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樊尘》苦闷的汤圆

52、隋唐演义11

　　反隋势力退兵不过一月有余，有些离得远走得慢的，甚至还没回到自己的势力范围，稍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自己的安全还存在隐患的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对洛阳下手，把自己再卷进去。
　　樊尘思考着，运用排除法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城里的李氏兄弟，随即又摇了摇头。李家父子虽然犯了糊涂，但此时李家兄弟之间的关系离针锋相对还远的很，如今李世民与李元霸在洛阳，李家父子之前又有让二人做人质的意思，此时断然不会不顾念亲情，更不会想着把两兄弟当成累赘除掉，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那会是谁呢？隋末的势力分布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有什么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环在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宇文成都绷紧身体，双臂包裹着怀里的少年，努力想要护住少年全身。男人明知道自己的武力值不低，一遇到有关他安危的事情却还是条件反射一样的紧张。后背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樊尘心里真是又甜蜜又无奈，只能伸手抱紧男人健硕的手臂，尽自己所能的增加男人的安全感。
　　副将带领着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上马，做好战斗准备。随着马蹄声的接近，气氛越发的紧绷。直到远处的身影随着对方的快速接近变得清晰，手里兵器已经出鞘的副将突然猛地松了一口气。收起利刃，打马走近宇文成都与樊尘，回禀道：
　　“殿下、将军，是郑祺首领和虎贲。”
　　虎贲五十四人一人一骑，说话间已经到了眼前。安然无恙的樊尘映入眼帘，郑祺心中瞬间安定。视线掠过地上的尸体，郑祺的眼神暗了暗。而看到郑祺的樊尘一拍额头，他怎么把程咬金和王世充忘了？这俩人现在可也在洛阳呢！只不过相较于李氏兄弟，这二人的待遇……嗯……希望他们还好。
　　当初郑祥奉杨广之命去‘请’萧后，结果刚好遇到从密道里出来的程咬金和王世充，顺手就把二人拿下了。后来郑祺跟自己汇报过此事，只是当时反隋势力刚刚退去，宇文化及又自缢了，杨广被隋末唐初的历史记忆弄得一时回不过神，朝里的大臣们能用的又屈指可数，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压倒了他身上，再加上自己当时还顾忌着朱贵儿，干脆就下令把那俩人暂时看押起来，想着有时间了再处理，结果后来忙的差不多了，却把这俩人彻底忘脑后了。
　　这么说来，这俩人此时应该还在洛阳的天牢里，虽说程咬金之前是大牢的常客，这俩人这次也算是罪有应得，樊尘还是莫名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在樊尘思考的时候，郑祺从副将那里了解过情况，命虎贲再次搜查了刺客们的尸体，而郑祺自己，视线停留在抱着自家主子的宇文成都身上。宇文成都是自己主子选定的养成人这点，身为主子的护卫，虎贲们是知道的，所以对于二人亲密的姿势从一开始就淡定的很。毕竟在这群忠心的主子控看来，自家主子哪儿哪儿都好，宇文成都对自家主子动情太正常了，要是无动于衷才真有问题。只是，视线偶然间对上宇文成都的眼睛，郑祺只觉得心中一抖。即使对方能在自己不动用修为的前提下和自己打成平手，即使此时自己的修为被压制，自己身为武修的能力也不是当摆设用的。对方明明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周身还未散去的威压却让身为武修的自己觉得心惊肉跳，视线落在男人身前的少年身上，郑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即使对自己主子有十足的信心，忠心的虎贲对自家主子的这个养成人突然间的开始不放心了。毕竟如今自家主子，也被这一方世界的规则限制住了，武力值上……
　　虽说如今瓦岗做主的是李密，但他和萧后的事情被揭开后，即使瓦岗众人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樊尘也不觉得那些还会李密毫无芥蒂。况且派刺客这种事情，实在不像是瓦岗的作风，而李密其人，即使派刺客，也绝对不会是为了程咬金。眉梢动了动，觉得李密如果真的派人潜入洛阳，那一定是为了给萧后报仇。至于王世充，樊尘沉吟一声，这个人可让他有些拿不准了。
　　作为隋朝末年起兵群雄之一，王世充原本是隋朝的官员，起先对隋朝也算是忠心耿耿，一度得到杨广的看重。历史上的这位郑王还占据了整个河南，打败了李密，成为后来收缴瓦岗众英雄的雄主之一，这样的人可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虽说，如今被困在了洛阳，但王家子息昌茂，王世充的兄弟子侄一堆，对王世充未必忠心耿耿，却也不会真放着人困在洛阳不管。
　　樊尘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宇文成都，男人眼睛一眯，吩咐一声便抱紧少年，调转马头催马回城。与郑祺擦肩而过之时，男人与虎贲首领有一瞬间的对视，虎贲首领身体紧绷，眼中的警惕加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男人环抱少年的手臂上。
　　男人嘴角往上扯了扯，那弧度小得微不可查，下一秒又恢复了面瘫。虽说对方对爱人忠心可嘉让自己为爱人高兴，可一想到之前那么多年都是这人而不是自己守在爱人身边，男人瞬间妒忌丛生，只觉得对方十分碍眼。忍不住催马加速，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而樊尘窝在宇文成都怀里，脑袋里还想着洛阳城里的事情，没有觉察到男人此刻的心思。如果知道男人因为这个吃醋，估计也只能无语了。
　　赵王出门打猎不过半天便匆匆回城，底下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小心伺候。有机灵的看樊尘脸上并无异色，还以为樊尘只是突然没了兴致，谁知赵王一回城便直奔天牢而去。副将不敢乱说，城门等处的官员打听不到消息，只能快速将事情汇报到了杨广处。
　　而已经到了天牢的樊尘在看到同一间牢房里，邋遢没形象的程咬金和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的王世充，一人嘴里咬着一根鸡腿划拳的时候，也是无语了。两人中间虽然没有桌子，地上碗碟杯盏摆放的也算齐全，起码荤素都有。
　　“原来咱们大隋天牢的待遇这么好，怪不得外面那么多人造反。”
　　天牢的看守官员没想到赵王和天宝将军会突然驾临，听到赵王嘲讽的感叹，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小的知错，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牢房里，程咬金和王世充已经在樊尘一行人出现时停下了动作，没有对樊尘和宇文成都的身份表现出相应的尊重，只是坐在原地静观其变。
　　此时见牢头磕头磕的咚咚响，脑门上一片通红，程咬金放下酒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嘿，嘿，嘿。我说那小娃娃，还有你，宇文成都。”
　　杨皋从小长在深宫，程咬金不认得，宇文成都他却是见过的。手里还拿着鸡腿，指着两人就喊了起来。
　　“千万别错怪人啊！我和老王能有这待遇，那都是我程咬金死皮赖脸找着他们要的，你们要是真因为这个把他们弄死了，那可真是冤枉人了。嗝~”
　　这一个销、魂的酒嗝结束，樊尘的视线从他手里的鸡腿上转移到了地上的酒坛子上。顺着酒坛子上放着的手往上看，王世充的眼神还算清明，脸上却晕红一片。显然，这两位之前都没少喝。
　　“我老程一人做事一人当。”
　　程咬金身体摇晃着把胸脯拍的啪啪响，然后手一指坐着的王世充：
　　“贿赂牢头弄酒菜的钱都是他出的。”
　　其他人被这突然不要脸的转折弄得一愣，目光顺着他的手指落在王世充身上。王世充显然也没想到程咬金上一刻还充英雄当好汉，下一秒就把他卖了，一双眼睛瞪的堪比铜铃。而程咬金说完，身子一歪，眼睛一闭，人已经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牢房外，副将等人被程咬金的不要脸震惊的目瞪口呆，连牢头都忘了磕头。唯有宇文成都面色不改，眼神凉凉的扫了一眼貌似醉倒的程咬金和一旁被程咬金震惊的说不出话的王世充，落回少年身上时瞬间变得柔和。
　　历史上程咬金的急智和不要脸同样出名，真正见识到的时候，樊尘也只能张张嘴，拉着宇文成都感叹道：
　　“这是真.人才！”
　　不管对方真醉假醉，就凭这不要脸的应对能力，樊尘觉得这样的真.人才，自己必须得收归账下！至于王世充……樊尘眯起眼睛，视线扫到醉的不省人事的程咬金身上时，心里一个念头生起，没控制住的裂开了嘴角。
　　“怎么说也是秦郡马的兄弟和曾今对我大隋有功的臣子，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了。来人，送程咬金和王世充去别院，那里地方大，程将军、王将军和表哥们也算旧相识，住在一起正好可以叙叙旧。”
　　话音落下，樊尘没有看二人的反应便拉着宇文成都出了天牢，只要一想到程咬金那鸡飞狗跳的性格、李元霸那一点就爆的脾气、王世充处处算计的深沉 ，樊尘都替夹在中间注定要做和事老的李世民心累。至于说，四人会不会联合起来，樊尘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这么想着，樊尘忍不住笑出声。身后的男人眼神一动，握着少年的手一用力，便把少年拉到了自己怀中。
　　“高兴？”
　　少年转身，双手环住男人的腰腹，仰着脸笑道：
　　“你信不信，以程咬金不要脸的程度，绝对能让李世民提早成为咱们的劳动力。”
　　宇文成都只觉得小爱人‘咱们’这个词用的真好，嘴角勾了勾，他倒是不在意其他人如何，但李世民若真能早些投效，也的确能减轻爱人身上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