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男神史》野村万斋酱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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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从一个人那里夺走的只是现在。
　　The only thing you can take away from a person is now.
　　如果这是真的，即一个人只拥有现在。
　　If it is true that a man has only the present.
　　那么一个人就不可能丧失一件他并不拥有的东西。
　　then it is impossible for him to lose what he does not have.

　　——《沉思录》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

　　七点整。

　　在厚重的酒红丝绒窗帘的加持下，清晨的阳光并不能闯入这里。

　　快瞅瞅这个地方，既有日系的冷淡又有包豪斯式的实用主义，只看一眼，就能看出屋子主人的高雅品味，定是上流社会的精英。除却那开在墙壁旁的一排翠绿的嫩竹外，最引入注目的当属这里一应俱全的厨具，连盘子都按Size排列摆好，其中色彩鲜艳的Le Creust珐琅彩锅最夺人眼球，尤其是放在操作台正中央的那一口红色的珐琅锅，在这充满着艺术感的厨房里似乎更多了一丝隐喻，在细细打量去，一水儿的大马士革/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子上，甚至还有专门的柜子来陈列Bob Kramer所锻造的刀具，好像这些刀具不只是厨具那么简单，似乎更像是艺术品。

　　在这里，烟火气与神秘感相互纠缠。

　　这个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连接在一起，黑色的加长的餐桌中间铺就着深蓝色的桌布，在餐桌旁边的墙壁上，是被无数画家演绎了数个世纪经久不衰的题材——《丽达与天鹅》，而悬挂的这一副是出自法国洛可可大师弗拉索瓦布歇之手，衣衫不整的少女坦胸露/乳，张开双腿露出少女最私密的地方等待着天鹅的接近。充满了性隐喻的画作如果出现在别人的厨房里，似乎格格不入，但是出现在这个人的厨房，却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此刻，一双修长的腿迈了进来，他穿着得体的，烟灰色的三件套西装内搭香槟紫的丝绸质感衬衣以及近乎同色系的领带，将他衬的极具贵族气息，并更加显出他充满线条感的倒三角身材。他拉开窗帘，阳光顺时洒落进来，似乎有些刺眼，他不禁眯起双眸，但是难掩他眼中的冷漠，不针对任何事物，只是那种习惯性的淡漠。

　　他站在操作台前，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搭到了椅背上，并又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那是百达翡丽的一款白金腕表，价值十五万美金还要多，可是他却不以为意，他解了两颗袖口，挽起袖子，在冰箱里掏出两颗鸡蛋和一些其它时蔬，在水龙头下耐心冲洗。

　　他将鸡蛋倒入白色的透明容器里，打散。又在陈列着刀具的架子上挑了一把水果刀，切开牛油果与百香果，以及西芹等食材。

　　他拧开煤气，掀开煤气上昨日清洗好的锅子的锅盖，但是娴熟的动作在这里却被硬生生的中止了，鲜少有过多表情的他，此刻的表情却有些丰富，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嫌弃，眉头微蹙，嘴角也不禁撇了一下，他看着锅里已经泡的如同被泡发的尸体一样的软白泡面，觉得胃里极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从壁橱里掏出垃圾袋套入垃圾桶里，把锅里的东西全数倒入袋子里，系紧后才起身冲洗锅。

　　“早安。莱克特医生。”一个清脆又带着困意的声音闯入这里。

　　伴随着哗哗的水流，他只是抬头瞅了女孩一眼，却并未开口回答，这与他一贯的礼貌绅士似乎有些不符。

　　“今天要做什么？”女孩背着手凑近巡视一圈，有些失望的说：“是我起的太早了吗？”

　　“你觉得呢？”他终于开口了，但是似乎有些冷漠。

　　“如果你昨晚没有偷偷吃泡面的话，现在我们一定坐在餐桌前了，阿比盖尔。”他拧掉了水龙头，锅已经被刷的很干净，他低头闻了闻，灵敏的嗅觉还是能让他嗅到不干净的味道，即便已经刷了很久，他却还不满意，索性将它搁置一旁，又转身在橱柜中挑选了另一口平底锅。

　　阿比盖尔闻言自知理亏，乖巧的吐了吐舌头跟在他的身后，说：“好吧，是我的错，可是我昨晚又饿又困，本来想早上刷的，但是没成想，又起晚了。你不会生气了吧，汉尼拔。”

　　汉尼拔系上围裙，转过头注视着阿比盖尔，大概有一秒，不过也可能是两秒，那张冷漠地令人觉得无懈可击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很浅，如同戛然而止的微风。

　　“如果你觉得抱歉，不如帮我把百香果挖出来。”

　　“好。”阿比盖尔乖乖的跑到一边，拿起勺子挖百香果。

　　汉尼拔做的早饭比起晚餐简直可以称得上朴素，一杯百香果柠檬茶配上一份煎蛋与火腿搭配牛油果等一些水果就是汉尼拔与阿比盖尔的早餐。

　　餐桌上，汉尼拔吃相优雅又斯文，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

　　阿比盖尔向来捧汉尼拔的场，他做的饭她从来都是光盘表达忠心。

　　“我吃完了。”阿比盖尔用餐巾抿了抿嘴说道。

　　汉尼拔的目光扫了一眼阿比盖尔的盘子，淡淡的说：“你觉得如何？”

　　阿比盖尔舔了舔嘴，好似回味一样：“你做的都很好吃。”

　　“比起泡面呢？”汉尼拔似乎还在为阿比盖尔用他的厨房他的厨具去煮他最讨厌的泡面末了还不刷锅的事儿而生气。

　　阿比盖尔小心的审视着汉尼拔的神色，汉尼拔也在注视着他，他看人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四目相对时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但是他阴郁的眼神又告诉你，他只是在简单的打量你，别无其他。

　　阿比盖尔咽了咽口水：“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垃圾食品，所以我保证我再也不吃了，你再也不会闻到它的味道。”

　　汉尼拔此刻也吃完了，他轻轻的放下刀叉，动作轻柔的用餐巾在嘴角点了一下。

　　“阿比盖尔，真正的食物是用心烹饪的，那些绝不算是食物，所以你只买了一包？”

　　“还……还有一包，在柜子里……”

　　“去扔掉，阿比盖尔，你要听话对吗？”汉尼拔双手交叉，手臂抵在桌沿上。

　　阿比盖尔听话的依言在柜子里掏出泡面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恋恋不舍的看着泡面包装上的那三个字，一时间热泪盈眶。因为，那可是——汤达人啊！在地球泡面排行榜上一直榜上有名的国货产品，好不容易在代购那里买到，却没想到被汉尼拔逼着扔掉。

　　但是那又能怎么办。

　　汉尼拔让她扔她不敢不扔。

　　惹怒了他，他吃了自己怎么办。

　　“这就对了，听我的话，我才能保护好你。”汉尼拔望着阿比盖尔的眼神好像蒙了一层烟雾，让人无法分辨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想吃面，我晚上为你做意大利面好吗？”汉尼拔温柔的说。

　　“…好。那你能别生气了吧？”阿比盖尔凑近汉尼拔，歪头试探的问。

　　她离他很近，大概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她歪着头可以更好的欣赏他的侧脸，英俊而棱角分明，但是又藏着阴郁。他的眉骨极高，眉毛的颜色又很浅，他的眼窝深陷在眉骨下，看上去极其深邃，那双眼睛眨起来的次数并不多，起码在阿比盖尔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是这样的。

　　他的薄唇微微扯出一丝弧度，看来并没有因为阿比盖尔这一有些不礼貌的举动而生气，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

　　“阿比盖尔，你要知道，我是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汉尼拔注视着阿比盖尔，但是他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真的吗？”阿比盖尔乖巧的确认。

　　“是的。”

　　得到回应后，阿比盖尔一反刚刚的低眉顺从，眼睛忽然眯成了月牙，她问道：“那我可以换个手机吗？汉尼拔。”

　　“阿比盖尔，我一直希望你会是一个礼貌的孩子。”汉尼拔坐在椅子上未动分毫。

　　“可是我真的很想换呀，拜托了，克莱特医生。”阿比盖尔双手合十，一脸谄媚，并且又换了一个称呼。

　　“你的手机坏了吗？”汉尼拔终于肯侧过脸与她对视。

　　“还没……”阿比盖尔撇嘴。

　　“那你为什么要换呢？是因为同学们都换了吗？”汉尼拔又问。

　　“……是，也不是。”阿比盖尔看着汉尼拔，汉尼拔也看着阿比盖尔，沉默持续了很久，阿比盖尔终于在汉尼拔那双深沉的双眸下败了下来，她双手攀上汉尼拔的手臂，整个人蹲在汉尼拔身前。

　　“求你了，给我换一个吧，爸爸。”听到想要的称呼后，汉尼拔平静的眼神中终于荡起了一丝涟漪，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最后凝聚起一抹少见的愉快的笑。

　　“好，我同意给你换一个新的手机。”

　　“谢谢爸爸！”阿比盖尔蹭的站了起来，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也是眉开眼笑。

　　汉尼拔看着眉开眼笑的阿比盖尔，笑意却从自己的脸上消散，他看了看手表，说：“已经七点半了。你该出发了，需要我送你吗？”

　　阿比盖尔很知趣的摆手。

　　“不用了，我去拿书包。”然后离开了厨房。

　　她当然知道汉尼拔只是客气话，就像是很久之前，她也曾以为如果是以父女关系相处，爸爸送女儿上学是理所应当，但是事实证明，不要麻烦汉尼拔才是明智的决定。

　　汉尼拔站在屋内，阿比盖尔例行公事的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汉尼拔。

　　“晚上见。”汉尼拔轻声说道。

　　目送着阿比盖尔上了校车，汉尼拔的眸色却一点点加深。

　　他直到现在还在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相似的容貌，相同的名字，戏剧性的相遇。

　　他眯起眼睛，一切又回到了三个月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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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简短的说一下：
此阿比盖尔非比阿比盖尔
时间设定为第一季完结，不联系2/3季，就假定阿比盖尔已死
配角什么的应该没有小茶杯众…
至于故事发生地我想设定在一个其他城市（因为我不知道剧中城市是哪里，有知道的嘛）
总之只涉及麦叔版的拔叔一个人
这章完事还会继续，要在明晚写完1w5.
但是预计拔叔这章字数会控制在5w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