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七五】洪玉娇 ...
-
李昭翎和庞晔倒也不饿，毕竟中午吃的也不少，因此在临街二楼的包厢里喝着茶，等着酒楼的小厮去取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东华门的丰乐楼似乎确实远了些，李昭翎才看到那小厮拎着酒壶，气喘吁吁地快步走回来。庞晔便笑着赏了小厮几文钱，才打发他下去。
先前的切蜜蕈、珑缠果子已经先上了，已经被李昭翎两个吃得七七八八，因而后来的主菜也陆陆续续地开始上了。配着小酒，自来到这个世界就刻苦学习兵法武功之后也一直征战沙场的李昭翎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
先前赵祯知道了他武功尽失，也真真切切地担心了他，这让李昭翎觉得特别感动。他自然知道自己对这个王朝已经有了最高的功劳，但对帝王来说，兔死狗烹才是常态，赵祯能够信任、担心自己，从这一点来说，他不愧是一个好皇帝的。
初夏的酉时一刻天还大亮着，但是食客已涌入了各个酒楼，李昭翎所在的酒楼也不例外。临街二楼的包厢开着窗，徐徐的傍晚的风带着丝丝清爽吹入，卷着隔壁小花楼歌姬软软的小调声。
李昭翎快快乐乐地一筷子夹住嫩白的鱼肚皮。江南的白鱼长于河湖，肉质细腻，原本不需要过多的加工就能给北地带来淮扬的新鲜滋味。若有若无的酒极好地去除了鱼原本的腥味，就像是饮用的湖水尽数去除了泥沙和水草一样。
庞晔听到李昭翎表扬道：“真是新鲜！”便又看到太师府的小公子欣喜地咂着嘴。
“嗯！这羔羊肉真是入口即化，膻味儿也刚好。”
庞晔便又看到当今皇后娘娘的的嫡亲弟弟意犹未尽地又吃了几块，并且不由地点头道：“真好吃。”
李昭翎翘着脚，头偏向窗户看着已经暗下的天色，右手托着酒壶，炫耀自己的知识道：“据说江南有切工好的师傅，能把一块豆腐切成菊花……”
庞晔随声附和道：“真厉害啊哈哈哈……”心中却吐槽——这样会更好吃吗？不，这样只会更贵。
正当二人就刀工问题展开学术交流的时候，楼下传来了甲胄撞击的声音，这使喝了点小酒的两人瞬间清醒，睁着眼睛看向了楼下。
老板就在这时拿了一壶茶进来，堆着笑容，嘿嘿笑道：“小的已经叫人去打听发生什么了，一会就来告诉客官~”
李昭翎震惊了，这样贴心的服务，简直和海底捞一样啊，这店活该生意兴隆啊。
庞晔便看到当今圣上钦封的安乐侯爷假装冷静地实则声音欣喜而激动地回答那老板：“好好好，快点儿哈。”
没有一杯酒的工夫便有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进来，说道：“两位客官，不好啦，人们说是姚大将军死在隔壁万花楼的雅间里啦！”
李昭翎神色一震，总算想起了剧情。
虽然他之前很喜欢这部电视剧，也看过不少次，但是对于这个杀害无辜村民的大将军的名字他倒并不记得。他当上指挥使之后，辖下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因此便没有去查这条线。现在想来，姚维谎报战功这件事必然是更早发生的了。
不过他也只记得，凶手是洪玉娇，白玉堂替她顶罪扰乱了案情。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寻思，白玉堂明明看到了姚维的尸体是在床上，作伪证的时候也不好好编一下。飞簪射中，这谁能信啊。
李昭翎对于姚维这样的人可谓是深恶痛绝。他甚至觉得姚维被洪玉娇杀了一点也不冤。这是谋杀吗？这是见义勇为啊，这种社会不稳定因素，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小二，告诉你们老板，剩下的菜让他自行处理吧，不必上了，本公子有事要先走了。”
庞晔欣慰地看到了正经起来的禁军指挥使李昭翎。
老管家庞福是在李昭翎去参军之前就处理了的，府里的小公子长期不在，庞晔作为庞府主子们都信得过的管家，也是知道内情的。
两人便急匆匆地下楼向万花楼走去。
万花楼门口已经被开封府的衙役围了起来，所幸似乎其中有不少都认识庞昱这位安乐侯，因此在李昭翎表明了明确的态度要进去找包大人之后，倒也被放进去了。
一路上花楼里浓妆的姑娘都瑟瑟地躲在旁边，几个衙役正在问话和搜查，其中一个房间外站着两个衙役，李昭翎便想这就是案发现场了。
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站在门口，面露急色，身边站着几名像是亲兵的护卫，李昭翎隐隐约约想起来，姚维似乎是有一个副将古军，电视剧中还和白玉堂大打出手过。
房间内仅有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展昭三人，李昭翎仅站在门口，并未进门。
因而公孙先生在验尸，包大人和展昭却齐齐看向了他。
他从陈州回来的时候，赵祯就告诉他已经把他的身份告诉包拯了，因此包大人对他可算得上有一丝尊敬了，连带着最近对庞太师都善意不少。但是包拯至多把这告诉公孙先生，现在还不至于告诉展昭。
李昭翎这才想到自己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只好看向包大人：“大人？”
包拯向展昭一点头，便同李昭翎出来走到走廊上。
李昭翎便恳切地说道：“大人办案一切公正即可，那个副将和姚维的士兵等我都会直接在军方处理，绝对不会给大人造成压力。”
包拯点点头，叹了口气，便道了一句：“多谢了。”
见此，李昭翎心想案件要破其实是很快的，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便告辞了。同他回京的十八名亲兵，各个都是有军衔的，虽说和大将军没法比，可是他们代表的可是禁军指挥使，因此前去姚维府上将其亲卫分编至其它部队的时候，古军等人面对着气势冷沉的李昭翎亲卫，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后李昭翎亲兵们又授意大理寺协同军方查证十三年前姚维谎报战功，实则杀害洪家村百姓之事，直接将古军等一干人都控制了起来。
正当李昭翎在宫里，上报赵祯其将要查证此事的时候，开封府里，洪玉娇投案自首了。
军方和大理寺做事，一般还不至于惊动普通百姓，因此目前为止，洪玉娇和白玉堂还并不知道李昭翎所做的事。
等李昭翎幸福快乐地和姐姐和赵祯吃了晚饭出宫时，白玉堂已经出来顶罪了。
庞晔等在宫外，等他一出来便急急地汇报：“侯爷，姚大将军那个案子，竟然有两个人投案自首啊。
李昭翎无奈地一叹，说道：“走吧，去开封府。”
洪玉娇和白玉堂已经被分开关押，从供词来说，包拯早就知道真凶必然是洪玉娇，但是后面的剧情中，为了让洪玉娇说出真话，包拯才假意认定凶手是白玉堂，来激洪玉娇。
李昭翎要进开封府也不是什么难事，由衙役带着去见了包大人。
“大人，我想和洪玉娇说几句话。”
包拯捻着胡须微微一笑，看向展昭，道：“展护卫，你带侯爷去吧。”
展昭一点头，微笑着向李昭翎道：“侯爷请。”
李昭翎并没有和他客套，只是淡淡地说道：“带路吧。”
转了几个弯便到了府里的牢房，庞晔在大门口便假意同展昭聊了两句，实则要保证李昭翎一个人和洪玉娇谈话。
展昭神色无奈地也与庞晔随意聊起来。
洪玉娇并不认识李昭翎。昔日的华服美人此时只着白色的囚衣，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只看见一名锦衣的公子步伐平稳地走了进来。
李昭翎走到她的牢房门前，目视前方，温和地说道：“洪姑娘，朝廷现在已经在查姚维十三年前在洪家村犯下的大罪了，想必不日就有结果，洪姑娘不必再同包大人隐瞒你刺杀姚维时的真相，本侯保证，你到时候绝不会被判刑。”
洪玉娇睁大了眼睛，眼前的公子和白玉堂竟有些相似的给人安全感，莫名地让人信任。
她沉默一刻，问道：“侯爷可是庞太师府上安乐侯爷？”
李昭翎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朝廷会查清当年参与屠杀的所有人，给洪家村一个公道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是洪玉娇对看守的女性衙役道：“带我去见包大人吧。”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七五】洪玉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