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204、总司篇

　　近日京都出现了一只行动十分猖獗的妖怪，专门在夜晚出来狩猎。该妖怪手段残忍，尤其喜欢挑人多的家族下手，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惨遭灭门。

　　可能是因为怕伤及自己，也可能是受到了政治方面压力，之前一直装瞎子的阴阳师家族终于派使者回应新选组，说什么要斩妖除魔，还京都一片太平。

　　但新选组对阴阳寮的信任度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他们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新选组：你没事吧？怎么忽然不装死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哦。是因为再不出手火就烧到自己屁股了吗？

　　经过最近的事，新选组已经完全不信任这些贵族老爷人上人，不落井下石就是新选组对这些阴阳师最大的期望。他们四处张贴告示，警示民众。

　　堀川没想到连城郊外的破庙里居然也贴了告示。

　　这里荒废了不知多久，蛛网挂满塌了半边屋顶的大殿，石板间的青草长得几乎有人那么高，仔细一看，地上还飘着既几张残破的符纸，那张告示就贴在唯一一根尚且完好的柱子上，十分显眼。

　　堀川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写道：近日京都妖魔作乱，大家注意安全，平时莫走夜路，莫在偏僻之地聚众，如有问题请询问新选组。

　　他刚读完告示，便听到破庙外有人靠近。

　　他一抬头，便看到变装后一副五大三粗、长着粗壮的一字眉、五官刚硬、孔武有力像头黑熊的长曾弥虎彻用长棍拨开荒草，往这边走过来，堀川当场就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啊这……这可不能怪做同伴的嘴毒，他说真的，要是哪个倒霉蛋大晚上见了这位仁兄，怕不是比见了妖怪都害怕。……可能别说人类，差不多的妖怪见了都得扭头就跑。

　　正巧，长曾弥虎彻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说呢，堀川的变装考虑到要刷将军的好感，倒也没有刻意搞得很有“特色”。……但怎么说呢，不知是不是第一次给自己捏脸手艺不精的原因，他的五官分开来很平常甚至是有点好看的，但组合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奇怪，很别致的那种奇怪。

　　是那种……谁大晚上冷不丁看到他的脸，十有八九回去会做噩梦的程度。

　　这破庙自带阴森气氛，后面那缺了半个头的佛像，更是把这种气氛烘托到了顶点，两人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心都狠狠跳了一下：淦哦，你特么何方妖孽！

　　堀川战术后仰：“我真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尤其是在晚上！”

　　长曾弥虎彻：“……这也是我想说的。”

　　堀川国广指着告示说：“现在的京都简直像在养蛊，最近那只妖怪一出，平日里活动的小妖怪全都没了影，养蛊养出蛊王了属于是。……新选组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连这么偏的地方都贴了告示，和我们当年比起来……”

　　长曾弥虎彻：“我们当年也没有神社在背后捣乱。那时神社就是神社，专心供奉神明，两耳不闻窗外事。”

　　堀川国广：“还是那时候好。”

　　长曾弥虎彻耸耸肩：“谁说不是呢？没有溯行军，就不会有时之政府军，我们就不会来了。”

　　堀川国广挑眉：“所以，要合作吗？我想你也应该需要幕府的势力扶持你往上晋升，而我也需要你的内部情报。虽然我们负责不同的目标，本来应该各干各的，但现在我们的调查目标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了。”

　　长曾弥虎彻点头道：“没错。九条宫司。我最近也在调查他，他和他身边的侍从很可疑……不，应该说整个神社都非常可疑。”

　　堀川国广：“我听说了，最近神社减员严重，所以才大量从民间招募人员。”

　　长曾弥虎彻：“说来惭愧，去神社几天了，我还没查出来减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听说那些人后来都不知所踪，全部，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一样，连尸骨都没有……我想一定是神社高层对他们做了什么。以革新派做事的狠毒程度，那些人绝对凶多吉少。”
　　说到这儿，这个高壮的汉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无奈。

　　堀川国广安慰道：“别难过，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那些污秽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吗？神社，革新派，溯行军，都是我们的目标，一个都跑不掉。”他拍拍小伙伴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先交换下情报，制定下一步计划。”

　　其实没什么情报好交换的，长曾弥虎彻几天前才刚到神社，情报掌握的不多，因此如何调查九条宫司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现阶段他们目标主要集中让大郎在神社站稳脚跟，避免和其他人一样被炮灰掉。

　　只有长曾弥虎彻站稳脚跟，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不过如果可以，还是尽量加快点进度吧。

　　其实堀川是无所谓进度如何的。以他的角度来说，由于自己主人是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个性，他比较喜欢稳健一点。

　　……只是，当他空手而归去复命时，将军似乎露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他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友人会做出那些令人不齿的恶事。

　　虽然将军没有明说“令人不齿的恶事”是什么，但堀川基本能确定将军说的和他想的是同一件事，这也就表明，将军知道的事恐怕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多。毕竟也是明面的首领呢……

　　如果能尽快查清九条宫司的状况，或许能从将军这里得到什么更隐秘的情报也说不定。

　　***

　　在喝下七郎的药后，冲田总司难得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因梦呓惊醒、呼吸困难被憋醒或是咳醒，难得安稳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时他听到天边闷雷阵阵，潮意与闷意从门外侵入这个狭小的房间。

　　近日因为病重忽然加重，冲田对温度的感知变得十分迟钝，他每夜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来抵抗那股仿佛从骨髓中渗透出来的寒意……而现在，他久违地热出了汗。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

　　没有感受到疲惫，没有所有力气都仿佛被妖物抽走的乏力感。他又试着站起来，依然没有异常。他的力气仿佛忽然间回来了，甚至没有咳一声。

　　于是他打开门，赤着双脚来到了走廊。闷热的风扑面而来，那夹杂着潮气的风让走廊的地板上结上了一层水珠。青年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那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盖在大地之上，那闷雷声如同鼓声，一声一声敲在人的心上，平白增添了些许不安……

　　庭院里很安静，十分安静，安静得甚至显得异常。

　　这里是队士们的居住之地，现在也不是训练时间，怎么会连个人声都没有？

　　青年若有所思地看向演练场，抬步往那儿快步走去。

　　在穿过一道拱门时，冲田总司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的脸上空白了几秒，缓缓倒退了几步，退回院内，低头看去——

　　一座石块垒成的坟墓，静静地立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

　　坟前插着一把剑，剑身虽已锈迹斑斑，但他还能认出那是他不久前在池田屋断掉的佩剑，加州清光。

　　冲田缓缓睁大了眼睛，他盯着清光残破的剑身看了几秒，又盯着这座无名的坟墓看了几秒，然后他抬头，看向这个忽然间就变了个模样的庭院……

　　院墙坍塌了，池塘中的水完全干枯，刚刚他走过的长廊已经断成了几截，一半以上都埋在了黄土中，房屋虽然还算完好，但上面的瓦砾间爬满了荒草……

　　这个屯所，仿佛一瞬间过去了数百年。萧条、荒凉、诡异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冲田总司喊：“有人吗？听到就回答我！”

　　荒芜的屯所中，只有如鬼哭般的风声回应他。

　　冲田总司看向脚底，然后又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有影子是人不是鬼、自己有痛感所以这不是在做梦后，他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紧紧蹙起眉头。

　　虽然对于他来说有点突然，但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他陷入了曾经听七郎说过的，一种名为“幻术”的高级术法中。

　　最近他身体不好，大家在他面前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瞒着他不让他担心，但他又不是瞎子，新选组异常的人员调动他都看在眼里。于是他用了一些“小手段”来打听他们到底在忙什么。

　　青年抬头看向天空，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苍白的太阳高挂在如褪色布料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生机的惨白的阳光，照耀着这座荒废的屯所，虽然天气晴朗，但怎么看都不像阳间的景象。

　　从现实进入幻术，只在眨眼之间。冲田总司回忆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回忆不起来自己是从哪里开始进入幻境的。

　　“看来这妖物找上门了啊……”

　　而且新选组人员密集，十分符合这妖物的狩猎喜好。

　　冲田总司摸了摸胸口，确定摸到了那样随身携带的物件后，他定了定心。

　　他半蹲下身子，抚摸坟前锈迹斑驳的破剑，将上面累积的尘埃拂去。

　　“久违了，伙伴，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怀恋。

　　“池田屋一事后，你我都远离了战场……你在无名的角落中蒙尘，而我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真是有够狼狈的呢，我们两个……难道是因为我们的命运太像了，所以连在幻境中，你都在我的坟墓前陪伴我吗？”

　　青年自嘲般地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将无数辛酸苦楚掩盖在那抹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中。剑身发出轻微的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一样。

　　他握住剑柄：“虽然还不知道这幻境是依托什么而建，你的样子也和我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但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随着起身的动作，他将清光剑从泥土中拔出。容貌秀美的青年伸手抹去剑身上的泥土，眼睫低垂，喃喃道：“谁说残剑不能杀敌……清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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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总司终于支棱起来了，终于到他的高光时刻了！
这次就是总司的专场，没百名取什么事，所以美救英雄这个戏码不奏效了！
问就是百名取自己都忙不过来（指研究眼球），没空理他。
还有，那个，其实这个破剑，就是清光（指付丧神）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