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今天也不想当忍者》网线云

141、鳞甲

　　天空灰蒙蒙地飘着雨丝，竹奈小跑着推开家门，转身就把混杂着雨水味的空气关在了门外。
　　岚斗和悠斗大多数时候都有任务，此刻正好都不在家，但她还是再三确认过后，才动手拉开外套的拉链。
　　“果然被淋湿了。”她用手摸了摸发尾，自言自语道，“看天气，马上会下大雨也说不定。”
　　沾染着湿气的外衣从少女的肩头滑落，松散地耷拉在肘窝。瓷白的皮肤下，薄薄一层肌肉覆盖着纤细的骨骼，形成线条漂亮的肩颈和双臂。
　　越是美丽的饰品，一旦出现裂痕就越触目惊心。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后颈，肩胛，手肘……失去外套的遮掩之后，遍布在她身上的鳞甲暴露无遗。它们层叠而生，从关节处向外蔓延，以一种蛮横的姿态侵占了原本光洁的皮肤。
　　竹奈低头盯着自己的胳膊走了一会儿神，外套就在这时掉落在地。她下意识弯腰想把衣服捡起，手臂却碍于坚硬的鳞片而不能自如地伸展，僵持在半空。
　　潮湿的衣服在木地板上皱巴巴地堆成一团，她的瞳孔一缩，眼前倏地闪过一具干瘪皱缩的尸体——
　　那是干柿鬼鲛的替身，是被她的术瞬间夺走生息的敌人。
　　竹奈猛地收回手，手肘撞上椅背，椅脚在跟地板的摩擦中发出尖锐的刺啦声。
　　酸麻和疼痛顺着神经窜上大脑，她却木木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像是为了缓解疼痛而环抱住自己的双臂。
　　“太讨厌了啊。”竹奈低着头，声音微微发颤，“……这么安静。”
　　这么安静
　　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整个人像是一张稀疏的网，任由外界发生的一切穿透而过——这种感觉，着实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个时候，为了排除障碍让凯小队早一分钟赶到我爱罗身边，竹奈违背了对纲手的保证，冒险放开了仙人模式下吸收自然能量的上限。由此产生的力量确实打败了干柿鬼鲛的替身，但也让她的身体被大面积同化，一度丢失对感官的感应与控制。
　　直到充斥体内的自然能量一点点逸散，视觉、听觉、触觉逐渐开始恢复运作，她才看见同伴们震惊的表情，以及倒在地上、全身水分都被蒸发殆尽的敌人的躯体。
　　——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这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二个人，而第一个，是在多年前那场造成她父母丧命的忍者争斗中，被她咬断了喉咙的泷忍。
　　竹奈不是为了杀人而感到恐惧，至少不全是。因为哪怕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她恐怕还是会为了达成目的而采取相同的行动。
　　她之所以会颤抖，是因为她第一次正视了她持有的武器：不是空无一物的双手，也不是没有利刃的无牙，而是一根联系着未知后果的引线。
　　一旦点燃，就能在顷刻间毁了自身和他人。
　　简直像……怪物一样。
　　不能跨过那条界限，绝对不行。短暂体验过那种丧失感的竹奈，如此确信着。
　　她刻意加重呼吸的力度，想通过制造一点声音来打破这种令她不安的寂静。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外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
　　竹奈的精神好了一些，准确地说，当想到来人很可能是鹿丸的时候，她立刻精神十足地慌张起来，二话不说就把外衣套回了身上。
　　“如果是鹿丸的话，就装作不在家……”她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还是直接从后门溜掉更保险。
　　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不停地响着，说着要偷溜的女孩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只是看一眼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只要不发出声音、不被发现，隔着门镜看一眼外面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心中的天平迅速倾斜。她裹紧外衣，放轻了脚步朝大门挪动，然后小心谨慎地透过门镜向外看去——
　　“啊咧，这里是竹奈的家吧？”鸣人放下敲门的手，试探地戳了戳门边红色的按钮，“敲门的声音太小了吗……还是说要按这个？”
　　说不清失落跟安心的成分哪个更多一些，总之，待在屋内的竹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压下门把手，将紧闭的大门向外推开。雨丝迎面扑来，温温柔柔地拂过她的脸颊。
　　金发少年脸上的困惑神情顿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代替阳光驱散阴霾的笑容。
　　“我还以为我找错地方了嘚吧哟！”他挠了挠脸颊上猫须一般的痕迹，声音很响亮，就像风一样驱散了空中的潮气。
　　鸣人的小动作在竹奈的眼中被无限放大，她愣了一阵，最后惊醒似的眨了眨眼睛。
　　……简直像怪物一样吗？
　　可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带有“鳞片”的人从来就不止她一个啊。
　　“那个，那个呐，竹奈，其实我是有事想找你帮忙！”少年双掌合十，笑得咧出一口大白牙，“拜托了！”
　　竹奈站在门口，心情不知怎么就变得轻松起来。
　　她退开半步，为对方让出空间：
　　“要进来说吗？我想想……唔，牛奶还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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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天气之子》，个人觉得比《你的名字》给人的触动更大，结局挺让人意外的！
（看它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