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77、2.13

　　2.13 一击即中

　　卯月的今夜格外不安静。
　　虽然卯月之意乃“生长”，正对应本月里草木萌芽、万物博兴之态，但今晚却酝酿着什么般有风雨欲来的气息。
　　热热闹闹的某处宅院看起来十分普通，大概是明里暗里的不少看守才让那种别样的氛围更甚。
　　无声潜入内部的中御門伏在窗外的树上，白色垂枝东京樱花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透过缝隙平视二楼，有对青年夫妇正在盼望九月就到预产期的孩子，热切地规划起孩子将来的道路，憧憬孩子未来万事顺意。俯视一楼，在书房里找到了本次行动的三个目标，刚因两年前某个条约而被释放的家伙们。听着这几个曾经的某外交官、曾经的某陆军大将和曾经的某内阁总理大臣激情澎湃地同样在计划未来，中御門勾起一丝冷笑，心道人贱自然有天收。
　　若天忙暂时没收？呵，那就只好送他们上天当面问问老天收不收了。
　　其实乌鸦老头儿的本意是让他要挟他们弄些好处，但中御門玩味着文件里最末的“若事情有变可便宜行事”的句子，露出个另有深意的笑。再说这个不耽误他的洗白大业，做坏事才需藏头露尾，做好事自然得有技巧的光明正大。
　　这当然是在做好事。即使他现在也算拿到这个国家国籍的人，也不代表他就非得喜欢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
　　举目眺望月上中天，中御門感慨着来早了。缓缓闭上眼睛，他静待最圆满的时刻到来。
　　当清辉遍洒，中御門睁开红色的双眸，第一次在当下面位使用了【治夜之食原：夜幕封锁】。
　　白纱轻烟如水露之气，裹缠着月光渐渐笼住整座宅院，直到毫无异状地将某个房间完全隔绝。中御門平举右手，指挥丝缕的烟气不断涌入。
　　当中御門踏入那间书房，里面的活物统统目光呆滞。他笑着丢出张卡片，悠闲地自袖中取出长剑，在给个痛快和漫长的痛苦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挥剑而下——

　　“唰”的一下切开，鲜嫩的果肉带出浓郁的香气。
　　坐在某两座墓碑前，中御門愉快地端着西瓜坟头蹦迪，不，是边说话边大快朵颐。
　　“布莱克医生你好吗，是不是有很多骨头给你看你开心得只会笑啦？对了，罗森巡佐今天也很帅气是不是？”中御門咬着西瓜，“话说下面热不热闹，是十八层高级公寓还是阴间呢，遇到了东岳帝君还是地藏王菩萨赞，或者是大群的魔鬼呢？”
　　他吃完一块放到旁边铺着的报纸上，又换了一块拿起来：“每天都来看你们就和之前一样，别觉得寂寞呐。当然，只有假日能待得久一些，真是抱歉。你们也别觉得太寂寞，毕竟我这种苦逼的学生狗伤不起。一堆堆作业和考试啊，想着都要掉头发了。”他咬着红红的瓜瓤又笑起来，“你们大概是歪在一处靠着听我说吧？对对，我现在改名字，以后听到什么都别大惊小怪。”
　　中御門慢慢地吃着水果，低缓地絮叨着。他看着不远处的是环形的几栋房子，一群鸽子飞过对面新建的小公园上方。有孩子跑来跑去，有老夫老妻双手交握在散步。清晨的阳光很美好，让墓碑上的都文字闪闪发亮。
　　罗森巡佐左边的墓志铭写的是：没有电工，所以下面是黑的。
　　布莱克医生右边的墓志铭则是：我终于可以去揍鲁道夫了，叫他把圆周率算到35位！是兄弟就一起来啊！
　　中御門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他扫过眼前这两座，除了苏格兰场后来礼节性地补上几句套话外，再无其他。
　　“让让，劳驾。”
　　中御門回过头去，见是位苗条的年轻女性。大约二十出头，半长披肩的头发在阳光下接近灿烂的茶色，当然她的眼镜也在反光。
　　中御門擦擦嘴起身道：“我挡住你的路了吗，真是抱歉。”
　　“嗯。”她简短地哼了个很轻的鼻音，擦肩而过时又停住，“抱歉，我心情不太好。”
　　中御門扫眼她抱着的一束花，理解地颔首：“节哀。”
　　她径直走向旁边那位“兄弟去揍圆周率”的墓，蹲下开始清理周围的杂草和落叶。
　　虽然自己吃西瓜并没有弄脏这附近，中御門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该袖手旁观。对于他过来帮忙的举动，那位女子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出言拒绝。
　　两人很快整理完毕，女子将花束放下，安静地站立在面前。
　　中御門微微颔首告别，回到旁边布莱克医生的墓前，卷起报纸走向最远的一个垃圾桶。
　　等他转过身来，那位女性已经离开了。中御門呼出口气，再自嘲地咂嘴。
　　要找的人自动出现，自己莫非无意中有了幸运光环？中御門嘶了一声，摇摇头将不可能的事丢出脑海。还是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回学校上课吧。相较御剑飞行，还是黄泉比良坂比较方便。
　　对了，新消息得和二柱子说一声，免得他又以“同组居然不消息互通”为借口讹诈自己本就有限的点数。

　　得到消息的宇智波正走在就读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上。
　　东京都文京区的这所世界级的研究型综合大学，不单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学术殿堂，也是曾经旧帝国大学之首。目前及将来，这所大学都会在全球享有极高的声誉。
　　当然，校园里挤满的天才不单双商爆表，八卦起来也格外热情。
　　黑短炸的宇智波好容易逃出教室，刚避开里面争论报纸上某条新闻中的凶徒到底该判几年的同学，又遇到刚下课的一群医学部学生。看样子，他们已经就那条新闻里的凶手究竟是不是通过下药达成犯罪吵了一节课。后面一间教室里出来的学生，则是在热烈讨论：凶手镶嵌在墙上的那张纸到底是什么材料。
　　宇智波家的小少爷翻着白眼一路走向生物工学研究科，那里的情况更加惨烈，甚至可说已远远超出了“学术讨论”的范畴。好在这里的学生还是相信科学的，才没让话题转向未知的神秘领域。而他自己要找的某位天才并不在其中，一打听才发现这人相当出名，至少被问到的人都认识的样子。
　　被打听者志同道合地露出副大致相近的表情——尴尬，非常不爽的尴尬。然后他们都口径一致地讲出那人在课后只会出现的唯一地点：实验室。
　　再一问，发现这些人知道他根本不是因为对方做出了什么重大研究轰动世界之类，而是“他抢了我上周/下周/上月/下月的实验室先约”！
　　宇智波在对方骄傲又关怀的“你是准备考东大的研吗/你才刚读第二年就志向如此远大啊/好好加油预祝成功”这一类话语里努力保证自己不翻脸，得到好几个鼓励地拍肩以及热情地指路。
　　在无人的地方瞬身到达，透过小窗观察对比，宇智波不得不承认还是组织里的实验室条件更好。里面有个黑色短发的青年在不停忙碌，戴着眼镜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他目前的研究在几年后会给他赢得“疯狂科学家”的头衔，甚至因此被学术会开除。
　　明明是个正经人的气质，却搞危险研究。想到中御門曾经给他的评价，宇智波微妙地想到另一个人。明明是个温柔好哥哥的气质，却搞危险活动。他用力摇摇头，全神贯注在目标人物身上。即使看过世界线，知道对方早晚会想回归正途，但可惜啊，人生很长，困难都在后头。
　　里面的人在黑短炸的少年眼皮子底下失败了八次。放下呈深褐色不明液体的试管，那个青年大声叹息，举手不停抓头，好像要把某些奇诡的智慧通过这个动作塞进脑子里去似的。直到头发被抓成个很有野兽派（字面意思）风格的造型，他才放下手来，转为用力拍打三下自己的脸颊。
　　宇智波家的二柱子翻个白眼，对这种恢复精神的办法嗤之以鼻。
　　青年走到试验台前，准备开始第九次。
　　“今年2月初，剑桥大学的卡文迪许实验室已经发现了双螺旋结构，我很好奇为什么学长你不试试分子角度？”
　　青年用力摇头：“昨天我试过了，但那个检测需要更细致的方法，或者更先进的仪器。”
　　“所以，你是在盲试？”
　　“没办法，就算是上亿种，总有一天我能比对完！”青年推了下眼镜，很是励志地仰头。
　　老实讲，要到本世纪80年代中期，才会出现自动测序仪、荧光代替同位素，计算机图象识别之类，而在此之前这位就该“殉职”了。宇智波开始思考他到底是怎么搞出那个APOTOXIN4869来的。Apoptosis可是直接作用于人体的毒药，只有极少数人能以退化为幼年期的形态逃脱。
　　原理自然是世界线里他未来的女儿描述的，什么诱导程序性细胞死亡，但同时强化端粒酶的活性，从而增加细胞的增殖能力。依从遵行任务面位的基本法则，没必要非说是假的。作为一个连写轮眼都真实拥有过的忍者，宇智波表示他那个破药还不如五代纲手的百豪之术来得惊人。
　　或者该推荐他早点儿改行，比如研究大蛇丸的不尸转生之类？
　　“你是谁？”那个青年转头打量他，“没见过的学生，你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不好意思哈，这间实验室我已经申请了本周的全部时间呦。”
　　宇智波挑高眉头，将部长的名片递了过去：“请允许我自荐当个助手，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我以前在类似的场所待过几年。”
　　“呃？”那位青年接过名片却没看，“助手什么的我确实也需要，但你看起来不是我们专业的。”他再次端详对方后肯定地点头，“我绝对没见过你。”
　　“我是法学部大二的学生。”宇智波点点头，“但宫野学长的名号我早有耳闻。”
　　宫野青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这个，这个都是他们谬赞了。但我确实无法接受毫无基础的人作为助手，真是抱歉。”
　　别人并没有表扬你。目前姓中御門的宇智波咳嗽一声，示意他看看名片：“那么，我想有人愿意为宫野学长提供些你绝对会需要的仪器。”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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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部长：咳，请某些组员自重，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没有光环
二柱子：呵，反正不是我
中御門：口胡！你分明开了女主光环！
二柱子：那你就是开了降智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