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abo]白鹰》追逐幻影

11、第11章

　　未来的路也许很难走，但至少，这一次他不会再是一个人独行。
　　艾伦像是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一种久违的安心感把他全身上下都笼罩，他突然期待起来，就算现在的他对自己的未来和过去都一无所知。
　　这座隐藏在磁暴和荒野中的巨大城市，是星盗最关键的基地。数年来帝国一直想找到这里，但都毫无收获。帝国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最荒凉贫瘠的星球上，区区Beta和Omega能创造出这样巨大广阔的聚居地。
　　“……这里一部分人，是受不了帝国的铁血政策，叛逃出来的普通人。但更多的，是联邦军人。”
　　鹰低声道。
　　艾伦惊了一下，“联邦军人”这四个字像是戳中了他的某根神经，艾伦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德西威尔关起来的罪名，是“联邦战犯”。
　　“联邦？”
　　“很奇怪？”鹰像是注意到了艾伦的反常似的看向他。“是不是觉得联邦覆灭了三十年，所有有关联邦的一切都早该烟消云散？”
　　“不……”眼看鹰像是又要竖起全身刺般咄咄逼人，艾伦解释道，“事实上，我……对联邦还是帝国，都毫无印象。”
　　气氛突然沉默着凝固起来，一瞬间，艾伦在鹰的脸上看到了很多情绪。失望，痛苦，悲伤，怀念，释然。但最终鹰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你，是不是认识我？”艾伦试探着问道，“或者说，以前的我？”
　　鹰看着艾伦。年轻的青年，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但还是试图探索。像是小动物试探着伸出触角，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未知的世界。
　　“不，我不认识你，你也完全不认识我。”鹰道。
　　但他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否定。
　　艾伦笑起来，“好吧。”他不再追问下去。
　　但怀疑的种子牢牢的在艾伦心里扎根了。——鹰一定知道自己的过去。艾伦坚信着。新的突破口，也许就在鹰的身上。

　　鹰带艾伦来到了他的公寓。说是公寓，但其实更像是宿舍。高楼里一排排整齐的房间，像是蜂房一样毫无差别。这座城市里运动神经发达，洞察力强，或者有什么别的一技之长的Beta或者Omega，会被编入一支特殊的队伍，这就是“星盗”。他们会驾驶着小型飞艇，航行在神秘浩渺的宇宙里，在星域与星域之间来回穿梭，掠夺帝国的矿产，石油，和其他的有用资源。
　　鹰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员，他的表现非常出色。
　　在鹰的公寓里，艾伦看不到太多鹰生活的痕迹。无论是地毯，沙发，床，都干净整洁到一尘不染的地步，像是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显得空洞，毫无生气。
　　“我不会经常住在这里。”像是看出了艾伦的疑惑似的，鹰笑起来，“大多数的时间，我都待在船上。”
　　他摆弄着客厅里的显示屏，“想看什么……每日新闻，还是天气预报？”
　　艾伦既不想看每日新闻，也不想看天气预报。他的肚子适时的发出饥饿的肠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样子十万个为什么先生，要考虑今天吃什么了。”
　　鹰挑了挑眉头，促狭又戏谑。
　　“会饿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艾伦窘迫的大声辩解，试图想用声音掩盖尴尬，“我会饿，说明我很正常！”
　　鹰“哦”了一声，但似乎并没有听进去。“那十分正常先生，”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去吃饭吧？”
　　公寓的最顶层，是队伍里的餐厅。清一色的自动贩卖机，冰冷的颜色，毫无人情味可言，显得贩卖的食物都好像硬邦邦了起来。艾伦粗略的看了一下，贩卖机里的食物大多简单而常见，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般敷衍。
　　但这些又比艾伦之前的境况要好上很多。被德西威尔关起来的时候，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挑剔食物的好坏。
　　“面？”
　　鹰问道，按下了自动贩卖机上对应的按钮。几乎是同时，一碗再简单不过的清汤挂面出现在了窗口，艾伦赶紧把它端了出来，烫得龇牙咧嘴。
　　他们在餐厅的座位上坐下。不是饭点，餐厅里格外空旷。这里的布置简陋，窗外的风景却很好。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的景色，从高处俯瞰，这座人工创造出来的奇迹显得格外壮阔复杂。
　　“你不吃吗？”
　　艾伦扳开筷子，发现对面的鹰什么也没有。
　　鹰笑了一下，“我没什么胃口。”他顿了顿，低声道 ，“别管我了，快吃吧。”
　　面很烫，味道寡淡，但是艾伦却觉得有点儿温暖。
　　真奇怪。他想。明明眼前的家伙嘴巴很毒心眼又小，不近人情，但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有点儿温柔。鹰的温柔总是藏在什么地方，要费尽心思的去找，才能窥见一点儿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