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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

  •    夸张的语气掩盖不了凌云认真的态度,他想要知道答案,却又在凌烈沉默之后,试图转开话题,“要是你不喜欢听这些,当我没说。”

      但就在这时,凌烈开口了,他的语气很平,只是在很隐秘的深处带着一丝困扰和愤怒。

      “我的东西——让人弄脏了。”

      凌云:“嗯?呵,很简单啊,那就换个新的!”

      很简单?的确。

      凌烈把目光放远,凝视前方,台上的女歌手正用着充满磁性的沙哑烟嗓唱着:「若你没有厮守一生的决心,请不要爱上我这么一个人,在你字典中一句挥之则去,对我仍过分……」

      情歌,从来都打动不了无情的人。

      偏偏这一夜,或许是时间刚刚好,灯光刚刚好,酒意刚刚好,凌烈难得地说了一句,“试过了,替代不了。”

      那个叫江冉的女人,不及旧的。

      凌云呛了一口口水,他好像抓到了什么,又好像没能抓住。他眼珠子转了转,问,“那怎么办?你这个人占侑欲那么强,东西脏了你不痛快,换新的又舍不得……洗洗将就用吧,你心里肯定不得劲,指不定怎么挠心抓肺,嗯,不然这样直接扔了吧,或者是毁了,一干二净,眼不见心不烦,齐活!”

      这个办法,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能行。

      正说着,台上的女歌手就唱完下台了,她顶着一头红色大波浪,穿着背心皮裙径直走到了凌云身边。

      “嗨,宝贝~”女歌手给了凌云一个贴面吻,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把手的位置,身体斜靠在凌云身上,看向凌烈,“凌四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啊!”

      女歌手叫白真真,是白易熵的堂姐,也是让凌云想要娶回家藏起来的主儿。因为圈子原因,她早早就听说过凌家的这位「山王」,也在成年之后憧憬过想要拿下他,但真见过凌烈之后,白真真立马放下心中绮梦,她是凡人,凌烈是神,搞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后来知道有个不怕死的女人整天瞎几把往凌烈身上浇灌爱的营养液,她实在佩服,还同白易熵说起过宁柠,「那真是位不怕死的爱情女战士啊。」

      比起凌烈,白真真更爱身边这个情场浪子,他有世俗的心,她能勾得住。

      凌云同凌烈介绍起白真真来,完了,说了句,“山王,以后就拜托你多照看点我们真真了。”

      凌烈是山王,是凌家的神,他护着每一个人,独独没有宁柠。现在,一个白家的女人也将踏入他的保护区,凌烈看向白真真,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终于,凌烈低笑了一声,出声道,“你的女人,让我照看?嗤!”

      说完,他起身,突地,犹如冷剑出鞘一把将凌云的头按在了酒桌上。

      “啊!”白真真吓得直接躲到了一边。

      凌烈俯身,满是阴霾地盯着凌云,说,“你脑子是塞在月工|门忘掏了?”

      这一刻,凌云才猛然想起了,那个不到十八岁就能提着刀冲去砍一条街的——山王。

      年少的凌烈嚣张、自大、跋扈、狂妄……他是王,从见不得第二个王。那时,有不少人都押注——往后的凌家会一头走到黑。但男人嘛,就像书里说得那样,他们总是大器晚成,懂事懂得晚些。有那么一天,众人惊诧回首,那个记忆里提刀砍人的山王全然变了样,他西装革履,一字重千金,行事变得沉稳又大气。

      多么不容易啊,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凌家,还能出这样一个凌烈!

      猛地松开对凌云的钳制,凌烈整了整领带,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抬腿,离开了。

      良久的静默之后,白真真才急忙忙跑去扶起凌云,吓得不轻道,“好可怕啊……”

      凌云抱了抱白真真,表情不见丝毫不快,反而带着不解道,“我怎么惹到他了?”

      白真真更不解了,她哪里知道?!

      *

      凌烈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痛恨内心反复无常的情绪,他坐在车里,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之中。

      回到老宅,他脱去了厚重的大衣,就着衬衣西裤,在零下四五度夜里如同野兽出击一般,跳进了泳池里。

      室内的水是温的,但男人是冷的,冷,是凌烈独有的色调。

      他满身肌肉横布,如同铁打的堡垒,一层又一层。他的双臂青筋环绕,每一次势不可挡的摆臂都带着摧朽拉枯之势,像是潜龙翻身,水花四溅而开。

      水,在这一刻,根本无法熄灭凌烈内心的火。

      *

      女人,像是从出生开始,一生就免不了等待。不过,宁柠擅长这个,等多久她都可以。但她怕,等不到她想等的人。

      可是,命运总是另有安排。

      想等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有了,宁柠躺在床上,她早早地睡着了。

      凌烈推开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他内心的恶火,那从脚底上窜至头顶的火,哗一下——

      “啊啊啊——”

      疼痛致使宁柠从梦中惊醒,她惊恐地发现凌烈那近乎已经变成实质的怒火。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尖叫,宁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她就被揪着头发拖到了浴室。

      再一次!

      就像之前一样,凌烈打开花洒,对着宁柠就是一顿乱冲,期间还把人的衣服给扒得个干净,见着宁柠冷得瑟瑟不抖,嘴唇发紫,这才丢了花洒,把人又拖到了阳台。

      “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让你走!”凌烈如此说道。

      宁柠被折磨得疼得肚子都在无意识地痉挛,一开始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她不禁发出了一道无声的气音。

      眼泪,连成线,落在了地上。

      冬天的夜,冷得人骨头都在打颤。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一个人?!

      宁柠垂着头,先是动了动胳膊,胳膊像是已经僵了,她又去动腿,一连抽了几次气,她才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人为什么还有感情?

      她再也不想爱了,好疼,好冷……

      男人还是那么冷漠,他由着她被剖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没有一个回头,宁柠抬脚就要从栏杆往外跳——

      *

      猝不及防间,冰冷的拥抱袭来,宁柠怔住了。

      她被人拥入了怀里,那个她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怀里。她像个傻瓜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宁柠……”

      男人的头抵在她的肩上,男人的唇贴在她的耳畔,他说,“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我知道。

      多可悲,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嘘!”凌烈侧过头,用从未用过的温柔吻掉了宁柠的眼泪,他说,“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吗?最后一步是将军,但是现在,我允许你前进……”

      宁柠转头,溢满泪花的眼睛看向他。

      “你要赢我,”凌烈捏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我愿意为你破例一次。”

      脏掉的东西,既然丢不掉那就捡回来。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宁柠已经死掉的心上。

      ——

      满目疮痍,说得便是宁柠。

      她从没被温柔以待,便总奢望有一日凌烈会对她温柔一些。一些是多少,说不出来,比划不了,但现在,这个吻好像带着点温柔的味道。

      可这温柔好可笑,连一件衣服都比它来得暖和。

      “不要。”宁柠微微张嘴,她声音微弱,却又坚定无比道。

      好不可思议,竟有这么一天,她拒绝了凌烈的「温柔」。明明好像到了可以唾手可得的时候了,但是宁柠难得的强硬了一回,她不要了。

      她从不是下棋的那个人,她是小兵,一上场就会被马踩死的小兵。她将不了军,也从未赢过,现在,她只想回头。

      凌烈实在厌恶这样的宁柠,让他感到烦躁,让他感到愤怒。他的胸膛起伏地很快,没人知道,他正压抑着什么。

      最后,他说了句,“那就死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阳台,甚至还将玻璃门给带上了。

      留下了全身| 赤 |衤果的宁柠于这寒夜里。

      这本是一个喧哗热闹的世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奇奇怪怪,或是漂漂亮亮。宁柠也有,她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

      她安静得有些过分,没有哭,没有求饶。凌烈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声也没吭。他们像是在继续某种较量,直到烟屁股烫到了凌烈的手,凌烈将其按熄,然后站起来走到玻璃门外。

      宁柠在外面,他在里面,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谁也不愿意再往前走,故此,便僵在那里。

      这一僵,便是一夜。

      裹着湿漉漉的衬衣西裤,凌烈寒气入骨,病倒了。同时,宁柠比他病得更严重,发烧烧得昏迷不醒。凌烈让人把她放在自己身边,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叶嘉荣见着的时候,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宁柠浑身烫得不行,凌烈喝了药好了些便往人身上压。

      宁柠全身都是软的,她像个布娃娃由着凌烈摆弄。被捣得难受了,她就唔唔唔地叫,两条腿无意识地乱蹬。

      凌烈抓着她的腿不放,一股劲地使蛮力——里面也烫,烫的他太舒服,直接没了克制。

      等宁柠醒来的时候,她就像刚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腌白菜,又焉又湿。她脑子还昏着,就被人当烙饼一样翻了个转,等后面被撞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她还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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