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18、流年

　　日番谷冬狮郎在学校表现上佳，各科成绩优秀，灵压测试资质一等，接触之后志波一心就更加满意了，当然了，小帅哥说他要考虑一下，神色也很慎重，看得出来是个认真的人，志波一心也就顺水推舟的说了下次再过来听他的答复。

　　回去的路上队长和副队长又友好交流了一下日番谷的问题，五番队的雏森副队长和日番谷君是姐弟，这倒是出乎了乱菊的意料之外，但看上去日番谷君并不打算去五番队，乱菊喜滋滋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功劳，这才说起了猫的话题。

　　当松本乱菊和志波空鹤联系之后，对方爽快的给出了随时都可以的答复。

　　说起来巧得很，那天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照常带着队士回流魂街鲤伏山附近训练，于是那一天志波家忽然来了一票的队长副队长。

　　露琪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同时登门，本来想要借故先离开的，感觉不是个很好的时机。然而没过多久朽木白哉也来了，他们兄妹见面面面相觑，朽木白哉稍稍点了点头之后，志波海燕挠了挠头就请他进去喝茶，被他有礼而冷漠的谢绝了。

　　“你不知道六番队队长会来么？”松本乱菊凑过来说悄悄话。

　　露琪亚有些窘迫，又觉得这个问题其实轮不到她来窘迫，说道：“兄长大人的行踪一向不会让我知道，毕竟我的身份是十三番队队士。”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可照样很冷漠。雏森桃抱着胖嘟嘟的黑猫黑丸在和空鹤认真的介绍黑猫的生活习惯，空鹤敲着烟杆听得有点不耐烦，碍于娇小的副队长一脸的老母亲心态，也就忍耐着了。

　　朽木白哉没有进来，就把志波海燕拐到了外面去散步，看得出来松本乱菊好奇的不行了，她坐立不安了一阵子，频频看向空鹤，空鹤面无表情，好不容易等到雏森桃说完了，看看气氛有点冷漠，告辞离去，空鹤松了口气，让下人去送客。

　　她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很不耐烦的，碍于颜面没有爆发出来。黑丸自此被金彦银彦抱了一会儿，就带下去准备猫窝和饭食，懒洋洋的趴在两个大汉身上，一点都不慌张。一看就是百家猫，会四处打猎的那一种。

　　乱菊还出去送了一下五番队副队长，看起来可爱又娇小的雏森桃走后，她终于能跟空鹤八卦六番队的队长。空鹤看了露琪亚一眼，露琪亚知趣的站起来说出去走走，眉来眼去的两个酒鬼显然有话要说，但是空鹤一下子就叫住了她。

　　“我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就在这里等他吧。”空鹤声音并没有不耐烦，她又转过头看着乱菊，说：“你也别问了，就是你想的那回事。”

　　松本乱菊悻悻的挠了挠头发，倒也不再问了，趁着白天怂恿露琪亚一起喝酒，露琪亚心想身为朽木家的人怎能如此失礼，最后就捧着米酒小口小口的喝，松本乱菊和志波空鹤两个人推杯换盏喝得很开心，没一会儿屋子里都是酒的味道。

　　偷偷摸摸回家的志波岩鹫本来想从她们身后绕过去的，结果被志波空鹤一口叫破了，对松本乱菊问候之后就看到了朽木露琪亚。不知道为什么岩鹫对于露琪亚一直都没什么好脸色，今天也是一样，志波空鹤一个杯子扔过去，不耐烦极了，志波岩鹫吓得跳起来，不服气的说：“凭什么要在家里招待朽木家的人，要不是朽木家的人红叶哥也不会死！”

　　“……”志波空鹤本来要把酒壶也扔出去，这话一出口，她神色一瞬间就变了，酒壶放回了桌上，几步走过去把志波岩鹫提了起来：“红叶是殉职，大哥都这么说了，你够了吧，是时候成熟点了吧！”

　　朽木露琪亚一脸懵逼，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秘密，下意识去看乱菊副队长。美丽大方的松本乱菊副队长神色低落，没看到旁边一脸不知发生什么的后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轻轻吐出口气。

　　志波空鹤成功的堵住了弟弟的嘴，把他塞进房间里去，又对露琪亚说：“你不必介意，和你没什么关系。”然后让仆人来收拾收拾房间，恰好这个时候，志波海燕也回来了，看了看露琪亚在发呆一样的睁大眼睛的表情，轻轻笑了一下告诉他朽木队长刚才已经回家了，要他转告一句露琪亚今天天黑之前要回去。

　　松本乱菊和露琪亚一起告辞离开的时候，美丽大方的副队长撩了撩金色的波浪长发，对于一下子都憋闷不解的露琪亚开导了起来，她说的轻描淡写，过去志波家有一个养子，名叫江上红叶，那个人也是个死神，通过真央的考试考入了护廷十三番，十几年前因为事故殉职了，因为从前在六番队呆过几年，不是很愉快，因为这件事可能有所误传吧。

　　露琪亚听完了前因后果点点头，她并不为自己被迁怒而生气。

　　“是海燕副队长的弟弟啊。”

　　松本乱菊看她的神色，笑了笑没说话。

　　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尸魂界的时间流逝得如此之慢，没什么大事发生，一百年也像是一瞬。

　　露琪亚回到了朽木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她站在庭院里，看着树叶被染上了黄色，忽然想起来刚才最想问的事——大哥为什么会去志波家呢，乱菊副队长应该也清楚这件事，但是刚才丝毫也没有提起来。

　　她当然知道以她的身份不该随意打探兄长的行踪。

　　不过想到另一个人，第二天露琪亚又振奋起来。

　　志波海燕第二天回到了队舍就知道会被露琪亚追问昨天的事，所以他只是稍加犹豫就告诉露琪亚，过去朽木白哉和他的弟弟江上红叶有点交情，鲤伏山因为最近夏天多雨的缘故，有点地质松陷，所以他们在商量给江上红叶修坟的事。

　　“十几年前的事了，红叶他是殉职而死的。”志波海燕说的很淡然：“难为朽木队长还记得他的事，特意过来一趟。”

　　“可是……”

　　志波海燕失笑的揉着露琪亚的脑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修坟是件大事，至少朽木家很重视的派出了家臣，周围的地质和环境都考察了一遍。

　　陆陆续续的，修坟的时候，朽木家的人也从周围运来了冬梅的枝桠，和很久以前一个人慢慢的搜集树种不同，朽木家的家臣一转眼就把鲤伏山附近一带种满了移植过来的梅花，都是精巧美丽的品种。

　　在那之后鲤伏山的北面就成了热闹的地方，在朽木家的人走后，有很多人想要靠近打听是怎么回事。但附近一带已经成了贵族的财产，那是近乎冬天的事情了。

　　朽木白哉依然提前安排好了工作，打算在初雪落下的时节，在鲤伏山住几晚。

　　这一年，恰好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意外，以至于他的计划落了个空，初雪落下的时候，他在流魂街斩杀了虚回返瀞灵廷，那是一次突发的任务，阿散井恋次在队舍内留守，一切又如常恢复了平静。

　　“下雪了。”

　　朽木白哉微微一震，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愉快之中似乎有着丝丝喜悦，他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看着外面银色的天地。

　　“是啊，”他喃喃道：“梅花开了……”

　　江上红叶死后的第十五年，他的坟墓由于夏季多雨的缘故不得不修缮，于这一年的冬天，鲤伏山满山的梅花无边无际，于夜色下盛大而隆重的弥漫着浓郁寒冷的香气。折下的梅花年复一年，静静在太阳重新出现时雪融香消。

　　“兄长大人他居然去了流魂街……”

　　十年了，露琪亚终于还是在下人口中听到了一线蛛丝马迹，每年都会在冬天请几天假，几天后回来的朽木白哉，这一次出去之前让人准备了供品。

　　“是很多的甜品和点心，一定是那位大人吧……”
　　“是啊，家主不喜欢甜的食物，只有那位大人在世的时候，才会一起享用一些的。”
　　“真是可怜啊，那位大人，明明绯真夫人很快就过世了……如果活着的话，白哉大人说不定会……”

　　管家轻轻在身后咳嗽了一声，露琪亚回过了神，两个女仆也连忙行礼之后去忙碌了，露琪亚看了管家一眼，神色困惑极了。

　　“露琪亚大人，请不要在白哉大人面前提起那个人，也不要问关于这件事的问题。”管家温和的说道：“那位大人早就已经过世了，这会让白哉大人不快。”

　　露琪亚点了点头，又有些魂不守舍的恍然。

　　她完美无缺的兄长是朽木家的家主，是贵族的典范，也是护廷十三番的队长，无论相处多久，那个人总是无可挑剔的高贵而完美，乍然知道他居然心中会挂念一个人，在死后还会去祭拜，这样深厚的感情，让她多少感到了意外。

　　次年的春天，松本乱菊又一次去真央看了日番谷冬狮郎。

　　他规规矩矩的上学，认认真真的学习，只是依然没有多少人接近他，好像有一个朋友叫草冠宗次郎，但也仅此而已。

　　“明明只有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和别人不同……”松本乱菊抱怨的说着：“怎么看也比某个人正常多了啊。”

　　“喂你够了啊，”日番谷冬狮郎难得的请假出门一趟，居然是被她带到酒馆，叫了杯清水深深后悔起来：“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看看你过得不错就行了。”松本乱菊笑眯眯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看起来豪爽又不拘小节的乱菊副队长居然是个这么细腻的人，日番谷冬狮郎想要说声道谢的话又不好意思，他们在真央的大门外分手，在那之后松本乱菊在到处乱飘的樱花之中回到了十番队。

　　雏森桃副队长送走了黑丸之后就一直有些担心，这份担心到了后来渐渐也归于平淡，日番谷一直没同意到五番队的事，在他看来雏森桃口中一直说着什么蓝染队长蓝染队长的，看来过的是很满意了，那他也没必要专门在五番队维护她。

　　六番队队长在坟墓修缮之后再也没有登门拜访过志波家。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一直有意退休，举荐副队长志波海燕，这一点总队长山本柳心知肚明，但他为了尸魂界的考虑还是拒绝了浮竹的一再举荐，志波海燕的确是个优秀的人才，但是浮竹在十三番队两百多年，他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真让人困扰啊……”

　　又是一年夏天。

　　蓝染惣右介在走廊里吹着淡淡的凉风，红叶好不容易稍微疗养的能够行走，但是走得快了的时候，还是会有拖着步子的迹象。
　　他不满意这样的效果，因此稍稍偏过去，仅是轻声询问。

　　“没有让他进一步恢复的方法吗？”

　　“以四枫院的兵器至于膝盖里，灵压密合，并且用特殊的药物刺激的话，多少能恢复到正常行走的程度吧。”药师低下头说道：“只是……”

　　“过程痛苦吗？”蓝染问道：“疼痛……配合麻醉药剂，应该在忍受范围之内吧。”

　　这个问题实在让人无法回答。

　　“那就再等一等，他的右手也尽快想一想要如何修复。”蓝染望着庭院里的身影，淡淡道：“最近他稍微用了两次瞬步，左脚的缺陷掩饰的很好，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只是……”药师犹豫了一下。

　　“嗯？有什么困扰的地方么？”

　　蓝染这样说的时候，药师深深地低下头，低声道：“灵压的情况，如果再不继续抑制的话，不需要多久，骨头就会再次开始密集化，到时候也许会很难治疗已经结晶化的病灶，如果为了病人的身体着想，和之前一样控制灵压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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