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今天也不想当忍者》网线云

114、“轮回”

　　竹奈和鹿丸离开的时间不算久，他们回来的时候，悠斗正守在床边，向他们投来一道阴森的视线。
　　为了不吵醒某个睡得正香的小屁孩，他压低声音冷笑道：“哟，还知道回来啊。”
　　竹奈惊奇地眨了眨眼，然后向身旁的少年求证：“你有没有觉得悠斗的语气——”
　　“啊，跟我老妈一样。”鹿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在过去的十六年中，悠斗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期待岚斗的出现。
　　床上拱起小小一团，随着良太的呼吸一起一伏。
　　竹奈轻手轻脚地走近，弯腰把被子捻好。
　　呐，你的家人在等你呢，良太。
　　无论如何，能够回家真是太好了。
　　自己一个人一定很累吧，以后……可以试着任性和撒娇哦。
　　“就算对象是小孩子，像你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别人睡觉，不觉得太肉麻了吗？”悠斗不和谐的声音插入。
　　“没办法啊。”竹奈看都不看他一眼，专注地瞧着正小声打呼噜的男孩，嘟囔道，“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下连鹿丸的脸色都变得有点微妙。
　　他瞧了瞧男孩，又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板，最终确定这是无法弥补的差距。
　　“小小的，软软的……”竹奈突然看向鹿丸，漂亮的眼睛里藏着促狭，“呐，不觉得长得有点像吗？良太和鹿丸小的时候。”
　　“开……开什么玩笑，那种事谁知道。”少年的嗓音微微变调，不爽的心情转眼烟消云散。
　　“诶，可我记得啊，鹿丸小时候的样子我记得一清二楚。”
　　少年一副“麻烦死了”的表情，转过身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头棕色的卷毛短发。
　　“呃……打扰了。”
　　被发现的星野从窗口探出头，睁着一双茶色的眼瞳，认真而诚恳地看向竹奈：“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能……和我一起去散散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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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奈被叫走之后，少了一个人的屋里立马安静下来。
　　鹿丸站在窗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悠斗：嘁，继续装。
　　他双手抱臂斜靠在椅子上，幸灾乐祸地观察起奈良鹿丸的表情，想要找到一两处破绽。
　　可惜对方的忍耐程度超过他的预期，在用脚点地面点到第三百零一下的时候，反倒是他先坐不住了。
　　悠斗走到门口，视线所及之处都不见竹奈的踪影。
　　幸灾乐祸的表情逐渐蒙上一片乌云。
　　刚才那个小鬼……叫星野对吧？半道冒出来的家伙，也敢当着他的面拐木叶的人？
　　关键是竹奈那丫头还真跟着走了，万一被骗跑了，他怎么跟岚斗那种隐藏妹控交待？
　　这么说服着自己，悠斗做出决定。
　　“喂，奈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没错吧？你就在这里看着，我出门找个地方给岚传消息，否则竹奈的那群下属们也快坐不住了。”
　　说完，人已经大步迈出屋子，好巧不巧地朝竹奈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鹿丸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心想：你要是把手里的苦无收起来，我没准能多相信一点。
　　这下，屋里只剩他和睡着的良太了。
　　扎着冲天辫的少年耷拉下肩膀，整个人像是泄了劲，窝进悠斗刚才坐的扶手椅。
　　他换了几个姿势，怎么都觉得不自在，单手撑着下巴，烦躁地啧了一声。
　　“原来你这么在意吗？”
　　一道稚嫩的嗓音突然响起，让鹿丸足足愣了一秒。
　　他缓缓移动视线，对上从被窝里探出的半张脸。
　　原来让他感到不自在的，除了乱糟糟的心事，还有来自某个“男孩”的注视。
　　“故作大方啊。”良太坐直身体，说出的话比脸上的微笑还诡异，“这种傻事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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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良鹿丸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遇到这么古怪的事。
　　面前这个连爬上床都要手脚并用的男孩，正端出一副成年人的架势和口吻，讲了一个堪比鬼怪志异的故事。
　　他说他原名久迩宫良太。
　　他说他是健太的亲兄长。
　　他说，十年前久迩宫的集聚点暴露，他为了掩护弟弟与千奈美逃跑而丢掉性命，成为他们眼中的已死之人。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一年前我才发现他们两人的踪迹，于是一路跟到了温雪城。”良太平淡地叙述道，仿佛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震惊过头，鹿丸的脸上只剩下麻木。
　　兄长？
　　十年前？
　　无意冒犯，但丢掉性命不是已死之人又能是什么？借尸还魂吗？
　　这段话的内容实在是匪夷所思，唯一具备那么一点说服力的，恐怕只有良太极度成人化的举止。
　　……感觉越来越麻烦了。
　　鹿丸看着这位外表三四岁的男孩，没什么干劲地开口：“你说十年前……冒昧问一句，你现在多大？”
　　“生理上来说，这副身体现在三岁。”良太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我想想，实际上应该二十五……二十六不到吧。”
　　鹿丸漠然地“哦”了一声，推测道：“血继限界？”
　　良太扬眉，尽管这表情放在孩童的脸上十分滑稽。
　　“你确实很聪明。”他称赞了一句，“永生只是以讹传讹，久迩宫血脉中隐藏的能力是‘轮回’。哦，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死而复生或者借尸还魂，准确来说，是生命的逆流。”
　　“死亡对觉醒了血继限界的久迩宫来说，不是结束，而是第二次生命的开始。十五岁那年我被匕首刺穿心脏，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人躺在凉透的血水中，伤口却愈合如初。”
　　鹿丸慢慢坐直身体，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当时的反应可比你大。”良太嗤了一声，“久迩宫的血脉日渐稀薄，这种血继限界早在族人间消失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忙于寻找健太他们的消息。”
　　“但是慢慢的，我发现了身体的异常。人们都在步向衰老，受到病痛折磨，可我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年轻，无论多严重的伤都能立刻复原。”他叹气，摊开小小的手掌，“十年前我的个头跟你差不多，现在嘛……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当初他是挡在弟弟妹妹身前的兄长，如今他是需要依靠他人才能存活的幼童。
　　所幸，健太已经成长为可靠的青年，能够保护他自己和他心爱的女人。
　　想到千奈美，良太目光微动，随即释然地笑了笑。
　　“既然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你为什么不提前说明身份？”鹿丸看向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三年之后，会发生什么？”
　　“哎，问到点子上了。”良太笑眯眯地回答道，“人的一生，起点和终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三年之后我就死得透透的了，不会再在这个世界上来回折腾了。”
　　谁的生命都有时限，只不过他知道的比别人更精确一些。
　　死亡倒计时很恼人，不过这么多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坦然接受这个结局了。
　　鹿丸沉默片刻，表情莫测地看向他：“这就是你隐瞒身份的全部原因？”
　　少年的气场忽然变得危险起来，良太预感自己要是不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就会面临不太美妙的境遇。
　　“毕竟顶着这副样子对健太说‘我是你哥哥’需要很大勇气。”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早几年还好，现在相认的话我该说什么呢？在他们好不容易接受这个模样的我之后，告诉他们我还有三年可活吗？”
　　顿了顿，他继续：“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最大的问题是，大多数时候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和行动。”
　　鹿丸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哦？什么意思？”
　　良太憋闷地说道：“外表变小只是征兆，本质上是生理特征都朝着幼儿退化，包括……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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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鹿丸（阴沉沉）：今天的作者没有话说。
网：咦？？？
鹿丸（微笑）：你把一个大叔塞进那种壳子里就算了，还非得放在她身边……虽然很麻烦，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