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90、2.26

　　2.26 一点灵犀

　　“血汗钱？”部长高冷地嗤了一声低头批改文件，一眼都不想看朽木不可雕的部下。
　　中御門来时憋的这口气瞬间散了，气散了人就怂了。部长不说话，部下不敢搭腔；部长没让走，打工仔不敢滚。左顾右盼偷溜到办公室的阳台上，沿用洒满二柱子血泪史的桌椅写作业。
　　沉着冷静，认真思考。
　　拿出考试的架势写完作业，中御門停笔抬头，正好见天边夕阳落下。霎时晚霞如锦，璀璨夺目。所谓逢魔时，必然是引人入胜才能祸乱人心。
　　中御門眯着眼睛扭开头，视线不自觉回到办公室里，又对上那个还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人。
　　运笔如飞，笔锋有力。那人偶尔会舒展眉头，其余则是紧皱眉头。不时有电话进来打断他的工作，这种时候他脸上虽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但终究耐着性子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
　　就这样不停忙碌，没有起始，也无终点那般工作下去。
　　桌上的茶或许泡得太久，颜色已经变得很深。
　　中御門杵着下巴，忽而想到他与部长其实从未如此安静地相处过。
　　之前因为特招的关系，自觉部长肯定厌恶他，当然不敢凑上去讨骂。后来做起任务就不知年月，提交任务时说几句话的功夫，对方的脸色也从来不大好，他就更不想自讨没趣。
　　稍稍改观大概是某次在休息站听大神们讨论各组，提到自家反派管理部东方组的老大都所见略同，说他才是真·一视同仁。
　　不管是满级系统点数上亿，还是一穷二白积分为负，他都瞧不起你。
　　满脸写着对方欠他整个世界似的那种瞧不起。
　　中御門恍然大悟：原来部长并非不待见他，而是不待见所有人。后来尝试稍微和部长多说两句，多说两句后又发现说两句和说二十句，部长的脸色没啥不同。后续任务也该怎样就怎样，完全没有传说中的职场打压。贼胆包天的中御門自此渐渐放飞自我。
　　以上仅限隔着系统屏幕提交任务。真要面对面，中御門承认，他怂。
　　上个查克拉世界多么痛的领悟，不提也罢。这次部长亲自莅临监督，别看中御門在二柱子面前镇定自若，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那是部长啊，那可是部长啊！
　　而这位部长现在就坐在中御門对面。
　　夕阳映在他的侧脸，挺直的鼻翼投下阴影，整张脸的轮廓越发分明。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被霞光照耀出金色的边缘，尾端稍稍翘起，仿佛他本性桀骜。平素周身的寒气在柔光中愈发明显，墨色的双眸即使染上琥珀的深棕，也寒光熠熠。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卷页遮着了他的下颚，露出的薄唇紧闭，抿出个绝非温柔上扬的弧度，不悦之意呼之欲出。
　　倦鸟归林的傍晚，于漫天霞光中，这种奇异的矛盾感格外鲜明。似万物不可同化，如万古不改其方。这样坚定决绝地永不妥协，中御門认识的人里只有……
　　“看什么。”
　　中御門手一软，下巴差点儿撞在桌子上。他诧异于自己都不晓得到底看了多久，舌头不由打结：“没，没看什么。”
　　部长依旧伏案工作：“不满意我之前说的话？”
　　之前说了啥？中御門敲敲迟钝的脑袋，嘲弄自己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把这家伙和自己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师兄相提并论。
　　“血汗钱勉强能算，可也是因为你蠢。再说精打细算和小气抠门岂能相提并论。”部长将最后的文件放下扫了他一眼，“目光短浅的家伙。”
　　其实中御門当然清楚永久性道具或技能的价值，就是懊恼怎么感觉像被部长一怂恿，自己就头脑发热冲动消费而已。特别是那个支线单独看，十五万对比二百，凄惨得撕心裂肺。
　　“是是是，您说得对。”中御門揉着发酸的手肘，脸上陪笑。
　　部长将笔帽盖好搁下，往后仰头靠着椅背微微合目。片刻后他举手按揉额角，挡住了上半张脸。
　　中御門觉得有点儿尴尬，尝试起身开溜。
　　“支线怎么样了。”
　　部长的突然开口又吓了中御門一跳，他捂住小心脏点头道：“解决了。”
　　“我知道。”
　　那你还问。中御門在心里翻白眼，揣测部长大概是想听详细报告，只能老实地把前因后果全交代了。说着难免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附上点评：“我是真不懂他们有啥好闹的。不就是妹子那时还小，猛地被正式告白吓傻了逃避呗。等她大点儿意识到自己其实对小伙子也挺有好感时，小伙子不相信她了！妹子自此不相信啥天长地久，只期待生命中的一期一会。小伙子恨得牙痒痒又裹足不前，这能怪谁？都是自己作的，该！”中御門气得磨牙，“再说关我啥事，我长得帅成绩好不行啊？！”
　　部长的声音平直而无特别的情绪：“然后？”
　　啥然后，部长不会是有喜欢听人吐槽的喜好吧。中御門怀疑地瞟了一眼，福临心至道：“他俩现在说开了，但都觉得自己不太成熟，也就暂时不考虑更复杂和长远的事儿。”
　　“你呢？”
　　“我？”中御門抓抓脸，“鉴于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能算了呗。家大业大的濑羽家我还惹不起。只是不爽他们瞎折腾干嘛连累我而已，唉，嫉妒让人丑陋是真理呐！”
　　部长给了他个不屑地唇音。
　　中御門脑子里转了几圈才小心翼翼道：“那个，部长啊，二柱子那边没啥问题吧？”
　　“比你好。”
　　这天儿没法聊了。中御門又想磨牙。
　　部长放下手来：“目前还没触发主线任务？”
　　拼命摇头的中御門如坐针毡。
　　片刻后部长睁开眼睛，淡漠地看着他道：“不走是在等我把任务送到你手上？”
　　您没让我走啊！中御門连称“不敢”，快速起身行礼，恨不得立马飞出去。关门时听到“嗤”的一声，这是部长又在开嘲讽吧？绝对是吧！

　　【成功触发主线任务1：向费罗·凡斯致敬！请在本周内加入帝丹高中推理同好会，完成奖励点数100，失败扣除500000。编号694488目前余额：520点，请抓紧时间，尽快完成。】

　　中御門脚步一顿，沉痛地蹲地抱头。不带秋后算账的啊部长！刚表扬完你就——
　　部长我错了，我再不敢悄悄在心里骂你了。

　　心里想骂嘴上就骂出来的基安蒂愤怒地拍打车厢：“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伏特加！”
　　黑色的保时捷356A在公路上来了个漂移当回答，科恩扶住挤过来的同伴道：“显然他会。”
　　“只是开得不好是吧？”大概因为愤怒，基安蒂眼角的凤尾蝶像是振翅欲飞，“你这笑话太冷了，我现在更想揍你！”
　　“我的荣幸。”科恩抬了抬帽子，很没有诚意地致谢。
　　前排副驾驶座上的琴酒道：“离SLC没多远了。”
　　科恩无奈地指指公路旁高大的路牌，基安蒂崩溃地捂脸：“没多远？！我还得忍受这家伙的狗屎车技整整两个小时！”
　　“事实上，就这次任务而言我们已经忍受了三天，我以为你多少习惯了。”科恩的语气有些惊讶，但眼里的笑意表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像琴酒那样镇定，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啊啊啊老娘宰了你！”
　　金发青年收回搭在车框上的胳膊升起窗户：“那就再快点儿，伏特加。”
　　下一秒车如离弦的箭般向着盐湖城唯一的机场射去。
　　唯一的问题大概是，这支箭歪得更厉害了。
　　证据之一就是基安蒂发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别让我以为你害怕云霄飞车，基安蒂。”证据之二是坐在后排的科恩忍着笑，把不知道第多少次甩到他身上的姑娘扶正。
　　“科恩我要宰了你！”颠簸让腿总是撞到相同的位置，基安蒂的红头发如烈焰般飞舞，她气急败坏地怒吼，“然后再宰了他！”
　　抱着不算小更不算轻的装备包，科恩毫无压力：“我为自己的名字在前而再次感到荣幸。”
　　不再废话的基安蒂选择直接扑过去掐他脖子。
　　小破车的颠簸第N次救了科恩狗命，前排的琴酒瞟眼车内后视镜：“够了，基安蒂。”
　　基安蒂翻个白眼：“我宁可去和爱尔兰那个混球打一架，也不会再坐他开的车！”
　　“别这样诅咒你自己。”科恩虔诚地划个十字架，“就像我完全不会说如果我再坐的话就去给贝尔摩德当保镖。”
　　琴酒蓝色的眼睛被车厢内猛烈的日光映得有些发灰，他没看旁边至始至终都沉默开车的司机哪怕一眼。而戴着黑眼睛、黑帽子穿着黑风衣的伏特加哪怕在洲际公路上，也总能找到路上的小石子或者坑坑洼洼的起伏处，这让小破车不时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从而给乘客带来无上体验。
　　如有神助似的。
　　颠婆打断科恩飘忽的思绪，也将他的胳膊砸向车厢。最惨的是基安蒂在后排滑翔了整个来回，终于成功将他挤下了座位。
　　“我要杀了这个混球！”基安蒂揉着头，一脚踢到她前面的椅背上。
　　“基安蒂！”成功坐回原位的科恩尽职尽责拦住她，“难道你真想自己走去航站楼？”
　　“伏特加。”基安蒂愤恨地抢过科恩的包，“即使你是匹斯可推荐、那位大人钦点的组员，在这荒无人烟的公路上干掉你易如反掌！”
　　科恩耸耸肩替她拉开背包的拉链，将心爱的雷明顿递上以示支持。
　　琴酒推了下帽子，戴着墨镜的伏特加镇定地让小破车在尽忠职守散架殉职前，回归正常行驶。
　　科恩沉默地观察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交流，而基安蒂不满地吼道：“琴酒，你在搞什么鬼？快杀了他啊，反正除了我们没人会知道！”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窃听装备。”科恩补充道。
　　基安蒂满怀恶意地笑起来：“那我们完全可以说不幸遭遇了敌人的埋伏。”
　　科恩尽责地提醒：“我想目前冒出来的、疑似老温亚德的余孽们，应该没这本事。”
　　司机依旧不为所动，琴酒懒洋洋道：“基安蒂，玩笑归玩笑。”
　　基安蒂气恼地扭头盯着窗外不再说话，科恩望着司机的后脑勺换了个话题：“琴酒，我们都出来了，现在是谁在监视宫野一家？”
　　“组织里有的是人。”想到某个不靠谱的傻叔叔，某个大侄子拉平了唇角。
　　基安蒂忍不住回头接口：“他们有什么问题？”
　　科恩摩挲着指尖：“宫野他们被严密监视，大概是从有了孩子开始的。”
　　基安蒂诶了一声：“那不是……七年前？话说那个孩子，叫明莱是吧？”
　　“明美。”宇智波版的琴酒抚摸着黑色的帽檐，“九年前。”
　　基安蒂兴致勃勃凑上去，趴在他的椅背上抓对方的金发：“喂，你好像很关心那个女孩儿？”
　　“任务所在。”
　　“嘁。”基安蒂无趣地回身，踹了脚偷笑的科恩，“你又在想什么邪恶的东西！”
　　科恩迅速板起脸来：“我只是在想琴酒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哈？琴酒你打算恋爱吗！”基安蒂瞪大眼睛，“快告诉我是谁，我要宰了那个小婊.子！”
　　在琴酒锐利的眼神中，科恩比划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
　　见基安蒂不依不饶地揪着琴酒的金色长发要他赶紧交代，科恩抱紧了装着自己心爱装备的包。毫无疑问，伏特加肯定有问题，而梅尔最近也不太对劲。连蒂娜都发现了，以他对梅尔的了解自然不可能错过。
　　既然绝不可能是莫名其妙恋爱的缘故，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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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御門：二柱子，恭喜你被科恩点了关注
二柱子：关我P事，再说是你的锅
中御門：明明是我小时候养的崽！看看人家，多么懂得知恩图报
二柱子：（和你说话就是个错误）你对部长也知恩图报吗？
中御門：关他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