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骨[娱乐圈]》纪小宝

11、第十一章

　　因为温婉绣艺出众，掌事姑姑多番照顾于她。而这渐渐引起了其他绣女的嫉妒与不满。

　　绣女每月要给各宫娘娘送衣服。宓兰宫是宸妃娘娘的地盘，宸妃娘娘因为长得不怎么好看，最是讨厌年轻貌美的小宫女。因此绣女们都不愿意去宓兰宫，出于嫉妒，大家都推温婉去宸妃娘娘那送衣服。

　　温婉送完衣服被心情不好的宸妃娘娘罚跪一个时辰之后，失魂落魄地走到御花园，意外撞到皇帝的龙辇。

　　之后便是开机第一场戏。

　　温婉冲撞龙辇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她跪在地上，深深叩首，形容狼狈，“奴婢死罪，奴婢死罪。”

　　太监总管冲手下使了个眼色，道：“拖下去，斩了。”

　　按宫中律法，宫女遇龙辇需回避，冲撞者是死罪。

　　温婉被两个太监拉了下去，心有不甘，抬头喊道：“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宫女本来不能直视龙颜，但死到临头，温婉别无他法，只求一搏。

　　皇帝低头，漫不经心地看了那宫女子一眼，却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

　　他的眼里瞬间涌出众多情绪，不知是悔恨，还是怀念。

　　“慢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法外施恩，“免了这宫女的罪。”

　　王导松了一口气，“这条过！赶紧准备下一条。”

　　可算是过了。

　　原本接下去还有两场男女主的戏，可是看萧秋月现在的状态，也实在撑不起来。

　　昨晚，投资方打电话给王导，明确要求把苏白的戏份压缩在几天内，尽快拍完。

　　王导原本还想拖一拖，现在想来也罢，两权相害取其轻。女配演技差点，好歹还有脸撑着，再不济也能靠剪辑配音。还是先把苏白的戏拍了。

　　想到这，王导冲场内喊道：“秋月，柏舟，接下来的两场戏往后压一压，你们先找找状态。苏白行程安排不大过来，我们上午先把柏舟和苏白的两场戏拍掉。”

　　“好的，王导”，萧秋月脸色有点难看，可她也知道这回全是自己的过错，不敢顶撞，甚至还得感谢王导为她遮掩。

　　柏舟就更不会反对了，“我去换服装。”

　　王导又冲着身旁的小年轻道：“小吴，你去看看苏白，化妆化了大半天怎么还没来。对了，把沈沁也叫来，等会我给他们讲讲戏。”

　　拍戏安排时跟着影帝柏舟的档期走的，其他一些配角没有戏时也需要提早在剧组等候，比如苏白，比如沈沁，比如还未入组的周妟之。

　　这在大部分剧组里也是常事。男女主演的戏份更加紧凑，也多安排在白天拍摄。不重要的配角很有可能早上5点来拍一场，等到晚上6点才能拍第二场。即便早上5点到晚上6点没有戏份，也要在剧组候着。说难听点，万一到时候导演临时改主意换了戏，配角人却不在，整个剧组还能就等配角一个人么。

　　苏白是最早到的一个。

　　一袭白衣，眉目温婉，清新甜美，有楚楚动人之姿态。

　　最开始谁也没注意到她，因为临时换戏，工作人员都忙活起来了，场景、灯光、摄像机安排都得重新布置，而那位小吴喊了速苏白后就去叫沈沁了。

　　大家都很忙，没有人有空去注意一个眼生的演员，即便她长得有些漂亮。

　　苏白没有助理，她不认识王导，不过她认识摄像机，知道找人群的中心点。

　　她悄咪咪地走到正看着回放的中年男子身后，“王导？”

　　王导回头，见到化完妆的苏白后，脸上的不满与怒气瞬间消了三分。

　　王导有些不敢置信，“灵儿，越灵儿？”

　　苏白两眼弯弯，模样很是有些天真，“正是在下。”

　　王导一直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大半。

　　上妆之后的苏白，比素颜的她更贴合原著。

　　王导终于明白为什么作者一定指明要苏白来演这个角色。原著的死忠粉们只要看到苏白这张脸，她演技再不好也能原谅。

　　几个小时之前还固执地认为靠脸没有用的王导，现在也不得不自打脸，说一声‘真香’。

　　王导点头，满意道：“不错！”

　　正好，换好服装的柏舟也过来了。

　　王导招招手，“柏舟，你和灵儿对个戏，带带她。”

　　苏白乖巧道：“柏老师好。”

　　柏舟没有说话，他向前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望，苏白还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

　　他皱眉，“跟上。”

　　苏白一愣，赶忙跟到柏舟的后面。

　　柏舟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的身材高大，步伐快而有力，并没有因为身后的小姑娘而放慢脚步。

　　苏白有些摸不着头脑，“柏老师，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柏舟没有回答。

　　苏白跟着柏舟进了一间大房间，四面墙壁全镜子，像是一间练舞房。

　　柏舟打开了灯，暗沉沉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冲苏白抬了抬下巴，“演吧。”

　　苏白有些惊讶， “唉，就这么演么？”

　　柏舟照常没有回答，苏白能瞧出他眼中的不耐。

　　也是，堂堂一位影帝来给女配开小灶，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些。

　　苏白学乖了，她一边回想着这些天练习的场景，一边表演起来。

　　虽然有些尴尬，但演着演着，好像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苏白演完了第一场戏，柏舟还没有喊停，苏白便切入第二场戏。

　　因着四面都是镜子的缘故，苏白还发现了一些练习时没有注意到的小毛病，一两个动作过于夸张，但到后面自己也慢慢纠正了。苏白有些明白为何柏舟要选在练舞房对戏了。

　　演到后来，苏白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演技也渐入佳境。

　　柏舟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出声道：“可以了。”

　　苏白跑到柏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嘻嘻道：“柏老师，您看怎么样？”

　　柏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不是科班出身。”

　　苏白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还好”，柏舟道：“演电视剧足够。”

　　柏舟顿了顿，“只是……”

　　苏白道：“您直说就行。”

　　柏舟没有直说，反而问了苏白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演的这个角色叫什么名字？”

　　苏白愣怔，料想到答案不应该如此简单，也只能回答道：“越灵儿。”

　　“其他的都没什么，只你演得少了一样东西。”

　　“灵气。”

　　苏白脑海中的迷雾逐渐被拨开，找到了这些天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个点。

　　她有些恍然，“越灵儿，灵儿，难怪。”

　　“对，不算太糟，你比普通的科班演员好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罢了。这是所有演员的通病，演戏过于匠气，少了灵气。换了别的角色还好说，越灵儿和温婉外貌相似，但越灵儿多了一份灵气，正是这份灵气使越灵儿区别于温婉，让剧中的三位男人念念不忘。”

　　苏白有些犯难，“可是灵气这东西，一时半会怎么……”

　　“等等”，苏白灵光一闪，“柏老师，你等我会，我出去一趟。”

　　不待柏舟回答，她匆匆忙忙跑回化妆间，从包里一叠聚灵符里抽出一张，贴在戏服内侧。

　　苏白照了照化妆间里的镜子，一层常人看不见的淡蓝色光芒慢慢地向她聚拢。

　　这是实实在在的真灵气。

　　苏白早上在酒店里无聊，花了半小时画了一叠聚灵符，本来是为了缓解初次拍戏的紧张的，没想到还有此等妙用。

　　下山后，苏白发现山外的世界灵气稀薄，即便是用了聚灵符也没什么很大的效果。其他各种奇奇怪怪的符的功效也都大打折扣。好在画符对她来说就像喝水吃饭般简单，符的质量不够的时候，她通通用数量凑了。

　　苏白心内得意，小跑着回到舞蹈室。

　　舞蹈室的门敞开着，柏舟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苏白有些开心，“柏老师，您看我现在这样如何？”

　　柏舟下意识地抬头。

　　小姑娘身着一袭纱制白衣，雪肤黑发，清丽秀雅。

　　此刻她逆着光站在门口，周身好似笼着晨雾，真像一位误入凡尘的仙子。

　　苏白见柏舟自抬头后没什么动作，也不言语，只一双如墨水般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眸子里带着点莫名的情绪。

　　她愣了愣，疑心自己哪里漏了泄，“柏老师？”

　　柏舟起身，路过她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可以去见王导了。”

　　“哎”，苏白跟在柏舟身后，追得有些急，“柏老师，您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柏舟回头时，苏白差点撞到他身上，好在柏舟伸出了一只手稳住了苏白的肩膀。

　　“不要叫柏老师”，男人低头。

　　苏白微微愣神，“唉？”

　　“叫我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