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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成魄(八) ...

  •   梅恨水几近疯魔,几乎血洗了王家别院。
      王家家主得知族弟管辖的区域发生这种事,立即就赶来。但他一人仍无法制服梅恨水,虽然对方不过是刚觉醒的精魄,也不过是六七岁孩子的身躯,但精魄和修士向来是不同的。

      王家主以为自己要饮恨,此时,洛南星正在不远处,收到消息便赶来了。
      他和梅恨水过了几百招,梅恨水早已筋疲力竭,身体和心灵上的疲惫,让他支撑不住。他原本就感情淡薄,如今母亲已逝,他在这个世上所有的温暖都已经消失,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洛南星步步紧逼的时候,梅恨水那张稚气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讽笑。他剑尖一挑,改变方向,横剑在喉咙口。他的动作又快又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带着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表情,仿佛已经报了仇,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的。

      洛南星并不是要他的命,只是不愿让他再杀人。他当下大骇,忍着剑气反噬的危险,一剑挑飞他手里的铁剑。
      梅恨水没有自己的剑,不知从哪里拣来了一把破烂的铁剑。但就是这样,也让整个王家别院无招架之力。

      江归晚心里明白梅恨水没有死成,但洛南星拦下他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长出一口气,眼角的余光望旁边一扫,随机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喊出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含玉出现的悄无声息,他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思及此,他伸手在苏含玉眼前晃了几下,喃喃道:“不会也是幻影吧?小白哥哥,你看得到我吗?”
      苏含玉精准而又快速的抓住他的手,“看得到。”

      江归晚兴奋之情无法言表,全部浮现在脸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我的?之前怎么会突然不见啊?急死我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怎么出去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梅恨水要给我们看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知道吗?我……”

      “太多了。”苏含玉打断他。
      “啊?”江归晚嬉笑了一声:“这不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嘛,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啊!真是想死我了。”

      苏含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江归晚问他,“你一直跟着梅恨水嘛?我怎么,没看到你?”
      他自己是一直跟着梅恨水的,没有办法,他试过了,他的灵体状态不能离开梅恨水太远。

      苏含玉摇头,眉间稍稍收拢。他看了眼还在纠缠中的王家主众人,对江归晚道:“是问渠告诉我的。”
      实际上他一开始根本看不到梅恨水的幻境,想来是不愿意给他看。但由于问渠的灵力在江归晚体内,他们是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的,是以他才能找过来。

      实际上,江归晚对问渠也有着一些愧疚。若不是他,也许再过百年,问渠就可以修成精魄了。他本是魂玉中的极品,又天生带着灵气。若修成精魄,又是不一样的结局。
      若到了那个时候,苏家有一个苏含玉,再有一个精魄,想来是能称霸修真界的。

      这样一来,他想想自己真是欠了苏含玉无数。想来自只有自己入赘九州才能还清债务,只是可惜苏家没有和他一辈的女孩子。
      他是带着略微可惜的口吻跟苏含玉开口的。
      “哎,若是绮儿再大上几岁就好了。”

      苏绮是苏家旁系唯一的女儿身,苏含玉四伯的幺女。他昏迷之前不过两三岁,小小萌萌的特别可爱,当时还总要让他抱。

      苏含玉一开始还没跟上他的跳跃思维,等想到之后瞬间黑了脸。
      他忍着心头那一抹的极不舒服、存在了就无法消散的疲惫,沉声问:“你是不是总这样,随随便便就定下终身,随随便便就撩拨别人。”

      ???
      江归晚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苏含玉生气了,他刚刚那句话说错了?
      他无辜道:“我哪有?”

      苏含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容、莫、昕。”
      江归晚半天才从脑海深处找到这个名字对应的人脸,他讪讪道:“这不是开玩笑嘛,不过是和他兄长互相讨个嘴上的便宜,我……”

      他还待进一步解释,苏含玉已经挪开了视线。
      ……
      江归晚委屈的住了嘴,心想小白哥哥可真正经啊!这种开玩笑的时候也看得这么重,还事事都要管,事事都要生气。

      他心底腹诽了半天,那边洛南星制住了梅恨水,王家主便提出要将他带回静海江都,任由家主,也就是江菘蓝处置。
      梅恨水冷冷一笑,对洛南星道:“你若是将我交给他,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不过几日,我与王家主同归于尽的消息就要传到你耳边了。”

      洛南星一愣,他想来也是不愿意把梅恨水交出去的。他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事情的确是王家有失偏颇。
      流浪壮汉失手误杀妻子,不因自己那位妇女没有户籍身份就不管不顾。而梅恨水行事的确有失偏颇,但一个孩子,怀着巨大的仇恨,只不过是为母报仇,却要被王家斩杀,也不能说错得离谱。

      洛南星心里有着一把尺,他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拿梅恨水怎么办。
      让他跟着自己,这不太现实,一来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二来他长年在外漂泊,让一个孩子跟着自己,未免太受苦。
      但若不让他跟着,梅恨水这孩子天赋极高,若是日后长歪了,做出更大的错事,必是又一场灾难。

      洛南星思前想后,也没有拿定主意。
      梅恨水却不愿意等他想明白,他天生反骨,一脚将铁剑踹起来,右手抢住,“来吧,我们再打一次,这一次你不用救我。若我再输了,你就杀了我,也好了却一个烦恼。”

      洛南星看他一眼,终于拿定主意。
      他道:“日后,你便跟着我吧。”
      此时,没有人知道梅恨水是精魄,只以为他天赋卓绝。
      而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想来也许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后悔的一句话。

      这边王家主虽然不愿意,这样一来,此次事件王家损失惨重,却一点成果都没有。好事全让洛南星一个人占了,但坏处全是王家来承担。
      但他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洛南星在修真界威望极高,为人义气,没有人会得罪他。
      此时王家主还不知道梅恨水是精魄,日后知道了,也不知该悔成什么样子。

      江归晚恍然大悟:“原来梅恨水跟洛南星是这样牵扯上的。”
      苏含玉迅速扫他一眼,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接道:“你没机会了。”

      江归晚一脸茫然,“什么?什么事情没机会?”
      苏含玉又不说话了。
      “???”江归晚心下好奇,忍不住想问,但觉得自己没吃都巴巴的贴上去问好像太丢脸了,不行,一定要憋着。

      他想了一会儿,忍不住扯了扯苏含玉的衣袖,“什么啊,快说!”
      他鼓着腮帮子,饱含怨气的模样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苏含玉从善如流,道:“容莫昕已经嫁人了。”
      ???
      !!!
      江归晚没想到他还在惦记这个,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震惊,淡定从容的哦了一声。

      苏含玉似乎挺满意他的表现,便不再提这个话题。
      江归晚看他心情转好,过了会儿,才敢问:“嫁给谁啦?我认识吗?”
      他虽然惊讶,但心底的确没有太多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姑娘家嫁人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他几乎快完了容莫昕这么个人。虽说当时盛京之祸的确起于她,但归根结底,和别人是没有关系的。
      苏含玉听他这么关心,神色又变得不好看。

      江归晚心底吐槽,哦这变化无常的心情,哦这说风就是雨的脸色。
      他赶紧道:“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
      苏含玉道:“你认识,京墨。”

      江归晚哎卧槽了一句,瞪了双眼,显然是不敢相信的。
      “我小舅啊?”
      苏含玉点点头,仔细看了看,觉得他应该只是惊讶,并没有太多伤感的情绪。他自己也觉得在这个话题纠缠太过没意思,江归晚一直是喜欢女子的,这他很清楚。

      就算心里没有人,但他开口说得荤段子,也都是男女之事。恐怕对方从来没有往男男这方面想过,否则为何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江归晚还一直装傻充愣?

      江归晚没想这么多,他是震惊过头了。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语言功能,讷讷道:“他出息了啊!”
      苏含玉:“……”
      江归晚想起什么,忍不住道:“那个……外面都传盛京易主,不会是我小舅上位吧?”
      苏含玉道:“嗯。”

      江归晚像是泄了一口气,耷拉着肩膀,很顺手的搂住苏含玉,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自觉得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苏含玉肩膀上。
      他吐了一口浊气,道:“感觉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我被抛弃了。”

      苏含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好在江归晚没发现他的异常,吐了一会儿气后,嘿嘿笑道:“还好有你,小白哥哥,你真好!”

      他说话的时候嘴里仿佛有着沁人的香气,每一次呼吸,吐出的暖气就会在苏含玉脖颈间轻轻扫过。
      苏含玉心头被揪起来一眼,背上,脖子,浑身都痒痒的。耳朵开始可以的泛红,连带着脖子也是红的。

      这么一张温润玉的脸,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稍有一点红晕就特别明显,也特别好看。
      江归晚忽视心头那一点点的异样,噗嗤笑了出来:“小白哥哥你可真不经夸,不过是夸你两句,怎么还脸红了?”

      苏含玉张了张嘴要解释,随即想想还是不解释的好,他便闭了嘴。
      江归晚也不继续嘲笑他,松开他,兀自在旁边蹲下,索然无趣的握了一团雪球,团了团,丢给苏含玉。

      “也不知道梅恨水要让我们在这里待多久,他和洛南星决裂是什么时候啊?”
      “大概十年。”苏含玉接住他的雪球,丢在地上。

      “喂!干嘛扔掉!”江归晚气得捏了一把雪直接丢他腿上,又道:“十年!我们要在这里待十年!”
      苏含玉没有避开他的雪球,“应该不至于。”
      他没有找到江归晚的时候,只觉得过了一瞬,才几柱香的时间。想来这个幻境的流速和外面是不一样的。

      “还是好没意思,”江归晚无聊的丢着雪球,这个地方只能他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他,要找个地方吃吃喝喝都没办法。
      苏含玉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无趣。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知道怎么逗乐子。若是换了容莫昕的大哥,想来江归晚就不会觉得无趣了。
      他们向来说说笑笑,各种吃喝玩乐都能说到一起去。

      江归晚抬头看他,“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快说点话嘛,我要没劲死了。”
      苏含玉抿了抿唇,一丝无措涌上心头。
      他蹲下来,尽量和江归晚的视线齐平。“我该说些什么?”

      江归晚诧异他竟然没有骂自己无理取闹,也没有说他无趣。而且还为了顾及他的感受蹲下来,当下心中感动。
      他也没真的想苏含玉说什么,实际上他并不觉得苏含玉无趣,反而会觉得安心。

      他自己也许没有发现,但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的。自己总会无意识的去寻找苏含玉的踪迹,一旦看到他,就像心落回了实处。
      “说说你去境外都碰到了什么呗,我还没有去过呢!”

      “也没什么,”苏含玉原本打算长话短说,但看见江归晚撑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把接下来的话咽回去,做了一番扩充。
      “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人烟,入目所及全是茂密的森林。我刚渡过空间裂缝,便遇到了千年魂兽,没有防备,手忙脚乱的。后来才发现,在境外,千年魂兽只是最常见的……”

      他去境外,是为了寻找一种叫补魂草的灵药。据说千年才能一遇,有四大万年魂兽看管,任何生物都无法近身。
      不要说本身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
      甚至,这种灵药本身也许就不存在。

      但的确是走投无路,若不是江归晚的魂力越来越稀薄,渐渐在消散,他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万幸,他找到了。

      即使一身是伤,满头鲜血。
      但他保住了他的心上人。

      江归晚听他轻描淡写的带过手上受伤的事情后,忍不住心头一跳。他太了解苏含玉了,若不是极重的伤,他是不会记住的,更遑论说出来。

      他伸手将苏含玉的肩头一压,趁他不备,迅速将他的肩头拉下。
      一道如同蜈蚣一般的深褐色疤痕赫然入目。疤痕呈圆形,围着手臂根部走了一圈,仿佛像是断臂重接了一般。

      江归晚眨了两下眼,嘴巴开合几下,如同失语一般,半个音节都没发出现。
      他愣愣的伸手轻抚苏含玉的疤痕,感受着他的起伏,感受着当时苏含玉所受的疼痛。他鼻子一酸,又眨了两下眼,眼眶一下就湿了。

      强忍着眼泪,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什、什么样的伤……”

      苏含玉被他的眼泪吓住了,“不算什么大伤……”被江归晚一瞪,嘴里的话滚了一圈,终于说了实话。
      “只是断臂而已,后来也接上了,所幸不是握剑的手。”

      江归晚含着泪替他将衣服拉上,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苏含玉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之间,向来一直是江归晚在主动。

      苏含玉静了一会儿,见他还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其实也不是很疼,这并不少见,我随身带着续玉膏……”
      江归晚瞪他一眼,闷声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

      苏含玉一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好生气!”刚刚还说不想讲话的人根本见不得沉默,忍不住气哼哼道。

      江归晚突然伸手用手掐了一下苏含玉的疤痕,苏含玉闷哼了一声。
      “痛不痛?”
      “嗯。”

      江归晚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呢!”
      “你别生气,是我的错。”虽然他不明白江归晚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无论如何都是在替自己心疼。

      江归晚气完了又觉得心疼,这个人真是……说句难听的,要是他死在荒郊野岭,都没人知道。
      他想起苏含玉说自己也救过他,说句实话,他记性虽然不如何,但这种事情也不至于忘记。
      但即使有这回事,也不至于用自己的命去换。

      他一方面生气,另一方面心底又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江归晚只好把这归结为苏含玉行事太过胆大妄为,让他吃惊过头了。

      他抹了把眼睛,道:“静海江都有一味霜膏,祛疤能力特别强,是我兄长的藏品,我回头给你偷出来。”
      他说完愣了一下,以往他总是在兄长的藏室里偷东西,战果累累,美酒美玉,数不胜数,但那是以前。

      停顿了片刻后,他改口道:“我给你求过来。”
      苏含玉当然想到这个,他道:“无妨,只是一道疤痕,而且平常也看不见,又不在脸上,无需在意。”

      江归晚当即瞪他,反驳道:“不行!太丑了,我不能容忍这么丑的疤痕长在你这么好看的身体上。”
      苏含玉:“……”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他看了江归晚一会儿,认真问:“真的很丑吗?”
      !!!
      江归晚心道,小白哥哥还在意这个?他还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没想到还挺闷骚的……他心里偷乐,不过想想也对,等以后成亲了,要是给新娘看到,指不定会觉得不舒服。

      等等!
      江归晚一下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他设想了一下以后苏含玉会成亲。成亲的话,就意味着有一个小姑娘会对他撒娇,会跟他亲密,会……
      也不知道这么闷骚的小白哥哥会怎么办,要是人家姑娘要他说甜言蜜语,他是不是会冷着脸说妻子无聊?
      还是会很温柔的浅笑的,毕竟成亲的话,肯定很喜欢吧?

      这么一假设,江归晚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能忍受苏含玉对着别人温柔的笑。
      他们一起长大,也算是竹马竹马,他还没怎么见过苏含玉笑呢!

      他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娶苏含玉为妻。后来终于放弃这个伟大的梦想,是因为现实太残酷——他最后不得不相信,小白哥哥真的是哥哥,而不是漂亮的姐姐假扮的。

      江归晚突然脸色沉下去,苏含玉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
      这下更不知所措了。

      “真的很丑?”
      江归晚一时脸上表情没收住,冷漠道:“对。”
      ……
      苏含玉:“那还是去找你说的霜膏吧。”
      他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江归晚说丑。

      江归晚一想到苏含玉的疤痕祛掉之后应该就要成亲了,要成亲……不行!
      他更加冷漠:“不给。”

      苏含玉:“……”
      相处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江归晚的性格。对方性子很好,就算生气,也不会不理人,让别人着急。只会语气变得跟平时不一样,哄一哄就好了。
      苏含玉再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也是知道,只要不沉默就行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需要,若是没有机会的话,也不必特意去找。”
      听他这么说,江归晚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他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江归晚向来是想一出便是一出的人,天马行空惯了。苏含玉只觉得讶异,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跳跃到这里。
      但也并没有想太多,只道:“没有,为什么以为我要成亲?”

      “你为什么不成亲?”江归晚顺着接出来,说完就后悔了,“算了,不说这个,以后再说。”
      等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烦再来讨论这个话题比较好。

      苏含玉从善如流:“好。”
      江归晚更觉得烦了,但同时又觉得有点甜蜜。
      他抹了把脸,真是见了鬼,日了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把昨天的补上啦么么哒
    我决定把之前《主神是戏精》的那个坑改一改重新填上
    先改一下大纲,反正总体走向是不会变的,等我慢慢改吧
    哎,得把坑不上,强迫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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