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被放纵》艺想花开

4、第四章

　　叶微也不是喜欢折腾自己的，她很懂得享受生活，在上海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公寓，租房的大妈是老家的跟她妈妈还是沾亲带故，所以算便宜了许多。叶微做的一手好菜，饮食上也不会委屈了自己，闲暇间品茗看书或是临窗听雨，就是做家务也要放开音乐愉悦精神。要说不一样的是没有在校时的充裕时间构思写东西，但写东西也要连贯的清晰思路，她偶然间冒出的灵感也只能瞬间破灭，倒没多在意，有时她会觉得越是充实越是空虚，掏空心思附之一切也覆水难收，不知拿什么来填补。叶微带着如此矛盾的心理过着她小日子。
　　其实也不是非上海不可，只因那个人在，想离的近些，程裴。一旦想起这个名字心也微微犯疼，活了二十几年，也就出现了这么个磨人的。
　　毕业前的一个春节，叶微留下静好在宿舍，她匆忙赶回家，只是想再鼓点勇气开个口。
　　说来也巧，叶微回家的那天正赶上她一个侄女放学，她被堂哥拜托接送。小学，已经有好多年没去睹了，所以叶微提前去了小学。围着学校走了一圈，多了大操场，外围扩大很多，前面的教学楼没有变化，只看得出时间的沉淀，而后面一排青瓦砖墙的矮房子已经耸起一栋大楼，早已看不到以前的影子，记忆里的也变得模糊，唯一不变的是植在两栋大楼中间的那个参天的梧桐，徒留下几片树叶在枝头摇摇欲坠，树干粗大，那时三个小孩手拉着手脸贴着树皮才能勉强圈住，长大了，手臂也能伸的长，两个应该够了，叶微记得她那时拉着小程裴的肉手叽叽喳喳‘裴，你拉紧我的手’。任何事都喜欢叫上内敛的他，大部分时间得不到他的回应但也没给她脸色看，而叶微仿佛只要拉着他的手就能心满意足，殊不知那时的天真想法给她遭了多大的罪。
　　呵呵，那时真是天真但也开心容易知足，耳边还能听到稚嫩童言，此刻的叶微是放下心里烦绪，浅笑细细品味不复返的儿时。但看在乡下农妇眼里，觉得叶微是中了魔怔，傻傻的，心想多水灵的一个丫头怎么是个傻子？
　　身旁的妇人视线太过诡异，谈论声也大的毫无顾忌，似是有意为之，叶微微不满，但也无能改变八卦的力量。她转身对她们微微一下便步行绕过，总不能跟她们辩解‘我不是傻子’？叶微想的笑岔了。
　　咦！“你是那个叶丫头？”
　　嗯？身后的一个妇人惊疑出声，叶微稍诧异，转身看向那个出声的妇人，脑子也迅速运转，希望能想起一点。
　　那妇人双手一拍从电动车上下来，圆胖的身子使她的动作多了几许滑稽，眼睛笑眯眯的，在她圆脸上竟成了一条线，随之眼角皱纹也陡然增多，虽是笑意满满使人亲切但皱纹多的令人心疼，头发扎成一小撮，明显是掉发的厉害，叶微越看越惊，想在亲和的妇人脸上看出破绽，她实在不能将这位妇人和昔日的阿姨身影重叠。
　　“哈哈，刚我还没想到，听到你动听的笑声就耳熟了。”妇人并不知叶微的想法，依旧亲和上前打量着叶微。
　　叶微胸口堵住般不能顺畅呼吸，哽咽了下，“嗯，程裴的妈妈。”程裴妈抬头，笑呵呵摸叶微的柔顺的头发，就像是看自家闺女的欣慰笑容，叶微被她的溺爱眼神渲染，静静由着阿姨打量。程裴妈不禁感叹，以前还是在她怀里娇笑的小姑娘已经长成水灵姑娘了，她的笑声和以前一样暖烘烘捂着人心口。小时候的她喜欢黏糊自己儿子，隔三差五就一个人跑到她家做客，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盯着自个儿子就舍不得移开眼，儿子一句话就能惹得她笑开花，她也喜欢小姑娘的纯净笑容，心想要是成了媳妇就好了，偏儿子是个木愣子。
　　“哎，叶丫头，回来也不去我家坐坐了，是不认阿姨了？”程裴妈将她拉到她身边，“也打听不到你在哪里做什么，在外面还好吧，你看你，小圆脸都长尖了，吃苦了吧在外面？”
　　叶微噗嗤一笑，低头轻声道，“那是小时候，我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嘛，呵呵。”在阿姨面前，叶微没有保留，笑的舒心，因她知道阿姨是真的关心她，也很喜欢她。
　　呵呵，程裴妈也附和，“是啊，是啊，叶丫头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叶微看了看阿姨面容，忍不住问出口，“阿姨，刚我都没认出来你，你……”
　　唉，程裴妈轻叹一声，“不说了不说了，倒是你，来做什么，回家过年吗？在家呆多久？”
　　“阿姨，总让我一个个回答吧？”叶微恢复俏皮，她知道程裴妈是不愿面对她的问题，她活泼一点总能使她心情愉悦，“我呆到初八就回学校了，今天来接我的侄女放学。”
　　“学校？你还在上学还是当了老师？”程裴妈心下诧异，出口问出，叶微也是一愣，当老师？她还没想过这个出路呢，“嗯，今年就研究生毕业了。”
　　程裴妈听了后，轻拍叶微手背，脸色微沉，叹息一声，“丫头真是厉害啊，小时候你就是个有主张的好姑娘，哪像我那忤逆子，没让我省心。”
　　叶微心突突跳动，咽了口水，口气生硬，“他，不好吗？”
　　叶微的失措，在忧愁的程裴妈并没注意，只摆手悠悠，“不谈了，那个忤逆子，毕业了就去上海，这两年也胜少回来，翅膀硬了……”
　　其余的叶微已经没听进去，心心念念的‘上海’，或许也好。
　　“丫头，丫头？”啊，叶微回过神愣愣应答，程裴妈乐道，“今年去我家玩啊，我那儿子今年回来，上了高中后你都不来我家了呢。”
　　叶微艰难挤出一声‘嗯’，高中后就分道扬镳，哪有儿时的大条，学会了矜持后她能在被拒绝后无心无肺去做客说笑？但阿姨的热情给了她很大的鼓励，或许，多年的能收回一点。
　　程裴上有个亲姐姐，阿姨来接的就是他已结婚了的姐姐的孩子，可是不是说他姐姐嫁到温州了吗，怎么小孩在这里上学？没时间思考其他，因为看到那个小孩叶微还是愣住了，只一双眼瞳像极了程裴，叶微记得程裴的姐姐程好也是溢彩的双眼，笑起来更显神采飞扬，但令叶微悸动的还是那双在阳光下近似黑宝石般熠熠发亮的深褐色眼眸，充满诱惑力，修长睫毛扑闪，也惊了她一池春水，尤其笑起来嘴角左侧有个可爱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