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50、镜花水月

　　“京乐总队长原本的打算并不是这样吧。”
　　京乐春水只能苦笑了一声，用一贯懒散的声音糊弄静静凝视着斩魄刀救治对战之后力竭的更木剑八的卯之花烈：“嘛，大贵族嘛，这也没有办法啊。”
　　对于对方的不满心底清楚就好，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愿意过度的折损战力，让初代的剑八渴战的焦灼凌驾于瀞灵庭整体的利益之上，可不是总队长该做的。
　　咳，京乐春水不禁暗暗想，以后类似的情况会变得更频繁吧。
　　肉雫唼吐出了更木剑八，卯之花烈不禁往前走了一步，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战斗的更木剑八还没有恢复清醒，如果是这样……本不该被肉雫唼吐出来的。
　　江上红叶睁开了眼睛。
　　他并非没有受伤，而是无法由卯之花烈来救治。
　　京乐春水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卯之花烈轻声道：“灵王的庇佑么……”真是委婉的措辞啊，江上红叶点了点头，微微迟疑之后：“四番队队长，请问朽木白哉现在的情况如何……”
　　“啊，那可不算太好，不过零番队已经发来请求，之后的治疗会在灵王宫进行吧，”京乐春水恍然大悟般笑道：“差不多也该是去迎接他们的时候了。”

　　江上红叶握住了斩魄刀，支撑着站了起来。走出无间之时，上空温和的阳光都显得格外刺目，他举起手臂遮住阳光，直到人们匆匆而来的响动出现在视野另一侧。
　　“江上大人。”为首的贵族恭恭敬敬低下头：“宅邸和礼仪已经安排就绪，请大人移步一行，与诸位礼官完成仪式，接受中央四十六室颁布的昭告。”
　　江上红叶呼吸一窒：“这种时候？”
　　“只要护庭十三番还在履行职责，这种时候也无需担忧，一切终究会回归秩序。”低下头的贵族露出了一丝笑意，江上红叶微微侧过头，看向远处：“那就等朽木白哉回来再开始吧，正一位大贵族不参加我的好日子，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留在尸魂界的话，就会开始这样的生活。江上红叶没有避讳的去了六番队，无论哪个番队都损失惨重的现在，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撤退了的灭却师扔下了一地狼藉，犹如入侵之时那样迅速地消失了。
　　据说是因为黑崎一护的出现。
　　那个少年啊，江上红叶隐约听见白绪的微微颤动，似乎也因为黑崎一护产生了什么反应。不知过了多久，当志波海燕从身后快步而来的时候，江上红叶强忍着没有转身，于是巴掌结结实实拍在了脑袋上。
　　“红叶……”
　　江上红叶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转过身高高挑了挑眉毛：“才参加我的授位庆祝吗？没想到最后是我比海燕哥你先回归大贵族的席位啊！”
　　“臭小子！”志波海燕黑线的抓住了他的肩膀摇晃：“我说，太嚣张了吧，这种时候你这个……不是应该留在灵王宫么？”
　　江上红叶抬起头来，微笑了一下：“海燕哥，是我想要留在这里的。”
　　……是我，不是灵王。
　　“哦……这回想清楚了？”志波海燕往远处看了一眼：“听说你还要求中央四十六室送来镜花水月，灵王大人真的还好么？”
　　“该怎么说……”江上红叶慢慢垂下眼睛：“接下来的战斗，至少会朝着更有利的方向转变吧。我不能看到全部，我只是看到……灵王必须归于一体，强大的一部分会吞噬弱小的碎片。也就是说，我最终还是会赢。”
　　措辞和声音都透露着某种冷漠宁静的威迫，志波海燕只得点了点头，就算是挣脱了灵王的掌控，到底这种影响还没有全部消失。比起关心江上红叶的现状，护庭十三番的混乱更加危险。

　　寄住在朽木家的宅邸，侍女静悄悄的送上了茶点，喝着茶的时候，熟悉的滋味立刻勾起了更遥远的回忆。
　　江上红叶坐在栏杆上，和灵王宫不同的寂静让他生出恍惚，摩挲着朱漆的栏杆，微弱的情绪慢慢从枯朽一样的昏沉里探出来，寂寂摇晃着伶仃的花枝，那伶仃的姿态在掌心下轻轻战栗，江上红叶闭上了眼睛。
　　一袭羽织站在走廊下，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那样夺目的华彩，静悄悄磨去了一层，傲慢的姿态变得寂静，长久的矜持沦为沉默。江上红叶慢慢摩挲着杯子，冷却了的茶水似乎和这样的长夜更加契合，困惑细微的滋长，与多年来无法触碰的痛楚一同苏醒。
　　杯子里微微晃动的波纹，摇晃着模糊难辨的面目。

　　“江上大人。”
　　管家站在不远处，恭敬地说：“中央四十六室派人前来，言明是送来您指定的斩魄刀，要让他们近前吗？”
　　“嗯……”江上红叶微微抬起头：“送过来吧。”
　　那是名为镜花水月的斩魄刀。

　　夜色突然变得沉重，寒冷，风拂过屋子里唯一的蜡烛，细微的光芒拉的细长，悄无声息的熄灭了。匣子就在膝盖前面的榻榻米上，江上红叶的手已经抵在了锁扣上，静静打开了盖子。
　　镜花水月没有拒绝他的声音。
　　“主人的命令，要吾顺从江上大人的召唤。”镜花水月以难以忍耐的语气道：“而非灵王的强令。”
　　流光碎裂，年轻的男人睁开了褐色的眼睛，微微笑着站在几步开外：“真是好久不见了，江上大人。”
　　江上红叶漠然抬起头，那呼啸而来的洪流压倒了一切，伶仃的枝叶和飘动的烛火连声音也没发出就被彻底碾压，冲入荒原一般的冷漠的平静中。
　　斩魄刀的笑容是那样温厚，声音不徐不疾的诉说着沉稳和热情，下一刻，人影消失，再一次呈现在匣中，江上红叶的手指还没有离开刀鞘：“你不是他，不许以他的姿态试探我。”
　　【这可是主人要求的打招呼，使用他的力量，这样的见面不是很合理么？】
　　这就不是蓝染说话的态度了。江上红叶睁开眼睛，用力扣上了盒子。
　　【喂喂！】
　　“不用也可以。”江上红叶沉沉道：“只要……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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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福大即可的支持！没有你我就真的坑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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