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69、2.5

　　2.5 一出惨剧

　　穿着黑色和服的佐助站在墓前，法事已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清晨的气温不算高，但看着会是个好天气，云淡风轻那种。这个月份的樱花早开过进入果期，此时最夺人眼球的首推紫藤。深深浅浅的紫色历来被誉为绚烂又神秘，还挺符合墓园的某些意义。
　　佐助没看站他旁边的人：“部长，让九次郎管家看到不要紧？”
　　“学会判断并找出帮手，新人。”部长将钻石袖扣取下来放进口袋。
　　“因为任务者需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一切优势？”佐助看着手中一扇三纹的黑扇。
　　“因人而异。”部长举目望天，看云聚拢又散去。
　　“012606是我的忍者编号。”佐助展开桧扇试着摇了摇，发觉与记忆中某人的手法有差别。
　　“评价高的任务者通常会采用他来源面位使用过的号码。”
　　“《新人指导守则》我看过，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佐助看着他的脸及短发，总觉得不太习惯。
　　“694488情况特殊。”部长扫他一眼，“别大惊小怪，任务面位自然风俗各异。”
　　“我只是稀奇部长级别还需要亲自出任务。”佐助收起扇子，感受带着凉意的晨风。
　　“你们这一组——”
　　“很特殊。”佐助面无表情接上，“有别的答案吗？”
　　“知足，新人。”部长淡然道，“到我的位置，在万千面位里找个把人会很容易。”
　　“……卑鄙。”佐助咬牙。
　　部长却赞赏地看他一眼：“站反派立场的任务者，首先该学会让自己合理的卑鄙。”
　　“经验之谈？”佐助见对方没回答的意思又道，“老头儿转入幕后，台前负责的是你。”
　　部长嗯了一声：“明天我就去英国。”
　　“开拓业务？”佐助挑高眉头。
　　“双关用得不错。”部长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
　　“显然枡山家和组织的事业都需要发展。但是英国……爱尔兰？”佐助迅速反应过来，“他的来历和琴酒同样神秘。”
　　“存在必有痕迹。”部长侧脸是极冷峻的线条。
　　“我那傻叔叔也在那边？”佐助转过身去，冲等候的管家挥挥手。
　　“他出了点小问题。”部长漫不经心地说了个大消息。
　　佐助觉得毫不意外：“他不出问题才是大问题。”
　　部长这次真笑了：“投放的时间点出了细微的问题。”
　　佐助无语片刻：“他没事？”
　　“大概。失败了无非是此次任务直接宣布失败，扣个几百万点丢回管理局而已。”
　　“好厉害的‘大概’。”佐助转头注视墓碑，“他没多少点数吧？”
　　“因为拉拢，哦，是推荐你加入，他的系统升5.0，手里还有二十多万点。”部长优雅地摆摆手。
　　佐助嘲弄道：“真想看看他能搞砸成什么样。”
　　“你大概不会失望。”部长显然也明白自己的部下是个什么德行。
　　“那请尽快把他带回来让我嘲笑，我很期待。”佐助真诚地拜托道。
　　部长同样真诚地应允道：“或许。”

　　【阿秋——】
　　你还会感冒？金发的少年在心里啧啧道。
　　【男孩儿，你会我就会，别忘了——】
　　你是我的后继人格，每天念叨八百遍，我真的要听吐了！蓝眼睛的少年抱怨。
　　【行啦，发现了吗？】
　　男孩待在玛丽修女的房间，无视另一侧不太和谐的现场解剖，继续观察屋子。
　　【需要提示吗男孩？】
　　不。梅尔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找到叠信纸。示意布莱克医生得到允许后，他拿起看了看。
　　【铅笔涂上去，或许会有线索。】
　　男孩儿在抽屉里翻出笔，涂上去后他隐约能看出之前玛丽修女在问候某人，还能看到孤儿院及自己的名字，但这页似乎没写完就被匆忙撕去。他抿紧嘴唇攥在手里，转身去看那本《圣经》。
　　书签放在《彼得前书》第四章最末与第五章开头，玛丽修女娟秀的笔记写满了边角。男孩伸手抚摸上面被着重勾起的一段经文：若是义人仅仅得救、那不虔敬和犯罪的人、将有何地可站呢。
　　哦，我从没认真晨祷和学习晚课，我这种家伙大概死了会直接下地狱吧。
　　【18节。不如再看看第8节。】
　　男孩往上移了几行。
　　——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男孩儿苦笑着见到这一章好几处经文旁玛丽修女写下了几个名字，而“梅尔”始终排在首位。最后且唯一的名字是“艾布特”，大概是昨晚写的，毕竟那家伙昨天才来。
　　【下一章呢？】
　　被打断某种“愧疚”“感伤”交织复杂情绪的男孩儿皱了下眉，烦躁地往后翻了一页。他惊讶地再翻回来，反复几次后陷入沉思。
　　【男孩儿，要替天行道吗？】
　　这不可能！男孩后退一步。
　　【你还可以检查下衣柜，玛丽修女的鞋。】
　　男孩儿僵硬地走过去，看到其中一双明显更脏些，上面还有快干涸的泥点，鞋底有杂草。
　　【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哦，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出自你们国家一位伟大的侦探之口。】
　　……你们国家？男孩儿深深吸气镇定下来。
　　【一个表述罢了。】
　　你很讨厌。男孩向一旁结束解剖正在写记录的布莱克医生走去。
　　【我的荣幸。】
　　但我此刻感谢你。男孩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布莱克医生，我想请你看几个东西。”他看着对方的棕色眼睛，“顺便，如果可以的话，想请你替艾布特验伤。”
　　“会使唤人的小家伙。”布莱克医生放下记录本，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检查，“显然现在轮到我使唤你，去叫罗森那家伙过来。”
　　“我想顺路去某个房间再找两样东西，可以吗？”
　　举着信纸对光的布莱克医生耸耸肩：“问他，或者随你。”
　　金发的男孩盯着窗外的树梢：“如果这家孤儿院出了事，是关门大吉还是换个修女来？”
　　布莱克医生的动作顿住，随后他放下信纸摸出烟来点上：“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会收养你。好了，快去叫罗森那个笨蛋过来。”医生伸手揉乱他的金发，“难得逮着机会，我非好好嘲笑他一通不可！”

　　艾布特红着脸放下袖子，布莱克医生道：“好了男孩儿，请记住并非所有外伤都能用紫药水！”
　　他们所在的前厅陆续进来了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他们惊疑不定地坐下，往日小团体的嘀咕私语也都消失了。
　　劳拉修女陪着丽莎修女坐到侧边的椅子上，双目肿胀的丽莎修女不停抽泣。引得旁边的孩子们低下头来，有些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蒂娜皱着眉：“有什么好哭的！”
　　她旁边的维恩无奈道：“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嘲讽别人，我说蒂娜，你这个毛病真得改改。”
　　“我不想问你被梅尔叫去做了什么，你也就别说教我。”蒂娜白他一眼，转身去了丽莎修女身边，有模有样地拍拍她的后背。
　　劳拉修女悲伤又欣慰地看着她，拉着她坐到旁边本该玛丽修女坐的位置上。蒂娜从口袋里摸出手绢递给丽莎修女，看她痛哭失声，自己也忍不住叹气。
　　维恩抿抿唇，将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宜的笑意压下，又见孤儿院的员工们陆续到齐。而最后进来的帕雷莎修女左右看看，冲站在前厅的巡佐道：“罗森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罗森巡佐伸手示意她坐下：“请允许我借用一句话：一切谜底都解开了，而凶手在你们当中。”
　　众人一愣，库克厨师更是叫出声来：“那请您快把那个该死的凶手揪出来！”这位年轻的厨师红了眼圈，“就因为玛丽修女喝的茶是我做的，我，我……”
　　“那就先说这个茶好了。”罗森巡佐走到他面前，“鉴于厨房是个开放场所，我需要确认那茶是否是你亲手送去的。”
　　“不是。”厨师库克肯定地说，“帕雷莎嬷嬷正好来拿她的咖啡——不！”他惊讶地转头看着面目慈祥的修女，“这不可能！”
　　“上帝的仆人当然不会那样做。”罗森巡佐走过帕雷莎修女身边，停在园丁的身边，“戈登先生说花园里的铃兰被偷了几支。”
　　“是的！”戈登先生愤怒地挥手，他旧手套上的泥都要甩出来似的，“我日夜看护着它们，我记得很清楚！”
　　“这就怪了。”罗森巡佐垂目看着他的手，“毕竟连手套都从不离身，甚至这里没人见过你的手。这样一位勤劳的园丁先生应该不会大意到丢了花。”
　　戈登嘟囔道：“我又不是睡在花旁边。再说肯定是那些小孩偷溜进去弄的，他们坏着呢！”
　　“从花的断口来看，距离被摘下不超过半天。”罗森巡佐转身接过组员手中的问讯记录晃了晃，“而所有孩子，那个时间都在睡觉。”
　　“你的意思是我摘了铃兰做成毒药害死了玛丽修女？！”戈登园丁跳起来，“我怎么能做到！”
　　“我可没说玛丽修女是中毒以及中了什么毒。”罗森巡佐盯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你不能做到全部，你只是个帮凶。”他转头环视大厅里的众人，“凶手是位送玛丽修女不爱喝的东西，她也会出于尊敬饮下的人。”他的目光停留在帕雷莎修女身上，“她同时拥有能反锁房间的钥匙，还住在能看到所有人进出大门的二楼房间里。您说是吗，嬷嬷？”
　　帕雷莎修女起身，她的白手套捏紧了念珠：“舌下有权柄，巡佐先生。”
　　“是那样，权柄，嗯权柄。”罗森巡佐点点头，“熟读经文的您，能否当场背诵一下《彼得前书》第六章任意一段经文吗？”
　　丽莎修女的哭泣停止了，而劳拉修女则皱起眉来：“《彼得前书》有第六章？”
　　“我说了那个吗？”帕雷莎修女的手一顿，她抚着心口想说话，却被人抢先接了口。
　　“你可以说自己当时太难过了，口误。”蒂娜轻蔑地看着她。
　　“有道理。”罗森巡佐再点点头，“梅尔，我的好孩子，拿过来吧。”
　　一直静静站在人群后面的金发男孩上前，一只手提着两只鞋，一只手拿着两本《圣经》，其中一本里夹着张信纸。
　　“这只鞋子是玛丽修女的。”罗森巡佐示意众人，“而这只，是帕雷莎修女您的。”他指着鞋底道，“看样子都走过相同的地方，嗯？”
　　帕雷莎修女镇定地说：“当然，我们在同一家孤儿院服事。”
　　“好的，那么勤劳的戈登先生。”罗森巡佐转头示意鞋底的植物叶片，“请问，什么地方才会有庭院里完全没栽种的小蓟草呢？”
　　“这，这个是我在后面荒田里试验的。”戈登园丁抓着他脏兮兮的围裙道，“这个也叫刺儿菜不是吗？是能吃的！我看孤儿院里孩子越来越多，就——”
　　“戈登先生。”厨师库克愤怒地指着那些绿草道，“出于我的专业素养，我必须指出，那根本不是小蓟草！那是马唐！马唐入药，或者喂马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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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库克厨师：我用我自己的名字发誓，马唐真不是给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