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109、2.45

　　2.45五世而斩

　　听完某个将棋游戏最新的整改计划后，中御門爽快地将最后一笔流动资金砸进去。美滋滋打算来口热茶时，窈窕俏丽的前台小姐内线来电表示两位访客到。
　　别怀疑那个关于前台妹子的形容词，作为企业文化门面形象，爱美之心人皆有。至于本该由她转接秘书助理之类的高级人才后再上报的问题，中御門表示自家暂时不需要。
　　当然是因为本人才高八斗博闻强记长袖善舞，才不是因为没钱这种卑微的理由呢，科科。
　　“咳咳，黑泽老弟？”对面一身变装的刑警放下茶杯，新留的两撇小胡子抖了几抖。
　　他旁边的田中满脸郁郁寡欢，从公文包里取出封信放到三人中间的茶几上。
　　对他俩同时到访理由有所揣测的中御門将视线聚焦到那信上：“这是什么？”
　　“降谷学长麻烦的后续。”目前尚处于意气风发阶段的毛利小五郎言简意赅道。
　　中御門嗯了一声又稀奇道：“我以为这种事件拜托目暮学长会更快些。”
　　心事重重的田中苦笑道：“阿纯不想。”
　　确认系统暂时没发布任务，中御門发自内心地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作为良好市民，我深深信赖警方的专业素质，与高效的办案水准。”
　　田中脸色黑了几个度，毛利头疼地说了句和稀泥的话：“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黑泽啊，可能降谷学长也有不得已。”
　　中御門转头望向田中，对方毫不客气道：“看来当年帝丹侦探社的社长也被金钱腐蚀了。”
　　腐蚀了记忆还是智商？再说你自己都说了个“险”字，干嘛非拖人下水？中御門低咳一声：“前因后果我都不清楚，田中学长别急着给我定罪。”
　　田中怒不可遏拍桌：“亏得阿纯那么信赖你！”
　　毛利安抚地拉住他，话却是对着中御門说的：“黑泽，你这话就不地道了。”
　　“还要怎么地道，我是把你们扫地出门还是冷茶怠慢了？”中御門把玩着茶杯，“有话不明说就忽悠人赴汤蹈火，我是受了你们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大恩大德？再说了，没把这事儿告诉目暮学长的你们也没地道到那儿去。”
　　田中粗着嗓子喘气起来，毛利抓着头尬笑两声：“没报警立案，这种事也是没办法嘛。”
　　“所以，这是给你的私人委托？”中御門无语地打量对方，总觉得毛利小五郎将来会走上侦探事务所的事儿真可算有迹可循。
　　毛利得意地挑眉道：“挣点儿外块钱嘛，我得养闺女呢。”
　　田中握起拳头恨恨道：“阿纯只是不想打草惊蛇，不然你以为非指望你帮忙？”
　　“那倒也是，我没记得错的话，降谷夫人家有的是优秀人才。”中御門打量这明显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的二人组，“之前田中学长说过的话我没忘，可去掉人在海外的工藤学长夫妇，当年的侦探社，甚至整个帝丹的优秀人才如过江之鲫——”
　　好吧，比如眼前某位昂首挺胸的未来名侦探就被搜罗入网了。
　　田中没说话，毛利眼珠子转了转才露出个苦笑：“唉，黑泽老弟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我告诉过目暮学长的，但降谷学长坚持由你来解决，我……们这边其实也很为难。”
　　这信息量略大。且不说本人如今是国家认证过的、挂牌经营的、每年依法纳税的好公民，单说向小田切和目暮那样专业的办案人员却被要求由一个外行来解决问题，职业素养受质疑恐怕是除了感情得不到回应外最心酸的事了吧？
　　……简直越想越心酸啊！
　　是以中御門话说得更诚恳几分：“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小打小闹还是同学们捧场。如今我确实很多年都没再参与过这些，敝公司草创之初又有很多琐碎杂事拖后腿，实在力不从心。”
　　田中无语地打量他半晌才语带失望：“你看都不看就要推辞吗？”
　　看了我怕触发丧病支线啊。中御門恪守底线摇头道：“不合适。”
　　“来自对你也算关爱有加的学长的拜托不顶用？来自对你十分欣赏的同辈说项也不顶用？”田中凝视着他。
　　不，长句攻击很有用。头疼的中御門很想仰天长叹，但现实中他只是把所有为难努力咽下的心理活动统统放在脸上：“既然田中学长这么说了，请别介意我这点儿绵薄之力。”
　　桌上的信说是威胁信不太合适，当成恐吓信处理也不恰当，作为名片邀请函之类更不正规。毕竟只是封没有落款的单方面约会通知。
　　有人约了降谷纯明天晚上九点去钻祭祀大国主神社外的小树林。
　　三清在上，度人无量天尊福生无量天尊功德无量天尊等等所有天尊保佑，师父师兄小师妹诶，我也会长句攻击了呢，感觉自己棒棒哒。
　　中御門想狠狠捂住脸，唾弃自己的神经错乱，以及感伤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的节操。
　　多吃两年生鱼片的田中表现出了大一岁是一岁的狡诈，而毛利则善解人意地讲解道：“上面没有指纹，信封、信纸和钢笔的墨水都是普通的类型，没有参考价值。”
　　中御門反复看过遣词造句，并无特别发现。要说写信的人和降谷熟也可，说完全陌生也行。最关键是，【包三天】的技能没有发动。
　　嗯，等等，这是笺。
　　中御門举起这页纸晃了晃，纸张不大，比现在的薄笺纸要厚。对着光能隐约看到压花的纹路。凑近鼻端闻了闻，倒是没有香味。上面的字是手写的，可惜没有嫌疑人能做笔迹对比鉴定。
　　中御門抬眼看着紧张的二人：“写这封信的人，或者想见降谷学长的人，年纪应该不小了。”
　　“黑泽你是怎么知道的？”田中急切道。
　　中御門举起那封信面对他：“从上往下还好说，但从右往左的书写方式自明治纪年伊始就逐渐不用了。”说着他又补充道，“当然我想理论上应该没人能从那时候活到现在。”
　　“所以是有家学渊源的……某些大人物？”毛利的右手抵在人中前低咳两声，“这确实能算条线索。还有吗？”
　　还有个锤子啊还有，给点数了吗张口就来。中御門在心里翻个白眼，突然有些羡慕不靠谱的大侄子。从一开始就把爆表的中二值挂在脸上嘴上全身上，不爽莽一波就完事。抬头再看看目光闪亮、殷切期盼的两人，中御門不想承认自己有向柠檬精发展的趋势。
　　“我冒昧地问一句，降谷学长为什么不直接来和我说呢？”中御門是真的好奇。
　　田中谴责地看着他：“他联络不上你。”
　　……
　　毛利试探地看着他：“虽然那天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但你并没有询问他或者给其他人留下自己联系方式，因此他觉得不好直接麻烦你。”
　　…………
　　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当然是因为那天不合适做这个啊。问“那天”是“哪天”？唉，当然是丧病支线第二次触发的那天啊，就是血溅婚礼现场那天啊，就是疑似凶手是他兄弟的安室透给自己起了个同样中二名字的那天啊！再说觉得不好直接麻烦，所以绕个圈子来麻烦就不是麻烦了吗？中御門觉得这样更麻烦好不好！
　　唉，你们日本人真会玩儿。
　　中御門定定心，面上是毫无破绽的笑容：“那么，才疏学浅的我只能看出这些，或许学长还有其他希望我做的？”
　　田中叹口气，毛利倒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他：“我说黑泽老弟，你平时都有在坚持锻炼身体吧。”
　　中御門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所以降谷学长是想……”
　　“他想请你那天暗中保护他。”田中用同样的便秘脸回望。
　　三个人六只眼睛对视的结果，是系统喜闻乐见的颁布了【颤抖吧美少年】支线3。

　　堂堂一个（未来的）大总裁兼职保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吧？
　　更不对劲儿的是其他人居然没反对，据说是当事人力排众议的结果呢！
　　好感动——个鬼。
　　站在树林阴影里的中御門翻个白眼，完美的将来自身隐匿。耳机里传来田中喋喋不休的交代，烦得中御門想直接屏蔽他。百无聊赖地等到八点五十五，中御門挥开今晚不知道第几只蚊子。
　　今晚不是满月，要到下半夜才会有下弦月出现在东天。虽然不是最佳时刻，但中御門也不是不能用【治夜之食原】。
　　暗色的轻烟如纱缎缓缓笼住这片树林，没有光亮的夜晚就是最佳掩护。某个房间完全隔绝。中御門平举右手，指挥丝缕的烟气不断涌入。许久没使用也不耽误技能熟练，反正就是个保护任务，死不了人。想着中御門不由眼眸沉了沉，总觉得这事儿本身多有蹊跷，不晓得是降谷纯那边的问题，还是乌鸦老头儿送的礼了。
　　指尖轻柔的暖了一下，中御門举目望向林中已经到位的降谷纯。
　　大晚上穿了件白风衣，还挺醒目的。看他胳膊不太自然地弯曲了下，算算日子他之前的伤大概也就好了七成。最怪的是他还当真是一个人到位，分明信上没说他只能独自前来。
　　中御門指挥着满场的雾气，确定当真这片林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毛利在神社靠近树林的边缘接应，而田中刚在耳机通知他开车送的降谷过来，现在和毛利一起等在外面。
　　中御門倒是不担心他俩的安全，降谷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会有问题，可他心里就是不得劲，总觉得少关注了什么会闹出大乱子的东西。心有所想，控制下的暗雾又转了几遍，还是没有发现。林子里没问题，神社里毛利和田中也排查过，换言之，他确实只能安静地等着隐藏在黑暗里约见者出现。
　　索性没等太久，八点五十七分，中御門在所处位置的东北方感受到有人来了的波动。
　　五十九分，那人的脚步声已经从对面的小径上传来。
　　九点整，有个戴着帽子的高大身影站定在降谷纯面前。侧对，树多，还没月亮，就在中御門琢磨着是不是开了写轮眼好看清楚时，这人开了口。
　　“阿纯。”
　　嗓音沙哑干涩，像被大火烧过的残垣断壁被风一吹扬起的沙砾在焦黑的地上摩擦。
　　降谷纯警惕地注视他：“你是谁？”
　　那人呵呵两声：“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叔叔。”
　　降谷纯后退一步紧盯着他道：“我没叔叔。”
　　“小时候我还去看过你。”那人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给你送过个猫布偶，记得吗？”
　　降谷纯顿了顿才道：“孤儿院经常有善良的人送东西给孩子们，这不能说明什么。”
　　那人啧啧两声道：“你喜欢猫，但是猫毛过敏，对不对？”
　　降谷纯顿了顿：“孤儿院里一打听，大家都知道。”
　　“这可难办了。”那人似乎也很苦恼地抓了抓下巴。
　　降谷纯追问：“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砸吧着嘴：“本来以为你不会来，我也就没带什么文件啊材料的。”
　　“那就是口说无凭了。”降谷冷笑道，“装神弄鬼，你想干什么，要钱吗？”
　　那人不满地摆摆手：“我又不是你爸，也没养过你，干嘛管你要钱？”
　　降谷皱起眉头：“那你鬼鬼祟祟约我出来到底想干嘛？”
　　那人压低嗓门，嘶哑的声音越发诡异：“你不能娶那个女人。”
　　“什么？”降谷纯绝没想到对方约他是说这个。
　　躲在一边的中御門也没想到是这个神展开，眼皮止不住想跳。
　　“二十年前的报纸不难找。”那人后退了两步又道，“或者是二十一年，二十二年？随便吧。”他耸了耸肩，转身边走边说，“反正看看又不吃亏是不是？我和你无仇无怨，总不会像你那个爸一样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