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今天也不想当忍者》网线云

110、火光

　　竹奈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弄清楚他们二人的反应，匆匆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是多斯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喂！你确定想清楚了吗？！放着该做的事不做，一股脑往外冲。那个小鬼又不蠢，着火了会不知道逃跑？”这个时候，多斯也顾不上会不会泄露计划了，“你不是不知道角都的行踪有多难找，错过这一次，事后你绝对会后悔。”
　　……她会后悔吗？
　　竹奈没有办法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去找良太就意味着必须中止对角都的复仇，放弃这一次、或许是唯一一次的机会。
　　只要留下来按照计划行事，她就能亲手让角都付出代价，但良太的安全就失去了保障。
　　没有哪一个选项是完美的，做出选择的同时，就必须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悔和煎熬。
　　竹奈觉得她的思绪纠结成一团，如同进行了一场漫长的对峙与搏斗，但实际上，不过是短短两秒钟的事。
　　“真是的，麻烦死了。”
　　鹿丸招牌式的欠揍发言，极其容易挑起人们的火气，而且敌我不分、波及甚远。
　　——唯独对一个人有特殊效果。
　　竹奈转过身，隔着甲乙丙丁眼巴巴地望向他，像是期待他说点什么，又像是希望他什么都不要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把‘该做的事’挂在嘴边。”鹿丸对多斯啧了一声，成功让对方的怒意蔓延到脸上，“忍者的确有很多麻烦的规定和约束，但她这辈子估计都跟这个职业无缘。”
　　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一步，只是远远地对上竹奈的视线：“不要思考该做什么，只要思考你想做什么就好了啊。”
　　……只要思考你想做什么就好了啊。
　　仿佛大风吹过，原本被浓雾笼罩的岔路顿时变得清晰可见。
　　如果损失和遗憾是不可避免的，那就选择能让她今晚安心入睡、明早起床松一口气的那条路吧。
　　“我会找到良太的。”竹奈对情绪焦虑的千奈美与健太承诺道，然后嘱咐多斯与所有商会成员，“拜托了，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让他们安安全全地离开汤之国，离角都——越远越好。”
　　在做出决定的一瞬间，长久以来的压抑感都跟着消失了。她推开屋门，发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干脆利落的弧度。
　　“……竹奈。”
　　鹿丸的声音很轻，像是不经意说出口的喃喃自语。
　　可是竹奈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声音，侧首专注地看向他。
　　——我跟你一起去。
　　这是奈良鹿丸最想说的话。
　　可是卡卡西饱含警示意味的眼神提醒他，在该做的事和想做的事之间，他选择的必须是前者。
　　“随心所欲”这种词的确不太适合忍者。
　　于是他不爽地抓了抓头发，无奈又认真地说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
　　“嗯……”竹奈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重担一般放松地笑起来，“一定说到做到。”
　　她踏出屋子的最后一秒，扭头喊道：“对了，多斯！”
　　“怎么？”多斯双手抱臂，臭着一张脸，“反悔了？”
　　“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竹奈一本正经地下达指令，“送信给沥泉，让他把修复完成的白牙尽快交给卡卡西前辈。”
　　……等等，你确定这是要紧事？
　　重点不明，缓急不分。多斯抽了抽眼角，莫名想起很久之前的中忍考试。
　　在正式决赛前夕，某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家伙，对还是音忍的他提出过十分诚恳的建议：
　　“早饭的话，可以去一乐拉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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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祭典已经开始，街市上张灯结彩，热闹繁华。
　　某家旅店发生的小小火灾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竹奈一路飞奔，远远看到满脸愁容的老板正指挥着员工从温泉池引水，控制三楼渐渐蔓延的火势。
　　大多数的旅店客人此时都在祭典上游玩，仅有几名房客站在旅店外围，对着冒出黑烟的房间指指点点，猜测火灾的起因。
　　“天气也不算干燥，怎么突然就着火了？”
　　“谁知道呢，没准是电路老化，或者是住在那个房间的人自己不当心。最无辜的应该是隔壁的房客，莫名其妙就被波及了。”
　　“是啊，看这架势，等火灭了房间里就不剩什么了——哎？！小姑娘，老板让我们在外面等——哎！不能进，危险！”
　　竹奈在几人惊恐的目光中，踩着随时可能断裂的楼梯蹬蹬蹬跑上楼。
　　她的房间就在多斯隔壁，紧靠火源，是受波及最严重的几个房间之一。
　　竹奈没有应对火情的经验，匆忙之中也没做什么防护措施，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房门就往里面冲。
　　新鲜的空气涌入屋内，火势骤然变大。她被呛得眼泪直流，隔着浓烟与火舌发现了躺在地板上的男孩。
　　“咳，良太！”
　　她躲开砸落的门梁，迅速来到昏迷的良太身边，确认了他的呼吸心跳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笨蛋，之前不是跑得挺快的吗？
　　室内的水分被高温蒸发得差不多，难以发动水遁忍术。竹奈脱下外套，用仅能调动出的水流浸湿外衣，披在良太身上。
　　她抱着他站起身，眯起双眼寻找出路，却在看向来时方向的瞬间绷紧全身的肌肉。
　　门口的火势越发凶猛，烧断的木制天花板正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在这种视线受阻的情况下，竹奈却清楚地看见火墙那头伫立着的黑影。
　　猩红的眼球、惨绿的瞳孔，在火光的映照下一览无余。
　　——角都。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她想不出答案，却本能地感到威胁，下意识后退一步。
　　同一时间角都也有了动作。他抬起双臂，关节衔接处的黑色触须如捕兽网一般张开，穿过层层火焰向她袭来。
　　这一次竹奈没有犹豫，用无牙斩断黑线之后，护着良太撞开阳台的门，跳下通往月之国的昏暗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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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有专业素养的忍者就不会因为跳个崖而丢掉性命。木叶那片雕刻着火影头像的悬崖，更是已经成为卡卡西等人锻炼体力的练习场。
　　不过对于不熟悉这项业务的竹奈来说，磕磕碰碰还是免不了的。
　　下落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凭借查克拉依附在山壁上，后知后觉地发现抱着良太的右手开始发麻。
　　借着月光看去，手肘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凸起的岩石上。配着手背上的几处烧伤，还真有点惨不忍睹的样子。
　　角都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唯一的去路只能继续往下攀爬。
　　可是良太已经失去意识，无法自己稳住身体。竹奈的左手拿着无牙，受伤的右臂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男孩的重量。
　　“啊……没办法。”
　　她无声地叹气，左臂一挥，将无牙深深插入山壁的岩石间，双手抱紧良太，直直向下坠去。
　　风从耳旁呼啸而过，长发挣开束缚，放肆地舞动。
　　明明是充满紧张与风险的场合，她却感到了令人愉悦的自由。
　　像飞翔的鸟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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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火场中吸入的烟尘让竹奈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加上长时间运转查克拉和集中精力，她在踏上实地的瞬间眼前一花，卸掉力气倒在了地上。
　　意识有片刻的模糊，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空中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一轮圆月明晃晃地悬挂在夜空中央。
　　她动了动胳膊，确定良太还安稳地窝在她怀里。
　　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吧？
　　浑身酸疼，竹奈一时懒得动弹，干脆放松地躺在地上，任由微凉的雨丝落在她的脸上。
　　“唔，怎么说呢。”她抬起左手，透过指间的空隙看着月亮，喃喃自语道，“总感觉比以往见过的都要美丽，难道说月之国的月亮就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像温柔的岩浆，银白的火光，和让人甘愿融化在其中的目光。
　　鹿丸如果知道他错过了这么美的天空，说不定会懊恼呢。
　　竹奈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余光所及，周围似乎是一片石滩，地上满是棱角分明的灰色岩石。可是她躺了这么久，半点也没觉得硌人。
　　……竹奈绝对不承认自己的感官会粗犷到如此地步。
　　她用左臂支撑着坐起，低头一看——
　　透明的水流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能容纳一人的液体平台。它在竹奈的注视下微微晃动，像一只完成任务的温驯宠物，又得意又害羞地邀着功。
　　“……”竹奈陷入了迷之沉默。
　　如果她没有看错，附近不像是有水源的样子。所以这团极其人性化的水流，是在她调动查克拉的过程中被引出来的？
　　“我还是第一次在湿骨林外面见到像你们这么活泼的水分。”她新奇地探出手，轻轻摸了摸，“看来月之国的自然能量很充沛呢。”
　　平台边缘的水流脱离整体，绕着她的指尖打了个转。
　　竹奈噗哧一下笑出了声：“谢谢，你们很可爱。”
　　比湿骨林那位闷不做声的大家伙，要直率得多。
　　她这么想着，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呼。
　　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的树林里竟然陆续走出了十多个平民打扮的人。
　　他们手提灯笼，带着大大小小的器皿，看向她的目光中除了惊异，还透出奇怪的敬畏。
　　竹奈被他们看得背后发毛，可惜石滩上光秃秃的，找不到任何遮挡物。
　　她思考着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却听见一位年老的妇人颤巍巍地开口：
　　“月神啊……”
　　竹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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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丸子就来接奈奈回家啦~~准备一下，前排狗粮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