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家有玉》漫漫其言

9、背锅侠

　　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我一边给季煊打掩护——防止被人知道他皇帝的身份，一边两人偷偷摸摸，呸，是他缠着我。

　　好几次晚上他潜进我的房间，把我折腾到天亮才走。两人把床榻弄得乱七八糟，他倒好，吃完就走。我不得不借着袭人给他打掩护。

　　我对袭人谎称又是作了那样的梦，拉着袭人帮自己收拾床榻。又总故意拉着袭人与她独处，给其他丫鬟婆子造成我和袭人之间有了私情的错觉。

　　袭人只当和二爷有了共同的小秘密，使二爷待自己较别人不同来，正暗自欢喜，却不知道她的二爷在心里，默默为她点蜡——可怜的袭人毫不知情地为某个狡猾的男人背了锅。

　　有一次清晨，季煊大早上地派陈溟给我送口信，让我出去等他。想来又是找我干那事，青天白日的，我才不去。于是我没理他，更没赴约。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来了。见了我也不说话，沉着脸抓住我就是好一顿g。用尽了花样，我忍不住求饶，他也不肯放过我。

　　直到天快破晓，才终于肯放过我。一切结束后，我被他抱在怀里，此时的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才抚着我的背，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可知错了？”

　　此时我对这个男人的霸道真的有了深刻的体会，我哪里有错，分明就是他y性不改，大白天的还想着那事。不是说古代人比较注重白日不可宣淫这些吗？他个种马！

　　我不敢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支支吾吾道：“可是，那是白天，青天白日的.....”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我让你来，你就来。”他不以为然。

　　他这话让我想到了在宁国府客房的那次，确实也是白天，还是大中午的。。。

　　但那天我是喝了酒的，又是他强逼，如何能与现在清醒时刻相比？那时尚可用醉酒作借口，现在若是明知不可为还为之，才是真真的屈服在了他的y威之下。

　　季煊见我没应，知道我还是不肯。我以为他最少会反省下自己，没想到他个臭不要脸的，说下次如果我不去，他就堂堂正正从大门进来，喊我出去！

　　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赤/裸裸的威胁！他知道我不敢让他如此，所以他有恃无恐，而我确实不得不顺从他。

　　说好听点是为了贾府，说难听点，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有一天算一天。

　　再说他是皇帝，他最大，我也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他。嗯，小事，小事:)

　　但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给了他又何妨，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到底不是我的良人。他是帝王，而帝王最是薄情。哪怕是他现在表现地对我很是喜爱，却只局限于喜爱，不是爱情。等他新鲜劲一过，厌倦了我，或是找到了新人，我们或许就将形同陌路。

　　我只期盼到时候还能找到一个愿意接纳我的人，陪我过完这一生，此生足矣。

　　然而我却不曾想，以他那霸道性子，就算厌弃他，却也不见得就允许他和别的人在一起。这是属于帝王的独/裁，帝王封建思想的大男子主义，更何况季煊是如此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并存。

　　我没想到这么多，此刻的我对季煊还没有产生爱情，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因为我终究是“自由人”。

　　不知不觉，已到了冬末。雪依然在下，还在年节里，我随凤姐去隔壁府，见到了秦钟。

　　是一个比自己还美的人。却因为漂亮的有些过分，好好的一个男儿有些女儿的作态。腼腆乖巧，看上去很是单纯。我见凤姐秦氏等人玩牌，自己一人无趣，就拉了秦钟到里间一块吃茶说话。

　　自从来了这里，我见到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个个长得不俗。因此，见多了美貌的我，对秦钟的容貌除了一开始的惊艳外，也没太多感觉。而且自己也不太喜欢“娘娘腔”的男人，不是看低，而是个人品味不同罢了。

　　即使没有和秦钟一见如故，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所以我就在里间常规性的问他些问题什么的。

　　却没想到他看起来单纯，还是有些小心思的。言语间形容自己如何如何家贫，父亲年迈，生活艰苦，明里暗里把话题引向他想来我家私塾给我伴读这件事。

　　是了，荣国府里有一家塾，书塾里尽是一些贾姓家族的公子及附读的亲戚子弟。但人分九种，难免拉帮结派，形成自己固有的圈子。我不喜里面的风气，宁可在家自己学习看书，也不想呆在这种环境下听老夫子在上面之乎者也。

　　之前贾老头看我无心“读书”，也见我年纪还小，又有贾母护着，就没怎么管我。只今年年初，不知怎么地，突然态度强硬的要自己进书塾温习功课。想到贾老头三令五申地说，过了年，就要进私塾，还是有个伴才好。

　　再看眼前的秦钟，虽觉得他有些作态，但到底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而且这里面还有秦氏的一份面子。再者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所以我就很“热情”地主动说起邀他一起伴读的事，他却不知足，“二叔果真相邀，何不速速作成，彼此不致荒废学业，又可常相聚谈，岂不美事？”

　　我还能说什么？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把它填了。当晚就回了贾母让秦钟陪读的事，贾母见我“上进”，自然没有拒绝的，满口答应下来。还提起梨香园的那位这几日病了，让我替她去探望一二。

　　原来宝钗病了。我只说好。准备第二天去探望她。

　　我已经记不得书中具体情节了，只好像这里有一段玉钗互相看玉，碰到黛玉，然后黛玉好像吃醋了什么的。未免多生事端，我决定探望了人就走。

　　见了宝钗，各自问了好，果然宝钗提起想看自己的玉。我推说没带在身上，下次再给她看，再多说了几句，就提出告辞。薛家母女见留我不住，就让我走了。

　　刚出来梨香园，刚好碰见了同样来探望宝钗的黛玉。

　　“早知你今日来，我今日就不来了。”这句好熟悉啊。

　　“颦妹妹是来看望宝姐姐的吗，你快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她回答就走了。

　　远远的见黛玉还站在那里，朝梨香园驻足望了会，到底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我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真的是取向正常的男人，就刚刚那种做派，在现代怕是渣男中的渣男了。只是我只把黛玉当成好朋友，没那些个儿女私情，恐怕要辜负她了。

　　但又反思自己，除了青梅竹马的情谊，好像没做其他让她误会的事。又想了一会，不禁摇头失笑，古代儿女向来含蓄，可能我的不作为，在他人眼里已是暗含情义了。所以还是找个时间和黛玉正面摊牌。趁着如今她对我的感情还没那么深，一刀斩断这不该有的可能。

　　晚上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摊牌这件事刻不容缓，越早越好。

　　第二天，我就来到了黛玉的院里，屏退两人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颦妹妹，我有一事要告诉你，接下来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开玩笑的。”

　　“你别说！”黛玉好像感觉到了我接下来的话不会是她想听到的。我一直很相信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第六感。

　　“这件事我必须说，而且现在就要说！其实——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是男人！”

　　“怎么可能？宝哥哥求你快别开这种玩笑了～”黛玉不可置信地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是不是宝哥哥不喜欢我，或是哪里厌了我，才说这等刺人心窝子的话来。”低头抹泪道。

　　“不，你很好，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了。只你我终究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今日我来告诉你，我喜欢的其实是和自己一般的男人。”

　　“你骗人！就算不喜欢我，何苦委屈说自己喜欢男人。往日你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虽这几年没再和姐妹们玩在一处，哥哥你也断不会变得喜欢上了男人，除非你不是那贾宝玉！”

　　我苦笑，我确实不是贾宝玉，我是贾钰，来自现代的贾钰。但这些我不能说。我唯一能说的大实话就是我喜欢男人这件事。

　　“我说的话句句是真，也是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玩伴之间的喜欢。你很好，以后你会遇到真心待你的丈夫，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颦妹妹是聪明人，定能体谅哥哥。”

　　“也希望妹妹别把今日我说的话告诉别人，在这里，哥哥先谢过妹妹了。”

　　黛玉没说话，只一味地低头哭。但我知道，她已经有些相信了我的话。但真正要接受，还需要一个过程。接下来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慢慢消化的好。

　　我对她施了一礼，离开了她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