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倚门羞走》马肉肉

69、讨个媳妇

　　“三公子此次来洛邑，当是有什么要紧事？”

　　白荌转了话题，觉得再跟他贫下去也没意思，倒显得二人之间很是熟络的样子。

　　“若我只是闲来无事，四处游玩呢。”

　　君子稷却似乎打定主意要跟她抬扛到底，这令白荌很是无奈。

　　“三公子真是好雅兴，令白荌好生羡慕。”

　　“不用羡慕，你若喜欢，我可带你同游洛邑。”

　　白荌：“……”

　　她难道不是被绑架来的？她难道是来游洛邑的？

　　“那还当真是多谢三公子美意了。只是我遭此劫数，想来兄长在淄陵一定忧心坏了，还是等伤养好尽快回去的好。三公子在洛邑一定要好好游玩才是。”

　　白荌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虚伪。

　　“荌儿的性情与在淄陵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同。”

　　君子稷没顺着她的话，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与谈话无关的话。而且，那一声‘荌儿’说的很是自然顺畅，像是之前已经叫过了无数遍，已经熟在心间。

　　白荌小小惊诧，不想他真的如此亲密呼唤，有些不大适应，但却不想与他过多争执。说到底，聚缘亭骗他是自己理亏。

　　“有何不同？”

　　“淄陵的荌儿，娴静淡雅，沉默谨慎。此刻的荌儿，活泼自然，毫不扭捏，也会打趣我那蠢奴才。荌儿，我在想你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君子稷说的很自然，白荌却听得很不舒服，像是心上突然被扎进了一根刺，心下渐沉。这番话很容易令她想到什么。她可以忍受君子稷的言语捉弄，却绝不会想要与这人讨论这些。她脸色渐变，冷漠之色浮现。

　　“人各有千面，我与三公子相识不过月余，彼此不甚相熟，自是不能知透。‘荌儿’这称呼始终是过于亲密，公子还是直唤名字的好。”

　　明清这倒霉奴才，就是踏着这句话进来的。眼见气氛不太对，他欲要转头再溜走。

　　“回来！”

　　君子稷一声令下，明清苦着脸走近，将手里的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

　　“公子，这是最后一道菜。”

　　“明清，若是给你说个媳妇儿，你可愿意？”

　　君子稷面无表情冷不丁的开口一句，差点儿令明清站不稳踉跄过去。

　　什么？！他没听错吧……媳妇儿？！

　　“公……公子，这……明清还想服侍公子呢，公子怎能厌烦明清。”

　　明清觉得自家公子的脑子每次都跟正常人的想法不一样，很不一样……

　　“并非我厌烦你，而是白小姐方才已经答应为你做媒。你若不信，自管问她便是。”

　　“啊？！”

　　明清惊讶，看向白荌，后者却仍旧是冰冷之色。

　　“三公子金贵，三公子的奴才自然也金贵，岂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支使婚配的？还请三公子不要说笑了。这饭菜很是可口，但我有伤在身，不宜十分饱腹，公子慢用。”

　　白荌说完，便起身离开。农屋简陋，堂屋旁边便是内屋，她一手掀开粗布帘子，身后却传来一句话。

　　“如此说来，聚缘亭便是一场玩笑？我的奴才你尚不敢支使婚配，当初又怎敢与我儿戏！”

　　君子稷说话没有怒意，但威慑隐露，短短两句就令白荌抓布帘子的手渗出密汗来。

　　“三公子终是开口算账了，既是有怨，何必方才假惺惺予我饭食，又与我言笑交谈。难不成三公子总是待人以虚伪之色？”

　　白荌镇下慌乱心神，转身与他对峙，目光相接，毫不躲闪。

　　“你便是如此看我？”

　　君子稷面色终是缓缓沉下，冷冷出口一句，若是仔细看，便可发现他眼梢有异样隐藏的情绪也在酝酿。

　　“你我之间，重要吗？”

　　白荌讥讽一笑，转身入屋。

　　“公……公子，这……还吃吗？”

　　明清说话有些打颤了，他虽时时摸不透君子稷的那些鬼心思，但是最起码君子稷的喜怒他还是长了眼色的。

　　“明清，我没告诉过你不能浪费粮食？”

　　君子稷微笑着问他，这笑容令明清打心底里颤抖，公子确实没有告诉过他不能浪费粮食。明清又偷偷撇了眼君子稷，心道：不不不！公子一定是告诉过他的。

　　“坐下，把她的饭吃了，一粒不许剩。”

　　君子稷再次开口，明清心里那个苦啊。果然，他家公子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是筋搭错的时候。明清觉得自己厨艺是很好，可他到底也是金贵公子的金贵奴才，在府里吃的也都是上乘饭菜，这粗野寻常家菜他实在无多大食欲。而且，他也不饿。

　　“怎么，不想吃？不是方才还在炫耀自己厨艺？”

　　君子稷再次嘴角一抿，微笑开口。明清终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白小姐面前暴露了公子厨艺高超这事实啊！

　　“公子，明清知错了，当真知错了。”

　　明清哭丧着一张脸，就差哭出来给君子稷看了。只是后者，不为所动。

　　“何错之有。倒是我这做主子的疏忽了，你打小跟在我身边，我竟从未想到给你讨一个媳妇儿，也好成家小爱一番。唉，当真是我的不是才对。”

　　明清：“……”

　　我何时说过要媳妇儿？这是哪出与哪出？公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公子，我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