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樊尘》苦闷的汤圆

19、现代

　　樊尘陷入沉默，黎天仙君看着这一世的樊尘，心里好像塞进了一团乱麻，偏偏这麻团里夹杂着棉花，软绵绵的。
　　樊尘与黎天仙君的缘分，还要从樊尘第一次轮回开始。
　　天资卓越的少年被修真大能发现继而引入修真界，少年天资过人，修炼速度奇快，不过百年便跻身大能之列。只是黎天为少年选了好师门、定下了好前程，却忘了师门虽然看重人才、门风清正，整个门派却都是不知为人处世、不通人情事故的木头。所以在少年遭人利用、门派被灭、惨遭杀害的时候，黎天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顶着飞升劫云赶到的时候，当初的少年已经身死道消。人是自己领进修真界的，如果自己肯多费点心思，少年何以落得如此下场？黎天后悔莫及，九死一生的度过飞升劫，便屠杀了大半个修真界为少年及门派报仇。杀戮过重，刚刚飞升的仙人险些堕入魔道。
　　眼看着自己昔日的恩人仙气消散，身死不久被师傅拉着谈体验的魂魄迅速把人收进了灵魂空间。原想着等恩人恢复正常了就把人放出来，没想到恩人对少年的身亡耿耿于怀，一定要看着少年好好地才安心。可是，为什么每一世少年都会被残忍杀害？！
　　“真的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说是谁错了，那错的应该是我的师父。”
　　樊尘看着黎天叹气，
　　“当初把我领进修真界的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我会被害死也是自己识人不清，这和你没有教导我人情世故关系不大。况且那一世你虽然算是我的师门长辈，说到底不是我的师父，不存在没有好好教导我的原因。至于之后每次转世都死得那么惨......这和你真没什么关系。”
　　第n次跟面前的仙人解释自己多次的惨死与其没有关系，樊尘觉得心好累，遇到一个说不通的死脑筋，明明算的上对自己有恩，却死扭着认为欠了自己的。每次一见面都要来这么一次，也真是够了！
　　“如果当初我好好教导你，你那一世或许不会是那种结局，也不会转世轮回这么多次，更不会每次都......”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了。”
　　樊尘终于无法克制自己的洪荒之力，问出了几辈子之前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仙君，你是不是有一个姓佟的亲戚住在七侠镇？”
　　黎天仙君面瘫着一张脸看着樊尘，许久之后，少年撇过头撅撅嘴，难得露出少年人应有的表情。
　　完全无法理解一个仙君为什么会和佟掌柜一个逻辑，无论自己解释多少遍，对方根本不听！这简直就是另类版的‘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
　　经过对方多次洗脑，樊尘只要一想到两人的关系就一脑袋浆糊，索性完全抛到脑后。可是对方好像一直都放不下，具体表现就是都已经成了仙君了，还呆在自己空间里不肯走。要知道，樊尘的灵魂空间虽然不能和他那些长辈们比，一个仙君呆在里面修为也是会受限制的，更上一层楼什么的就更别想了。何苦来哉？
　　“我这次是想请你帮忙的。”
　　樊尘摸摸鼻子，难得不好意思一回。因为觉得这人实在是不欠自己什么，空间里不是没有熟悉现代生活又能力强大的属下，但一想到这个位子将来在外人面前的定位，不知怎的首先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人。
　　黎天看着少年，想起少年每一世的经历，心中一丝痛苦闪过，沉声道；
　　“我虽然在空间里，但你每次的经历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身上的怨气积累也有我一份责任，能消散了是好事，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说，这一次我一定做好。”
　　樊尘内心已经绝望了，看来这人的脑子是没法转过来了。明明这么出色的人......樊尘不说话，黎天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阿黄被两人间的气氛弄得狗毛都快炸了，终于无法忍受了。
　　“你俩在这儿开前世追悼会呢、到底还说不说事儿了？”
　　沉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樊尘脸皮一抽，把之前的心思全部丢掉，先筹备自己的计划要紧。
　　撸了把阿黄，樊尘对男人笑了笑；
　　“你知道，我重生回来是要报仇的。”
　　想起上一世少年的死状，青年眼中寒芒闪过，
　　“你并不想直接杀了他们。”
　　少年勾起冷笑；
　　“所谓生不如死，死亡痛苦的只是一瞬间，如此便宜他们，我心中怨气如何消除？前世受了他们那么大的‘照顾’，今生总是要连本带利还回去的。”
　　“你要我做什么？”
　　“我记得我有一世是投胎到了七级文明的星际世界，作为当时主星大财团的少主，虽然最后死的挺惨，但灵魂清醒后好像把生前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第九世。”
　　樊尘楞了一下，才明白男人是说那一次是自己轮回的第九世。
　　他竟然比自己记得都清楚。
　　心中酸酸麻麻的，怀里阿黄打了个哈欠，少年又撸了把狗毛，继续道；
　　“听郑祺他们说，仙君对我收进去的东西很感兴趣，尤其是一些现代的知识。平日里无事自学了不少？”
　　“嗯，你收进去的那些东西都挺有意思，我没事的时候看一看，不知不觉就学完了。最近正在研究生命智脑的再次突破。”
　　樊尘目瞪口呆，没记错的话，自己那一世死的时候，当时的科学家正研究的就是这个吧？
　　没忍住嘴角的抽搐，樊尘对男人学习和接受能力的认知瞬间刷新。
　　“黎天仙君......”
　　“邢明。”
　　“什么？”
　　“你好像从未叫过我的名字。”
　　男人低敛着眉眼，遮住眼中闪过的忧伤。
　　“可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
　　少年不明白男人的纠结点在哪里。怀里的土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白眼一翻，为自家宿主解惑道；
　　“他在你空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看着你转世轮回，大概是觉得和其他人相比，你们的关系应该更亲近一些。可是你和别人一样叫他的道号，大概是觉得你内心不愿意亲近他？”
　　被一直狗妖（？）点破了心思，男人不禁多看了少年怀里的生物一眼，然后视线很快转移到少年脸上，好像在等待少年的裁决。
　　原来......是这样。
　　“黎......邢......邢明。”
　　一抬头对上男人盛满紧张期待的双眼，脱口而出的‘黎天仙君’硬是被少年咽了下去，结结巴巴的叫出男人的名字，总觉得心都跟着跳了两下，不明所以的就觉得脸颊发热。
　　“嗯。”
　　男人低沉磁性的应了一声，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庞染上艳色，眼睛里的光闪了闪，表情依旧冷然，耳尖却慢慢泛红了。
　　“你也叫我现在的名字吧，这样我比较习惯。”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樊尘就觉得这话说出来，异常的让人，不好意思。
　　“好。”男人似乎很乐意，眼中有笑意闪过，略犹豫了一下，说道；
　　“叫樊尘太生疏了，不如我叫你......尘尘？”
　　尘......尘尘？！
　　阿黄整个系统颤抖了一下，身上的狗毛差点炸起来。要不要叫的这么肉麻？！
　　樊尘只觉得心脏狠狠地跳了两下，脸上热度猛的往上升，话都不会说了。两人就这么对立的站着，阿黄处在这莫名其妙泛起粉红泡泡的气氛里，整个狗子都不好了。
　　我擦！就这么在本系统的眼皮子底下勾搭起来了，你们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阿黄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地，两人被高昂有力的咳嗽声惊醒，彼此别过脸，都有些尴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不过叫个名字而已，怎么就突然失态了。
　　阿黄翻着一双狗眼，替两人把话题转移了。
　　“咱们还说不说事儿了？”
　　樊尘干咳一声，拉回自己的思绪。
　　“韩家是军政起家，虽然到了韩斯鹤这一代只有韩家老大韩斯鹏还在从政，韩老爷子也没了，但韩家昔日的关系还在。韩斯鹏对韩斯鹤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十分维护，韩斯鹤这些年在商场上又颇有建树，要对付韩家，必须有足够的势力和实力。这些对于我们当然不是难事，但是华夏是一个法律十分规范的国家，单是给你弄一个身份证，在用上术法的基础上都要费些功夫，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还有两个月，就是樊尘的十八岁生日，也是被樊语和韩家送上手术台害死的日子。
　　一夜暴富不稀奇，可是短时间内财力势力实力都达到常人无可比拟的程度，不引人瞩目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华夏这么一个法律严谨，人民却八卦热情高涨的国家，没有什么是人肉不出来的。而华夏的人口普查工作也做得相当好。换个说法就是，人多力量大。
　　但是米国不一样，同样是法律规范严谨的国家，但米国的法律是少数人的法律。这里很多人种族歧视严重，每个人都可以合法持有枪支，枪杀案频繁，更是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偷渡来到这里。而这些人之中，只要有了身家，即使之前国家户籍里根本没有你的名字，大量的真金白银砸下去，拿到一张绿卡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这也是樊尘出现在贫民窟的原因，从这里走出去一个亿万富翁，并不算稀奇。将来即使有人调查，在这混乱的贫民窟想要查到什么也不容易。
　　“我需要在两个月内有一个靠山，一个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政治上，韩家都不想得罪也不能得罪的靠山。”
　　“找别人不如靠自己，与其费心思找这样一个靠山不如自己成为这样一个靠山。”
　　邢明说出少年的想法，少年点点头，继续道；
　　“但是如果我成为这样一个存在，韩家固然不敢动我，报仇的过程也会十分无趣。而且我这十八年都平平凡凡，突然一飞冲天，太过引人瞩目。倒不如突然出现你这样一个背景成谜又没法下手调查的。”
　　少年勾唇一笑，显出几分少年人的调皮。
　　“到时候让他们使劲儿猜去。越是猜不着，心里才越会不安。”
　　“所以你想让我成为你的靠山。”
　　少年看着男人出色的外表，想起自己给男人的定位，脸颊再次热了起来，语气中却掩不住的自信傲然。
　　“一个不可得罪的存在和这个存在的附庸，差距是很大的。韩家人总喜欢高看自己，附庸在他们看来只是附庸。到时候他们出了手，就不能怪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了。既然要把对方打入深渊，当然要让他们连翻身的理由都没有！”
　　少年的表情自信又狡黠，整个人都好像发着光，看的邢明移不开眼睛，也不想移开眼睛。
　　把男人的变现收进眼底，阿黄往宿主的怀里拱了拱，脑袋里一片警笛声呼啸而过。
　　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家好白菜随时都会被猪拱了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