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72、计划

　　绯真的故事在流魂街的戌吊一点不奇怪。
　　一个女人在那种地方生存，没有灵压，只能靠跑得快。红叶觉得绯真娇弱的样子，大概也跑不快，他没有隐瞒。
　　“是亲妹妹还有一线机会，否则就只能指望捡到的人没有给她新名字。”红叶无情的说：“这种几率有多小啊。”
　　绯真苍白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红叶说：“如果在来了瀞灵廷，真央会有记录，我会帮你问一问。”
　　“谢谢您。”绯真平静了一些。

　　红叶心里挂念着六番队的事，没有在流魂街停留太久，他在外面奔波了一阵，晚饭回去总是有的，只是这几天朽木银岭的情况不明，有时候白哉也就不回来了。
　　这也无可厚非，他帮不上忙。
　　但若是白哉回来了，他不舍得让那少爷守着孤零零的空阔的房子。他要快点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还来得及安排下个月的公务。

　　朽木家气氛也很沉闷，红叶洗过了澡，反而没了食欲。
　　仆人送来一些清淡的水果，切好了的蜜瓜和杏子，红叶用过了一些后，外面的天色也黑透了。
　　一看就是要下雨的天气。

　　他突然有点想念海燕，这个时候去雨乾堂，快的话也就半小时。
　　走廊里吹过来薄薄的风。
　　残留着寒意的风，带来了另一个人的气息，红叶立刻抛开了去雨乾堂的念头，可等了片刻，朽木少爷也没有进来。
　　他从前是很能看情况的人，现在却退化了一大截，没有顾忌的走了出去。

　　朽木白哉站在走廊里，他肩膀上面的梅花，有一枝开了。
　　这也算是春天的梅花，毕竟冬天也算过去了，孤零零的一点艳色在月光下，红叶不耐烦的抱着手臂站在走廊那一头，一看见他，那点不耐烦就像冰雪于烈阳之下，融化的一干二净。
　　他欲言又止，没有能说出来，只是转过了脸。
　　“梅花开了啊。”
　　又是一年过去了，又有一些人离开了。
　　白哉没有说什么，他什么也不想说，红叶跟在身后，也什么都不说。
　　仆人端来了水盆，红叶拧了毛巾，递了过去，白哉避开了。看了他一会儿，红叶站起来，走到门口吩咐仆人准备好沐浴。
　　“我没事。”白哉不能不说话了。
　　那声音哪叫没事，分明是强打了精神，红叶本来不想说话，这样的气氛有些奇怪，就把绯真的事情挑着说了说。
　　“让人去真央问一问，”红叶就这样下了总结：“剩下的随她吧。”
　　“真央……”白哉低低道：“你很担心？”
　　“嗯，有一点，毕竟是个弱女子。”红叶轻声说。
　　“六番队还有工作，让下人去调查吧。”朽木少爷打起一点精神：“夕食用过了？”
　　红叶端着蜜瓜和杏子来喂他，若没有那个小孤女，白哉是不肯咬他递到唇边的蜜瓜的，才咬了一口，红叶就说：“先洗澡，还是我？”
　　这又是个逗趣，朽木少爷淡定的看了一眼蜜瓜。

　　他们都有些累，玩笑话归玩笑话，洗好了澡也早早睡下。红叶把斩魄刀解下来挂在了另一间屋子的墙壁上，院子里不会有别人守着，他也不担心有谁真正发现。
　　第二天醒来时，白哉又不见了。
　　一连几天，瀞灵廷都忙的一塌糊涂，新年刚刚结束不久，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保举了一个人类成为代理死神。
　　这件事吵闹了一阵，吵架的架势都和过去差不多，红叶庆幸银银次郎说的场面发生时他不在，银银次郎为了这件事，一百零一次的叹息着想退休。
　　就在这个时候，三番队的队长真的申请退休了。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家吓了一跳，就像六番队一样，三番队的队长属于年纪大了，没有过错，也没翻车，于是总队长好言安慰了一阵子，请他再担任十年八年，那边也就暂时安静了。
　　但三番队副队长是真退休了。
　　射场千铁副队长退休的时候，三番人一半正式队员又被骂了一顿，当做临别礼物。

　　绯真又一次看见红叶的时候，半年过去了。
　　秋天的薄薄凉风之中，红叶很随便的带人巡队，一眼就看到了她。他好像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让其他队员先走，过来跟她说话。
　　“绯真。”红叶想了想，好像是这个名字：“你过得还好么？”
　　“托您的福，”绯真说的真心实意：“红叶阁下，绯真过的很好。”
　　她似乎长得胖了一点点，但身高没长，衣服是新的，红叶点了点头，努力忽略那一丝心虚，跟着说：“我去巡逻了。”
　　绯真说：“请您保重。”
　　她似乎也知道红叶不大可能会再来看顾什么，戌吊那种地方住过几十年，再柔弱绯真也不是凭着别人的善意和照顾活下来的，她也没有寄希望于此。

　　朽木白哉派人去过真央，只是没有找到叫露琪亚的女孩，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对红叶来说也是如此，绯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她给一家甜食店打工，有空的时候，就会去周围找人询问。
　　三番队缺了个副队长，有些人收到了邀请。
　　红叶并没有想到八番队的京乐春水托了海燕特别来问问他的意思，三番队的队长就任时间很长，和八番队的浪荡队长平时私下里一起约着喝喝酒，顺便托人来问一问。
　　大家都知道三番队队长也是在等退休的年纪，副队长的责任就比一般番队更重，但江上红叶在三席这个位置上小有名气，瀞灵廷到真央，暗地里都说他的斩术可以说是尸魂界第一，这样一个人混了多少年都在三席的位置上趴着不动，也是奇闻了。
　　“三番队队长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卍解突破，等他退休之时，可以举荐你成为新的队长。”海燕说：“这是个好机会。”
　　红叶莫名其妙：“我没见过三番队队长，就斩术和卍解合格就行了？”
　　“对方问过浮竹队长，浮竹队长对你的评价很高。”海燕解释了一下：“你还没听说，朽木队长那里，也许也就这几年退休了。”
　　“哦。”红叶不意外的抬了抬眼睛。
　　“届时，六番队一定是朽木白哉成为新任队长，你想被他压一辈子？”
　　红叶脸一红，很不要脸的说：“想啊。”
　　海燕：“……”
　　“你让我想想，”红叶正色道：“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你等我几天。”

　　红叶一想到和朽木少爷压来压去的日子，顿时都觉得生活美好了不少。三席就三席。但他凡事又不能不想的更远一点，将来这件事被人知道的那天，他不能让恋人承担全部的压力。
　　三席的能力和前途都是有限的，他知道这个机会让人心动。
　　如果以队长的身份立身，和朽木少爷站在一起，那画面也很动人。他不怀疑有没有能力这么低级的问题，只是，成为六番队的副队长，那么他就能就近保护白哉，去了三番队，一段时间之内，也许两个人都不能见面。

　　飞鸟井又一次抱了一堆公文进来，银银次郎去探望受伤的队员，红叶看了他一眼，飞鸟井从那之中抽出了一封信：“每年几次，这是今年的份。真央对你真是一往情深。”
　　红叶忍不住笑了：“别这么惦记我了。”
　　“你已经是个传说级别的谜题了。”飞鸟井说：“外面都在说你什么时候升任副队长。我看也快要到了。”
　　红叶迟疑了一下，他知道飞鸟井说的是银银次郎。
　　“怎么？”
　　红叶拿起那封信，拆开来看了看：“我也考虑考虑。”
　　“对了，最近市丸副队长没有来过队内摘柿子。”飞鸟井叹了口气：“柿子都熟了。”
　　“白哉……少爷不是都下了令，给他送过去么。”红叶反应的快：“五番队是不是些流言，我听了一耳朵。”
　　“送过去，被蓝染队长拒绝了。”飞鸟井说。
　　“我听说的是市丸银被蓝染队长当众斥责了。”红叶同情的说：“这样有点难看吧。”
　　“啧啧。”
　　红叶对折了那封信，塞进信封，飞鸟井等他盖章其中一份文件，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