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37、1.35

　　1.35 又树蕙之百亩

　　战争结束后的讨价还价、反复商榷和磋商平衡，这些统统和小字辈的宇智波们没有关系，所以中御門心安理得地领着二弟斑和小弟火核先行折返良本镇附近的族地。一路上训练着弟弟的体术和耐力，顺耳听两句火核说八卦的时候，中御門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消息。
　　“你说日向和旗木都向咱们族递了结盟请求？”中御門摸着下巴，“在大长老那儿偷看来的？”
　　“月见哥，你这表情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火核奇怪地看着他，“也对，你一直和那几个小子处得好，大概就是为了这个？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信任自己族人的样子，但我个人是喜欢朋友多一些的。”
　　“就你这智商怎么可能懂大哥在想什么。”完成了负重前行两小时的斑将东西还给自家大哥，顺手再补个刀，“放弃吧孩子。你不适合干这个。”
　　火核气得哇哇叫，扑过去就和斑交起手来。
　　中御門青也没阻止在他看来像菜鸡互啄的情景，他只是在想……或许应该去拜见一下那位中御門备前守了。一个强大而孤傲的忍族至多令人心生警惕，但若是强大又知交满天下，就只能除之而后快。旗木家的武将脑子大概是想脱离政局，索性靠拢忍族；而狡诈的日向又是为什么呢？莫非，是有人授意？
　　脑子越想越乱的中御門索性暂且放下，等拜见过目前还需认真应对的备前守一家再议。

　　如果中御門知道备前守是怎么想的，他大概就不会去了；如果中御門知道他去拜见时会遇到谁，他铁定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再来。可惜，他现在只能面上露出最得体的微笑，以求不露出任何破绽。
　　“啊月见君，真是好久不见了。”尚存武将飒爽之风的朔正大人，先是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宇智波在战场上的杰出表现，随后又明显更热情道，“曾听吾儿胜利言说自月见君处受益良多，真是感激不尽。”
　　“不敢。”中御門青躬身致谢，“大人抬举，愧煞小人了。”说时他巧妙地扫了一眼对方身侧坐着的另外一人。
　　朔正备前守身侧坐着的是位忍者，年趋不惑，正饶有兴致地打量中御門。脑袋后面扎着个冲天炸毛小揪揪，胳膊上黑色波丸的家纹就像三只作抓取状的手。他一直没有说话，而朔正备前守也没有介绍他的意思：“太谦虚了月见君。好了好了，不必多礼。”
　　中御門也就坐直了身体，恭敬地等候提问。
　　“此时月见君不该跟随令尊田岛族长吗？”朔正备前守似乎是真的很疑惑。
　　来了！中御門更谦逊地垂首应道：“豪杰英雄之所，岂容小子玷污。”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敢说！”朔正大人仰头大笑，拍着他身侧那位忍者的肩膀道，“如何，鹿道？吾可不曾欺瞒汝呀！”
　　那位鹿道忍者微微一笑，对中御門青颔首：“曾闻朔正大人问月见君家纹事？不知吾可有幸。”
　　这有何难？中御門瞟了眼备前守大人，见他并不反对，也就放心地朗声应答：“扇以器物为纹，一是善察世间万物，胸有丘壑；二则自室町朝起，武将持扇引万军称胜。此乃中御門一族浴血奋战的荣耀。”见朔正含笑点头，中御門青在心里翻白眼，表示上个时间线里为了不穿帮，他可是好好恶补过家族史的，“鹰羽乃武族家纹常有之识，然大人以之简以辅扇，正应了贵家翱翔九天之志。”他看着桧扇最左的三引两纹道，“引两源出东方上国之道典，入我境后以神道阴阳常示而闻名。此纹或当与右侧巴纹同属大人显贵受赏。至于显赫瓣菊，小子不敢冒昧揣测。”当然是因为你家娶了个公主啊，难道要我当你面说你们家发达是因为娶了个厉害老婆吗？
　　“没不到月见君年岁尚小，却所知甚详。”鹿道感慨一句。
　　朔正则大笑几声后戏谑道：“上回月见君说菊纹为何不甚清楚，今日则说不敢揣测。你这小子，很有意思呐！”
　　他身侧的鹿道却闻言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看中御門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上个时间线里和奈良家的人稍有接触的中御門垂下眼睛，推测大概对方是觉得备前守没有对宇智波下黑手的意思，而自己还不算蠢，可以稍微认真些，以及稍微重视些地对待了。
　　听宇智波家的少年沉着应答十分高兴的朔正叹息道：“可惜啊，你怎么不曾生在吾……”
　　鹿道咳嗽一声，示意这话可不能乱说：“既然月见君言及家纹之道尤侃侃，可愿指教吾家？”
　　“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百物生。”中御門躬身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奈良大人，求解小子之惑。”
　　鹿道挑挑眉：“吾家世代与鹿群相伴，自然明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之理*。”
　　中御門作苦思冥想后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状，恭敬地致谢。
　　无奈鹿道抢在他继续发问前，转头对朔正大人道：“备前守今日召宇智波家的月见君来，可不是与吾论道的。”
　　避之为吉么？果然还是那个怕麻烦却又人才辈出的奈良家。游走于权贵和忍族之间游刃有余，和日向家的含蓄低调不是一个路数，但都给中御門极大的启示。
　　朔正果然应道：“是月见君也有惑找吾求解。”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中御門俯下身去，将控制不住翻出的白眼遮好，缓缓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闻言备前守大人欣然应允，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合情合理。奈良家的鹿道则眯起眼睛，仔细端详面色沉静的少年，心中若有所思。进退得宜，言辞恳切，端正机敏，还能巧妙地露出些许无伤大雅的小破绽令人不会太警惕他。若是一位宦海沉浮多年的上位者，这般能把握谈话者的心态不稀罕；若是一个家学渊源倾心培养的贵者后，如此会拿捏交谈者的情绪很正常。但眼前这个少年几乎将自己都骗过去了，就很不简单。该说，宇智波家都盛产天才么？
　　并没有花点数开启探查某人想法的中御門表示，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想多了。不要随便把人妖魔化啊！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瞧瞧备前守朔正大人，他只会以中御門家祖传的敏锐武将直觉判断，眼前这个少年可以信任。
　　“那就如此约定吧。”朔正备前守颔首敲定了一片“小”山地、一片“小”树林，以及一条“小”河的归属。
　　看，中御門说什么来着？他说：“多谢大人体恤。”

　　“所以你把我们的‘族地’升级成了‘族村’？”火核惊讶地张大了嘴，被中御門轻松地塞进去一个鸡蛋，大声咳嗽要翻白眼的样子，被泉奈小天使毫不留情地嘲笑了。
　　“太蠢了！”小天使泉奈高冷地瞥了他一眼。
　　中御門眨眨眼睛：“泉奈，为什么不拍手了？”
　　“因为那太蠢了。”泉奈高傲地斜了一眼自己的大哥，“那时候小，不懂事，你们忘记吧。”
　　两个人的目瞪口呆中，只有二弟斑给泉奈鼓劲：“说得好泉奈！你就是咱家最聪明的崽儿！”
　　看着一脚丫子踢到脸上还笑呵呵的二弟斑，中御門表示傻就傻点儿吧，总比中二斑好。
　　火核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成村我没资格反对，但地盘在哪儿？”
　　中御門指着墙上那种极其抽象的地图划了一圈：“尊重宇智波一族的安息之地，也要相信宇智波一族繁荣发展的速度。”
　　火核看着那圈儿将某条小河也囊括在内：“那里已经很接近隔壁千手的地盘了。”
　　“那就让他们搬！”中御門摆摆手，“这事儿备前守大人会搞定。”
　　“你怎么说服朔正大人同意的？”火核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是村子就要交税。”二弟斑接过口去，“村子就算建成也仍然属于良本镇的管辖范围。明面上看，就是朔正大人的政绩。所以，他没有理由拒绝这种天大的好事。”
　　事实上，在原本的世界线里，中御門朔正是自己发现了这个地方。他巡视良本镇时，发现这里虽是山地林区，但并不十分崎岖陡峭，相反还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再一考察发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完全可以人工建村。所以备前守积极上报，获得批准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村交税”运动。这可是中御門家升官发财的起点！
　　而前中御門青现宇智波月见的任务者必须补充说明的是：当时住在这附近的、和官府关系很一般的宇智波一族不得不东迁，才会和万恶的千手越住越近，直到只隔一条小河。
　　诶，为什么叫“万恶的千手”，难道被邪恶的宇智波同化了吗？！中御門惊悚地咂咂嘴，然后镇定地继续听二弟斑解释：“我们的族地在官府那边挂了号，可以名正言顺地扩建村子，很多大哥设想的机构就能建起来。当然，可以开发的店铺也会增加，税金就完全不是问题，我们获利更多。有足够的物质条件，无论是二长老扩建他的研究所，还是把忍校升级，甚至是培养其他类型的人才，都有了实现的可能。”
　　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只要不犯病，大哥的提议一般都能被证明是正确的。”
　　中御門愉快地忽略了前半句话：“说得好，我家的二弟也长大了啊。”
　　“我说过不会再拖累你。”斑端正地坐好冲他鞠躬，“今后，我会更努力的。大哥，请你好好地看着我吧！”
　　中御門忍不住笑起来，就算听到系统提示他又成功完成了一个主线任务后有巨额点数进账，也没这么快乐。太过高兴的中御門抱起幼弟泉奈大笑道：“都是你的功劳啊泉奈！真是我家的小天使，泉奈奈！”
　　泉奈冲他呲牙：“我当然知道我是小天使！”
　　“好了哥，快把泉奈放下了！”正经的样子立马被打破，二弟斑心急火燎地冲上来。
　　“唔，好伤心，就我一个外人。”火核眨眨眼睛，“算了，还是怂恿一下老爸再给我生一个弟弟好了。嗯，妹妹也可以。不过妹妹的话，将来肯定要嫁出去。嘶——该死的臭小子，居然敢娶我妹妹！”说着他拔腿就往外跑，准备把一路所见的族里男孩儿统统揍一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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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句出自诗仙的《上安州裴长史书》，后一句则是庄子的《齐物论》。奈良的回答则出自荀子的《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