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43、1.41

　　1.41 只缘身在此山中

　　蔺草编成的榻榻米被布条连接固定在实木的地板上，赤脚行在其上凉爽而舒适。矮几的颜色与室内相呼应，色彩柔和的甜点与清茶已准备妥当。左侧的推拉式木格障子门是古韵十足的彩绘，若往右侧圆形的拱门看出去，便是流水潺潺的庭院。
　　黑色碎石铺成的蜿蜒小道，米色的石头垒砌出小池的边缘与水道，交汇处有白石灯笼守望。浅草铺就了剩余的空间，有高大的竹子隔成天然的屏障。院中的石椅上有只猫酣睡，一旁的石榴树上还有只猫正在伸懒腰。对角的葡萄藤下垂着累累硕果，有四五只小猫正努力跃起试图攀住一枚。
　　穿着水干的青年男子温柔地捉住差点儿要摔的一只顺顺毛，举手剪下葡萄放入青瓷盘中。大约取下四串果实后，他放下金色的小剪端起瓷盘到一侧清洗。有那么一两只，喵喵叫着跟他回了屋内。
　　“佐助，要好好招待客人。”男子柔顺的黑发整齐的束好垂在身后。
　　坐在矮几一侧、穿着同款衣饰的年轻男子杵着头，不太听话的头发炸起个不羁的角度：“哥哥，我可不觉得他们会愿意当我们这两个宇智波的客人。”
　　“哦呀，佐助君竟然这样枉顾我们的师生情谊？”一边带着面罩的忍者沮丧地将头架在身旁的青年肩上，“伊鲁卡，我的心要碎了。”
　　“叫帕克出来帮你揉一揉好了。”说着海野伊鲁卡起身，接过对方手中的磁盘颔首道，“辛苦你了，鼬君。”
　　摔在地上的白发忍者，被小猫好奇地踩住面罩，还抓了抓。
　　“我可不是在说你，永远都会自作多情的旗木君！”听着他哀哼的宇智波佐助嗤了一声，“伊鲁卡老师，这种没用的男人还是尽早甩了吧。”
　　“这可不是尊师重道的佐助君该说的话啊喂！”
　　对面银发红眸的男孩两师徒的打闹视而不见，只是向递过水果来的男子微微颔首：“有劳了，宇智波。”
　　矮几另一侧端正坐好的棕色长发少年直起身来，双手接过宇智波鼬递来的葡萄，十分明智地闷头开吃。
　　宇智波鼬点了下佐助的额头：“什么时候能有宁次君万分之一听话呢？”
　　“我很听话的，哥哥。”佐助捂着额头将他拉着坐下。
　　鼬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无奈：“几位，真是失礼了。”
　　“嘛，想好好相处总得有一方多忍耐，这也是大人的责任。”卡卡西喂了颗葡萄给伊鲁卡，笑眯眯地自己也吃了一颗。
　　完全没有吃东西想法的千手扉间环起手臂来：“典型的宇智波。”
　　佐助嗤了一声，冲庭院里树上那只猫招手：“赶快说完走人，别给彼此添麻烦。”
　　那只看上去出生没多久的幼猫威风凛凛地走过来，施恩一般跳上他的肩膀，蹭了蹭后转头冲众人叫了一声。接着跳到矮几上，对着上面的食物逐个闻了一遍，就像丧失了兴趣般重新回到佐助身边。
　　其他几只猫也跑过来，嗅了嗅各自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垫子”悠闲地趴下。
　　唯独没有猫的千手扉间翻个白眼：“宇智波连养个猫都是这样惹人讨厌。”
　　觉得自己才最有资格翻白眼的宁次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放下葡萄擦擦手，端正坐好开始听和讲那些他本以为再也不会提及的往事。

　　“哆”的一声敲在石上，竹管里细细的水流涌出，打湿了石台。
　　听完所有人讲述的千手扉间，他沉默许久，却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中御門对他的提问。
　　——你喜欢我家泉奈么？
　　哼。
　　千手扉间起身道：“那边那个小鬼，我知道你对一些事情的怨恨，但我不会道歉。”
　　“听完快滚。慢走不送。”佐助慵懒地摆摆手，将一只睡在哥哥肩膀上的猫拎走，“再也不见，讨厌的千手。”
　　“彼此彼此。”千手扉间留给屋里的几个人“老夫记住你们了”的眼神，利索地起身离开。
　　听着院门合上的声音，几位优秀的忍者才真正放松下来，只是内心的复杂谁也没有说。
　　“切，瞪什么瞪，不是写轮眼的红眼睛难看死了。”佐助先开了口，“而且他拽什么啊？还以为自己是二代目吗？真是欠打！”
　　天晴了，雨停了，二柱子又觉得他行了。
　　鼬噗嗤一笑，摸摸弟弟的头发：“打赢还是孩子的人让你很有面子？”
　　“是孩子就不要那么嚣张啊！”佐助嘟囔两句拉着哥哥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喂宁次，为什么我去五影大会砸场子的事儿，你说得我一点儿都不帅？”
　　那一段帅二代目就揍你了好吗？宁次明智地继续吃刚才没吃完的葡萄。
　　“扉间大人似乎很失望呐。”海野伊鲁卡轻声道。
　　“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报。”旗木卡卡西摸着膝盖上的小猫，“而且多半在胡思乱想。”
　　……完全被颠覆形象的二代目震撼的日向宁次，吃完葡萄擦擦手，开始认真地撸猫。
　　卡卡西抱起小猫放到伊鲁卡身上：“我家伊鲁卡居然当了忍校最大的官儿，好想看呦。”
　　“是嘛？”伊鲁卡笑眯眯地揪住他的耳朵，“和带土去看《亲热天堂》剧场版的你还有眼睛看别的？”
　　“嘶——疼疼疼！”卡卡西环着他的肩，“给人上了十几年的坟，结果他就在后面蹲。”
　　“琳……”伊鲁卡叹了口气拍拍小猫的背，“也不知道大蛇丸大人研究的怎么样了？”
　　“要是真的研究出来就要天下大乱了吧？”卡卡西叹了口气，“不过有个希望总是好的。真的要闹到无限月读也太可怕了。”
　　宇智波鼬笑了笑：“所以佐助，现在的你是怎么开的万花筒？”
　　“……因为第一次去雨隐村找你时，迪达拉那家伙说他把你炸死了。”佐助给猫顺顺毛，“当然，我回敬了他一个月的噩梦。”
　　鼬无奈地笑着拍拍他的脸：“就因为这个？”
　　“那个二代目不是说了吗？我们宇智波是魔性的一族。”佐助打个呵欠，“总觉得不做点儿什么很对不起这个评价。”
　　“辉夜姬……”鼬抬头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中御門大人，不，是月见大人应该有办法的。”
　　“虽然我不觉得他会主动出击。”卡卡西抓了抓面罩，“唉，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来也大人的《亲热天堂》。”
　　“那你很遗憾呀。”海野伊鲁卡笑眯眯地看着他。
　　卡卡西抖了一下，立刻讨好地抱过去：“伊鲁卡せんせい~~~”
　　“滚！”
　　“啊！我被猫咪绊倒了，要伊鲁卡せんせい亲亲才能起来~~~~”
　　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日向宁次急忙起身告辞，他觉得再待下去就要窒息了。

　　觉得窒息的千手扉间走在路上。
　　看着笔直宽敞的街道，再看看鳞次栉比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络绎不绝往来的人群，真有种被宇智波比下去的不甘。难道这就是上天让他重生的意义？备受打击地活下去，眼睁睁看着对手越来越强大却无计可施吗？虽然从刚才他们的讲述来看，村子传了六代看样子还能继续兴旺下去很令人高兴；打败了那种传说中的强大敌人也很令人欣慰；特别是那个叫鸣人的孩子还不错，就是遗憾他爹波风水门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儿。
　　不过很奇怪，他们似乎在刻意回避那个宇智波月见的能力。不，或许是因为他们也不清楚。这样难缠又能力不明的敌人，如果走上邪道，果然只有我们千手一族才能抗衡。
　　可惜，自己因为幼小的缘故徒有智慧而没有力量，自家的笨蛋阿尼甲还没有再次开发出木遁，虽然板间和瓦间还活着很令人高兴，但因为族地迁徙的缘故。现在千手的发展远远不如上一世。这样下去可就真的危险了！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啊，你这个笨蛋果然在这里！”
　　千手扉间转过头去，上辈子的宿敌很是不悦地噘着嘴：“你这家伙，谈话结束后就该回学校上课啊！”
　　“……你来干什么？”千手扉间让开一步避过他的手。
　　“你以为谁想来找你啊？”宇智波泉奈翻个白眼，“久岱叔叔上课时发现你不在，就给大哥发了讯。结果非让我来找你。你可真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你可以不来。”千手扉间啧了一声，将手环起来。
　　“哈？请你有点儿千手家未来二当家的自知之明好不好！”泉奈瞪起眼睛来，“不管你究竟来我们村子做什么，但既然申请上写的是‘交流学习’，就请你好好坐在教室里！睡觉也好吃东西也罢发呆都随意，请你好好出现在学校！！！”
　　“……”千手扉间愣了愣，就被对方拖着往学校的方向走，“喂，我自己会走。”
　　对方爽快地放开，得意地晃了晃手：“我刚才已经在你身上下了术式，以后你藏在哪儿我都能找到！”
　　千手扉间低头一看，果然自己掌心里有个黑色的术式标记，看起来还有点儿眼熟：“这是什么？”
　　“大哥发明的。专为十二岁以下小朋友量身定制的，寻人咒术。”泉奈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我大哥很厉害吧？”
　　这明明就是把我的飞雷神改了改啊！我的飞雷神！我的！！！
　　维权斗士二代目今天也很生气。但是生气也要把话问明白：“你们这么小，就要学这个？”
　　泉奈大大叹气，领着他往左边转：“都怪大哥啦！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长老和爸爸的，十二岁以上才可以从忍校毕业接任务，十四岁之前不能接战场任务。”他说着气恼地停下脚步，插着腰看住扉间道，“我说大哥是不是针对我？！全家只有我没上过战场了！哦，还有去京都的四哥。”
　　“……我想，上战场不是好事。”扉间愣愣地看着对方在眼光下闪闪发亮的黑眼睛，用力摇摇头定下心神，“你大哥是想保护你。”
　　“可我也想保护哥哥们啊！”泉奈歪着头，“你也有哥哥不是吗？”
　　“我的大哥是个笨蛋，不要提了。”扉间心累地摆摆手。
　　“唉，我大哥也是。”泉奈无奈地转身继续走，“听说以前我们宇智波和你们千手打得很厉害？”
　　“啊。”扉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蹦一跳的，很难想象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他俩已经在战场上出了好几年的任务。所以他强调了一句，“我们一直都赢。”
　　“吹牛！”泉奈回头鄙视地看着他，“我可是看过任务记录的，休想骗我！”
　　“……你大哥连这个都给你看？”扉间小心翼翼地开始打听情报。
　　“当然。”泉奈又高兴起来，“大哥从来不隐瞒我们，有些他还会拿出来让我和斑哥讨论。如果我们的意见相左，他也会好好地解释，或者听从我们的想法。当然，一般都是他对。”
　　“这我可不信。”扉间故意耸耸肩，“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你这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决定？”
　　“哼！忍校的作业量和放假时间表啊！”泉奈又瞪了他一眼。
　　“……好吧，你赢了。”千手扉间觉得向他打探消息根本就是个错误。
　　“得了，快走吧！”泉奈盯着远远就能看到的忍校箭楼顶上的大钟，“再不快点儿久岱叔叔的课就要下了！我可很喜欢他的忍术开发课呢！”
　　“什么课？！”扉间张了张嘴，还没等他继续问，就被不耐烦的泉奈揪着跑起来。
　　看着前面随风飞扬的黑色短发，看着掌心里又小又软的手，扉间把所有问题都暂时咽下。
　　反正，这个人不是上辈子那个生死之敌。
　　就，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