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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这八个字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刺穿他的心脏。不会的,张妍不应该是这样的,此时此刻的她,不是还……爱慕着他么?

      那个满怀憧憬嫁与他的张妍,那个每日对他嘘寒问暖的张妍,那个为他吃醋耍心计的张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依照前世的轨迹,再过几月,待凤仪公主和镇北王完婚,他们便可正式成亲。他会用一辈子来补偿她,爱护她,她将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可为什么……覆水难收?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贺谨之蓦然回想起她嘴角噙着讽笑的样子,顿时泠然一惊。

      是了,前世的张妍何尝对他露出过那样冰冷讽刺的笑容,仿佛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贺相?”张寅瞧着他的神色,不由试探道。

      贺谨之抬眸,面无异色,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盒盖,轻轻压下:“她何时有空,我能否见一见。”

      张寅有些为难:“小妹为避免是非,日日闭门休养,谢绝见客。”

      “避免是非?”

      张寅顺着意思解释下去:“妍儿毕竟是女子,退婚一事,难免招惹是非。”

      贺谨之看向他,绯唇轻启:“我说过,婚约照旧。”
      他语气虽温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笃,令张寅微微一愣。

      “但是妍儿她……”

      “你可知这份婚书是谁定下的?”贺谨之将木匣放至一旁,负手而立,又恢复了平日云淡风轻的模样:“昔年张夫人怀孕之时,贺张两家曾当着扶嘉长公主的面,指腹为婚,缔结良缘,扶嘉长公主乃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姊妹,有她为证,岂敢妄口胡言。”

      “所以,早在她尚未出世时,便注定是我的。”

      “除非,张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空口反悔,徒惹世人嘲笑,日后再无人敢求娶张氏之女。”

      张寅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大段,便被他最后一句给劈到了,“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是给他们家扣上了多大一顶帽子,贺相未免太过言重了。

      不过话说回来,经此一事,妹妹极可能嫁不出去倒是真的,毕竟退过婚的女子本就难再嫁,何况与之退婚的人是当朝首相。

      “额……贺相,貌似退婚是您先提出来的吧。”

      贺谨之面不改色:“我从未主动提起过退婚。”

      张寅:“……”贺相为什么会是这种翻脸不认账的人……

      “你回去告诉她,想退婚,便亲自来找我谈。”

      *

      寒风凛冽,呼啸而至,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儿,吹得人遍体生寒。

      雪停之后,虽然暖和一点儿,却远远不够,冰雪还未完全消融,一场史无前例的饥荒悄悄自洛安城内蔓延开来。

      七弯巷

      灾民一个个蓬头垢面,排着长长的队伍队领衣裳馒头,然后由人带着,去往分配好的房屋。

      七弯巷早在几日前便被强制清空,统一配上炉火炭盆,专门用来安置难民。

      今年寒冬不知吞噬了多少人命,撑到现在的,早已是强弩之末,家中粮食耗尽,碳火不足,只能等待朝廷救济,故而难民数量众多,类似的街巷在洛安城还有许多。

      而七弯巷,便是由墨影负责,时刈一共安排了三个队在这里,分别是沈夜,云石和年纪稍长一点的陈升。

      陈升比沈夜云石早入墨影好几年,办事还算稳妥,凭着资历一点点往上爬,如今也已是三等影卫,半个副指挥使了,时刈自然是将这三队人都交由他来管。

      可云石却对这样的安排颇为不满,一是因为陈升的剿匪功绩不如他,他颇为不服,再有便是陈升对沈夜过于宽容。

      最近沈夜连连告假,来七弯巷的第一天便半道走了,陈升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一两句,之后将他的活分派出去。

      今日也是如此,直到午后,沈夜才姗姗来迟。

      林无锋去巷口迎他,连声道:“沈大人,您的事儿都忙完了么,不会再请假了吧。”

      “或许还会再请几次。”沈夜诚实道。

      林无锋哀嚎一声:“沈大人,您到底在忙什么?”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又没娶媳妇,干嘛天天往回跑。

      这几天,他已经彻底弄清楚了自家老大的状况,入墨影前是凤仪公主的影卫,而且至今还未成婚。

      他得知这个消息时愣了半晌,凤仪公主谁人不知,那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几万千宠爱于一身,当初听说陛下为公主甄选影卫时,他们哪个不心动?毕竟,在墨影里头一年一年的熬,哪有讨公主欢心来得实在?

      但是看沈大人这性子,大概是不会主动讨公主欢心的了,不然也不能被陛下选中,丢到墨影来,公主若当真喜欢,肯定是舍不得放人的。

      “一点私事而已。”沈夜一句带过。

      林无锋兀自腹诽,这又没媳妇又不受待见的,能有什么事儿。可怜兄弟们,老大不在,尽受别人欺负了。

      正在这时,远处的云石也带着一伙人走了过来,林无锋瞬时提高警惕,这云石大概是和老大有过节,总喜欢找老大麻烦,揪着错处不放。

      “沈大人,自来七弯巷,你一连多日告假,是不是有些不妥。”云石一来便开门见山。

      沈夜垂眸:“与你无关。”

      “你身为队长,却带头破坏规矩,难道还管不得了么。”

      “那也轮不着你来管,陈大人都没说什么,你算哪根葱。”林无锋当即怼回去,一点颜面也不留。
      这个云石,仗着自己有那么点儿小功劳,谁都不放在眼里,处处找针对老大,唯恐天下不乱。

      “你一个七等影卫,也敢无礼!”

      林无锋冷笑:“各位别忘了,沈大人是已官至四等,高出你们不止一级吧。”

      云石脸色一僵,的确,四等影卫,高出他们不止一级了,甚至只需再进一步,便可摸到副指挥使的位置。
      墨影内部的晋升有多么困难大家都知道,这次剿匪,他位列三甲,可整个队伍也就他这个队长往上升了一级,成为六等影卫。
      时大人曾说过,想要晋升,第一看功绩,第二看资历,唯有沈夜,似乎什么都不用看,凭空跃至四等,剿匪之功虽未再晋一等,但陛下的意思大约是,先给记下来,等到以后一并奖赏。
      可以预见,若沈夜再立一大功,便可升至副使无疑了。

      “沈大人,云大人,陈副使让你们过去一趟。”陈升身边的人突然跑过来传话。

      沈夜看向云石:“上回匪窝一事我已查清,你好自为之。”

      云石眉眼阴鸷下来,查清楚了又如何,总归跟他没有关系。

      他们二人来齐后,陈升开门见山:“仓库昨晚遭窃了。”

      “什么!”仓库里存放着的可都是朝廷分拨下来的棉袄米粮炭火等,如今这些东西有多金贵不消多说,一旦失窃,他们三个队的人谁都逃不了干系。

      “大人,看守仓库的人怎么说?”沈夜皱眉,仓库向来由陈大人亲自管辖,陈大人心细如发,一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他们遇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陈升重重叹气:“奇怪的就是这个,看守的人说一整晚没发现任何异常。”

      沈夜思虑片刻:“先去仓库看看。”

      上午东西发放完毕后,下午却跟不上来了,及至黄昏时,七弯巷某个宅院内,最先生起动乱。

      因着房屋有限,所以通常是十人左右一间屋子,一个普通宅院通常能安置下三四十口人,其中有男有女,有一家人一起的,也有形单影只的。

      而这个宅子里的动乱,起因便是由于晚上能领到的吃食骤减,再加上人心各异,导致院内拉帮结派,年轻力壮的自然想抢老弱病残的,当他们抢到食物后,其他没抢的人见这情形也生出了几分心思,于是到最后大家哄抢而上,场面极其混乱。

      沈夜带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看起来应该是祖孙俩,他们面部发青,满脸是血,指骨都被人踩断了,呈扭曲之状,想象得出,临死前有多痛苦。

      沈夜一眼便瞧见了被丢在角落处的尸体,面容霎时沉滞下来,吩咐两人将尸体抬走,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此时无论是谁都不敢再造次了,这些黑衣人的本事大家是见识过的,比衙门里的差役还要残忍可怕,不听管教的直接扔出去,利落果断得很。

      “这是怎么回事儿。”林无锋站出来大声问道。

      院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接茬,要么躲在一边瑟瑟发抖,要么垂头躬背一语不发。

      “都他.娘的哑巴了!”林无锋怒目圆睁,粗话都彪了出来,他也是刚刚才从沈夜口中得知库房失窃之事,正焦头烂额呢,这些个吃白饭的还不安分,给他们闹出这么多事儿来。

      被林无锋这么一凶,更没人敢主动说话了,法不责众,道理都明白,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吧。

      沈夜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跌坐于地的少女身上。

      她看起来很娇小,头发又脏又乱,脸被泥垢所覆,黑得看不清面容,新发的衣裳被撕得破破烂烂,开了好几条大口子,衣不蔽体,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肚兜隐隐可现。
      这显然是因方才的混乱所致,她紧紧攥着一只拳头,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落在纯白的雪地里,甚为刺目。

      沈夜走到她面前,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替他遮上,蹲下身沉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找人给你治伤。”

      少女抬眼,那双眸子里时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沉着,她二话不说,硬撑着站起来,从第一波闹事的人开始,一个一个指过去,详详细细述说了整个过程,具体到每一个人是如何抢他人食物的,又是如何趁机妄图强占女人,包括她自己,也差点被人侮辱。

      她说得极为理智,仿佛经历这些事的不是她一般。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这少女如此厉害,连细节也说得分毫不差。

      沈夜站起身,对林无锋道:“带她下去疗伤。”

      林无锋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姑娘,请。”

      少女默默走过去,路过沈夜身边时,却偏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裹紧他的斗篷,头也不回跟着林无锋出去了。

      “将方才闹事之人,关押地牢,等候处理。”

      他话音一落,便有人跳出来反抗:“凭什么只听她一面之词。”

      “为什么要去地牢?”最多不是被赶出去……而已吗?

      沈夜冷眼睨着他们,薄唇轻启:“动手。”

      *

      关于贺张孟三家的婚事,不过短短几日,风声突变。

      原本都以为张大小姐惨遭抛弃,贺相与孟家的小小姐才是真爱,贺孟两家结亲后,孟氏又将更上一层楼。

      然而贺相醒来之后,所有言论尽数转变方向,原来贺相根本没有想过要与张家退亲,与孟瑶成婚更是天方夜谭。

      贺相亲口所言,贺张两家婚事乃扶嘉长公主亲眼所证,亲耳所闻,如若悔婚,便是蔑视皇家尊严,置仁义礼信于不顾,他贺家决计不会作出如此荒唐之事。

      这样惊天的反转,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究竟孰真孰假?其中最尴尬的,还要数孟家。

      先不说孟夫人在外头吹嘘了多久,当着众夫人的面夸下多少海口,但就那些闻风而动的官员,一个个态度也大不如从前。

      孟氏起源于羣鄞,一直是地方绅豪,后其祖辈出了一个进士,举家迁入京城,至今不过四五十年而已,这样的家族,若放在地方州郡,或许还算得上一介名流,可若扎入权贵遍地的京城,便连个三流都算不上,遑论与贺张这样的百年世族相提并论。

      孟家虽然起点低了一些,其族人倒也算灵泛,将生意做到洛安,四处疏通关系,一点一点积累起庞大的财富,然而许多事情并不是财富能够衡量的,在洛都,权利和底蕴才是判断一个家族地位的标准,孟氏在这方面却一直找不着门道,直到十几年前,孟瑶出生后,才勉强与大名鼎鼎的贺家搭上一丝关系。

      凭借着贺相的照拂,孟氏一步一步,路越走越宽,后来孟府的养女,也就是如今的慕婕妤入宫夺得圣宠,又举荐孟翰成为陛下羽林军的左骁骑,这直接让孟氏更上一层楼。

      随着地位的与日俱增,野心亦是更加蓬勃,他们需要更多的财富,更好的人脉,为族人谋得更重要更核心的职位,他们不再满足于区区照拂,他们需要攀上贺家这艘巨轮,载着他们扬帆远航,一日千里。

      与贺氏联姻,几乎成了最妄然也最直接的办法。

      如果没有孟瑶,孟家是绝对不敢妄想的,贺张两家,早有婚约,门当户对,岂能容他们这等小家族钻空子?即便是做妾,也需待到贺张完婚后再说。

      但孟瑶是不同的,从她出生开始,便独揽贺相宠爱,贺相是多么清高而又寡淡的人,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可为了保护孟瑶,他一力将孟家钱庄之事揭了下来,只私下警告,命他们把银子吐出,他能对孟家庇佑至此,足以证明孟瑶于他而言是多么特殊的存在。

      正因如此,才让孟延夫妇心生念想,恰逢贺张两家闹翻,贺谨之病重,贺老太太六神无主,简直是天赐良机。

      原本一切极为顺利,好不容易过了老太太那关,以为可以松口气,谁料贺相醒来后反倒发生逆转,不仅一口否认退婚之事,且把与孟家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孟栩几次登堂拜访,皆被拒之门外。

      “贺家到底什么意思,答应得好好的事说反悔就反悔,如今更是躲着咱们不见,还有没有天理了?”孟夫人依旧雍容华贵,只是那涂满脂粉的脸上却堆满了怒气。

      孟栩悻悻然:“娘,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咱们定下婚事时贺大哥还昏迷着呢。”他一开始便不看好这种做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多了桩婚事,换做他也受不了,更何况是贺大哥那样高傲的人。

      其实他觉得,母亲太心急了,贺家刚刚与张家退婚,何必在这节骨眼上搞事情,不明摆着得罪人吗,张家就算不及从前,那也是洛都四大家族之一,那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凤仪公主,哪一个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贺大哥性子与旁人不同,他若愿意对一个人好,不消多说,也不需任何理由,自然会对她好到骨子里,但若是被人上赶着胁迫,被算计,他是决计不能接受的,偏偏贺大哥又聪明得很,这点小心思一眼就瞧透了,能不生气么,看样子还气得不轻。

      “怎么能算了!”孟夫人拍案而起:“我倒要去问问他贺家,必须得给个说法!”

      孟栩无奈:“娘,如今贺家闭门不见,您去哪里要说法,您别忘了,这些年若非贺大哥给瑶儿特权,咱们连贺府的门槛都触不到。”

      他就不明白了,母亲怎么这么固执,息事宁人不好么,最后闹僵了伤的不还是他们家的颜面吗。

      孟夫人瞪了他一眼:“阿栩,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咱们有老夫人的亲口承诺,还怕贺相不认账不成?”

      孟栩有些心累:“娘,我再最后说一次,依贺大哥的性子,如果心里有瑶儿,不论成婚与否,都会格外照顾咱们家,如果您耗尽他心中仅存的那点情分,即便瑶儿能嫁过去,咱们也再不能受他丝毫庇护,不信您就看着吧。”

      *

      如秦宁所愿,在刻意的引导下,公主高烧不退的消息果然传开,皇帝终究是放心不下宝贝福星,百忙之中抽空到公主府探望,同来的还有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以及慕婕妤。

      陛下都亲自探望了,与公主稍微扯得上点儿关系的人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纷纷携着人参灵芝等药物来公主府串门。

      秦溯身为秦宁的皇兄,自然是应该来的,兰舟跟在他身后,作为随从同行。

      皇帝皇后此刻正坐在秦宁床边:“宁儿,你感觉如何了?”

      秦宁弱弱道:“风寒而已,父皇母后不必忧心。”

      皇后摸摸她额头,轻斥道:“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当初便不该让你搬出宫来。”

      “就是就是~”秦衡跟着起哄,自阿姐搬出宫后,都没人同他一起玩儿了,天天只能面对王太傅,实在无聊得很。

      秦宁没力气搭理他,只把嘴撇到一边。

      皇帝笑了笑:“宁儿,慕婕妤精通医术,让她为你把把脉可好?”

      秦宁这才注意到后面站着的慕薇凉,目光微沉,但还是点点头。慕薇凉精通药理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父皇会让她替自己把脉,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博得了父皇的信任?

      幸而这风寒是货真价实的,否则非得露馅不可。

      慕薇凉几步走上前,纤指搭上秦宁手腕,不一会儿便收了起来:“陛下,公主只是不慎着凉,并无大碍。”

      皇帝这才放心:“宁儿,你从小体弱,日前又大病了一场,一定要注意身体,别让父皇母后担忧。”

      秦宁咳嗽两声,垂下眼睑:“儿臣知道了。”

      “陛下,翊王殿下和张大人前来探望公主。”张德胜尖细的嗓音自门外传入。

      皇帝大手一挥:“让他们进来吧。”

      秦宁用余光斜瞟了一眼门口,秦溯和张寅并排走进,令她惊讶的是,张寅后头竟跟着张妍,当真是有意思,她这位妍表姐可算露面了。

      “微臣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三人分别行礼作揖,皇帝摆手:“都起来吧。”

      “你是张家丫头?”皇帝透过张寅直直看向张妍。

      张妍怔愣片刻,似乎没想到皇帝会注意到她,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帝对张家的态度不咸不淡,连哥哥都没什么存在感,更何况她这样的闺阁女子了。

      “妍儿,陛下问你话呢。”张寅替自家妹妹着急,好不容易说服她一起来看看公主,怎么关键时刻不顶用了?

      张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回陛下,臣女正是张妍。”

      皇帝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一时众人皆觉古怪,张寅更是冷汗直流。

      皇后试探着道:“陛下,妍儿可是犯了什么错?”

      皇帝忽而笑了一声:“哪有,朕只是奇怪什么样的女子会拒绝谨之。”

      张妍脸色一僵,这话当真没法接,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最后还是秦宁咳嗽两下,软软道:“父皇,是贺相主动退婚的吧~”

      “陛下,贺大人求见。”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以后尽量日更哈(没更表打我,捂脸跑)
    下章开始可能启用防盗模式哟,比例待定~
    谢谢宝贝们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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