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与尊严》李宛

25、毕业旅行

　　正铭在学校食堂吃饭时陈老师也刚好点完餐，看见正铭是一个人就过去说，“可以一起吗？”
　　正铭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但还是马上调整姿势说，“当然，坐。”
　　“校庆的节目准备了吗？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陈老师笑着问。
　　“啊，还是到时候再看吧。”正铭有点无奈感叹，“你们是合唱吗？”
　　“嗯，好像单调了些。”
　　“不会，很好。”
　　“从上次网上的事...来看，节目应该很精彩。”陈老师有点开玩笑的说。
　　“那个...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是喝醉酒了，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正铭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说，“就忘了吧，真的太...尴尬。”
　　“我觉得很有魅力啊。”陈老师笑说，正铭也只好无奈笑着。两人一起离开餐厅回办公室时陈老师还笑说，“期待你的表演。”
　　“我会努力的。”正铭也开玩笑的点头。娜拉是在外面的餐厅和洛奇还有那位外国朋友一起吃饭，可能也因为这样正铭才会一个人吧，不过还是收到正铭的简讯，“带咖啡回来。”
　　周年晚会准备时正铭在后台还是很紧张，前面的表演也没什么心思关心，全校师生坐在台下看的压力确实不小，娜拉化好妆换好衣服出现在正铭面前，正铭看见娜拉的样子还是吃了一惊，干练帅气的Boyfriend风银灰色条纹西装，十分率性迷人，时尚品味果然脱俗果敢，正铭一反常态的身着一套橙色系为主的彩色格子西装，和平时的严肃沉稳比起来多了几分年轻妩媚的绅士帅气，正铭比较削瘦而且高挑笔挺的身材穿起来完全不输模特，竟然没有太大的违和感，两人都被彼此的造型惊住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临上台前娜拉双手托住正铭的头含笑说，“加油。”虽然是简单的动作但由娜拉独具的魅力和现在的妆容看起来却挑逗意味太重。两人带着礼帽登场跳了一段风格优雅的爵士舞，之后娜拉率性脱衣，穿着里面准备好的短裙舞衣共跳激情优美的伦巴，各种托举旋转动作基本完成，整个表演正铭都维持着没有出什么大错，几乎是艳惊四座的表演，台下欢呼掌声不断，两人结束动作时在亲密的距离看着彼此松了一口气。回到后台正铭就开始拿纸巾不停的擦汗，娜拉帮正铭递纸笑说，“很紧张？因为你手汗流太多差点把我甩到台下去知不知道？”正铭几乎是失语了欲言又止的不说话只是擦汗，娜拉在旁边看着一直笑。
　　其他老师过来笑说，“季老师，刚才看见你的表演，真的超厉害，吓死我了。”
　　“没事。”正铭语无伦次的敷衍了一句，然后起身去换衣服，娜拉也和同事点头示意之后去换衣服卸妆。重新回到台下坐着看节目，但全程正铭都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
　　之后正常上课的日程，娜拉去领了周年晚会的奖品回办公室，把奖品递给正铭说，“获了周年晚会上最受欢迎节目二等奖呢，这是礼物。”正铭接过笔记本，娜拉把自己的那个笔记本放在桌上说，“校方很贴心，给了两个笔记本，质量很不错，我留下一个了。”
　　“随便。”
　　“教授，你不要这么...害羞？不是很好吗？”正铭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看了娜拉一眼，娜拉看着正铭说，“你是...神奇的男人，不要死板了。”
　　“好好读书。”正铭最后还是无奈转移话题，娜拉知道正铭是害羞就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晚饭之后回家，娜拉回家之后想了一会就到客厅找在沙发上看书的正铭，又想了一会把一个信封递给正铭，正铭看娜拉一眼接过信封说，“不会是辞职信吧？”
　　“如果是不用这么给你的。”娜拉轻松的说着，但一直盯着正铭看，正铭打开信封看见里面是两张机票，有点诧异的看着娜拉，娜拉想了一会笑说，“庆祝通过研究生的考试，一起去旅行一次吧。”
　　“和我？”正铭有点意外的看着娜拉问，“没有更合适的人吗？”
　　“嗯...不可以吗？”娜拉有点调皮的说，“我们在一起相处这么久...觉得...总之还是想和你一起去，而且我是帮你买的机票，如果你不去我一个人...有点心里不舒服。”
　　正铭看着娜拉逐渐变得认真的样子，想了一会说，“我要上课的。”
　　“不是有休息三天的时候吗？加上周末五天还不可以吗？”其实正铭并不是真的想拒绝娜拉，听了娜拉这么说就默许着答应，娜拉看正铭没有说话就有点开心的笑了，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就拿过自己的一张机票说，“就这么定了。”然后含笑走回房间，正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有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娜拉，但心里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看着手里飞往莫斯科的机票，掩饰着开心淡淡的接受已经答应的事。
　　两人去到莫斯科的时候因为温度差很多都穿了厚的衣服，难得的感受到类似冬天的气息，虽然没有雪和霜花但冷气本身形成一种潜藏的风景。两人一起逛了博物馆和当地的展览，在特色的街头闲转，娜拉摆弄着礼品店里的传统套娃，正铭在宽阔却别具韵味的街头帮娜拉拍下照片，虽然不是模特的身份但娜拉依旧保持着完美出镜的气质，正铭看了照片也很满意。停留在露天咖啡厅处喝一杯咖啡，听周围座位的人用不明意思的语言交流，正铭喝了口咖啡随意的问，“原本就喜欢出来旅行吗？”
　　“一般，只是偶尔有特别的事情才会这么做。”
　　“上次呢？去哪里？”
　　因为正铭提到的上次旅行娜拉有点表情不自然，然后若有如无的回避说，“不清楚了。”正铭看出娜拉明显是在说谎，但也不追问什么，虽然娜拉坦诚但还是有着不想提起的事情，确实也是提起也没有意义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一起回到酒店，在走廊里分手回了各自的房间，正铭亲切叮嘱，“有事叫我。”
　　“嗯。”娜拉温文尔雅的笑着答应，经过这些时间娜拉好像自然的成熟许多，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温柔和优雅的年轻善良女人的样子，也可能是和正铭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把自己原本微小的没能表现出的元素放大。娜拉回到房间后就坐在沙发上，有点累了的样子但更多却像是有心事，正铭回到房间也莫名的同样的样子。
　　在莫斯科的旅行还算是很清闲的，因为没有到各个景区去参观，只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娜拉和正铭在剧院外面一起买了票，然后肩并着肩同行进剧院去看表演，两人彼此示意的微笑看起来像是冷静却关系很好的恋人或夫妻之间的沟通，在看芭蕾舞表演的过程中两人几乎没有交流，却也并没有疏远的感觉。离开剧院后一起去买了冰淇淋吃，一边吃一边沿着街头的广场转圈圈，娜拉开心的笑了，然后拉一下正铭的手腕说，“教授，你也高兴些。”
　　“我很高兴，真的。”正铭含笑说着，但真诚语气中却隐约有着悲伤。
　　“如果开心就要让人看见才好，说不定有人是因为你的开心而开心。”娜拉半开玩笑的说，正铭马上笑了起来，娜拉才放开正铭的手腕自己走开，正铭一直注视着娜拉的身影，仿佛每一个时刻都没有错过，娜拉可能因为知道所以故意没有去留意，也可能不知道，谁叫她总是那么擅长演戏的人？
　　碰巧的是居然刚好碰见在附近取景拍摄画报的千语，娜拉本来只是随意的看过去，却看见了千语，千语转头也刚好看见娜拉，两人隔着半个广场默默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叫住谁，正铭在看着别处，当正铭转过身时娜拉就笑着和正铭一起离开，千语也默默继续自己的工作和莫瑞讨论画报的问题，莫瑞继续望向娜拉离开的方向，应该是看见了娜拉但也没有提起，或许这样很好。千语也应该不想因为这件事丢掉自己的面子，否则娜拉的谎言被拆穿时也不会没有出面，千语的完美和高尚似乎不允许任何人为此镀上污垢。
　　娜拉和正铭搭飞机返程时正铭小声问，“觉得玩得高兴吗？”
　　“嗯，果然还是应该跟年长的男人出来，很安心。”娜拉开玩笑的说，正铭也不说话，等飞机起飞后正铭就慢慢睡着了，娜拉在旁边安静的坐着，飞机上的空调有一点冷，正铭又只穿了一件衬衫，娜拉看见就向路过的空乘小姐小声说，“Excuse me，please give me a blanket（不好意思，麻烦给我一条毯子）。”空乘小姐马上点头答应拿了毯子递给娜拉，“Thank you（谢谢）。”娜拉等空乘小姐离开后就小心的铺开毯子轻轻的帮正铭盖好。中间正铭醒过几次，直到下飞机前才收起毯子。
　　两人一起搭计程车回家，因为行李是装在一起的所以由正铭拿着，娜拉只是背了一个包，回家休息到晚上两人才起来到客厅了准备吃的。晚上的夜空很好，娜拉和正铭一起坐在阳台上喝啤酒，阳台的晾衣杆上挂着洗过的衣服，两人都默默的喝酒不说话，正铭想了好一会才说，“之前我一直诋毁你是我狭隘，人生有点错事不算什么，现在你是很棒的人。”
　　“你教得好。”娜拉轻松的说，“好的人生要遇到好的人。”
　　正铭自己笑了然后看着娜拉，轻轻的握住娜拉的手久久的没有说话，娜拉也没有拒绝，但正铭还是慢慢松开，自己喝了一口酒半开玩笑的感叹说，“我是好的人啊。”
　　“你的教育性还是挺强的，再坏的人也会慢慢学着变好，虽然我不是把你当做老师在看待，但是...”娜拉犹豫了一会笑说，“你的存在真的很重要，担当得起灵魂重量的男人。”正铭只是笑着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