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99、2.35

　　2.35 一念之差

　　深知自家大侄子臭屁又中二的德行，中御門本来和他约好今晚碰个头。可惜现在他还困在莫瑞亚餐厅里，与所有客人一样已经聚集到大堂，依次接受警视厅的分组问话。
　　目测约有十六七位客人，以及包括店长在内的十位店员，分了四组。中御門他们这组的巡查在出示证件后，例行说明要求配合调查和笔录的事宜。
　　中御門看着他的证件有些不好的预感：“好的，远山刑事。”
　　这位远山刑事很年轻，看起来是张硬汉脸但话语柔和：“让孩子遇到这些事真是抱歉。”
　　身为店里的打工族，中御門不得不在部员想搞事的目光里保持淡定：“希望能有所帮忙。”
　　询问基本信息填写笔录的远山刑事突然道：“嗯？你是那个黑泽？”见对方疑惑，他爽朗地笑了，“我听服部说过你。”
　　中御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工藤优作挑眉道：“服部……平藏？”
　　“他是我同学，我是远山银司郎。你应该是那位工藤君。”对方笑着点头，“果然是两位优秀的高中生呐。”
　　中御門心道原来服部和远山不是在大阪府成为上下级才认识的，但这大概不妨碍他们的友谊四舍五入约等于天长地久。
　　“那么，帝丹高中推理同好会的诸位有什么发现？”远山刑事倒真没什么架子直接询问。
　　“现在是侦探推理社了。”工藤优作微笑着说。
　　见他熟练地与对方交换意见，还得看住不时捣乱的藤峰有希子。而未来的毛利夫妇，已经跑没影了。中御門忧伤地叹口气，深觉自己这种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家伙还是多听多看少提问的好。
　　远山银司郎正在介绍案件：“……在梅室遇害。受害人叫大村贵史，今年25岁。”他示意坐在大堂侧边的两个人，“那位正在哭泣的女服务员叫绿川明美，是被害人的女友，不，未婚妻。旁边安慰她的是两人的从初中到大学的同学，久保盛雄。”
　　中御門见痛哭流涕的绿川紧紧捏着戒指：“刚被求婚就遇到这样的事，真叫人痛心。”
　　工藤百忙中居然搭理了他一下：“忙着痛心就够了？”
　　中御門无语地觉得对方是在微妙地敦促自己追问案件详情：“我们不算干扰办案？”
　　“最终决定权在警视厅。”远山刑事眨眨眼睛，拍着中御門的肩膀就走。
　　中御門见有希子追着工藤优作先进了梅室，也只能一起行动：“现在有什么线索？”
　　“死亡时间推断在十五分钟内，初步判断是海鲜过敏诱发喉头水肿，进而导致窒息。久保先生觉察不对时已晚了。”远山刑事见他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也就问了一句。
　　“梅室和我们之前在的竹室相对，里面的布置完全一样除了方向正好相反。”取下手套走出来的工藤优作答道，“你是在想这个吧。”
　　跟着出来的有希子望着他们之前待在的竹室：“明明是面对面，可我们完全没听到动静。”
　　“有时间差，包厢隔音不错，而且我们也在说话。”中御門给出几个理由。
　　工藤优作摸着下巴提问：“那位受害人有海鲜过敏的病史？”
　　远山银司郎摇头：“绿川小姐和久保先生都说应该没有。受害人此前经常来这里看望绿川小姐，有时候吃饭也点过海鲜，都没出事。”
　　中御門点头同意，毕竟他对这位同为打工族的姑娘及她男友有些印象。
　　工藤将他们今晚的点单递过来：“也可能之前食用量少，他自己都没发现。”
　　中御門看着菜品推测：“或者只对某些海鲜过敏？”
　　工藤指着梅室小桌上的菜肴：“是有意外的可能性，但我不这么想。”
　　中御門眯了眯眼，摸出自己口袋里的小票：“我们取消的龙田炸和什锦天妇罗收了钱呢。”
　　“厨师和送菜来的服务都是谁？”远山刑事立刻转头询问，并让相关人员过来一趟。
　　片刻后梅室外的走廊站满了一半。
　　中御門语气微妙地向询问情报的工藤优作低声介绍：“大野木厨师，值时服务员。”
　　工藤优作奇怪地看他一眼，静听远山银司郎亲自询问。
　　根据他们的说法，竹室的单子取消前，大野木厨师已经把龙田炸和什锦天妇罗做出来了，值时服务员更指天斥地表示他确实有把菜品送到。
　　被坑了一把的中御門微微转头，盯着对面包厢里微微发亮的地方。
　　边吐槽【少年包三天】的技能边走过去，中御門四下打量后觉得那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
　　跟过来的工藤优作吸吸鼻子，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回身和中御門交换个眼神。看着他径直跑出去，中御門跟了两步又停下，正好结束问话的远山刑事招呼他：“发现什么了？”
　　“通常每周我会来打工三到四次，装修的事询问店主的话，能知道得更具体。”其实没太关心打工事宜的中御門有些心虚，“手套能来一副不？”
　　“我想你可以直接说明。”远山刑事摸出双手套递过去，“平藏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很喜欢玩儿侦探游戏呢。”
　　并没有在玩儿的中御門叹息着戴上手套，拉开墙边柜子左右两边的抽屉：“远山刑事啥时候高升回关西？”
　　“最快也得两年后吧。”远山刑事站在他旁边，“黑泽君是听平藏说的？”
　　中御門腹诽这叫系统在手消息我有：“世代的关西华族，这又不难猜。”
　　“哪儿还有什么华族。”远山刑事笑出声来，“怎么样，手法解开了吧？”
　　“仿佛铁了心不打算出手的刑事桑呦。”中御門检查着抽屉，“热心市民有补贴吗？”
　　“我个人很愿意，但请至少等绿川小姐镇定些再推理吧。”远山刑事轻声道，“所有的熟人犯案，都是二次伤害。”
　　“善良不能破案。”中御門脱下手套还给他，“而且我想，她或许其实知道什么。”
　　“嘛，女人的直觉谁又知道呢？”环着手臂走回来的妃英理没搭理身后貌似有些沮丧的毛利小五郎，“等有希子他们回来，是在这间，还是那间？”
　　中御門垂目扫过走廊上地毯的循环花纹：“都行。”

　　绿川小姐擦着眼泪，被朋友久保盛雄搀扶着坐下：“请一定要抓住凶手，拜托了！”
　　远山银司郎肯定地颔首：“凶手是谁警方已经很清楚了，但基于各样的理由需要当众指认。”他示意中御門将桌上的龙田炸和什锦天妇罗举起。
　　“这——”绿川明美困惑地皱起眉头，随后想到什么震惊得停止了哭泣，“可是，可是贵史没有海鲜过敏啊！”
　　“事实上受害人大村先生有严重的虾过敏。”毛利小五郎严肃地拿出鉴识科的报告单，“那份龙田炸用的不是常见的青花鱼，而是虾；再说我的舌头可不会出错。”他低咳一声后看着久保盛雄道，“我相信那些虾，大部分久保先生都没有吃。”
　　“我完全不知道贵史不能吃虾！”久保盛雄很惊讶，“每次都是他点单，而且今天我也吃了。”
　　“验一下胃里的东西很简单。”工藤优作拿出几十张单子，“这是最近两年来你们在这里吃的东西，你们几乎把店里所有的菜品都尝过，却只点过一次虾。无论受害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这个很简单。”
　　“我没有！”久保盛雄脸色苍白地站起来，“我和贵史是朋友，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我们可没说是你。”妃英理环着手臂，“有机会看到这些的可不止是你。”
　　久保盛雄松了口气又急切道：“那是店里的人？谁，服务员，店长，还是厨师？”
　　“客人点单我才会做啊！”现在换大野木厨师满头汗，“今晚青花鱼用完了我才用虾来代替，对龙田炸而言这是完全可以的。”说罢他指着值时服务员道，“再说是他负责送菜，不关我事！”
　　值时小伙赶紧辩白：“我只是按单子送餐啊！”
　　妃英理的眼镜反射着寒光：“那你给我们送了？”
　　“我不记得了。”值时连连摇头，“今晚客人太多啦！但我保证送到了竹室！”
　　“这就是第一个破绽。”工藤优作望向有希子的方向，“虽然她很没用，但我想她还不至于没名气到让人认不出，或是过目就忘。”
　　对如今爆红、将来誉满全球的女影星、你未来的媳妇儿说这种话，谁给你的勇气，滚筒洗衣机吗？要不是场合不对，中御門差点儿笑出鹅叫。
　　“而第二个破绽，就是竹室。”远山刑事瞟眼不知为何面色古怪的中御門，优先选择工作。
　　迅速坐好表情管理的中御門走到墙边：“莫瑞亚作为米花町远近驰名的餐厅，在这儿工作过的我可不记得最近有装修过。”他指着墙壁上的某几处，“这些，是墙纸被黏住又撕下来的痕迹。”
　　“餐厅的包厢呈左右相对排列，梅室正对竹室。从后厨到包厢再到大堂反复走动后人容易形成视觉疲劳，送错餐很正常。”毛利小五郎再次咳嗽两声，“我就差点儿走错了。”
　　“有人能完美掌握厨房里鱼类的数量，他能借助打烊后的轮班打扫时间做好今天的布置，再利用晚餐高峰期的忙乱，成功让自己的情敌吃下致命的食物。”远山刑事冷静地总结道，“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厨师大野木先生你了。”
　　“你，你不要乱说！”大野木厨师后退一步，对转头冲紧盯自己的绿川明美急切道，“明美我没有，不是我！”见对方愤怒又惊恐地看着自己，厨师气急败坏地转头怒吼，“别冤枉我，证据呢？！”
　　“证据？”毛利小五郎面无表情盯着他，“店长已经证实你是昨天最后一个离开、今早头一个来的人。”
　　妃英理优雅地推了下眼镜：“而绿川小姐也曾认错房间，所以她找糖包时才拉反了方向。”
　　“外带的食物才是在柜台处拿配套的调料，堂食则根据客人的要求在厨房里完成加工，以及在包厢里自助选择。”工藤优作打开右边的抽屉指着里面的糖包，“我想竹室柜子里的糖包表面，应该有绿川小姐与黑泽的指纹。但这间——”
　　“这间里的没有。”一直没说话的有希子气魄十足，“这是出乎你意料之外、最有力证明你犯罪的证据。”
　　于是愉快地（并没有）进入犯人例行忏悔时间。
　　大野木对来这里打工的绿川小姐一见钟情，但对方只当他是个友善的前辈。无计可施的厨师苦苦忍耐，当听闻对方的男友昨天求婚成功后，终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仓促地设计了这出破绽百出、拙劣不堪的杀人戏码，然后被第一次全员出动的帝丹高中侦探推理社斩于马下。
　　看着大野木厨师戴上了冰凉的手铐，看着绿川小姐震惊又痛恨的眼神，有希子摇头感慨：“喜欢别人说出来不好吗？一直憋着人很容易扭曲呢。”
　　不知为啥身上突然发寒的工藤优作推推眼镜，装作目送远山刑事吩咐巡查把犯人压走，扭头却对上中御門含义丰富的目光。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总之以后，咱们……社的部活，就别选这家吃饭了。”
　　中御門心里呵呵两声，不来这家就够了？
　　跪求你们工藤两口子回家做饭，放过米花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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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御門：这些案子怎么都这么没有智商含量呢？
二柱子：嫌弃的话你自己搞个大案子呗
中御門：还想不想见你哥？！
二柱子：解决得很精彩！是谁那么天才想出来的呢？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中御門：（叉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