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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七域二嫉妒 ...

  •   守玉自打认识了余沉舟后就爱三天两头往余府跑,目前为止余中则还没有借守玉作为棋子去夺得余斐舟的‘尸体’,不过这不是余斐舟可以在这个世界闲着的理由。

      实话说他的猛鬼功法已经修炼十成有三了,现在只要他撑把伞,哪怕下山别人也不会觉得他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余斐舟的心里有点激动,他穿上了大祭司的常服,用面纱蒙住了自己的相貌,撑着那把无复专门为他做的灵伞,趁着夜色下了山。

      余府所在的村子是江南一带的,按每届族长的姓氏命名,唤为尤村,传说中蚩尤的后辈就逃在了此地隐姓埋名,更有人说那每届的族长都是蚩尤的后代。

      尤村四面环山,山下有天然的水源,村落不大,却也有上百人口,村民们不爱出去交际,只有每个月十五的时候临近村镇的村民们会赶车载着满满的东西到尤村出售,这算得上是尤村几百年来不变的传统。

      余斐舟撑着伞走在来来往往的长街,耳里听着各种人叫卖的声音,时不时二楼那说书人的声音也透过大开的窗户传了进来,使他倍感新奇,已经有不少人被那说书人吸引去了茶楼,这其中也包括余斐舟。

      无复半步不离的跟在余斐舟身后。

      说书人眼珠子眨了眨,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来:“尤村是蚩尤的后代,都说这里的人骨子里还有着蚩尤骁勇善战的天赋,没有半点读书的料子,这么一来,自然几百年来尤村都没有出一个文状元。”

      “嘁,”听书的人都哄笑起来,“这里从来没有出过文状元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说?”

      “是啊是啊,堂呈兄,你就不用挖苦我们了。”

      “哈哈哈,不是有个姓余的没钱考试,饿了很多天,活活把自己饿死的吗?”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余斐舟侧目看去,说话的人主要都是书生打扮,脸上涂着一层白白的粉末,力求做到让人觉得他是粉面玉郎的感觉。

      这个朝代的人不崇尚武力,而是崇尚相貌和文采,故而在大街上看到涂着白粉、脸上戴着花的男子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虽然着实有些辣眼睛。

      那位被叫做堂呈兄的说书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可不是,要说还是尽早放弃求取功名为好,像我这样当个说书的有什么不好呢,还能有个钱花花,哈哈哈。”

      有人冷哼着出声:“要是斐舟兄弟父母尚在,哪里轮得到你们来嘲笑他呢,余府的祖先可是跟着蚩尤打天下最得力的属下......要不是因为那......”似想到什么人,那人很快闭口不言。

      “最后还不是输了吗。”堂呈淡淡瞥了眼四周来听书的人,神情似笑非笑。

      余斐舟撑伞离开了二楼,又重新回到了街道上,他看着身旁眉目低垂的小少年,弯下身问道:“今晚我需要做些什么?”那大祭司让自己每个月十五号扮做他,也没说要他具体做些什么。

      无复抬起头来,黑沉沉的眼睛对上余斐舟的,乍一眼余斐舟以为时光轮转,自己和还是少年的姜无复在东临国的时候。

      余斐舟摸了摸自己胸口,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只摸到了大祭司给他的吊坠。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东临,自己现在也只是个魂体状态。

      “有我在,无事。”无复说了一句话后就很快移开了视线。

      随心走了些路,买了山上需要添置的东西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很快又回到了山上,周围的人就像根本感觉不到他们一般,哪怕是曾经见过一面亦或是擦肩而过,都在问道一抹冷香后很快将这两个人忘在了脑后。

      山上门口阿黄正蹲在那看门,在发现两个人回来后尾巴尖快速的摇动起来。

      “有人来了吗?”余斐舟带着狗子去了祭坛边点香,这是每月十五必须要做的事情。

      “没有,”阿黄又蹲了下来,“有我在,半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无复走上前来替余斐舟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抿唇道:“他们亥时才会过来。”

      余斐舟有些不自在,假装有事要做,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往常他们来找你们先生都是做些什么?”

      “祈福。”无复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透,又含了几分冷厉意味在其中,余斐舟还是挺喜欢听他说话的,但是这人偏偏不太爱说话,问他什么从来都是短短几个字就作为了回答。

      比起他那不着调的师弟,无复确实沉稳许多,但是实在让人看不透,就比如说现在他就敛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斐舟想到了阿紫,难不成阿紫其实也是他师尊?如果是的话,其实他师尊阿紫这一面还是比较可爱的。

      无复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现在离亥时还早,他想到了这几天老往余府跑的守玉,转身背着长琴就去了竹林深处的高阁。

      琴声如流水一般倾泻了而来,随着皎洁的月色去往了守玉所在的余府小院。

      此时的余府小院里,守玉还在和余沉舟炫耀着自己长笛驭虫的本领,就见一片片落叶随着不知道哪儿传来的琴声落下,驱散了一地守玉唤来的虫。

      “你这本领还真是有趣,可惜不长久,”余沉舟笑的开心,但是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淡紫色,人也咳嗽起来,一旁老管家急忙递过来参茶,那余沉舟喝了几口脸色才有红润起来,继续对守玉说道,“若是可以用笛声驭兽,那才有意思。”

      守玉看着地上听到琴声受到惊吓纷纷退散的虫子蛇类,脸色阴沉下去,不过未免余沉舟多想,他还是扯了抹笑意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山上了。”

      余沉舟点了点头:“去吧,我父亲亥时应该也会带我去山上的。”

      守玉的双眼很快亮了起来,内里一抹幽蓝闪过,那老管家却不合时宜的说道:“少爷,您往常不是不去的吗,再说了,您这身子......”

      “你是个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插话。”余沉舟阴郁的看了眼老管家,老管家跟快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守玉却是很欣赏余沉舟现在的模样,他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山上走,那一地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如同铺了一层淡淡的银纱,守玉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竹林,又看了看挂在空中的圆月,眼底的两簇幽蓝里藏着一抹飘散的人影。

      “哼。”守玉冷冷笑了一声,很干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影就随风飘散彻底没了踪影。

      随着琴声来到了阁楼,自己的好师兄果然在这里,守玉上前按住了琴弦,琴身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我警告你,不要肆意妄为。”白衣的小少年站起了身,负手立于高台,抬头是亘古不变的星空和皎洁月色,低头是倒映着星光和月色的湖面,他独一身月色长袍,似和这长夜融为一体,守着永恒的孤寂。

      守玉倚在栏杆上,双手抱拳环在胸口,他低头看着水里的圆月,摇头笑道:“明月高不可攀,何不试试水中月,纵然镜花水月一场空,也好过了白白等候。”

      “海底月非天上月,眼前人非有心人。”无复看着守玉,墨色的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执拗,“你不要沉迷不切实的虚幻中。”

      守玉先是怔楞了下,尔后仰天大笑起来:“你自己深陷虚幻,居然还说我?你等着罢,我会让你知道你所谓的坚持,到头来才是一场空。”

      无复没有回答他,山上的钟自己敲响了三下,亥时到了。

      余斐舟看着祭台下乌压压的一群人,庆幸自己蒙了面纱,这些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坐在
      高椅之上,装作很懒散的模样,一言不发。

      有时候,沉默确实比滔滔不绝要好上很多,这些人完全没有怀疑大祭司不仅换了个人,甚至还算不上是人。

      尤姓的老族长上前来,让人把村民们用小车载的东西放在一边,低头行礼道:“此月无要紧事情,还望祭司大人能保我村百姓免受疾苦之困扰。”

      “人生来难免就是生老病死,”余斐舟看着这老族长,他对老族长印象还是很好的,“这是难以免除的事情。”

      老族长叹气退了几步:“是我贪心了。”

      “等等,等等,”一道声音先是传了过来,接着那个说话的人才挤过人群,他脸大腰圆,穿着上好的绸缎衣服,腰系金子打造的腰带,上面还挂着一个用金线绣着蟾蜍的锦囊,锦囊圆鼓鼓的,随着男人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人全身上下五一不显示富态,他挤过了人群后,又向后面招手,这时候避让的人群才发现了后面坐在上好梨香木制成的椅子上的少年。

      少年肤色白皙,眉目如画,三千鸦青长发两鬓间合拢起来用玉冠束起,剩余的则是懒懒披散于脑后,他身穿着用金线绣成的箭袖长袍,腰系同色的玉带,玉带中央镶嵌了一块猫眼宝石。

      明明是同样穿着和黄金颜色挂钩的衣服,那中年男子就显得过于俗气,这少年人偏偏穿出了无端贵气来。

      在这个地方皇室追逐飘逸的风格,百姓们也跟着皇室一样偏爱浅色系的衣服,能把杏黄色穿的贵气不俗不艳丽的实在是少数。

      无复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就愣在了原地,守玉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少年坐着的椅子上被铺了一层软垫,几个人抬着椅子,他稳稳的坐在上面,穿着金丝高靴的脚随意翘在一个跪着的奴仆上面,露出了里面隐约的白色布帛。

      余沉舟沉着脸,一双本是风流朦胧的桃花眼里带着许多阴郁狠厉,透过一层面纱,直直的看向了高台上的余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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