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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后门的(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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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榕英额头都想出了汗也没挑出个合适的理由,便老老实实道:“被您吓着了。”
康熙愕然,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吓得榕英腿一抖,小心的去看康熙脸色,被逮个正着。
“朕记得,这个瓷瓶是汝窑的白瓷吧?你前儿才跟朕要了去,这就摔碎了?”康熙促狭的逗儿子,瞧见儿子呆呆的模样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久违的痛快。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康熙,榕英抽了抽嘴角心情稍淡定了些,不怕,上次就表现得很好,这回一定也可以的。
命人来收拾了碎片,榕英谨慎的将康熙引过来坐下,自己落座后便正襟危坐不再动了,生怕露出什么小动作引得怀疑,榕英内心疯狂祈祷康熙快走。
“皇阿玛前来可是有要事告知儿臣?”说完就快走吧!
康熙掸掸袖子,笑呵呵道:“唔,没什么事,皇阿玛正巧得空了来看看你。”
那么现在看完了也该走了吧?榕英心里焦急,她还等着见那什么托合齐呢,见了托合齐还得去找胤礽,明儿就是婚宴了,她学习的可全是女子的礼仪,理所当然的胤礽就正和她相反,他俩这样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是好,也太愁人了。
康熙发现儿子不同往日的沉默寡言,奇道:“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怎的不开心?”
榕英立马利索回答:“儿臣开心!”
“是吗?”
榕英点头,然后羞涩一笑:“儿臣稍有些紧张。”
哦~懂了,娶福晋乃是人生一重要时刻,胤礽后院中虽然已经有了几个侍妾,到底还年轻,他当初和赫舍里氏大婚时他也紧张来着,那真是记一辈子的事,后来再多的人都不及当初那番热情了,康熙颇怀念的想。
“咱们保成一眨眼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你皇额娘也该瞑目了。”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牙牙学语的白团子长成如今这样能独当一面的皇太子,康熙内心感慨万千,轻声道,“得了空把瓜尔佳氏带去给你皇额娘瞧瞧,这可是朕精挑细选出来的儿媳妇。”
胤礽的额娘是康熙元后仁孝皇后,因血崩逝于胤礽出世那一天,康熙曾为此还厌弃了那刚出生的孩童一段时间,每每提起仁孝皇后,父子二人都要沉默好一段时间。
榕英张了张嘴,突然感觉这位流芳百世的康熙大帝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会开玩笑也会难过,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嫡子就像普通父亲一般和蔼可亲。
但榕英知道,这只是因为她顶着胤礽的外壳,康熙才会这般友善,她若真说错什么惹得对方怀疑,那后果她实在担不起。
榕英沉默着,倒是无意中和胤礽的表现默契了一把。
“行了,朕还有事,先走了。”康熙长叹一声,起身。
“儿臣恭送皇阿玛。”榕英恭恭敬敬的送康熙出门,见那抹明黄衣角消失在门边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又躲过了一劫。
榕英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默默走回书案后乖巧端坐,再不敢随意走动了,一个风神俊朗的青年愣是乖的像小姑娘。
不久,陈林在门外道:“爷,万琉哈大人来了。”
万琉哈?谁?榕英想了想,清清嗓子试探着开口:“让托合齐进来。”
“是。”
听到外面并没什么异常的声音,榕英拍拍胸口,吓死她了,万一猜错了就尴尬了
。
外面进来了个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恭敬的拍落马蹄袖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起吧。”榕英伸手虚扶,然后悄悄打量他,这个男人似乎很得胤礽信任呀。
主子不说话做奴才的也不能越俎代庖,托合齐垂眸敛目静静站着,高高瘦瘦,细腰长腿,相貌也很俊俏,单是站着让人看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榕英摸着下巴突然警惕,野史不是说太子胤礽好男色?难道说这个托合齐其实……!细思极恐!
虽然托合齐低着头没看到太子略显震惊的表情,但一直没听到问话的托合齐依然:?
榕英抿着唇猛盯,总觉得心里没底,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她还没有喜欢胤礽到能接受这种事的地步。
“抬起头来。”
“是。”
托合齐听得太子隐含不悦的语气心中一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主子生气,听话的抬起头,视线只聚到太子下颌便不再上移。
嗯,榕英点点头,相貌堂堂,是个眸正神清的好青年,榕英似乎若无其事的问:“孤平日,待你如何?”
托合齐一愣,猛地仰头盯着榕英,把榕英唬了一跳,下一秒便见人双膝一弯用力跪了下去,咚的一声格外响让榕英也下意识膝盖一疼。
以为主子疑心他的托合齐以毫不收敛的力道一头磕在地上,急声解释:“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榕英:“???”
大兄弟你脑补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算了,这么怕的样子估计也和她家太子殿下碰不出什么火花,榕英暗地里点了点脑袋,然后勾勾手指:“过来。”
托合齐神色一凛,突然涌起某种不可言说的不详预感,膝行过去。
“哎——站起来,走过来。”
托合齐半点不敢放松,绷着脸走过去,小心翼翼:“殿下?”
“附耳过来。”
托合齐弯腰把耳朵凑过去,听得太子在他耳边一阵气音,然后突然瞪大眼睛,猛地撤开一步满脸震惊,“这……这,殿下……这于理不合……”
榕英拉长着脸:“你去不去!”
托合齐苦哈哈道:“您若是实在……实在……那个,明日大婚不也就见到了,何必今晚再……”
宫门酉时就下钥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把太子弄出宫去和福晋私会,别说会不会被发现,单说他一个小小的侍卫,他也没胆量去违反宫规呀。
听了托合齐的顾虑,榕英想想倒也是,她现在可是顶着皇太子的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又不懂胤礽有哪些人手,这下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也许是披着榕英皮的胤礽也考虑到了这一层问题,又一封密信送进了书房,是陈林亲自呈上来的。
榕英瞧了瞧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写着殿下亲启,不禁眉头一挑,太子果然神通广大,这一手字完全和她相差无二,若不是知道不是自己写的,榕英都要怀疑自己了。
打开来一看,里面除了信纸竟然又是一封信,榕英先展开信纸看,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
“托合齐若是不肯你便随意威胁就是,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另一封信交予托合齐,看完烧掉。”
额……
榕英嘴角无语的抽了抽,抽出另一封信看了看,信封空白一片什么信息都没有。
“喏。”榕英递过去。
托合齐双手接过,取出信来看。
榕英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很快就发现他感动的抬起头来,榕英懵:???
殿下竟然告诉了他宫里头埋的几个暗桩,还给他又添了人手,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不口头告诉他,而选择给他密信,但这并不妨碍托合齐感恩戴德。
小心郑重的将信纸放回信封,又将信封贴身藏在胸前,托合齐单膝跪下抱拳道:“奴才定不负殿下信任,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信上写什么了,怎么看完就这样了呢?榕英心里边有些抓耳挠腮的痒痒,忙道:“啊,嗯……甚好,甚好。”
话锋一转,榕英趁热打铁:“今晚的事……”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然,忠心的下属一听就垮下脸来,“主子……”
榕英满脸的不在乎,遗憾的摆摆手:“既然如此,孤也不强求,你……”
托合齐深吸一口气,决定舍命陪太子,“还请殿下于亥时在此稍后。”
榕英满足的咧嘴笑,一点没有太子的矜持贵气,猥琐又得意。
于是子时刚到,生无可恋的托合齐和喜气洋洋的榕英主仆二人便站在了石府后门,那地方远离闹市街,偏得不能再偏,几棵常青树种在路边,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枝叶摇曳,在地上形成个张牙舞抓的鬼影,榕英心里犯怂,下意识往身边唯一的人身边凑了凑。
胤礽刚提着裙摆从门内踏出来,便见这靠的极近的二人,倒是没什么吃醋的意思,只是眼看着自己那张脸和身体一副娇弱害怕模样往另一个男人身边凑,胤礽脸色便忍不住有变绿的倾向。
这不检点的瓜尔佳氏。
“咳——”女子清脆柔软的嗓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榕英立即喜笑颜开的奔过去,张口便要喊,被胤礽一个严厉的眼神钉在原地,委屈又无措的站着。
托合齐:“……”哇。
胤礽看了眼榕英,又朝托合齐那里斜了一眼,榕英福至心灵,回头点点托合齐,道:“你,躲远点,不许偷看。”
“是。”托合齐识趣点头,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幕中。
榕英往胤礽那里走,竭力讨好:“殿下~”
胤礽脸色一变,猛然后退,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换了软底的绣花鞋,若是那花盆底定然要被这女人吓到摔倒了。
胤礽侧过脸,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似乎努力让自己声音变粗沉一些,出口却还是女人细腻的声调:“你别用孤的脸做这种表情。”
榕英:“……”泫然欲泣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