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与世浮沉》鸭子头

31、万事屋

　　银时很喜欢这里，虽然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但登势婆婆的酒吧的确给了他一种安心感。
　　登势婆婆有点像乡下的老妈，一边关心着他，一边又天天催他交房租。不过银时也明白，婆婆实际上是想让原本颓废在二楼的家伙能够出门和外面的人进行交流，多做点事，少成天躲在家里看jump。
　　登势捡到银时的时候是在一个雪夜。大雪天，登势穿了厚厚一层棉服，仍然冻的手直发抖，更何况眼前只穿上了了薄薄一层灰色和服的人。
　　银时哈了一口气，几个月前，他刚刚从牢房里逃脱出来，那个看管囚犯，似乎还有一些名声的刽子手给他打开了监狱的大门。
　　“走吧，你命不该绝于此地，白夜叉。”那名池田家的家主说。
　　“哈？”银时打量了他一眼，拖着刚被拷打过的残躯，勉强立起身子，“喂，大叔，你可是身上有命令的诶，就这么把我放走，真的好吗？”
　　池田家家主蹲下身子，为他解开了镣铐，“若不是为了那个小女孩，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银时烦恼地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银桑的命是我来决定的，要用来干什么与你无关吧！”
　　“上午你不是已经见过朝右卫门了吗？”池田家家主淡淡地笑了笑，“别告诉我不记得，你和她的约定了？”
　　“我已经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她的命，”银时背过身去，“哪里好意思再为了自己这条废命再拖十几条人命啊大叔。”
　　在这所级别相当高，连看管者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的监狱里，银时也没有和拷问员们兜圈子，一五一十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他们必须放了那个被父亲无辜当作抵押的小女孩，否则以他的实力，随时可以逃走，让他们的功劳落空。追击的官兵首领权衡了下利弊，很快就答应了，毕竟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选择，而白夜叉却能乖乖逮捕归案，何乐而不为？
　　白夜叉的确是个守信用的人，来审问的人都这样想，尽管被打得遍体鳞伤，都没有逃脱。有好几次，拷打的疼痛让银时把绳子都挣脱了，他还是乖乖站着没动，任凭看守把枷锁重新套上他的脖子。
　　大家于是都感叹，白夜叉这是存了死志了。
　　而池田家的家主也观察了他很久，终于认定，这并不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这的确是一个——值得他尊重的武士。
　　所以他特意让朝右卫门去见了见白夜叉，亲眼看着他们俩作下约定，剩下的，就是他作为死神的实践了。
　　于是池田家家主对银时说，“连朝右卫门我都能保下来，你一个囚犯，我难道还没有能力放走吗？还是说……”家主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压根没有遵守这个承诺的打算呢？”
　　银时犹豫了很久，他的命，本来就是瑜用自己的命和老师的命换来的，在瑜落入海中的那一瞬间，他和高杉假发，都明显地感受到了自身力量的增幅，这让他们在回囚牢的途中，顺利逃脱了。
　　而现在，银时依然感觉这种力量存在于自己体内，也是这让他确认，瑜死了，她的能力已经化为了某种增幅器，存在于他们三人的体内，否则按照那家伙的天赋，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给他们加持久的伤害啊。那必然，是消耗了生命的代价吧。
　　回去安置老师的尸体时，他们三人都没说话，高杉和他执着地在海岸线边找了又找，可是除了那一滩血，什么也没有，于是到了第三天，他和高杉假发捡起了瑜的刀，同样插在了老师的墓旁边。
　　然后默不作声，分道扬镳。
　　再后来，他从流浪的攘夷志士那里得知，桂随身带的，还有一只猫，似乎就是“及时雨”的那只，然后他就彻底放下了心，有玛里奥在，假发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像他一样身陷囹圄吧。
　　可是那个小女孩天真的笑容，还有他不忍心伤害她而作下的约定，让他本成为一片死寂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了。
　　家主给他敞开了门，就自行离开了，将选择的权利完全交在了他手上。
　　银时顺手抽出守卫预备用的刀，用刀鞘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门。
　　看到很久没有见到的阳光，银时眯了眯眼，忍不住用手遮挡了下，自言自语，“喂喂，自己原来真么脆弱的吗，又不是好几个月没看jump了，就这点光芒还会刺激得我掉眼泪的吗？”
　　“应该是好久没有吃草莓布丁的后遗症吧。”银时揉了揉眼角，嘟囔道。
　　走了很久，也流浪了很久，外面对他们这一批攘夷志士的抓捕力度也慢慢缩小了，而他则冒着满天的风雪不知不觉走到了江户。
　　他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了一块墓园，亲手埋葬过无数同伴的白夜叉很自然地找了一块墓碑靠着坐下，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天气，相必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吧。
　　雪，越下越大。
　　好饿，银时敲了敲对面的墓碑，“喂，这位爷爷，这个天气我还在这里给你遮风挡雨，你就大发慈悲显个灵给银桑一份草莓大福呗。”
　　银时说着说着打了个哆嗦，墓碑再怎么能挡风雨，也是冰凉的，自己不会死在这种地方吧……
　　自言自语着，银时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踏着雪走过来的细碎声音，是一个来祭拜的老太婆？
　　老太婆手中还挽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热气腾腾的馒头，此时，这对于银时来说，那馒头看上去简直是最高版本的草莓圣代。
　　“喂，老太婆。”银时突然发声。
　　原以为这里空无一人的登势小小吃了一惊。
　　“我饿得快死了，可以吃你那个馒头吗？”银时很随意地问，不过就算到这种地步，他也丝毫没有违法乱纪的想法，不过……他这样问，正常的老太婆不会被吓到转身就跑吧？银时想着，心下又有些懊恼。
　　不过这个老太婆的回答，让他也小小吃了一惊，老太婆的声音平静无波，“这是我丈夫的东西，你问问他吧。”
　　银时一愣，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松阳，“用这种刀谋生，恐怕是不行的呢。”
　　因为有些人，不会主动给你递上双手，而是给你选择。最终，还是要你自己站起来决定。
　　登势看着银时一言未发，径直走过去，开始大口大口地咀嚼馒头，咀嚼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呛咳声，看来，这个小子的确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饭了。
　　“那么，我丈夫怎么说的？”
　　“我哪里知道，死人又不会说话。”
　　咽下两个馒头，银时没有立即转过身，而是戳了戳面前的墓碑，“我看这个老婆子也活不长了，不如我，就替你来保护她吧？”
　　登势看着他，心下终究还是不忍，听到银时这么说，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为他的真实想法，但还是把他带回了自己家中。
　　吉田瑜说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重要恩情的人，为他付出巨大代价也没关系，有仇恨的人，与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银时虽然不怎么赞同后者，可是前者，他同样也这么认为。
　　“你说你要报答我的恩情？”登势婆婆孤疑地看着他。
　　“不要这么看我啦老太婆！我也是很厉害的哟！”
　　登势没说话，不过还是让他在这里住下了，对于他的来历，也没怎么过问。而对于银时，这里，仿佛就像他历经苦难后的天堂一般，有生命，有食物，还有……要保护的人。
　　很多年前，在一片乌鸦的围绕中，是松阳老师将5岁的“食尸鬼”给拯救了。
　　而现在，在漫天大雪的夜晚，是登势婆婆，把20余岁的“白夜叉”给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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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嗷
另外，感谢大洋彼岸的漂流瓶小可爱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