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
凡夫俗子 五
“不知道。”张启山耸了耸肩。
“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岳绮罗想。
“因为我肤浅。”张启山把岳绮罗方才的话又还回去了。肤浅的人又怎懂得什么是心灵美呢？
“没关系，既然我喜欢你，就不会嫌弃你的。”岳绮罗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她说的认真，好像确有其事的样子。明明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偏偏说话的样子如此老气横秋。嘴里说着调戏的话，脸上却那么认真和正色，仿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齐铁嘴忍不住笑了。不知怎的，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佛爷，”他凑过去对着张启山悄悄说“佩服！这么好看一姑娘，您这桃花运，真是没谁了啊！”这小姑娘虽然给他的感觉古怪，可如果是真喜欢佛爷的话，倒也未尝不可啊。佛爷这些年……的确是冷清了些啊。平日除了和他们这些兄弟多说句话，那真是冷的生人勿近！府上也是冷清的不得了，哪像二爷的梨园？虽然佛爷自己说他喜欢安静，但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佛爷有些烟火气，那也不错啊。不过就是苦了他老八啊！唉！永远孤苦伶仃！到时候佛爷和这小姑娘好上了，二爷和丫头又是恩恩爱爱，那自己岂不永远是电灯泡？
张启山斜了齐铁嘴一眼，然后侧目去看岳绮罗。她正是娇娇嫩嫩的年纪，扬唇微笑时的样子美好而又动人。颊畔的苍白，也在火光下渐渐添了几分血色，鲜活明丽的似是枝头的一株桃花。张启山看了一会，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你没听说过，在野外，越是好看的东西越可能有毒吗？”
“这桃花运怎么还扯上这个了？佛爷……”
“你是在夸我好看吗？”张启山的声音不高，但岳绮罗还是听见了，她好像没听见张启山那后面半句话一样，似是一个被心上人夸赞了貌美的少女一般，半是羞怯半是欢喜的笑了起来。
“佛爷是在说你有毒好吗？”齐铁嘴的存在感很强。
张启山难得笑了笑，他看向岳绮罗。“老八说得对，你听话怎么听不到重点？”
“我听到的重点就是你说我好看啊。张启山，你不要不好意思，觉得我好看就多看几眼，我不会因为你多看我几眼就要你负责的。”岳绮罗弯唇而笑。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不矜持？”张启山看上去有些无奈和讶然，好像想不明白一个温柔乖巧的小丫头怎生的如此厚脸皮。
“我岳绮罗看上的人，那就是我的了。跟我的人，有什么好矜持的？”岳绮罗说的很自然，一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把情情爱爱说的如同攻城掠地那般豪情万丈理所应当。
齐铁嘴简直叹为观止。这姑娘霸气的和佛爷有的一拼啊。
“岳绮罗。”张启山看着她，真的是忍不住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右颊掩不住的酒窝，才让他看起来真正像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而不似平日里的严肃冷静老成持重。“你要是再这样呢，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他止住笑，说的认真，似乎不只是吓吓岳绮罗一样。
岳绮罗瞪大眼睛看他，“那你的金矿怎么办呀？你也不要了？”
“哈哈哈”齐铁嘴今晚笑得就没停过。“这小丫头威胁你呢，佛爷？”
“是我的，就跑不了。”张启山眉间的自信和轻狂，在月色的掩映下，显得格外风流恣意，似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倒是你，”他看向岳绮罗“旁人都叫我佛爷，你却唤我的名字。”
他摇头笑。“不合适。”
“佛爷？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吗？”岳绮罗的嗓音软萌软萌的，即使和别人同称佛爷，也愣是唤出了一点不一样。而就是这点不同，让张启山又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她笑得眉眼弯弯，艳若桃李。
“如果你说喜欢，我以后就叫你佛爷。” 她似乎很会谈条件，张启山想。
齐铁嘴憋着笑，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调戏佛爷啊哈哈哈，这趟算是来着了。回去得好好跟二爷他们说道说道。
张启山头一次遇到这般女子。看起来那么乖巧和文弱，这一开口，怎么尽是……
张启山上战场可以虽千万人吾往矣，那临阵退敌的气势自能以一当百。下古墓探矿山，任他孤险奇绝，任他不堪入目，也自能毫无惧意。可是偏偏碰上这么个姑娘，她不因他的冷淡退却，反而愈战愈勇，激流勇进。他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生平第一次，张启山看着岳绮罗那双藏着欢喜和情意的眼睛，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随你怎么叫。”张启山移开视线。
“那我还是叫你张启山。我要和别人不一样。”岳绮罗欢欢喜喜的说，她眼里好像隐着细碎的星光，而张启山随便一句话，便能将它点亮。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张启山没回答她，他对着齐铁嘴说。
齐铁嘴想着，佛爷以前可没这么跟自己说过啊。这八成……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就这样靠着树睡？”
岳绮罗问张启山。
“这条件是差了点……但是……”齐铁嘴看佛爷没有想要回答的样子，决定和岳绮罗说说。
“我能不能靠着你睡啊？晚上冷。”
岳绮罗一句话，让他顿时噤声了。我去……这攻势堪称猛烈啊！佛爷，撑住啊！
张启山没看岳绮罗，他一言不发的解下自己的外套，扔给岳绮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