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男神史》野村万斋酱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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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
　　People despised and flattered each other.
　　人们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People want to be higher than others, and their own prostrate in front of others.
　　——《沉思录》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

　　“早上好，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前脚踏入教室，就被同班同学苏珊热情的一把抱住胳膊。

　　“早上好。”阿比盖尔友好的一笑，她目光落在苏珊手中的三明治上，问：“你没有吃早饭吗？”
　　苏珊是一个极其漂亮的金发女孩，还是拉拉队长，尤其是笑起来，就像是发光的太阳。在阿比盖尔眼里，她就是《独领风骚》里的女主角雪儿霍洛维茨那样的美少女，张扬却善良。
　　起码对她很善良。

　　这是阿比盖尔转学的第二周，倘若在没有遇到汉尼拔之前，她自然不会被拉拉队长这样的人物打招呼，更多的是被同学们无下限的恶作剧不断捉弄。

　　“嗨，朋友们，有个女□□利要不要听！”班级里最不安分的男生穿着松松垮垮的裤子，带着鸭舌帽一副嘻哈打扮冲上 讲台，对着班里的女生挤眉弄眼。

　　“嘿，斯坦，快说什么福利？”苏珊支着下巴，颇有兴趣。

　　“那你做不做我女朋友？”斯坦是个白人，但是总是故意去模仿黑人小哥的口音，他的家境也十分优渥，阿比盖尔对他了解不深，只知道也是一位被不少女生暗恋的对象，不过当然比不上橄榄球队的队长了。

　　“老天保佑，我希望我永远失聪。”苏珊翻了白眼，挪了挪凳子，身子转向身后的阿比盖尔，她修长手指轻轻揭开三明治的包装袋，指甲上精心点缀着漂亮的甲片，很是精致。她的靠近带过来甜甜的味道，阿比盖尔十分喜欢。

　　“小心吸引力法则。”阿比盖尔提醒。

　　苏珊满不在乎的耸肩。

　　斯坦见苏珊不理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起来。

　　“知道吗，数学老师要换成一位大帅哥！长得很像一个明星。”斯坦抱着臂膀，卖起了关子。

　　“拉尔夫费因斯？”阿比盖尔脱口而出。

　　苏珊挑眉：“你喜欢那个类型的？”

　　阿比盖尔笑了笑：“带着一种忧郁的优雅，很帅呀。”

　　“那如此说来你应该也喜欢裘德洛了？”

　　“是我的菜。”

　　“我喜欢的是阳光大男孩，可不是老男人。”苏珊说着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喂喂喂，两位美女，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这样一个帅哥站在这里，你们却讨论别的男人。”斯坦挑着俊眉，一脸受伤的表情。

　　阿比盖尔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但是她知道，这是身体里属于阿比盖尔的那一份感情，她觉得不可思议，她觉得委屈，她觉得窘迫。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因为家庭缘故，鲜少是干干净净的，鲜少有漂亮的衣服穿，从来没有人说她是美女，永远是无休止的嘲笑。

　　所以，要感谢汉尼拔的是吧，让她也能穿上名牌的衣服，背上名牌的包包。

　　阿比盖尔下意识的瞅了眼自己身上的外套，这是汉尼拔买给她的，华伦天奴的外衣，很贵但是也很好看。或许是因为吃穿用度都好像跻身有钱人的行列，她才可以安然的坐在教室里，和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开着玩笑吧。

　　想想，就觉得心酸。阿比盖尔掩下胸口翻涌的奇怪情绪，继续看向斯坦。

　　“如果你再不说，老娘就把你扎破避孕套的事告诉爱娃。”苏珊威胁道。

　　斯坦闻言，立刻色变。

　　“好好好我说！”他跳下讲台，坐在苏珊与阿比盖尔的对面，说：“我今天看到那个人在校长室，我问了校长的，是咱们的新数学老师。”

　　“我不关心是不是老师，我关心的是有多帅！”苏珊再次翻了个白眼。

　　“总之是你感兴趣的类型。”

　　“什么！！像谁！”苏珊激动道。

　　“《蜘蛛侠》里的小绿魔，戴恩德哈恩。”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要去化个妆，是老娘喜欢的类型！”苏珊拎着化妆包跑像厕所，只留下阿比盖尔和斯坦相对无言。

　　其实，阿比盖尔内心也很澎湃。

　　戴恩哈德恩啊，那是多帅的男人啊。不过究竟有多像呢？阿比盖尔很好奇。

　　当上课铃打响，一个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个子很高，一双长腿赏心悦目。看着，看着阿比盖尔的心跳似乎都慢了一拍。

　　真像，像极了。

　　这简直是活脱脱是从《蜘蛛侠》里走出的小夜魔。

　　一样的瘦削，一样的夹带着鼻音的嗓音，甚至连那双好似盛满了整个银河系的如玻璃一般发出浅浅的浮影的双眸都一样。

　　他穿着米灰色的夹克，黑色的毛呢长坤，看起来干净又利落，他拿起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哈利王尔德。

　　连名字都和小绿魔一样。

　　哈利。

　　阿比盖尔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虚拟世界的戴恩哈德恩，觉得这个时空总是很善于玩转巧合。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任数学老师，这是我的名字。”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黑板，“你们可以叫我哈利，但是我认为老师会更礼貌一些。”

　　“喔喔喔喔喔。”班级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哈利也不恼，嘴角一直擒着一丝淡淡的笑。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坐在第一排的苏珊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充满期待的问道。

　　哈利的眼睫微微一颤。

　　“没有。”

　　“Yes！”苏珊冲一旁的阿比盖尔做了个耶的手势。

　　阿比盖尔无奈的笑了笑。

　　但是心里却很开心，她想，在家里有帅哥看，在学校还有帅哥看，这个日子听起来真是快活似神仙。

　　#

　　早上九点整。

　　汉尼拔坐在工作间静候他的患者。

　　这是他的一位老顾客，每一次都是踩点到达这里。

　　但是，当分针走向5的时候，汉尼拔的门仍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汉尼拔打开记事本，扫了一下今天的时间表，继续等了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工作室的门终于被敲响。

　　汉尼拔起身开门，待他看清来人的衣着打扮时，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请进。”他视若无睹，邀请眼前这位衣服上染着大片咖啡渍，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进来。

　　“莱克特医生，我真的很抱歉，不但让你多等了十分钟，又让你看到了这样的一面。”老头看起来十分儒雅，像是一位知识分子。

　　“没关系，给。”汉尼拔为老头倒了一杯热茶。

　　“是发生什么了么？李斯特？”

　　李斯特与汉尼拔面对面的坐着，他叹了口气，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几秒后，他才开口：“哎，我家隔壁的房子闲置这么久后，终于搬进了一户人家，我便在来你这里之前去看望顺便问候一下，但是我还没进屋就被他手中的咖啡洒了一身，但是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迟到的，我只好回到房间又换了件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把里面的衬衣换了，不过还是来晚了，我很抱歉，莱克特医生。”

　　汉尼拔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身前，宽慰道：“没关系，李斯特，事出有因我们是不能避免的。你最近的睡眠有改善吗？”

　　李斯特又一次叹气：“本来是有改善的，但是自从那天在家里找出艾玛以前的玩具，我每天都会惊醒，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我觉得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汉尼拔：“你把神经崩的太紧了，大部分人的精神问题，都是因为过于重视一些本该简化处理的事情。”

　　“可是，是我没有保护好艾玛，才让她失足跌落河里，不然我也不会孤独至今。”

　　“李斯特，你把孤独看的过于悲观了，在我看来，孤独才是值得享受的。”汉尼拔说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送走了李斯特，汉尼拔休息了一会儿又迎来了下一位客人，就这样，送走一位，迎来一位，一直到下午四点，汉尼拔才休息下来。看了看时间，阿比盖尔也该回来了。

　　#

　　哈利的到来迅速成为了皇后学校最热门的话题。

　　这一天阿比盖尔也没有闲着，拉拉队长苏珊拉着他一起偷窥哦不是观察哈利。

　　哈利不上课的时候总是安静的呆在办公室或者去球场上打会球，这是一天下来二人的结论。

　　“你说，除了我还有别人也动了这种想法吗？”苏珊目送着哈利进了办公室，有些失落的问。

　　“或许吧，但是我们美丽又阳光的啦啦队长不是只有你一个吗？”阿比盖尔揽过苏珊的肩膀为她加油打气。

　　“真的吗？”苏珊笑起来，眼睛有星星，她一歪头，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也甩向一边。

　　“是真的。”阿比盖尔点头。

　　放学的时候，苏珊没有做校车离开，阿比盖尔想着应该是父母来接她了，所以拥抱告别后就径自上了车。

　　阿比盖尔回到家汉尼拔已经在厨房挑选食谱，他高大的身材围着白色的围裙，看到阿比盖尔后，他仍旧没有什么过多的面部表情，只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又很快抿紧。

　　“你的手机在房间里。”汉尼拔翻拨着食谱的时候抬起眼皮淡淡地瞅了阿比盖尔一眼。

　　“啊？竟然这么快就买给我了！我去看看。”阿比盖尔听到汉尼拔的话后激动的欲往楼上跑去，但跑了几步又折到汉尼拔身边，不顾汉尼拔是否接受，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汉尼拔僵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反应，阿比盖尔就又抽身离开，一边向楼上跑去一边兴奋地说：“谢谢爸爸。”

　　汉尼拔望着阿比盖尔愉悦的身影，眼中终于漾出一丝笑。

　　他想起和阿比盖尔的那个约定——

　　“我可以收留你，但是是作为父亲的身份，我会守护你，但是你也不可以背叛我。”

　　一晃三个月，他与阿比盖尔已经相处了三个月。

　　她有时候很像她，但是有时候又比她更为活泼与阳光，到目前为止她们的相处还算愉快，她很乖，似乎还有些怕她，但是从未给他填过麻烦，除了有时在用餐上会出一些小插曲。

　　不过，说起阿比盖尔害怕她，即便她掩藏的很好，他还是能够察觉，但是他仍旧不确定阿比盖尔是为何而恐惧，如果是因为他的身份被暴露，那么他……或许仍旧会对待上一个阿比盖尔那样解决掉她，但是解决之前也会给她一个机会，同化她。

　　阿比盖尔蹬蹬的抱着手机盒子跑下楼，那是新款的Iphone，她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

　　“太好啦，谢谢你，汉尼拔。”

　　阿比盖尔说话的时候汉尼拔仍旧在挑选菜单，最后他选择了清爽柠檬牛肝。

　　他放好菜单，又拿出了一沓名片，在翻过十几张后，他把目光凝聚在写着苹果维修人员——托尼杰克逊的名片上。

　　他准备好这位维修人员的肝脏，清洗干净备用，又在冰箱里拿出了培根、西芹备用。

　　他选择了双立人与日本名刀旬的联名产出的那一把刀，他把肝放在最常使用的那个带着好像树的纹理的粘板上，熟练的将肝脏斜着切片放入盘中，柠檬榨成汁，倒入碗中，再用银质的汤匙浸入黄色的柠檬汁中，再捞起将它缓缓的浸在培根上。

　　他又将西芹切碎，撵沫用精致的筛斗均匀的撒在肝片上。弄完这些，他用手帕擦拭干净手，弯腰在底下的橱柜里舀出一碗面粉，继续淋上柠檬汁调味。同时挖了三勺黄油辅以适量的盐与胡椒粉以及马郁兰入味。

　　这些前期材料准备完成后，他打开了电气灶，将酒红色的珐琅彩平底锅用水冲洗一下，待锅中水份消失后才倒入橄榄油，将入好味的培根下锅煎炸，待两面煎好后，他抽出一片厨房用纸将培根的油吸干。

　　“阿比盖尔，你喜欢吃肥的吗？”

　　阿比盖尔还在一旁异常投入的捣鼓手机，被汉尼拔点名后，仍旧迅速做出回答：“不要。”

　　汉尼拔闻言，将几片培根上的肥肉剔除，放入一旁干净的盘子上，接着讲培根放入银质的小碗里捣碎。混合好调料的面粉装入纸包里，肝也放了进去，用适合的力道摇了摇，以便粉末能均匀的包裹住肝脏，然后将肝取出，用煎培根的油继续煎肝，从小火开至中大火，直到表面酥脆。

　　再用勺子撇出锅里的油脂，继续放入黄油，把锅中的碎料残渣继续翻炒，依次加入西芹，柠檬汁最后放入煎好的肝回锅。最后一步是最简单的，只需要把压碎的柠檬洒上去，等候片刻即刻出锅。

　　汉尼拔酷爱用番茄皮装盘，但是阿比盖尔觉得不实用又浪费，所以阿比盖尔的盘子他摆了引人垂涎欲滴，鲜嫩喜人的车厘子和草莓。

　　“不要玩手机了。阿比盖尔。”汉尼拔脱下围群，露出洁白的衬衣，他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看着坐在最远的位子上玩的不亦乐乎的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闻言乖乖的来到汉尼拔的旁边，她知道汉尼拔吃饭必配红酒，于是拿出两个高脚杯，倒入他珍藏的红酒端上餐桌。

　　“尝尝看。”汉尼拔优雅地入座，但是挪椅子的时候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阿比盖尔其实并不确定这是人的肝脏还是动物的肝脏，但即便是人的，她心里也没有什么负罪感，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就像是游戏，在游戏里杀人是不犯法的。就像是《头号玩家》里那样。

　　“今天，我们学校来了个新老师。”阿比盖尔主动开口。

　　“什么老师？”汉尼拔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阿比盖尔。

　　“是数学老师。”

　　汉尼拔点点头，轻抿了一口红酒。

　　“新学校怎么样？”

　　“嗯还不错……可以有新朋友，不会在被人欺负，没有了恶作剧，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友好。”阿比盖尔这番话是顾词无法控制的，好像心底里有个声音控制了她的声带那般。

　　“弱者才会被欺负，你要学会反抗。”汉尼拔不动声色的望着阿比盖尔，并轻摇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形成一个镜面，随着他啜饮的动作倒映进他锋利而深沉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不是，没有人愿意当弱者，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起点是不一样的，如果心存正义与爱，那么弱者也没什么不好，看自己如何定义，如果心中充满了欲望，自然想做一个人上人，但是弱者与强者，是被人类自己定义的。”阿比盖尔并不认同汉尼拔的观点。

　　因为她就是弱者，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出身，但是他的爸爸告诉她，有爱就够了。

　　“人总是会潜意识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一切，但是世界是多面的，只有走对正确的道路，才能不受别人的压迫。”

　　“所以，在我成为你的女儿后，我才有资格交朋友，才有资格被正眼看待，才有资格和同学们开玩笑，我不用再挨饿，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穿什么，不用担心学费，不用担心……”说着说着，阿比盖尔的眼眶就红了。

　　因为经历过悲惨的过去，所以她才知道现在得到的一切是多么讽刺。

　　汉尼拔安静的望着阿比盖尔，他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的是满是委屈的面孔。

　　她的脸很干净，不像那个人，有不少雀斑。她的眼睛是一种漂亮的宝石蓝，她哭起来，就像是宝石氤了一层薄雾。

　　“好了，阿比盖尔。”汉尼拔看着她，就想到了一些珍贵的过往，他牵过她的手，倾身将阿比盖尔拉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极了，充满了安全感，特别那股子说不出味道的淡香，让阿比盖尔感到沉沦。
　　好像漂泊的小船遇到了一个灯塔，它终于可以停靠，可以依赖。

　　汉尼拔似乎感受到了阿比盖尔心中所想，他紧了几分力道，骨节分明用保养得当的修长手指轻轻覆上阿比盖尔的头顶，他抱的很紧，动作是分外爱护，他吻了吻阿比盖尔的头发。

　　“只要你愿意，我会守护你。”

　　这句话，汉尼拔也对另外一个女孩说过，他也曾这样抱着她，只不过……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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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完啦！~两天1w5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