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26、1.25

　　1.25 改变的仙人预言

　　妙木山，是与龙地洞、湿骨林齐名的三大秘境。
　　作为查克拉世界里少数和“仙”挂上联系的事物，中御門青都很愿意了解。但紧抓着他袖子的大侄子也一起来了，这就很令人不安。想走时，又被一只体型硕大的□□拦住了去路。
　　那只□□穿着深钴蓝色的短和服，大大敞开的衣襟露出缠着绷带的腰，一侧插着把短刀。粗壮结实的手臂交叉环在胸前，嘴里叼着烟斗，很社会地俯视着两人一蛤：“孝介！不要甚麽脏东西都往山里带！”
　　孝介无奈地张张嘴：“是大□□仙人让我——”
　　“啰嗦！”
　　□□嚣张地喷出一口烟，呛得宇智波家的小崽子直咳嗽。
　　“好了文太。”一只裹着黑斗篷，头上戴着紫色卷发的□□出现在文太身后，敲了敲文太粗壮的小腿道，“大□□仙人的客人不是你可以试探的。”
　　文太哼了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刀恶狠狠道：“志间婆婆，我可不相信这种小崽子会能影响大□□仙人的预言！”
　　中御門挑挑眉，抱起自家大侄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
　　那位志间婆婆跳起来“啪”的一声打在文太的脑门上：“你还不去找小自来也？”
　　“哼！他忙着‘取材’，我干嘛去找他。”文太哼哼着，倒也转身离开了。
　　中御門扫视着周围：“风之国那边……”
　　“小自来也在，不是吗？”志间婆婆咕咕笑着，眼睛扫过这一大一小。
　　中御門只能在心里叹气，抱着佐助跟在这位看起来很慈祥的□□婆婆身后。
　　“说起来，谢谢你放过了文太，小年轻。”志间婆婆走得不算慢，“他啊，就是太冲动，其实不坏的。”
　　中御門笑着看看怀里不服气的幼崽，轻轻拍了下他后脑上的炸毛：“很庞大的仙术查克拉，真要对战我并不能保证随时处于上风。”
　　只是必要时处于上风吗？志间婆婆回头看了眼面带微笑的青年：“其实你不是中御門家的武将后代。”
　　因为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修行的法力与武士不同麽。中御門摇首道：“这血脉，确实是中御門家的子嗣。”
　　志间婆婆抿了抿唇，带着他们走过山坳，向着更深处前行：“交给你了，深作。”
　　一只等在路边大石上的绿色□□点点头：“辛苦你了，志间。”
　　紫色卷发的志间婆婆笑了笑：“接下来的路，就得志间带你们了。”说罢她十分有礼地鞠躬后离开。
　　回礼起身的宇智波幼崽带着警惕和好奇，小声问新出现的□□：“您的年纪很大了吗？”
　　深作爷爷笑得白发和胡须一起颤动：“啊，真是个直接的孩子呀。”
　　佐助眨了眨眼：“对不起爷爷。”
　　“不要紧，我的年纪确实很大了。”说着他自大石上轻巧地跃下，走在前面带路，“你看起来很好奇，宇智波家的后裔。”
　　“我第一次来传说中的秘境。”佐助转了转眼珠子，见中御門并没有阻止，也就放心大胆地开始问他觉得可以说的问题，“妙木山住的都是□□吗？”
　　“是的。”
　　“刚才那位志间婆婆或许是您的妻子？”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因为婆婆看到你的时候好像很高兴，而且她还提着个菜篮子。和……妈妈好像。”
　　“呀，真是个敏锐又温柔的宇智波。”
　　“……对了爷爷，那个水池是甚麽？”
　　“哦，那个是远身水。”
　　“看起来不太像是喝的水。用来做甚麽的呢？”
　　“用来连接妙木山与木叶村的通道。”
　　“啊？那我们岂不是离砂隐很远了？”原本面上还一派天真的佐助垂下眼来，不知在想甚麽。
　　“哈哈哈哈，是有些距离了。”
　　“那，这些青蛙雕像又是怎麽回事？”
　　中御門静静听着深作爷爷给佐助讲解妙木山的油、吸收自然能量、变成石像的话，中御門叹了口气。
　　天不予人，缘何求之。天既不予，取之弗如。
　　眼看在山中已越走越远，巨大的树木也叶子遮天蔽日。幽暗山林的深处，静静矗立着一座寺院。

　　头上带着顶博士帽的大□□仙人，有着橙色的皮肤和黄色的眼睛。一串佛珠挂在脖子上，中间镶着颗淡紫色的猫眼石，上面是个“油”字。
　　而深绿色的座椅前，大大写着个“仙”字。
　　中御門将抱了一路的大侄子放下，恭敬地行了礼：“仙人如面，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那双黄色眼睛微微睁大：“来者是谁？”
　　站到他身侧去的深作爷爷无奈道：“每次都玩这套有意思吗？大□□仙人，这是你要见的少年。”
　　博士帽晃了晃：“哪一个？”他伸出手点了点。
　　深作爷爷闭上嘴不再讲话了。
　　大□□仙人慢悠悠道：“唔……这个小孩子，深作。”
　　“您今天不装睡了？”
　　“咳，带这个孩子去看那个吧。”大□□仙人点了点黑发炸起的男孩，转头时脖子上的佛珠哗啦啦响起。
　　“可是……”
　　“去吧。已被改变的事，没有隐瞒的必要。”大□□仙人说罢闭上了眼睛。
　　中御門冲一脸紧张的大侄子笑了笑：“并非龙潭虎穴，不要怕。”
　　佐助看着他的脸，握紧腰间的剑重重点头，礼貌地跟着深作爷爷走了。
　　中御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转过身来：“仙人请指教。”
　　大□□仙人眯起眼睛打量他很久才道：“改变了此间，尚有他处。”
　　在时空管理局做过多次任务的中御門很清楚，他不过改变了一个平行世界的分支。有改变就行，点数到手就行。
　　大□□仙人垂目看着他：“滥用仙法的年轻人啊。”
　　“何者为仙？”中御門抬起头来，看了眼大□□仙人身前的“仙”字，又看了眼对方脖子上的佛珠，“金刚努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大□□仙人沉默了一阵道：“活得越久越该明白，有些事做不到，有些事不可做。”
　　中御門听着对方以一种极为沉肃的语气讲述起他是如何由辉夜时代存活至今，讲起活了千年以上的他做出过的三个预言，再讲到现在，自己这个天外来客带来的改变。
　　“预言已经模糊，未来早已改变。”大□□仙人俯视着他，“你要找的人……真奇怪，不在当下，却与你联结。”
　　中御門一怔，那局长承诺过的……
　　“既然已被改变，你就无法再留下。”端坐着的大□□仙人凝重地注视着皱起眉来的青年，“不管你有多强大的仙法，也不管你身上带着多奇怪的东西……”
　　中御門正想说甚麽，眼前出现了一个扭曲的黑洞。他不受控制地被吸了进去，隐隐还能听见大□□仙人断断续续的话。
　　“看在你对……有利的份上……会帮……”
　　大□□仙人微微抬手，陷入梦境昏迷了的宇智波佐助缓缓出现。

　　佐助看到幼小的自己行走在灭族之夜的街道上，看到自己忽视了兄长离去前落下的眼泪。他看到自己阴郁的独自长大，每一天沉浸在杀死哥哥的仇恨中。他看到十二岁的自己与一个吊车尾、一个粉毛女组成了第七班，跟着一个白毛不良上忍做任务。
　　波之国、中忍考、被咬下咒印，学了雷切也没完全打败我爱罗。为了寻求力量出发去找大蛇丸，在终末之谷和那个吊车尾打了一架。
　　学习，修行，暗无天日的地下充斥着实验体；偶尔出去做个任务放放风，有时会遇到那个吊车尾，永远只会嚷嚷着“我要带你回去”。
　　两三后他杀了存心不良的大蛇丸，也成功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然后，一切失控了。
　　佐助看着那个幼小的自己长成了一个复仇者，从复仇鼬哥到复仇木叶村，知道了部分真相的自己杀了团藏。五影大会，第四次忍界大战，十万白绝大军，早该死去的众多忍者出现，然后……自己和秽土转生的哥哥并肩作战，最后又眼睁睁看着他含笑离去。
　　对不起，佐助，下次再教你吧。
　　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的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下去吧！
　　人早晚有一天要懂得心中的空洞要由同伴来填补的道理。
　　对不起，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无论村子有多么黑暗，有多少矛盾，我都是木叶村的宇智波鼬。
　　……
　　……哥哥
　　哥哥！！！

　　惊醒过来的宇智波佐助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头很痛，某些事情在他脑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烙印。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双目血红，盘旋着复杂的纹路。
　　这是……万花筒……
　　他伸出手碰了碰镜子。然后猛地扭头冲到阳台上大喊：“你出来！你出来卡卡西！！”
　　周围安静地没有一丝风吹过，男孩愤怒地握起双拳：“我知道是团藏逼迫我哥哥灭的族，他还挖走了他们的眼睛！你再不出来我就——”
　　一个白发上忍带着猫脸面具出现在他身前：“喂小鬼，你——”
　　看他真的出来了，佐助反而愣了一下，随后他大声道：“中御門呢？”
　　“谁？”猫脸面具自然不会有表情。
　　“火之国右大臣的儿子。”佐助急急道，“治部少辅村里的备前守，他——”
　　“小鬼，你睡糊涂了吗？”白发上忍在面具后翻着死鱼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发现我的，但是村里的备前守可不姓中御門。”
　　“不！他可是右大臣的儿子！”
　　“小鬼，既然你知道右大臣，那就该知道他根本不姓中御門。”白发上忍咳嗽一声，“原本倒是有位姓中御門的左近卫大将，一直没儿子。好容易盼来个，前几年掉河里淹死了。他伤心过度，早已辞官退隐。”
　　佐助瞪了眼睛：“不，不可能，我——应该在风之国参加……”
　　“听说你拒绝了。多难得是自来也大人带队。”白发上忍面具耸耸肩，“要是你去了我就不用蹲这儿了。说起来，二代目那麽认真地替你们这些小鬼规划假期、计划定期出国交流学习，你居然会拒绝……”
　　听他细数村里各项广受赞誉的条规出自二代目之手，听着他说三代目如何高瞻远瞩引导三个学生各有成就、守望相助。佐助的手渐渐握成拳，他大喊道：“不，这些都是中御門做的！”
　　“毫无常识的你是怎麽考的年纪第一？”白发上忍无奈地耸耸肩，“被人骗了吧你。”
　　不，没有被骗，我有证据？对，证据！
　　佐助摸着腰间空空，转身冲回屋内要找——
　　“喂，小鬼，找到了吗？”
　　“……找甚麽？”他茫然地抬起头。
　　“啧，果然是个假冒中御門后裔的骗子啊。”
　　“甚麽門？我怎麽可能被骗！”
　　“……小鬼，你真的睡糊涂了。”
　　不，我没有糊涂！我清楚地记得哥哥有苦衷，我记得去哪儿能找到哥哥，我记得我得尽快救下哥哥！我记得团藏干的一切好事！现在我的力量还太小，不能连累哥哥，所以必须蛰伏！不然……
　　但是，我从哪里知道的，是谁告诉我的？
　　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直衣，那个人拿着桧扇。
　　长甚麽样，嗓音如何，在哪里遇到的？
　　那个人……
　　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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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平广记》卷一七四引庞元英的《谈薮·薛道衡》：“隋吏部侍郎薛道衡，尝游钟山开善寺，谓小僧曰：‘金刚何为努目？菩萨何为低眉？’小僧答曰：‘金刚努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道衡怃然不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