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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八 ...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找司马奕喝酒,放开了敞开了喝。他一杯还没喝完,我已经半壶下肚。

      “你今天这样,我知道是为什么。”他道。

      “你知道?哈哈,你知道什么?”我抱着酒壶笑。

      “我知道,你那边来了什么人。”他道。

      “哈哈哈,司马奕,你怎么知道的,说,你是不是给我那儿安了监控?好心思啊你小子。”

      他托着杯子,半晌不动,临了道,“我找到了。”

      我醉眼看他,“你说什么?找到什么?宝贝?”

      “你一直在找不周山,你找不到,我也找不到,但我找到了陵歌的下落。”他道。

      我酒醒了一半,“师兄说,师傅在蓬莱仙岛上梦修,你找到蓬莱仙岛了?”

      “不周山,蓬莱,我不知那些是哪里,不过,陵歌他在地图上找得到的地方,落凤山。”

      “落凤山?”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非鱼,我不想你离开,但我更不想看你难过。”

      我丢了酒壶,跑回家里,看见陵寻就推了他一个踉跄。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醉了?”他站稳了,过来扶我,又被我推开。

      “师兄,”我叫,“你为何要骗我?”

      他一怔,“此话怎讲?”

      “师傅明明在落凤山,你却扯出来个什么蓬莱仙岛!”

      “师妹……”他略有尴尬,迟疑着道,“你不觉得,那落凤山的名字忒不吉利吗?”

      “师兄不是想说,因为山名不吉利,就故意骗了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师兄知道我找师傅找得多么辛苦,却一直隐瞒,眼睁睁看着我找一个不存在的蓬莱仙岛,说不定还在暗地里说我傻一面偷笑吧?我真是看错了你!”我气得头脑一热,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脸,愣道,“师妹。”

      “师兄别再说了,”我大叫,“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你出去!我以后都不想见你!”

      语罢,我甩手把他关在门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了一会,歪倒在地,睡着了。

      醒来已是傍晚,外头下着好大的雨,我洗了把脸,打开门,就见陵寻抖抖索索地在院子里站着。

      我怔了怔,叹口气,“进来吧。”

      他落汤鸡似的进来,看着我,眼里汪着泪,“师妹。”

      我丢了块手巾给他,“擦擦吧。师兄这么大人,还跟个孩子似的,像什么样子?”

      他扁着嘴,“师妹不生我的气了?”

      “……算了,不气了。”

      “那也不赶我走了?”

      “嗯。”

      他拿布在头上揉了揉,“师妹,你别看我平时不着调,但我是真的关心你,说实话,我一听你要去找那焚沧箭,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隐瞒了师傅的下落。”

      “为何?”

      “不知道。”他笑笑,“就是这么觉得。三岁时,有天我娘去河边洗衣服,我觉得要出事,她就没回来,掉进河里淹死了。”

      我又拿了块干布,帮他擦去脸上的水渍,“师兄,我要做的事,必定有些风险,但这事我非做不可。”

      “为何?”

      “因为,这是值得我拿命去搏上一把的事。”

      当晚,我给绵绵留了封信,收拾了个包裹,带上司马奕给我的地图,在日出时分上路了。

      我出了融金城,上了山路,还没走太远,斜地里闪出个人,却是萧显。

      “你又要去哪?”他问。

      我冷冷一笑,“我去哪儿,又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他不语。

      “萧显,”我道,“就算你把我拴住身边,也拴不住我的心。咱俩已经玩完了,你懂不懂?”

      “如果你想去那个什么不周山,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个念头。”

      我忍不住跳脚,“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你听我说,宋蓦告诉你的那些,不可信。”

      “他不可信?我难道信你?”

      “他不是真心想帮你,师兄他有自己的打算。”

      “你胡说!他对我好,你就诋毁他,当初要不是宋蓦,我早被你抓回去关到真的疯掉。”

      “小余,有些话我不便多说,你要信我。”

      “我不信不信!”我捂住耳朵大叫,“我为何要信你?之前信你我吃亏还没吃够吗?”

      “小余,”他一把抱住我,“你冷静些。”

      “我不想听不想听,你滚!”我声嘶力竭地叫,在他怀里挣扎,他勒住我,我便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萧显倒抽一口冷气,却只是未动。我的嘴里渐渐满是血腥味。松了口,我一阵大哭,哭得累了,瘫坐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我恨你,我恨你。”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会放你去不周山。”

      “我不是去不周山。”我软弱无力地道,“你这疯子。”

      “那你去落凤山作甚?”

      “不关你事!是不是陵寻告诉你的?这个八婆!”

      他皱眉,“他知道分寸,才告诉我,不像你。”

      “我呸!”

      “你师傅也不会知道不周山在哪里的,别白费功夫了。还有,你找什么焚沧箭?也是宋蓦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他的话不可信。”

      “我偏就信他,怎么了?!”

      “跟我回去。”

      “你休想。”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飞来,萧显抱着我就地一滚,眼前刷刷刷地跳出十几二十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都黑衣蒙面,正经的刺客模样。

      萧显抽出腰间短剑,一边护着我一边跟他们乒乒乓乓。

      我还没完全进入状态,已经被他拉着一路狂奔,拐个弯看见块一人高的大石头,便抱着我一侧身躲在后头。

      火光闪烁,我听见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接二连三,然后就安静了。

      萧显长舒了一口气,我推开他,“别以为这样我就领你的情了,反正那些刺客也是冲着你来的吧,你不跟过来我一点事都没有!”

      他道,“你先不要跟我吵。他们还没走远,等安全了再说。”

      “没了你我就安全了。”

      他攥紧我的手,“跟我来。”

      我嘴里挣着,脚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他就着月光,不知怎么七拐八绕,又穿过几道石缝,我们就下到了山间的一处平地。

      他道,“就这儿吧。他们应该不会找过来。”

      我甩开他的手,“好,就这儿!我们就此各走各的。”

      “一片黑漆漆的你要往哪里走?要走也等天亮吧。”

      “不用你管!”

      我疾疾走了几步,踩上一片枯枝败叶,又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已迟了,就听脚下卡拉一声,冰面裂开,我掉入冰冷的水里,那叫一个刺骨!

      萧显把我拉上来,我浑身湿透,冻得直哆嗦,水在身体周围转眼就要成冰的节奏。

      他还说,“看,叫你不要乱跑。”

      我牙关打战,“跟……跟你一起就……没好事。”

      他叹一口气,“快把湿衣服脱了。”

      我抖着嘴唇,迸出来个字,“不!”

      “听话。”

      “不!”

      身上的衣服已经结了冰碴,我抱着肩膀,牙齿咯咯咯咯。

      “快脱。”他道,“你想死吗?”

      “不……”我往后缩,“你走开。”

      他扒开我的手脚,把我的衣服褪下来,又将我搂入怀里。

      “你别碰我。”我弱声道,一边去推他。

      “我不碰你。”他低语,“你别动。”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包裹着我昏昏睡去,醒来,日光照在旁边的石壁前,一堆篝火还剩些余烬,支着的树干上搭着几件衣裳,这地方看起来似乎是个什么山洞……抬头,我看见萧显低垂的下颌,然后眼光落在他胸口那片半干的血迹上。

      我吓得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下子坐起来,使劲晃他,“萧显!萧显!”

      他“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面色苍白。

      “你没事吧?”我扒拉他的前襟,“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他拉住我,凉凉的手心软软没什么力气。

      我扯开他的手,翻开衣服,见右肩下一处刀伤,一指长短,伤得不深,但乌黑颜色。

      “这……有毒?”我的心一沉。

      “好像是。”他勉强笑笑。

      “萧显!”我哭出来,“你怎么伤成这样?你不要死。”

      “你不是恨我吗?我若死了,你便舒服了。”

      我哇哇哭道,“我不恨你,那些只是气话。你不要死,你若死了,我就真的恨你,恨你一辈子!”

      “好了,我不死。”他道,“小余。”

      “嗯……”我抹着泪看他。

      “我想好好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你不要说了。”我眼泪又流出来。

      “可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待我们出去再说。你先省着力气……”

      “不成,不说,我怕没机会了。”

      我泪如雨下,“不许胡说!我不听,你给我忍着。”

      他不管我,自顾自说起来。

      “那把火之后,我四处寻你不见,怕自己疯了,只好劝自己说你已回去了。”
      “我在你那藏宝地埋了个匣子,里头有珠宝有你要的小碗,还有你给我画的那幅画,我把它镶入玉帛之中,可千年不腐,安慰自己说你在那边见了,便不会再生我的气也不会忘了我。”
      “香囊之事,我根本不知情。琴姑其实是我生母的妹妹,安太后害死我母亲之后她便变了身份容貌侍候在太后身旁。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加害于你,而原因不过是她觉得你不适合做皇后。”
      “白影死而复生我已生疑,暗中查证便发现她之前假死,然后藏起来,而这一切都与安太后有关。她也是糊涂了,那日我并未醉到意识不清,根本没碰过她,怎会有孩子?但彼时形势险恶,陵国发生兵变,元轩逃出,安太后和旧党余孽借机反扑,连二哥也……他们还逼我杀你,我只能将计就计 -- 囚你于栖凤阁,何尝不是为了救你?没想到他们的人混在卫士里,那日趁乱欲加害于你,却误杀了小青。”
      “那吟龙陨玉的图,我看见了。小时候我就问过白影玉的事,她说不见了,我也未深究,只因当日我眼睛好时,的确是白影守在我身边。她收留我照顾我,她父亲为我而死,也都是真的。平定内外之乱后,我逼问白影,她才承认说她只是那日进山找草药,才遇见的我。之前我对她有情,遇见你之后,才明白那不过是兄妹之情。如今,该还她的我都还了,也已经送她去别处安顿。”
      “大朔和陵国一平我就来找你,我想着,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不会再放手了,我只要你一人,可是,你却不想要我了。”
      我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你别说了,别说了,这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苦笑,“在宫里时,情势太乱,我不敢说,再见你时,你又一直都气着我,就算说了,有用吗?小余,我爱你。你呢?你还爱我吗?”

      “萧显,”我钻到他臂弯里呜咽不已,“我爱你,一直都爱,只爱你一个啊。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什么都怪到你头上,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怕啊,怕一听你说,我就又陷进去了。可我现在不怕了,你不要死啊,不要离开我……”

      他下巴抵在我肩头,“小余,你答应我,不要走。”

      “我答应你答应你。”我连连点头。

      他搂住我,“我累了,让我睡会儿。”

      “你不要睡,坚持住,我去找人。”我怕他一睡就醒不来了。

      “我一路上留了记号,纪澜他们会找过来的。让我就这样,抱抱你。”

      我缩在他怀里,他的手在我后背上摩挲着,然后慢慢移到前头,搁在那块玉上,叹了口气,又往下摸去。

      这才想起,我只着了一件薄衫,半敞着带子都没系。

      “萧显,”我红着脸道,“你别乱动,等你好了,来日方长。”

      “我怕等不到了。”他道,嘴唇在我耳根上拱着,“小余,你怎么瘦了?之前肉肉的多好。”

      “你快别动,”我急了,“再动,毒怕是发得更快。”

      “不成,这怕是最后的机会了,小余,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我闭一闭眼,咬咬牙,“那你躺着,我来动。”

      “嗯?”

      我扭了几下,他又把我划拉到身下,“还是我来。”

      “你慢点呀。”我搂住他的腰。

      他在我唇上吻了一下,眼底一抹笑,“别怕,那毒伤不了你老公。”

      “哎?”

      “之前师傅给我服过雪清丹,可百毒不侵。”

      “那……”我醒悟过来,“你刚才,是装的?”

      “刀伤是真的。”他气喘吁吁,“刚才那些肺腑之言也都是真的。小余,你想不想我?”

      “想你个大头鬼!”我推他,“给我让开!”

      他制住我,“现在叫我让,你想谋杀亲夫?”

      “萧显!”我羞愤难当,“你一肚子坏水,就会欺负我。”

      他亲过来,“这些天,你不是也欺负得我很惨?”

      “你那是罪有应得。”

      “是,都是我的错。为夫给你好好赔罪,嗯?”

      “放屁!”

      他在我鼻子上拧了一把,“怎地比以前还要粗鲁?”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掌,他嘿嘿一笑,腰间很快动了几下,我禁不住“啊”出来,松了口,他捧住我的脸吻下去,情意绵绵,“小余,我有多了解你,怕是连你也想不到。”

      我在他背上有气无力地挠了几下,“你……你这坏蛋。”

      纪澜等人赶过来时,大概是听见了里头的响动,都知趣地不进来,只在外头叫,“皇上,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怪罪。”

      萧显捂住我的嘴,对外头叫,“都给朕候着!”然后抱紧我加快速度,一把消停了,才正正经经地穿好衣服坐得端端正正,把我也裹得严严实实,上下看看,笑了笑,十指为梳,替我挽了青丝,从怀里摸出看着眼熟的那支黑色簪子,插在我头上,脑袋又贴过来,在我颊上磨了磨,嬉笑,“你也替我弄。”

      我脸通红,白他一眼,下手故意重些,拉得他龇牙回头道,“待会儿数数,掉多少根头发,以后你就替朕生多少孩子。”

      我手一抖,且轻且慢地替他挽好发髻,又颤颤地放入发冠,插上簪子。

      他手摸摸发簪,确认不错,然后才叫,“进来。”

      纪澜进来,旁边还跟了陵寻和绵绵。三人看了我们一眼,又互相看看,纪澜跪下道,“让皇上受了伤,臣罪该万死。”

      萧显抬抬手,“皮肉伤,不怪你,起来吧。”

      绵绵撇嘴,“俺看他这伤倒是没啥大碍哩。”

      陵寻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叹气,“羊入虎口啊羊入虎口。”

      萧显瞪眼,“什么羊入虎口?”

      陵寻继续摇头,“我是说,师妹是老虎,你是羊啊。”

      “师兄,本来我是想,晚上请你和绵绵去天香楼的,如今看来,你还是留下看店吧。”我红着老脸,慢悠悠道,“你那么多嘴,有什么说什么,还跟不该说的人说得头头是道。”

      陵寻哭丧着脸刚要说话,绵绵道,“非鱼,为何要去天香楼?上回你请客,是为了那个小白脸,这回,难不成是为了这位?”

      萧显扭头看我,“哪个小白脸?”

      “绵绵,你记错啦。”我忙看向陵寻,“师兄,我觉着这店不看也成,你先带绵绵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准备,嗯?”

      “晚上的饭桌上会不会有佛跳墙油焖虾葱爆羊肉啊?”他不紧不慢问。

      “自然自然。”我笑。

      他俩走了后,萧显又问,“小白脸是谁?”

      我看看纪澜,“纪大人我以前没见过,是几时新晋的才子啊?身居何高位啊?皇上似乎很器重你啊,真是年轻有为啊年轻有为。”

      纪澜红着脸抖了抖,“臣先去外头候着。”

      于是又只剩我们俩了。

      萧显又要开口,我叹口气道,“你就别问了。”

      “为何?难道你真红杏出墙?”

      “墙太高了,出不去。”

      “你胆大包天,还有你翻不过的?”

      “就是你啊冤家。”我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我心里头这堵墙还不是为了你?谁让我只喜欢你呢?”

      他抱过我亲了亲,“这话还差不多。”

      “为了你,我不知错过了多少英雄豪杰青年才俊啊。”我又捶了他一下,“都怪我自己死心眼。”

      “废话!论英雄豪杰青年才俊,谁人比得上你老公?”他敲我的头,又笑眯眯道,“我就喜欢你的死心眼。”

      “哼!”

      他抱紧我,情意绵绵,“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

      “花了一年才找到我,笨蛋!”

      他在我鼻子上刮了下,“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够笨的,要不是蓝苍雪,我还不知要找多久。”

      “蓝苍雪?”我惊讶,“她去找你?”

      “她带了楚桑的头来给我。”

      “啊!”我惊叫,“她杀了楚桑?她怎么会?”

      “楚桑毁了陵国,她忠义,才会杀他。”

      “可她不是爱他吗?”

      他微微叹了一声,“她对我说,她会把他们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希望我赐姓为陵……对了,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陵国击鞠时的那匹惊马?”

      我点头,他接着道,“当时我在一旁着意查看,虽然看不出端倪,但是那马突然发疯,实在古怪,而楚桑事发前原本与我并驾齐驱,突然就转了马头去救你们,倒好像事先知道似的。立功后他要兵权,我就更怀疑了,不过只是怀疑,也没有深究,后来真出事,便晚了。”

      我叹惋不已,半晌又问,“可她又怎会告诉你我的下落,她不怕你害我?”

      “因为我告诉她,她和我一样,都害死了最爱的人。”

      我默住,偎在他的怀里,“你真的以为我死了?”

      “我不知道。我成天劝自己,但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那日凌晨,栖凤阁里发现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与你身形极像。”

      “怕是安太后他们趁机安排的好叫你死心罢。”我搂住他的脖子,“对不起,叫你也苦了这么久。”

      他鼻端在我鼻子上碰了一下,“你知道就好。”

      看来宿魂印确实与他无关,那便一定是陵皇设的了。可怜他那么想护着女儿,却死于非命。

      “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他问。

      “山人自有妙计。”我眨眨眼睛。萧显若是知道吟龙陨玉可能是我回家的钥匙,一定会要了回去,不妥不妥。

      他也没再追问。

      安静了一会,我想了想又道,“你为何说宋蓦不可信?是不是人家性格好心地善良谦谦君子你就嫉妒了?”

      “胡说什么?”他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师兄他,有些执念,而且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何关?”

      “唉,他说你是红颜祸水啊。”

      “怎么可能?我不信。”

      “怎么?堂堂的一国之君放下身段任你打任你骂,你觉得你还不够祸害?”

      “男人自己有问题,就怪到女人头上,这种例子多了去了。不过我觉得,宋蓦他不是这种人。”

      “那你觉得他是哪种人?”

      “我觉得,他是好人,而且,说不定还对我有意思,叫你离我远点,他好追我。”

      “你少自作多情。就你这品性,除了我谁敢要?”

      “哼,喜欢我的人多着呢,我要是开个后宫,不比你的差。”

      “哦?你想收几个入你后宫啊?”

      我扳手指,他一巴掌打过来,我后脑勺一震,“哎唷。”

      “还真敢数啊?我看你出宫这段日子,结识了不少好男人啊。”

      “那是……”我抬眼看他抬到半空的手,“没你好没你好,不过就是通情达理些,温文儒雅些,等等等等。”

      “傅小余!”他压住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收拾别收拾,我错了错了,说着玩的,我谁都没认识,哎呀,认识的也没你一半好,唔唔唔。”

      他亲的我快接不上气,突然松了口,柔柔一笑。

      “笑什么?”我喘着气问。

      “我在笑,以后的太子,要是继承了你的这些脾性可怎么好。”

      “太子?”我的身子一僵。

      “或者是公主,不管男孩女孩,朕都会好好疼他。”

      默了半晌,我道,“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到你那皇宫里。”

      “可你说过不离开我。”

      “不离开,但我也不要做皇后。”我说,“之前你那样对我,虽然有苦衷有你的打算,但你若不是皇帝,那一切本就不会发生。你有你的身份,我不怪你,但我不要回去不要也没了自由。我现在充其量只是个亡国公主,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那些大臣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娶他们的女儿,均衡朝堂,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怎么办?”他凝眉,“难道你要朕不做这个皇帝?”

      “我……”我低下头去,“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我也知道。我不会想你放弃这一切的。”

      默了一会,他道,“先不说这个了。我送你回思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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