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村女恶霸》化雪掌

20、第 20 章

　　张四一笑：“是我嫂子制的，给了我用，我寻思这东西香得很，姑娘家肯定喜欢。另外你可别以为这只是香水啊，这个涂在胳膊上凉凉的可舒服了，你们家住的地方有些背，蚊子肯定不少，你若是被蚊子咬了，就拿这个涂，保准好的快！哦对了，你还是睡前先涂了，这样蚊子就不咬你了。”

　　张四叽叽咕咕说了半日，却瞧见王小梅脸上原本还有的笑容竟然渐渐地消失了。

　　怎么，自己说错话了吗？

　　王小梅初时的确很高兴，但想到这东西那么香，若是自己真的用了，必定会被嫂子知道的。

　　她嫂子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在人前倒是低调得很，在她面前却更凶了。

　　王大力因着腰伤更是心烦气躁无暇管王小梅的死活，一到了僻静的地方樱桃就少不得甩脸子给王小梅，若是被樱桃闻到了这个东西，她定是要立即抢过去的。

　　王小梅叹一口气：“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张四立即带了些失落：“可是我就是特地送给你的呀。”

　　“我真不能要。”

　　他俩推来推去半日，张四干脆丢下就跑，王小梅看着他的背影，无奈之下只得把香水包起来塞到怀里。

　　到了晚上，王小梅果真觉得蚊子一阵一阵的咬得她睡不着，也不知道怎么了，往日里也都有蚊子，怎么今天的蚊子格外地多。

　　王小梅翻滚了半夜，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悄悄地起来打开那瓶香水涂了些在蚊子咬的地方，果真一丝凉凉的感觉让人舒服了很多，再过一会竟然不疼也不痒了，她心声欣喜，赶紧把香水当做宝贝藏得更深。

　　第二日一早王小梅为了遮住自己身上的香水味，赶紧到熏艾草的盆旁边蹲了好一会。

　　然而，樱桃起床的时候还是闻到了一股似无似有的香味，这味道着实不像是王家会有的。

　　她起疑了好一会，这才把目光盯上了王小梅。

　　“小梅，你身上涂了什么这样香？”

　　王小梅正在煮粥，眼神闪烁：“没，没啊。可能是熏的艾草？”

　　樱桃并不信，但是知道王小梅这性子就算是挨打了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便没再追问，转头就钻进了王小梅的屋子。

　　王小梅心惊胆战地在厨房里搅着锅里的粥，忽然一个灵光反应过来赶紧回房去看，她虽然藏得紧，但屋子就那么大，且樱桃时常背着她进屋子里翻找，因此那瓶香水很快被翻出了。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樱桃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着香水，朝着小梅吐了口吐水就出去了。

　　王小梅素来不喜反抗，可是这次忍不住当场就哭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四说，他送给自己的好东西被自己的嫂子给拿走了。

　　连着几日早上张四都没有在小河边找到王小梅，这一日他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把从地里干活的王小梅给拦了下来。

　　“小梅，你莫不是因为我强行送你东西所以你生气了？”

　　见张四着急，王小梅动了动嘴，半晌才说道：“……你，你送我的香水，被我嫂子拿走了……”

　　张四一愣：“怎么会？你没有放好？”

　　王小梅眼泪瞬间掉了：“放好了，但家里地方小，她一找就找到了，后来我问她要，她不给，还，还打了我……”

　　她说着拉起袖子，胳膊上又是几道新伤。

　　看到这些伤痕，张四几乎忍耐不住想要立即把樱桃打一顿，但是他哪里有立场！

　　看着满脸是泪的王小梅，张四沉默了一会，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小梅！要不，我这就找人去你家提亲吧！只是我家现在的房子都还是租赁旁人的，我大哥大嫂说大约得年底才能买得起房子和牛车，所以原本打算买了房子和牛车再给我操办亲事的，可是我觉着若是再等下去，你只怕过得更糟！还不如干脆早些嫁到我家，至少我不会让你做苦力，不会让你饿着！”

　　王小梅立即低下头胡乱地抹掉眼泪，避开张四的眼神：“你在说什么……”

　　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哪里敢自己决定亲事？

　　张四不等她回应，直接转身朝家里跑去，他要现在就去跟家里说！

　　张家院子里一阵鲫鱼炖豆腐，红烧小排骨的香味，秋水刚烧了饭，张三搬桌子，张五摆碗筷，一家人正准备吃饭。

　　见张四回来，周氏瞪他一眼：“又跑哪里去啦？你嫂子刚刚还说，今儿晚上做的是你爱吃的排骨！”

　　张四哪里有心思吃饭，他站在院子中央，脸色凝重：“爹，娘，大哥大嫂，我要娶王家的王小梅！”

　　秋水心里一咯噔，很是意外。

　　张三张五也觉得意外，张老爷子刚坐下来一张脸立即拉了下来！

　　周氏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在说什么？！”

　　张四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重复：“我说我要娶王小梅。”

　　周氏冷笑：“王小梅家是如何害咱们家的，你心里清楚！她嫂子在咱家的水管子里下毒，差点毒死咱们一家子！你倒是想娶王小梅？你是活腻歪了吗？”

　　张四赶紧争辩：“她跟她嫂子不一样！再说当日她不是也揭发了她嫂子吗？”

　　秋水慢慢地把碗筷放下：“她是一开始就揭发的还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揭发的呢？”

　　显而易见，王小梅胆子很小，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才揭发樱桃的，张四立即无话可说，半晌才挤出来一句：“她，她被她嫂子欺负习惯了，因着胆子就小了些，但人很善良勤快，若是她嫁到咱家来，肯定能减轻大嫂跟娘的负担。”

　　秋水又笑了：“你不勤快吗？有你在，就能减轻我们负担了，何必指望旁人？”

　　周氏见张四一个劲地给王小梅说情，心里已经很生气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原本娘都帮你打听好了，十里外的南溪村有个林家的姑娘长得俊得不行，屁股又大铁定能生，等到了年底就托人说给你，那王小梅不说旁的，就单说她这个人，黑不溜秋瘦不拉几的，娶回来做啥？”

　　张四越是被这样说，就越是固执：“她人好就够了！我娶媳妇是要跟我生活一辈子的，自然要娶我喜欢的！你们就算不同意我也坚持要娶！”

　　说完，张四饭也不吃，径直跑回自己屋子里睡闷觉去了。

　　周氏气得饭也吃不下，走到窗子底下就骂了起来，张四浑然当听不到。

　　秋水不管不顾，只先吃自己的，她知道张四的脾气跟周氏颇有些像，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其他人，她也犯不着去管。

　　家里如今是什么境况张四不是不清楚，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闲钱娶亲呢？

　　何况王大力家的姑娘，谁敢娶。

　　张四连着三日滴米未进，也不出门，就睡在床上不起来，这是典型的耍赖了。

　　周氏气的要命，站窗户底下骂了两日都不管用，干脆也不管了。

　　这一日，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秋水独自在家蒸花瓣，她采了许多花瓣，蒸起来耗费耐心和时间，因着聚精会神了些，竟未听见有人敲了好一会门。

　　乡下家里院子门一般都不会关着，秋水赶紧出了厨房门：“来了来了！”

　　刚出来就瞧见一个又瘦又黄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怯生生的，这不就是王大力的妹妹王小梅吗！

　　只不过王小梅现在比之前更瘦了，想来家里日子不好过。

　　王家与张家结下了梁子，王小梅怎么会来？

　　秋水洗洗手，回头看她：“进来吧。”

　　王小梅知道秋水不欢迎自己，心里一酸眼圈儿就红了：“张家嫂子，我听说张四生病了，就来看看严重不严重……”

　　她着实是担心，听说张四是为了娶自己跟家里闹翻了，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秋水看着她的目光带了些探究，王小梅脸色立即涨红：“张嫂子，您放心好了，我不是来劝你们同意的，我知道我身份不好，不配嫁给张四，我今天就是来跟他说清楚的。”

　　张四早就听到了动静，赶紧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待走到院子里看见王小梅时，不由得眼圈儿也红了。

　　“小梅！”

　　看着院中俩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秋水嘴角一抽，她怎么感觉自己像高中抓早恋的班主任！

　　王小梅原本是打算狠狠刺激一下张四，让张四放弃了的，可是看到张四这样瘦弱，她心里忽然也不想放弃了。

　　张四拉住王小梅的手，在秋水面前跪下：“大嫂！我知道您在家里最有威严，今日我跟小梅求您了，求您成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