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121、2.57

　　2.57急转直下

　　见老友耷拉着脑袋坐在副驾驶座上，旁边的田中也于心不忍：“你还好？”
　　“挺好。”降谷纯叹息掩住面孔。
　　“先送你回家……不，还是去我那儿吧。”田中尽量将稳稳开车，“休息之后你精神还好的话，我联络过低我们两级的妃英理学妹，你知道她在律师那行——”
　　“田中。”降谷纯疲倦地说，“我没做过。”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田中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咬牙切齿狠狠握住方向盘，“你那叔叔……真令人作呕！死了都不放过你！”
　　降谷纯闭上眼睛再叹口气：“好了田中，有些事晚辈没得选。”
　　“都怪我，总之咱们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田中转动方向盘行过街角，“饿不饿？过来时给你买了寿司。”
　　降谷纯摆了摆手，轻轻侧过脸去贴着椅子靠背。
　　寂静下来的车厢里似乎有细微的抽泣声响起，田中抿了抿唇，伸手打开车载CD播放器。津轻三味弦强而有力的弦音流淌在封闭的空间里，快速的节拍魄力十足地掩盖了其他一切声响。

　　放下耳机的安室透打个呵欠，踢了脚拉开车门进来的戴着针织帽的家伙：“太慢啦！”
　　把三明治和咖啡递到他手上的赤井秀一交换过耳机来扣好：“今天排队的人有些多。”
　　睡眼惺忪的安室透咬了口三明治，嘴里含含糊糊道：“你吃过了？”
　　赤井嗯了一声凝神关注耳机里的声音：“琴酒那边有什么说法？”
　　“没有。”安室透咽下这口又道，“叫声组长死不了人。”
　　赤井瞥他一眼没说话，安室透哼了一声又道：“搞出漏网之鱼还这么拽，你也是个欠揍的。”他拨弄着茶色的头发抱怨道，“这次可真要被基安蒂笑话了。”
　　“降谷严格来说也不算小田切家的人。”赤井抿了抿唇。
　　“喂，你这家伙在悲天悯人吗？”安室透叼着吸管嗤笑，“命令就是命令。”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说的是要小田切全家的命。”赤井难得强硬地回应。
　　“那你自己去和那位大人分辨好了。”安室透啧啧着将咬了几口的三明治丢回袋子里，“不要连累我，你这个笨蛋！”
　　赤井眼中浮现出丝笑意，将袋子再次交到他手里压低声音：“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蒙瑟拉特的那个人再度出手？”
　　“鬼知道。”安室透气鼓鼓地重新开吃，“毕竟我们首次单独出任务，暗处有人盯着才正常。”
　　赤井摇了摇头：“我一直认为不能排除出手的家伙和组织无关的可能性。”
　　“我目前只确定组织里没人能做到这个。”安室透一副被不知名的小卒子赶超的愤恨样，“说不定那个倒霉鬼在之前的，咳咳，里面丢了性命？”
　　赤井想到前几年的大清洗脸色也不太好，将咖啡打开递过去：“总之我们现在继续监视降谷纯和他身边的人，不是为了双脚跳入危险里。”
　　“就连坐在家里都会有意外，哪里不危险？”安室透吃完了边擦嘴边调低座椅的高度，“别在我面前摆出副上司的样子，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赤井扫了眼舒服躺下的同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和你口中的组长说这件事。”
　　“哪件？”安室透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这种丢脸的事怎么说得出口。”
　　赤井微微眯眼，听着耳机传来的三味弦缓缓道：“我一直以为你和琴酒的关系还不错。”
　　“大叔人是挺不错的。”安室透弯了弯唇角，突然睁大眼睛道，“喂，你不会认为这件事是他做的吧？想象力还真丰富。”
　　“哪件？”赤井将原话奉还。
　　安室透打量对方菱角分明的脸半晌突然笑了：“你想被贝尔摩德撕成碎片的话，我不反对。”
　　赤井梗了梗，无奈地叹息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是说，别想根本不可能的事，别觊觎注定不属于你的人。”
　　听着安室透几乎算是明示的话，赤井更加无奈：“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罢了。”
　　“哪里怪？”安室透懒散地说，“不找女人这一点看起来确实有些，咳，但这不代表大叔喜欢男人好吗？再说了，万一他是性冷淡或者有洁癖呢？”
　　赤井再度被梗住：“你想象力真丰富。”
　　安室透嘁了一声，却在回忆第一次见到琴酒的情景。神社外参道上瘦高的青年戴着黑帽，剪裁精良的同色风衣紧紧贴合着对方的腰身，整个人仿佛被密不透风的叹惋包裹。就那怅然若失的样子，真不能怪年少无知的自己误会他是不是对新娘有什么想法。
　　那位新娘啊……安室透眨了下眼睛：“喂，你知道Hell Angel吧。”
　　赤井握着耳机的左手紧了紧：“组织里那个雪莉的母亲？”
　　“没错，差点儿成为你丈母娘的女科学家。”安室透挤眉弄眼道。
　　赤井皱了下眉：“你能别总是揪着这点嘲弄我吗？”
　　安室透哼了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琴酒和宫野一家的关系，可能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密切。”
　　“他确实很照顾雪莉……”赤井顿了顿抬眼看住他，“你不会是想暗示我他和她有什么吧？”
　　“差辈分啦喂。”安室透无语地摆摆手。
　　“你知道琴酒有多大？”赤井却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甚至是整个组织都统一忽视的问题。
　　安室透显然也注意到这点，他坐起身来摸着下巴：“我记得很多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来着。”
　　“……和贝尔摩德一样？”赤井面色严肃起来。
　　“那女人是学过易容。”安室透啧了一声，“而他却是，老得很慢？”
　　“我不这么想。”赤井越想越心惊，“你见过她或者他小时候的照片之类？”
　　“没有。”安室透烦躁地打个盘腿，“那位大人那么宠爱她，怎么可能会流出这些东西。至于琴酒，我完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赤井沉着脸思考半晌，忽而转头看着安室透稀奇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安室透似笑非笑拨弄着拉紧的车窗帘下摆：“突发奇想行不行？”
　　赤井听着耳机里传来监听的两人到了目的地离车的声音：“行，怎么不行？但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关系还没过期。”
　　“哼，不然我早就干掉你了。废话什么呢这是。”安室透扭开头不再看他。

　　作为手下有以上两个各怀鬼胎下属的上级，同样作为被这两个下属开始怀疑的上级，中御門如果知道事态的发展大概也只会表示躺枪好累。当然他不知道，因为他现在正面临其他麻烦。
　　面前穿着白大褂取下口罩的女子甩了甩微卷的浅色头发，丢了份检测报道给他就坐下，大口吃起对方准备的蓝莓果酱夹心三明治。
　　中御門抽了张餐巾纸给她才打开报道，越看越无奈：“我真没想到你还兼职法医，志保。”
　　宫野家目前明面上仅剩的女儿擦着嘴：“芙莎绘最新款的钱包。”
　　中御門哭笑不得：“我没找你帮忙。”
　　“可事实上我已经帮了。”宫野志保将纸丢进餐桌下的垃圾桶，挑高眉头有恃无恐地看着他。
　　中御門点点报告的封面：“一份工收两份钱，太贪心可不好。”
　　宫野嗤笑道：“告诉我父母和姐姐的事，我免费替你工作。”
　　“我不需要你帮我工作。”中御門更无奈地叹口气，“我说过很多次自己不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知道，恐怕也不能告诉你。”
　　宫野冷笑道：“行吧，自欺欺人的坏蛋。”
　　坏蛋中御門将话题拉回：“警视厅外包的？”
　　“白鸠制药怎么也拥有好几个蜚声国际的实验室。”宫野志保淡漠地说，“我想保留下这里你可能出过力，所以给你个方便。”
　　还真不是。中御門想想部长的一通操作，暗自惭愧汗颜不已。
　　宫野也没指望他承认，所以继续道：“我不知道警视厅那边是因为什么让我们这种民间机构来帮助化验，但我认识的有些人表示他们也接到过相同的委托。”
　　大概是警察厅的插手让他们高度紧张吧。中御門点了下头并不打算说破：“化验什么？”
　　“你不是看了吗？”宫野家的小女儿嗤笑道，“验证某人与另一个某人是不是有亲属关系。”
　　中御門当然记得里面那99.7%的匹配率：“所以？”
　　宫野志保低声道：“你们确实手法干脆利落。”
　　当然，乌鸦组织从来不留活口。双手确实沾过血的中御門试图模糊话题焦点：“维持你的实验室也需要钱。你不会以为我的工资养得起你那些挑剔又金贵的仪器和研究员吧？”
　　自觉诈出结果的宫野话里带上几分笑意：“我其实不太确定这个需要验明正身的倒霉鬼是不是你们下的手，但就结果看来还不错。”
　　琢磨着这个消息还是得和鼻子朝天的大侄子说一声，中御門含糊应道：“那是诸星大他们很久之前负责的一桩事。”
　　宫野志保果然变了脸色：“那个混账！”
　　老实说骗个大姑娘的感情确实有点儿渣，但考虑可能有的几分真心以及明美确实没吃什么亏，中御門还是替那位FBI的卧底说了句话：“抱歉，我是那混账的上司，这事也是我交代他去做的。”
　　“行了。”宫野志保翻个白眼放下另一份文件，“再看看这个。”
　　中御門莫名其妙地打开，刚看了两眼就啪的合上：“你从哪里搞来的？！”
　　“哦，看起来是真的。”宫野平静地注视他。
　　中御門咬了咬后槽牙，尽量柔和地说：“告诉我，这些是谁给你的。”
　　“虽然伏特加叔叔话很少，虽然恢复刻意删除的实验数据确实很麻烦。”宫野渐渐收紧握着果汁杯的手指，“但那话怎么说来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又关大侄子的事？中御門简直要给热爱作死的二柱子跪了。这个坑叔叔的臭小子！就算原世界线里确实有设定过伏特加具备IT方面的才能，但完全没出现过相应的剧情好不好！别给自己随便加戏啊喂！
　　宫野志保同样神色沉重地凝视对方：“我父母已经研究出了APOTOXIN4869，你为什么毁掉数据？他们只是研究人员，并不会影响你在组织里的地位不是吗？”她略作停顿后带着份隐晦的期待道，“还是你知道成功后组织不可能放过他们，你才故意隐瞒的？”
　　中御門头疼地揉揉额角后放下手，他诚恳地注视这个不知不觉已经成熟起来的年轻女子：“志保，现在还有哪些人知道你已经研究成功了。”
　　“然后让你去把他们干掉，也包括我在内？”宫野志保紧盯着他，“就像杀了我父母和姐姐那样是不是？或者你愿意告诉我，你并没有杀了他们，他们其实还活着？”
　　闻言中御門缓缓吸口气又呼出，随后低沉地笑了：“等将来你遇到一个神奇的boy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