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家有玉》漫漫其言

14、唱戏

　　宽大的手掌心捂住我的口鼻，我怒目而瞪，熟悉的体温已经告知了我来人是谁。季煊确定了我不会喊叫才放开手，蹭了蹭我的脸颊，轻叹，“我想你了。”

　　黑暗中我感受到他的眼睫毛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刷过的触感，宛如芊羽瘙痒。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他靠的太近了。

　　我推开他，冷声道，“不是叫你别再来找我了吗？”

　　季煊停下来，将头埋入我的颈项，闷闷发声，“那晚你和那个叫秦钟的是不是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气我？”

　　哟，终于冷静下来想明白我是故意的了。我也不再卖关子，“你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干嘛还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的。”我索性摊开来讲个明白。

　　“什么喜欢的人？”他疑惑。

　　“又是做谁的替身？”他无辜。

　　我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于是季煊就想起两人不欢而散那次，宝玉莫名其妙地提起他见过世荣。

　　难道说的是他？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世荣是我亲弟弟，我们之间只有兄弟之情，再无其他。”

　　“哼，休想骗我。难道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你不是专程来见他的吗？”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可也让季煊稳稳地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他看着身下的人儿瞪大双眼含怒的模样，心里痒痒的，可还是一本正经地道，“是也不是，我真正见的是和他一起的人。”

　　我愕然再次警惕起来，“是谁？”

　　季煊大概察觉到我话语里的紧绷，语气里透着轻快，“总之是个重要到那天我不得不亲自借见的人，但与情爱无关。你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不然很有可能会招来生命危险的。”

　　哼，这算是威胁吗？我还不屑知道。

　　心里面的别扭已经少了许多，错怪人家兄友弟恭让我脸颊有些发热，掩饰性的找话题，“那你从不觉得我长得和北静王有相像的地方吗？”

　　“你说世荣？”季煊低下头仔细看我，黑暗中仿佛他能将我整个人看透。

　　太近了。我咽了咽口水，望着他黝黑的瞳孔，望见里面有光，濯亮吸人，心内不由想要狂叫却不敢出声，怕一张口就碰上毫厘之间的他的唇瓣。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慢慢眼里盈满笑意，我别扭地想撇开头，他就啾的一声在我唇上嘬了一下。我脸红，他这是干什么...

　　“不像，一点也不像。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他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的心头大震。额头被碰了一下，季煊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透着愉悦的笑意，“你的小脑袋瓜里整天装的什么？”

　　我窘迫，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元春姐姐呢？你对她......”一根手指打断了我要说的话，黑暗中季煊低沉的声音娓娓而道，“在遇到你之前我都忘了我的后宫还有一个贾元春。”

　　我不由愣住，想到自己名义上的大姐最后的结局，忍不住对季煊道，“你得对我姐姐好一点。”

　　季煊低头在我的颈侧轻嗅，灼热的鼻息喷在我敏感的肌肤上，引得我一阵阵的颤栗。他对我的话随口嗯了一句。

　　我不满，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喂！”

　　季煊才道，“他是你姐姐，我自然会对她好，我可以给她至高荣宠和富贵荣华，但也仅限于此。也只是为了你，贾府才有今天的这场欢腾。你可喜欢？”

　　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姐，但自己男人对别的女人好，心里还是怪怪的，也只有季煊会以为我喜欢。这果然是年龄和时代差距的产物——代沟啊代沟~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糊糊涂涂的连贾元春昨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床的另一半已经没人了，我浑身酸痛，跟打了一架似的，没一处痛快的。起来一照镜子，身上这些青青紫紫让我一度产生自己确实被狠揍一顿的错觉。

　　此时袭人已经候在了外面，我想喊袭人进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无奈，只得自己起身穿好衣服开门去叫。

　　屋外，金色的日光从刚打开的门里倾泄下来，有些刺目，等眼睛适应了当前的光亮，我微眯着眼享受着这冬日难得的阳光。

　　看天气，是个好日子。

　　袭人早已听见二爷起身的动静，只不过没有二爷的传唤，不敢贸然进去。这几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二爷越来越不喜人近身伺候了，很多事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二爷他不喜在人多的地方久待，也不爱那些热闹的地儿...愈发显得沉静安然。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等候在侧的袭人就被阳光里的二爷惊艳了。温暖的阳光照在二爷瓷白的脸庞上，越发显得五官精致，眉眼温柔，整个人温润如玉，似天人下凡，怜悯众生。

　　慵懒的神情，微弯的嘴角，看得出二爷心情很好。

　　我忍住想出手伸懒腰的欲望，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就发现袭人已经在旁边候着了。

　　“原来你在这，快快随我进来。”说着就拉了袭人的手进屋去，一把将房门关上。

　　袭人害羞的飞红了脸——难道二爷终于愿意要我了？

　　“袭人姐姐，再帮我整理下床榻好吗。昨晚昨晚我又......”

　　袭人听见，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不过转瞬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抬头笑着调笑道：“二爷，其实这种事再是正常不过了的，您今年也有一十五六了，这个年纪，就是在平常人家里也是有伺候的人了，何须再如从前那般藏藏掖掖着？”

　　那怎么行？袭人是尚未经人事，才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来。若被其他稍有些经验的人看了，明眼就知道这哪里是一个人可以弄得出来的。若被人发现，那可就糟了！

　　“我的好姐姐，就从了我的意吧，千万别告诉旁人。”我拉着她的裙角撒娇哀求。

　　袭人无奈，只好应了。等两人走到內间，袭人掀开床帘，就见里面惨烈如战后场，不由再次羞红了脸——没想到二爷体力这么好。

　　等两人从房间里出来，难得吃了次早午饭后，我装着若无其事（其实身上不舒服得要命）出去闲逛，发现府内不比平常，有点冷清，没见到几个人。问袭人，原来近日荣、宁二府用尽心力，人人神疲，特准仆人轮流休息半日。又得知元春回宫见驾谢恩，并回奏归省之事，龙颜甚悦，赏赐了很多彩缎金银等物。

　　我在心里冷哼，他当然高兴了，昨晚尽了兴，把我折腾得。

　　宁、荣两府用了三五四日才收拾好十五那日园中所有一应陈设动用之物，而我乐得清闲，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几天清静日子。

　　不几日，袭人的母亲来府见过贾母，并接袭人家去吃年饭。袭人刚去我就接到了季煊命人传的话，要我找机会出去老地方。我知道出去准没好事，更何况我身体才恢复元气，才不想羊入虎口。可我不得不出去，按季煊的脾气，总结以往的经验，若我拒绝，怕是没好果子吃。

　　刚好小厮传话，“东府里珍大爷来请过去看戏，放花灯。”我听了特地换了衣服，禀了贾母前去。

　　到了宁国府，里面果然热闹。台上是有名戏班子唱的经典戏文，咿咿呀呀有高有低。我略坐了一会，就不想再看了——千万别误会以为是我急着见季煊才坐不住的！而是因为台上的戏我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可以一场同样的戏千百来回的看，还看不厌。说是品戏品韵，可说真，我这个现代人真不好这口啊啊。看一两遍就算了，好歹新鲜，可不耐这么个看法啊。

　　实在坐不住，就在园子里闲逛起来。看时间差不多了，再晚不过去，季煊该怒了，才不情不愿地按计划找茗烟。

　　是的，你没想错，我要借用茗烟的力“光明正大”出府去。

　　找到原著里的那个小书房，发现这书房确实是小且偏，比起府里各种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这里只能算是仆人的房子。可能就是仆人的书房吧，原著里的贾宝玉常常和下人们打成一片，知道这里不足为奇。

　　对比另一边的热闹，这里很是安静。我朝这里走来，刚走近就听见屋里一片喘息之声，不用看就知道是有人在做那事。为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是茗烟为好。不然抓错了人就糗大了。

　　我将食指含在嘴里，刚要去捅破窗户纸，就听背后传来一声，“二爷”。我唬了一跳，转身一看，竟然是茗烟这小子。

　　？？那里面的是谁？

　　“二爷这是在做什么？”我一时尴尬，急中生智反问过去，“你在这里又是干什么？”我牢牢盯住他，尽量摆出作为主子的威严。

　　茗烟没想到我会反过来问他，见我盯着他瞧，连忙错开眼，不敢再看我，支支吾吾道：“恩～小子在，在——”扑通一声，茗烟突然对我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惊。

　　茗烟哭丧着脸道：“其实茗烟是在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守门。他是珍大爷府里的三等小厮，刚提拔上去当了二等小仆，今儿借着府里热闹，就和平素要好的丫头在里面，里面......我知道了，劝他不从，只能在外边帮他看着点。方才茗烟一时尿急离开了会儿，回来就看见了二爷，二爷......求二爷饶恕则个，别怪罪家弟。”说着就要磕头。

　　我连忙扶住他，“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起来，我不治你们的罪就是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实在是府府邸大了，什么龌龊事都有，我想管也管不过来，我也不想管。更何况是别人府里的人闹出的事，我还是先完成自己的事要紧。被茗烟这么一耽误，快要赶不上季煊规定的时间了。

　　“二爷请说。”茗烟站起身来，一边为二爷不追究而感到庆幸，一边又怕二爷待会儿会提出什么霸王要求来。

　　果然，“咱们出府去，避开太太们的眼线，就咱们两个人。”

　　“可是要是被太太们知道了，会打死茗烟的。”

　　“怕什么，有我呢！”我给他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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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袭人：没想到二爷体力这么好！
我：喂，说你呢←_←
某只：哦，你满意吗？
我：哼
某只：看来是不满意了。行，来吧，继续到满意为止。
我：Σ(っ°Д°;)っ不不不，我满意我满意。
（按住——）
某只：心口不一的小家伙。还是身体比较诚实~
我：“......”想揍禽兽(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