亡。
　　褚亓珩根据自己的调查，司予在医学方面是个天才，如果连她都无能为力......
　　“抱歉，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我想我就先走了。”说完后司予便准备离开。
　　褚亓珩随即挡住了司予的路：“说吧，多少钱你才肯做这台手术。”
　　司予听后睁大了双眼，难道是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所以现在在他褚亓珩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了吗？
　　用钱去衡量人的生命值不值得救？
　　可惜褚亓珩并不懂司予的反应，反而下意识地认为司予是被钱打动了，这个反应是在想开价多高才合适，他的内心不禁看不起她了。
　　司予闭了闭眼深呼吸道：“褚先生，我没有什么可隐瞒你的，而且在你找上我之前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跟你讲过这个手术风险极高，最差的结果就是下不了手术台，而且可能性非常高。
　　医生这个行业有自身的特殊性，毕竟人命关天，社会风气和舆论环境对医生很不利，对医生而言，无论多么小心谨慎都不能保证自己的手术台不出事故，有些风险跟金钱无关。”
　　说完后她想推开褚亓珩赶紧离开，自己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如果我们自己承担风险和任何结果呢。”褚亓珩抓住司予的手腕强制她转身看着自己。
　　我们，多么动听的词语从褚亓珩的嘴里脱口而出，司予对褚亓珩的喜欢也在一点点地破碎：“褚先生，不要再纠缠了，对于这种高风险的手术，我实在无能为力，给不了你保证，请放手。”
　　司予想挣脱开褚亓珩地钳制，却无论如何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直到手腕开始红肿。
　　“司予，看在我们认识一场，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能救宜秋的母亲，她的母亲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司予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仅仅只是认识一场，看着褚亓珩为了宋宜秋的母亲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不禁有些羡慕，不过，她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如此，跟我结婚我就救。”
　　“我和宋宜秋......”
　　司予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恶劣，紧抿的双唇透出一点勉强的血色，藏在背后的手指握着拳，指节泛白，她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褚亓珩到底能为宋宜秋做到什么程度，“我知道，答应或者不答应，选择在你。”
　　“成交。”
　　司予听到褚亓珩的回答，下意识地轻笑了一声，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期待褚亓珩能给出什么样的回答，不过她知道，今天的对话结束了。
　　最后她离开时，走的每一步都踏着她碎得七零八落的期许，心也像赤脚踩在玻璃渣上那般疼，她有那么一刻后悔提出的要求，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必相互为难，但又残存了一星半点的希望，她希望自己的念念不忘，得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