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天行九歌〕山鬼》拂孤

231、番外（二）

　　她含笑的将自己的手放入那紫眸青年的掌中，新婚燕尔，女儿娇羞。
　　韩非叹了口气，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不远处又是一青年踏风而来，面目冷峻，依旧是故人模样，韩非蹙眉，终究是不欲再生事端，双手掐诀，退后一步，隐匿了身形。
　　此地外人可观，只有这一对新婚夫妇。
　　也许是她终究挽起发鬓，嫁作他人；也许是他终究放下执念，浪迹天涯。
　　两个人，似乎就那么擦肩而过。
　　只是那玄衣青年不经意间回眸看过，停滞良久。
　　而后他踏入小圣贤庄，又坐在了那君子端方的人的面前。
　　“你来了，其实……”颜路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告诉他，他心心念念，苦觅多年的那个女子，就在刚刚从这里离去，只是，告诉他又如何呢？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想说的，就不必说了。那也未必是我想要听的。”青年冷淡道，或许这句话的潜含义是，他早已知道了什么。
　　时光之里，山南水北。我可以将她还给人海，但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阻止我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
　　阴阳家。
　　回来之后，山鬼思考了一瞬，便去了湘夫人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最后与她关系尚可的女人，居然是一向不显山露水的湘夫人。
　　瞥了一眼跟过来还一副恋恋不舍，最后被山鬼费了一番力气才劝走的星魂，湘夫人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像个愣头青吗？”
　　山鬼无奈，“我已经是他的了，谁也抢不走的。”
　　“其实按照我对星魂一直以来的印象，他不像是那种温柔体贴的男人。”湘夫人说得小心翼翼，她深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都是犯忌讳的话，“所以最初我也没有想过，你会与他在一起。”
　　“一开始真的挺笨的。”山鬼笑了一下，“但是还好，我们的时间够多。”
　　说实话，如果是从头到尾都事事顺心，无时不快，那山鬼反而要怀疑星魂的纯洁性了，是不是经历了太多，才能磨练出一副对女人的套路谙熟于心的模样，现在的笨拙，其实于她而言，刚好足够。
　　“其实我有些后悔。”
　　“如何讲？”
　　湘夫人垂眸哀叹，“也许山鬼你不知道，当初的你，其实也是有着继任湘夫人的资质的，只是，我与他，皆不愿。”
　　“你这话说的我好似哪里皆可去一般。”山鬼抬手遮去透过云彩的月光，“就像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
　　“山鬼大人又在说笑了。”湘夫人尴尬的笑着。
　　“不自称‘妾身’的你，似乎要比往日顺眼了许多。”
　　湘夫人失笑，“我一直以为山鬼长老，是看谁都不太顺眼的。”
　　“连自己因何存在都不知道的人，总是会有几分愤世嫉俗的，我比之旁人，大概还要多上几分。”
　　“星魂大人不也是，一开始，哎呀，我也不知怎么说。”湘夫人摇首，“也不知你们两个遇见，究竟是谁的幸运。”
　　“大概是，互相救赎吧。”山鬼捂住眼眸，“那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到最后，原来这才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