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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富贵不在天 ...


  •   夜晚降临,大多数事项却仍在继续。
      土方单独一人在码头巡逻,其余的队员都被他派去了对面船只上巡逻和检查。
      几乎如他所料,一群攘夷志士从旁边的仓库里突然冒出,将他团团包围,似乎准备将鬼副长给歼灭在这个码头。
      土方十四郎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根烟,看着面前的志士们分开来,给慢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让开了一条路。
      那是三叶的未婚夫。
      那男人说道:“我以为鬼副长看到我会感到很惊讶?”
      十四嗤笑一声:“利用女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么无耻的事情也没几个人能做吧?”
      “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男人后退几步,让志士们包围了他“那不是真选组副长的挚爱吗?”
      土方将烟头随意地扔到地上,用脚给碾灭,然后拔出了刀。
      男人似乎有些遗憾:“我以为我们能达成和谈?”
      “真选组不会和他们的敌人达成和谈。”土方将刀对准了前方。
      “最爱的女人在苟延残喘,自己却在遥远的另一边追捕着她的未婚夫,真可怜啊。”男人摇摇头,撤出了仓库,只留下了一批打手继续和他纠缠。
      看着冲他扑过来的攘夷志士,土方果断挥刀,直接命中最前面那个人的要害。
      血溅了一地,看着源源不断冲过来、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打手,土方难得心中有些焦躁。
      为什么焦躁?
      在战斗中,这种不理智的心情甚至会影响一个人的出招、抵挡和生死存亡。
      土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这样的场景在他率领真选组的缉捕活动中出现了不下数百次,可这种心情,却只有一次。
      他突然想起某个天然卷魂淡跟他说过的话。
      “有些东西,是强迫自己也不能忘记的。”
      不远处,冲田斜挎着刀,缓缓往前行进,暗红色的眸子中藏着别样的色彩,或许有人会形容,那是一片波涛汹涌的血色海洋。
      他突然停住了。
      银时正站在他的前方。
      “你在等我?”话一出口,冲田顿觉失言,忙自顾自地往前面走。
      “别自作多情啦抖S君~”银时抠了抠鼻孔,“我只不过是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
      “你想见的人。”银时斜扛洞爷湖,懒懒散散地往码头的方向转过去。
      冲田静静站在那处,不发一言。
      银时回头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再怎么样,直接往有刀刃相接之声的地方赶了过去。
      冲田静在原地了好一会儿,他眼角边一时之间竟有了点水光。
      他将刀出了鞘,循着银时的脚步声跟了上去。
      另一边,土方不再留手,刀与刀之间的格挡突刺甚至激起了火花。一具又一具的敌人身体在眼前倒下。
      土方突然就觉得有点累了。
      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自己内心的疲惫。
      他很久之前曾经问过自己,自己要的是什么。到底是随近藤一起去闯荡天下,还是干脆答应三叶的表白,做一对幸福的平凡夫妻。
      他当时贪婪地想要两者兼得。
      但是近藤告诉他,三叶是一个武士的弱点,武士,要么没有弱点,要么放弃武士的身份。
      否则,会死的很惨。
      很多不把近藤的话当一回事的队员仍照样娶妻生子。
      但他们的幸福在攘夷志士寻仇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他犹记队员半伏在妻儿尸体上痛哭的模样。
      又仔细回想了下三叶微笑着的面容,决定把她塞进自己最深处的记忆库中。
      并且痛下决心,从此他的生命中只与尼古丁为伴。
      那天看到冲田总悟买了拿了一袋麻辣仙贝,从前的记忆就像刚开了闸的河水源源不尽奔涌而来。
      第一次见到那个声称即将和三叶结婚的男人,土方就觉得他有点问题。
      但冲田觉得没有问题。
      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想要让姐姐幸福的弟弟,并没有什么过错。
      直到队员把许许多多的证据都堆到他的桌子上,土方才难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想告诉冲田,但看到病房里的三叶就欲言又止了。
      于是土方干脆一个人提刀上阵,把其他人都打发走,自己解决这档子事。
      近藤说,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置身险境的男人,才是个硬汉。
      说这话时,他正爬在阿妙家的墙头,一脸微妙。
      土方觉得这种险境的定义过于狭窄,自己这tm才叫真正的险境。
      身后是港口边的大海,身前是一堆不择手段想杀掉他的亡命之徒。
      土方稍微估计了一下,死是死不了,就是等解决完,他也去了大半条命。
      可能会和三叶一起躺在病床上,静看彼此。
      想到这里,他打起精神,手中的刀化作一道光,所经之处,鲜血淋漓。也许是想通了的缘故,他不再防御,不再束手束脚,像野兽一样,仿佛一定要直到战斗至死。
      打手的数量,在他眼里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也是,一个人,要同时面对无数敌人,再怎么样也是有些艰难的。
      土方这也只不过是意志格外坚定,剑术也高于寻常人罢了。
      所以他还没有倒下,却已经有些疲惫了,这次是身体上的。
      一个志士从他背后冲了过来,他却无力反击,正准备硬生生避开要害时,一柄木刀飞了过来,弹开那个志士的刀,嵌入了一旁的墙壁。
      能用木刀轻轻松松抵挡住用真刀的志士,这样的人并不多。
      因此土方一看到那柄洞爷湖,心里就纠结万分,他预感到,不久后的将来,他可能会因为草莓布丁破点财。
      毕竟是做生意的。
      万事屋老板坂田银时仍旧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走上前,从墙上拔出了洞爷湖,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有的人就算懒懒散散,骨子里的气势确是无论如何抹不去的。
      银时转过身,向土方比了两根手指。
      “……两个草莓布丁?”土方犹疑道。
      “这次就算了,”银时挥了挥刀,“就两袋麻辣仙贝吧。”
      “就两个人,不要怕,一起上!”带头的男人皱着眉头看了看不速之客,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追击。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人突然倒下,无声无息,直到他们的身体触及地面。
      土方难得有些惊讶,他差点就下意识的一个闪避,差点以为对面下一刻就是一发加农炮。
      ……
      冲田邪笑了一下:“土方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土方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习惯性地。
      他们都知道敌人不是对方,而是黑暗中隐藏的那个男人。
      他虽然在真选组的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和攘夷志士勾结的商人,但他利用了三叶。
      利用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和杀人无异。
      更何况这个人是三叶,是他们共同珍视的人。
      土方已经受了不少伤,银时认命地负责搀扶他,冲田走的比他们快,也没有要等他们的意思。
      因为事件的主谋,就在前方。
      冲田虽然行事随意无常,可他也是个爱护姐姐的好弟弟。
      眼前的男人早已走投无路,却仍然要抖抖索索地试图激怒他们。
      “不过是个你们不要的快要死掉的女人罢了!”男人冷笑,“反正我死掉,她也正好和我一道走。”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精准地戳中了两人的痛处。
      冲田一刀捅进他的心脏,还顺便搅动了一下,让对面的人神色更加痛苦,“你这种人,合该去三途川的下水道。”
      “而三叶酱,”银时接话,“是仙女哦。”
      男人倒下了,死的有些凄惨。
      不过他们没心情去收拾战场,因为大批真选组的公车开了过来,不仅是支援,还带来了一个恶劣的消息。
      三叶快要走了。
      走,是个很神奇的字眼。
      它似乎可以降低类似“死亡”,“死去”等字眼的冷漠与悲哀。
      土方草草包扎了伤口,就和他们一起往医院赶。
      此时,三叶正静静握住吉田瑜的手,默默等待。
      吉田瑜想,土方现在肯定很羡慕她。
      虽然三叶快要死了。
      其实三叶从被推出手术室开始,就已经奄奄一息,吉田瑜看到越来越暗的天色,想了想,用自己摘的药草泡了杯茶,非常刺鼻。
      玛里奥在一旁嗤之以鼻:“这东西能续命?”
      “当然不能。”吉田瑜搅着药茶,拿出一柄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掌,一股细细的血流沿着手上的纹路流入了杯中。
      玛里奥跳了起来,差点打翻那杯茶:“你又没有九条命!”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吉田瑜面色古怪,“那种术限制很多的,现在不可能用。”
      玛里奥平静下来,心想,不用就好不用就好……
      它不知道在十年前,吉田瑜就已经初步尝试了,甚至还有了经验。
      吉田瑜也只是尝试而已,将茶喂入三叶口中,本来没抱有多大希望,三叶却意外地醒转了过来,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一边的玛里奥脸色不怎么好看:“顶多能维持一刻钟的性命罢了,再多就没什么用处了。”它紧紧盯着瑜,仿佛生怕她把血抽光喂给三叶一般。
      “你知道什么?”吉田瑜的目光一转,灼灼地盯住了玛里奥。
      玛里奥呐呐不做声。
      “算了,”吉田瑜将三叶轻轻扶起,“以后再找你算账。”
      真当她不知道“阿尔塔纳”的大名?
      她早就不是当年一无所知的孩童了。
      三叶似乎十分在意自己喝了什么,没问土方没问冲田,倒是抓着她的袖子对那杯茶问个不停。
      吉田瑜摸了摸鼻子:“哦,你说那杯茶啊。”
      瑜咳嗽了两声:“那是我采集灵药,集天地之精华,药物之灵根,做成的一盏感天动地活人茶,可以延缓你一刻钟的时间。”
      三叶看起来很怀疑。
      她本来想接着问,却看见吉田瑜慢慢退出了房间。
      ??
      然后,冲田总悟一个人冲了进来,带着凌晨的一身寒气和紧张疲惫。
      三叶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
      总悟仔细瞧着三叶的神情,是疑惑?是失望?还是悲伤?
      他什么也没看到,因为三叶眼里只有淡淡的释然。
      有的人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句话一般用在罪大恶极的人身上,用以生死存亡前的强烈对比。
      三叶静静地呆在那里,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这反倒成为她和其他很多相似的人之间的强烈对比。
      总悟难得抽噎着伏在她怀中,泪流满面。
      “我很满足了。”三叶微笑地拂过他的背。
      一股尼古丁味(烟味)飘了进来,三叶惊讶地笑了笑,有点高兴。
      银时靠在墙边,递给土方一块麻辣仙贝:“喂,多串君,不要折腾你的肺了,吃点这个吧。”
      土方吐了个烟圈,接过仙贝,咬了一口,一股麻辣味直窜上脑门。
      他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玛里奥觉得,自从它和吉田瑜再一次相遇,瑜就变得越来越冷了。
      但没有人比它更清楚,瑜曾经是个多么热情似火的少年。
      冷性子,这不适合她。
      除非她在压抑自己。
      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被无可奈何的生活岩浆包围。
      “这是无能为力的事。”玛里奥搭上一只爪子放在瑜的头上。
      它看了看瑜面无表情的样子,缩了缩:“你又不是银时那家伙”。
      自己不是银时,玛里奥说的没错。
      他运气好,伙伴多,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瑜运气差,伙伴少,总是置之生地而后死。
      日轮和三叶都对她很好,可是她救不了她们。
      不不不,这样想想,她也许还是救过一些人的。
      她回忆了一下那三个家伙最后的眼神。
      就是没救彻底,给他们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若不想真正失去什么,也许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时候甚至是必要的。
      大概如此。
      ……
      不久后,三叶的墓碑立起来了。
      冲田总悟静静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前稀奇古怪的祭祀物品。
      有草莓布丁、有麻辣仙贝、甚至还有一条鞭子,在墓碑的顶上,居然还放了一丛野草。
      总悟恼怒地把野草扯下来扔到一边,平复了下心情,开始祈祷。
      几天后光临的吉田瑜:“我给三叶酱的药草呢?!”

      三叶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英语考级辽,这是这段时间的最后一点存稿。
    以后仍然不固定……
    考级完估计就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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