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94、事故

　　假冒的蓝染队长在天亮前离开了队舍。
　　红叶在属于他的房间里静修——压缩灵压，使身体尽可能的保持这种感觉，在实战之中，鬼道会因为灵压的压缩变得更难控制，这是他从书上学到的一种提升鬼道的方法。
　　队长室里的灵压弱小而混乱，但周围没有一个人发觉。

　　天亮之后，相原道一离开了五番队的队长室。
　　他在半个小时内回到了九番队的队舍，悄悄走入忙碌的人群，没有人发现他是早上才回来的。没过多久，九番队的队长也出现了。

　　红叶回到了队舍，羽良四席拦住了他：“今天要出去巡逻，我去带队吧。”
　　他神色轻松，红叶点了点头，他看了周围一眼：“蓝染队长呢？”
　　“队长在队长室吧。”羽良四席愣了一下：“怎么了？”
　　“嗯，有点事。”红叶眼神微微一暗，转头看了一眼。

　　在队长室里处理公务的蓝染队长直到下午近一点才离开了队长室，红叶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写的给真央的回信，他看了一眼，又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蓝染队长。”
　　正在和松野五席低声交代的蓝染转过了视线，一名队士匆匆走过来附耳说了一句，他神色冷肃，低声道：“边走边说。”

　　带队巡逻的五番队小队在东五区破离遇到了虚，羽良四席不幸殉职，小队十人只有一人重伤等到了支援，这个消息让五番队震动了。
　　羽良四席刚刚和流魂街的青梅竹马定了亲，他自请去巡逻也是因为未婚妻就在东四区，刚好在巡逻路线上，没想到刚到东五区的郊区就遇到了虚的袭击。
　　队长带人去收拾现场，迎回来的殉职的席官和队士的尸骨都隆重的举行了队葬。
　　这件事和去年年底的事故一样，是一只能够隐藏灵压和伪装外貌的虚，重伤的队士送到了四番队，醒来后不久就提供了相应的口供。

　　放在五番队是件大事，但在瀞灵廷里却平常不过了。席官的轮换和更替要比队长副队长的更替更频繁，五番队里上上下下都对四席的观感不错，不少新入队的队士都得到过他的指点。
　　甚至有很多人直到这件事才知道他出身流魂街。

　　队葬之后，队士的骨灰会送回亲属，但羽良四席除了未婚妻以外没有别的已知的家人。通常情况下，没有家人也会由原本的番队安葬，商量之后，决定派人去流魂街问一问这位未婚妻的意见。

　　红叶没有接下这个工作。
　　他回到办公室，重新安排下个月的巡逻和出勤安排。松野五席升为松野四席，他暗暗哭了一场，这也没什么，很多人都红着眼睛。

　　江上三席伏案工作，松野四席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走。
　　他终于抬起头，还没有问，松野四席就按捺不住的说：“你不难过么？”
　　江上三席神色冷淡，说：“他是个好人。”
　　松野四席哑然，他听不出这是难过还是不难过，但这种时候，总是希望一起说些什么，分担一二的。江上三席很快完成了下个月的调整，走了出去，外面隐约的青烟和焚烧的味道，还没有飘散开来。
　　蓝染队长没有睡着，他在办公室里写通报给其他番队的讯息，让地狱蝶传令。

　　地狱蝶轻轻扇动翅膀，还没有离开，红叶站在队长室外敲了敲门。
　　“进来。”
　　“蓝染队长，”红叶拉上了纸门，静静坐了下来，他想了一会儿说：“等海燕哥回来了，我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他。”
　　这句话确实惊动了蓝染的神经。

　　他深深看了神色冷淡的红叶一眼，忍不住想要提醒他：“志波副队长……你想得到他的认可？”
　　红叶冷笑起来，过了一会儿，蓝染也察觉了这句话之中令人误会的地方。
　　他忍住了微笑，耐心的说：“我不认为他会高兴地接受我们……由我来说明情况如何？当然，你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
　　“为什么你说更好一些，”红叶皱了皱眉：“不用这么麻烦。”
　　蓝染一阵哑然，该怎么说呢。
　　为了六番队队长，志波海燕吃了一次苦头，也没有怪罪什么人，但他把红叶弄过来不过一年，又发生了类似的事，心情可想而知。
　　“那就算了。”红叶过了一会儿说。
　　他面色很不好看，蓝染反而轻松起来。
　　“我会告诉他的，请他暂时为我们保密。”他说：“红叶，羽良君的事……”
　　“我会抓住那只虚的，”红叶低声说：“你不用操心。”
　　蓝染轻轻笑了一下，他本来想要安慰一番，但看起来红叶找到了更好的办法派遣这份恨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出去巡逻，抓住那只虚的马脚，有时候可能不会回来。”红叶继续说下去：“海燕哥的事……不必太勉强。”他抬起头，神色微微一动：“我不想让你为难。”

　　“好。”蓝染柔声道：“以后再说——等志波副队长回来再说。”
　　红叶眨了眨眼睛，又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是个很好的人，可惜了。”

　　志波海燕回来的时候，尸魂界已经进入了夏天，最热的八月。
　　女协计划着去现世度假，志波都也收到了邀请，四番队的两位队长牵的头，去的主要是队长副队长级别，他刚从现世回来，一时半会儿不想再去了，倒是很鼓励妻子放个假。
　　浮竹十四郎一向很少参与这些活动，去了也是在一角休息，正好志波海燕回来，死神代理的事，他很想听一听具体的情况。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志波海燕都在调查，银城空吾的忽然失踪，的确和他们预先推测的那样，发现了死神代理证的秘密。
　　“他在纠集和他一样的人类，据我所知，有几个人已经被他笼络，自称完现术者。”

　　茶室里，浮竹十四郎沉吟不语。
　　他下不了决心，是把这件事报上去，让总队长派人专门处理，还是按下不提。完现术者还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报上去很有可能也是继续观望。
　　“再看看吧。”志波海燕说：“他们藏起来，也不会轻易出现，暂时没有危险性。”
　　浮竹松了口气，歉意的说：“海燕，这次的工作多亏你了。”
　　他和银城空吾有过一段私人之间的交往，正因为知道银城空吾的能力会引起尸魂界的注意，他才用代理死神这种暧昧不明的职位来安抚两边。但一切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顺利。
　　“队长，”海燕无奈的说：“您一定要这么想么。这不是您的错，您也是希望能在……之前保护他们吧。”
　　浮竹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片刻，海燕就告退了。
　　他把带回来的手信让其他人分一分，五番队的地狱蝶就来了。
　　地狱蝶传来的口信很短，是说年初那只令人头疼的虚终于这一次被铲除了，是五番队三席在巡逻之中发现并一举击杀，警报解除了。
　　五番队三席……
　　“不愧是传说中的最强三席，”小椿仙太郎凑过来说了一句：“听说五番队的四席也遇到了这只虚殉职……说不定总队长都会下令表彰呢。”
　　海燕笑了一声，这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缓了缓，也很为红叶高兴。

　　自从羽良四席殉职之后，三个多月的巡逻，三席都是带队的那一个。
　　队士渐渐看出来了——他是铁了心要抓住那只虚，每次带的队士都不多，另两名席官也是看谁有空都可以。流魂街一到十区还能维持基本秩序，巡逻一趟回来也不远，基本上当天可以来回了。
　　三个多月下来，那只虚终于又出现了。
　　五番队里拨云见月，红叶回到房间，地狱蝶跟过来，停在手指上。
　　“我知道了，请他明晚过来吧。”他低下头。

　　虽然是八月，夜雨之下，第二天的天气仍然十分凉爽。
　　五番队外面没有合适的地点，红叶约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他特意在去之前问了一趟蓝染有没有时间。冒牌货已经习惯了，照样说明天方才有空——真的蓝染明天才会回来。
　　红叶换了一身衣服，深青色的外衣，配了斩魄刀，到了定好位置的餐厅。时间还早，他点了一些酒，慢慢的啜饮。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响动，海燕推开门走了进来。
　　红叶冲他笑了笑：“海燕哥……好久不见。”
　　海燕也看他，感慨万千。
　　他离开十三番队的时候，心里也担心着弟弟会过得不好，看起来还行。
　　“你瘦了一点，”他掐了一把红叶的脸颊，红叶鼓起脸，又噗嗤一声笑了，起身给他倒酒：“我过的很好，第二个月就成了三席了。”
　　“蓝染队长如何？”海燕坐了下来，端起酒，侍者进来送菜，红叶提起精神，假装轻松自在的笑了一会儿，道：“时间还早，我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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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蛋黄酱的地雷~
今天可能会有下一章更新。截止10点，写得出来就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