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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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叶武德他爹也喜欢跟他讲武林盟主秘史，他没听说什么名堂来，倒是偶尔来他家听故事的何南青听出了名堂。等到他们十五岁出去闯江湖，他还想着就这么随便逛逛，混几年就回家，但是何南青不肯，她说她一定要当魔教教主。
打小叶武德就听何南青的话，既然她想当，叶武德就只能跟着。江湖上到处都有魔教的传说，但魔教究竟在哪，却很少有人知道。为了打探魔教的地址，他们混进了武林盟，呆了三年才拿到地址。
魔教是在深山里，外面迷雾环绕，他们两人进去几次都没找到路，本来想混在魔教教徒里面，可蹲守了大半年都没见到劳什子的魔教教徒。于是他们两个只能回家查查典籍，一查发现魔教外面的是失传已久的阵法，叶武德琢磨着只能硬闯了。于是他买了几只小猪仔，找人帮他喂大，又配了药。那药没什么特别的作用，就是除去痛觉知觉，并且控制向魔教方向冲撞而已。
第一批猪放进去，只听见咔嚓咔嚓响，过了几天外面的迷雾消散了，但是猪却不见了。叶武德那药毕竟不是万能的，他估摸着猪是被里面的人杀了。他找人再买了一堆猪，又往里面赶，还没一天呢，里面就传出个声音，“你们有完没完啊，能不能换样东西，埋猪挖坑很累的！”
“没完。”叶武德隔空回了一句，他这回整了群兔子。
第二天，一只被绑的死死的兔子丢了回来，上面还有张字条“能吃不？”
叶武德想都没想，回了俩字，“能吃。”把兔子放了回去。
因为买猪花了太多钱，叶武德和何南青这几天就只能啃馒头，所以在傍晚的时候，看见那包被丢出来的碳烤兔肉时，连何南青都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兔肉看上去就烤的特别酥脆，香气扑面而来，叶武德和何南青蹲在那看这兔肉看了一炷香，何南青推推叶武德，“我去抓只兔子，待会你烤。”
“这就是你烤的兔子？”何南青还特意抓了三只，可现在就成了三块碳。
“兔肉烤碳嘛！”叶武德望望天。
“明天的兔子你别放药。”何南青知道不用指望叶武德了。
可这没毒的兔子是不会乖乖地冲进魔教的，在抓了三天兔子，放了三天兔子后，叶武德终于决定自己去学做菜，白等了三天的何南青也早就忘了当魔教教主这个念头，满脑子都是碳烤兔肉。
这俩人就这么回家去了，等到叶武德厨艺大成，何南青又怀孕了，到了叶何十二岁去闯荡江湖，两个人才抽出空来。
“你还想当魔教教主不？”叶武德问道。
“别提这事，丢人。不过你有空去那一趟，丢包碳烤兔肉进去。”当年混江湖的事情何南青都忘的差不多了，但等了三天碳烤兔肉这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魔教还是和原来一样，外面烟雾缭绕，看来是阵法又修好了。叶武德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怎么丢可以丢进去。要不就这么丢吧，他随便选了个方向把纸包丢了过去。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正当叶武德以为自己失败了，准备再去找只兔子时，里面走出了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右手拎着他丢进去的碳烤兔肉，左手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叶武德，“给你钱。”塞完银子就往回走。
叶武德拿着这银子是哭笑不得，“你就不怕这里面有毒吗？”
江顾北没有回答，弟弟看见这东西就不哭了，他决定把它吊在房梁上，弟弟一哭就让他看房梁。房梁那么高，弟弟摸不到，所以才不管有毒没毒呢！他也终于能睡觉了……
“你家大人呢？”叶武德还在那边喊，但是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迷雾中。
十七、
在听叶武德讲故事的过程中，叶何从原本站的笔直到斜靠在柱子上，再到蹲在地上。
“等到回家后，我就把这件事情忘了，直到你今天提起。”
“爹，我问你件事情。”叶何仰着头，一脸真挚，“五岁那年，有个老道给我算过命，他是不是告诉你我命里克父。”
叶武德一巴掌呼在叶何脑袋上，“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那老道说你命可好了！”
“那爹，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群中了毒的人为什么要来围攻我，我又跟魔教没什么关系。”想起这事，叶何就心有余悸，要不是他有珍珠，他真要夺窗跳楼了。
“可能……药变质了！”叶武德一口咬定，“你不是武林盟主吗，刚好和魔教对立，所以变质后就来追杀武林盟主了。”
“真的这样？”叶何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叶武德伸手，“爹，把珍珠还我。”
“那颗珍珠在你娘手里。”
“不是指那颗，我进来后发现这是咱们家的店，就故意用珍珠付账，想你月底收账时就能知道我在这。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出现了……”，叶何说道，“爹，还我呗。”
“还什么还啊！”叶武德又呼了一巴掌，“傻儿子，那珍珠你就不怕我底下的人昧下了！那么宝贵的东西你都能乱给的！”
被亲爹连着呼了两下的叶何又蹲在地上，“爹，你说实话，五岁那年……”
“行行行，珍珠待会就给你。”
“爹，我是真想知道那老道说了什么，爹你不要扯别的……”
叶武德看了蹲在地上的儿子一眼，又呼了一巴掌过去，“跟谁学的！不过也不是不能说，那老道说你命特别好，命里有仙缘。”
“哦。”叶何从地上站起来，“爹，你给了他多少银子？”
叶武德忍住想呼儿子的手，继续讲下去，“你小的时候我是不信的，等你出去闯荡江湖了，我又有点信了。”
“爹，我至今连轻功都不会，跳了那么多次崖，连本武功秘籍都没捡到，你信什么？”
“学武那是另一回事，就拿你捡到的那袋珍珠来说，那可能不是凡间的东西。”
叶何掏出那袋珍珠，拿起一颗，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名堂，“爹，这不就是不能吃的万能解毒丹吗？”
“让你从小不跟我学，跟你娘学锁神鞭，你看看你现在两样都不会，你这话要是被你爷爷听到，你就等着吧！听着，是这么一回事情。”
这世间其实并不存在万能的解毒丹，大部分都是拿这个当噱头的，只是能解一些简单的毒药。到了叶武德这程度，解毒比制毒更难，其实魔教那个毒药他至今也没有解药，要不是当年年轻不懂事，他也不会把药配出来。可叶何捡到的这袋珍珠不一样，他拿来试验过，基本上可以化解任何的毒药。
发现这珍珠能解当年的毒的时候，叶武德可高兴坏了，终于不用天天守着这毒担心被偷走，一激动他就随手丢在了稻草堆了。不过这毒解完后，会导致一段时间的皮肤发红，所以一看到武林盟的那群人他就认出来了。
叶何还是不信，“爹，你还不如说我有财缘，起码我每次都能捡到金银财宝。”
“你跟我回家去！主店最近生意不怎么样，你给我去那发挥财缘去！”叶武德决定不和儿子扯有的没的，先拖回家去再说！
十八、
江顾北赶到山谷的时候，天还没暗，他看见那老头整个人趴在地上，仰着头，死死盯着一个花盆。那花盆里也不知道种着什么，老头是天天围着它转悠，嘴里是念念有词，“开花啊，结果啊！”结果十几年过去了，别说朵花了，连叶子都没多长。
江顾北本想把马藏好，再去见老头的，结果一不小心，马踩了枯枝。
“徒弟啊！你回来了！“师父欢欢喜喜、手舞足蹈地向江顾北冲来。头发油腻腻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在寒风里看着跟扭动的泥鳅似的。
江顾北眉头一皱，手头一痒，从腰间抽出菜刀，飞了过去。
师父把头发一搂，纵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徒弟啊，干啥子勒，那么宝贵的东西能随便乱丢的。”师父把插在地上的忘川捡了起来。忘川通体透白，似玉非玉，轻击如鸟鸣声，师父想它好多年了，没想到有今日。
眼看着老头就要又舔又蹭，江顾北确定这回抽出的是菜刀后，丢了过去。
“干啥子勒，怎么这么对师父！”师父小跑几步，躲到树后，露出头来，“你这个徒弟收的真不值。”
江顾北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捡起的忘川细细擦拭，又郑重地插回腰间，把用过的手帕朝树后的师父挥舞：“老头，过来，送你的礼物。”
师父瘪着嘴接过手帕，“我送你的人皮面具呢，怎么不戴了，别老光顾着臭美。你现在这样子也没好看到哪去！”
“老头，我弟弟今年十六了，所以面具戴不戴也无所谓了吧。”
“啥意思啊？”师父摊开手帕，挡在脸前，“你在说啥，我听不懂。”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十二年前，因为江渊吵着要吃糖，被烦的不行的江顾北只能揣上银子，随便拿了个篮子就出门了，可谁知这一出门，他就回不来了。
“这位少侠，我看你印堂发黑，今日必定……”
挡在江顾北面前的是一老道，道服已经破了碗大的口，头发也梳的乱七八糟的，一缕发丝垂到眼前，手里拿的也不是拂尘，而是个木鱼。
江顾北往老道手里塞了包糖，又往前走。
没几步，老道又晃在了前头，“这位少侠，我看你……”。
江顾北又递了包糖。
等到了山口，江顾北的篮子里就剩一包糖，那老道倒是捧的满满的，江顾北把最后的糖塞到袖子里，把篮子递过去。
老道把篮子接过去，把糖和木鱼都放了进去，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根秃了的拂尘，“少侠，在下真不是骗子。我看你面色发黑，注定命里绝后。”
江顾北听也不听，转头就走。
“少侠，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他注定死于非命。”
江顾北又退了回来，把篮子夺回来，把木鱼砸老道的脸上，使上轻功，鼓着气往家里赶。他三岁开始习武，至今也算小有所成，可待他落地，那老道竟又赶在了他的前头。“少侠，你就不能听老道把话说完吗？”
江顾北这次出来的急，并没有带忘川，他随手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往老道身上刺去，老道闪的及时，但那不合身的衣服却又被戳了个洞。江顾北满意地收回树枝，“说。”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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