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92、糟糕三十题

　　17、楼上浇花

　　千手柱间本来是在自己的公寓里享受难得的晚间空闲，就着晚风勾月躺在靠椅上，平板里正放着他喜欢的电影，整个人无比的放松。
　　然后就被冷水糊了一脸。
　　楼上又在浇花！
　　柱间之前都是从晚上回家地上的水渍和楼上绿油油的花盆发现的，这次刚好落在他脸上，于是立刻从躺椅上站起来，“晚上浇花你有没有公德心！而且……”
　　楼上拿着水壶的少年眨了下眼睛，银发被月色染成透光的浅蓝，却有一双鲜艳的，明亮的，红到动人心魄的眸子，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他，光滑的脸颊被月色轻抚，像极了端坐于神殿里的大理石雕塑。
　　天造之物。
　　柱间心中只剩下瞻仰古老神庙一般的震撼与惊艳。

　　少年薄唇轻抿，抱着水壶一言不发地退回了自己的公寓。

　　“搞什么啊，真的像神官一样躲起来。”柱间摸了摸脸上的水，仍然觉得有些不现实，只是夜晚的凉意被他随手一抹，满脸都是，像是清醒了点，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躺回椅子上还在怀念刚才的那张脸，虽然还带着点婴儿肥，但是眉眼间的清冷疏离，却不似俗世中人。
　　柱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从来没和这位邻居打过交道。
　　对方似乎是个学生或者上班族，每天都很早离开，下午或者晚上回来，还没在楼道中碰见过，平时也不出门，除了浇花，也看不出其他的消遣，楼上一直很安静，少年打游戏玩球的声音从未出现过。

　　柱间脑海中想着少年的模样与日常，怀疑自己楼上是不是真的从天上落下了神使，以至于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柱间就看到了一直在自己脑海中盘旋的脸。
　　“先生，打扰您很抱歉。”少年的声音又轻又细，钻进柱间耳朵里痒痒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紧张产生的红晕，“请您收下！”
　　少年手里捧着一盆栽杜鹃，修剪整齐，茂密的小叶绿油油的，一看就是悉心养护的，此刻将杜鹃捧到柱间面前，整个人都弯下了腰，于是柱间不得不接下花盆。
　　“你太客气了，没什么事的……”
　　“打扰了！”少年看他接过了花，又鞠了一躬，连忙跑上了楼梯，柱间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自己连少年的姓名都没问。
　　只记得少年捧着花盆时纤细而白嫩的手臂，还脸上鲜艳的红色。
　　以及那张过分精致的脸。

　　柱间将杜鹃安置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回头再看着楼上，只有从门窗里露出来的暗黄色灯光。
　　他又躺回了自己的椅子，闭着眼睛仔细捕捉着楼上的动静。

　　少年一如既往的安静，除了大概每隔半小时会有一阵脚步声，像是上厕所，一直到十一点过半，才有一阵水声，像是洗漱，再然后便是彻底的寂静。
　　第二天柱间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大亮，楼上传来锅碗瓢盆和放水的声音，像是在做早饭。

　　之后响起来的脚步一直奔着楼梯去了，柱间连忙打开门，看着少年从楼上下来，看见他愣了一下。
　　“昨晚打扰了，先生。”少年依然在重复着道歉。
　　“额……没事，我叫千手柱间，你叫什么？”
　　“我叫扉间，羽伽扉间。”
　　“我们的名字还很像呢。”真巧。
　　少年笑了一下，然后一看手表，又鞠了一躬，“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下次再拜访您，请见谅。”
　　“哦哦，耽误你了。”柱间往后让了让，扉间提了一下包，匆忙下楼，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冲着柱间一笑。
　　天都亮了。

　　柱间晕乎乎回到自己公寓里，好半天才想起来看时间，原来才五点半，扉间那么早是去做什么？

　　柱间下班时正值晚高峰，公寓外的楼梯一直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于是柱间只好吃了便当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等着楼上回来浇花。

　　一直等到天黑楼上的灯都没有亮，柱间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大概是天黑后八点多被扉间淋了一脸的水，而今天满怀希望等到八点半楼上却依然黑灯瞎火。

　　最后是扉间把柱间喊醒的，柱间等着等着直接睡着了，扉间回来从楼上看见他，叫了几声柱间先生，然后说道，“晚上冷，您还是回房间睡吧。”
　　扉间手里还拎着水壶，看样子是照例出来浇花。
　　柱间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不觉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刚好今天兼职是晚班，所以就到这个点了，打扰您了么？”
　　“没有，你早上走得那么着急也是去打工么？”
　　“嗯。”
　　扉间有些内向，却并不怕生，柱间坐在楼下仰头找他聊天，扉间也乐得说话。
　　后来柱间才知道扉间是孤儿，成年后养父母只给了部分学费就让他出来自力更生，所以需要同时做两分兼职来维持生活。
　　柱间提出赞助的时候，少年有些自豪地说到，“我有拿奖学金，做兼职也是为了积攒一点经验，替以后生活做打算。”

　　扉间经常提醒柱间给他送的那盆花浇水施肥，因为柱间放在院子里任其曝晒，蔫了的样子令扉间十分难过。
　　“我是不太擅长照顾这些啦。”柱间笑嘻嘻的将自己公寓钥匙递给了少年，“而且也经常会出差，你能帮我照顾么？”
　　扉间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并没有拒绝，甚至在来柱间家的时候帮他收拾了垃圾。
　　“柱间先生家真大。”与楼上分割开来的小型公寓不同，柱间住的一楼不光有自己的院子，房间也十分充足，除了空旷的客厅还有占地颇广的书房。
　　“都是清家政来打扫的。”柱间耸了耸肩膀，“其实有点浪费，有些房间一直用不上。”
　　扉间的眼睛亮了一下。
　　“不如你搬过来吧，不收你房租，帮我做下日常打扫就好，院子也方便你养花。”

　　“真的可以么？”
　　“可以啊，反正都是空房间，刚好我也不用再请人回来打扫了。”

　　柱间帮扉间搬家那天才发现少年的房间里家具少的可怜，房间里堆满了书，阳台上大大小小摆着十几盆绿植。
　　“你真有耐心啊，居然养了这么多。”
　　“怎么说呢，他们就像我的朋友一样。”
　　柱间回头看时，扉间只留给他一个忙碌的背影。

　　本质上来说，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柱间只是让出了空房间，却可以收获每天的早饭，还有扉间有空时的晚饭。
　　扉间得到应允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看书做卷子，在柱间的劝说下放弃了一部分兼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翻柱间那码到天花板上的藏书。
　　“不，是家藏，我其实没怎么看过。”柱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其实并不是嗜书如命的人，或者说他根本不爱看书，只不过以前书房里就摆满了书籍，没有丢掉罢了。
　　“真是令人羡慕。”
　　“喜欢的话，都拿去也可以。”

　　“谢谢。”
　　“不必客气，如果你愿意的话，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柱间摸了摸扉间的脑袋，“实际上，我一直觉得千手扉间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扉间看着柱间，愣了两秒之后，满脸通红的捂住了脸。
　　但是在他慌不择路准备跑出去的时候正撞进了柱间怀里。

　　“我想，你并不是会随便住进别人家的性格。”柱间抱住了扉间，忍着内心的狂喜与惶恐，继续说到，“接受这里的一切，好么？”

　　办理收养手续的工作人员一脸的理解，有钱人的玩法。

　　23、酒后驾车
　　小警员看到宇智波斑就像看到了救星，直奔了过来，“他是直接撞翻了护栏冲过来，如果不是撞上灯柱，可能会直接开到海里……拉下来的时候还在喝，要死要活的。”
　　“我来处理吧。”斑签完字，直接走到了肇事人——千手柱间面前。
　　对方举着酒瓶吨吨吨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解释一下么？”宇智波斑本就生的浓眉压眼，此刻心中有火，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从额上垂下，遮住半边眼睛，仅剩的右眼看着多年老友几乎要冒出火来，平常凡人只要是对上他的眼睛都会腿直接跪地。
　　而柱间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又拎起酒瓶咕咚咕咚灌着酒。

　　“你想干什么？”被冷落的宇智波斑一挑眉，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柱间被踢得身体一晃，呛了一口酒，然后狼狈地咳嗽起来，终于拿开了酒瓶，露出红肿的双眼，眼睛里遍布血丝还有止不住的眼泪，朝他咧开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伸手指着自己说到，“没错，我犯法了，我做坏事了，快把我抓起来，杀了我！我认，你还等什么，快点抓我啊！”

　　宇智波挥手将附近徘徊的警员统统赶走，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再睁开双眼又是那个目光犀利神情冷峻的大警官，用低沉而缓慢的语调说道，“他走了？”
　　满身酒气还在给自己灌酒的千手柱间听到这句话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僵住，而后颤抖着将手放下，一边摇头一边掉眼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柱间哭了几声，又发出了凄厉的笑声，“我该跟他在一起。”
　　发红的眼睛转着，柱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抬头看着宇智波斑，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指着自己说到，“快点杀了我吧，我犯罪了，你们快点动手……”

　　宇智波斑没看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越过友人，看着远处波光粼粼不见天际的海面，蠕动着嘴唇，半天才说到，“泉奈走的时候，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酒醉的男人沉默了起来，晃荡着酒瓶只往嘴里送了一小口，却是竖起耳朵听等着宇智波斑的后话。
　　“但是想到他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来……”后半句哽咽在了宇智波斑的喉咙里，在一阵吸气之后，才伸出白手套指着自己身后，“你有看到他们么？”

　　柱间朦胧的双眼里，映出瓦间和板间的身影，于是连忙擦干了眼泪，瓦间已经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对不起……”柱间心虚地小声道歉着。
　　“我们回家吧。”瓦间脸上是很少有的，平和的神情，安慰完柱间后甚至向宇智波斑投来了感激的眼神，而一旁的板间更是连连鞠躬。

　　“那家伙……”看着瓦间将柱间抗走，斑忽然发声叫住了准备一同离开的板间，“千手扉间他，最后还好么？”
　　“扉间哥是签下遗体捐献协议后，笑着走的。”

　　29、香水
　　旋涡水户早知道千手柱间是个钢铁直男，然而感悟最深刻的是柱间某天忽然来了一句，“你身上的味道和桃华好像。”
　　于是用着白麝香的旋涡水户专门跑去和千手桃华聊了聊家常，结果发现对方香水的前调中调后调全部都完全不一样……木质香和花果香的区别。

　　最后旋涡水户和千手桃华，就千手柱间钢铁死宅男这一观点达成了高度一致。
　　不过柱间的优点也在此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不知道旋涡水户用的什么香水，但是从不干涉，就算旋涡水户天天换香水也从不置喙。

　　唯一一次例外是板间生日那天，旋涡水户精心打扮选了款相当低调的竹韵香水，从来不管这些的柱间脸色一变，问道，“这是什么香水？”
　　“竹韵，怎么，你不喜欢？”
　　“以后不要再用了。”旋涡水户还是第一次看到脸色那么差的柱间，就连坐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贴着车门尽可能远离她。

　　说是生日宴会上，其实只是家族内部聚会，迎接她的千手桃华倒是眼睛一亮，水户询问道这个香水如何，桃华看着天空满脸沉醉的说到，“就好像和喜欢的男孩一起在夜间散步，他看道我冷，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安静又温暖。”
　　“因为有一点皂味？”两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但是板间的反应倒是和柱间有几分相似，震惊之后有些难过的样子。
　　“你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么？”
　　“也不是……只是，以前扉间哥喜欢用这款。”板间解释道，“我是挺开心的，问道这个味道，就好像扉间哥也来给我庆生了。”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柱间不喜欢。”

　　“请谅解他，大哥至今都没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