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此生，我没有别的时间爱你了》入暗

3、第二章 你不要跟着我

　　昨天晚上，她来到便利店之后，没过多久，便利店就打烊了。第二天早上六点，便利店开始营业，清晨便利店还没有什么顾客，店员在整理货架，打扫卫生。天色亮了一点之后，她走出便利店，打算四周看看。离便利店不远，好像是个大门口，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沁园山庄”。她想这里好像离光华医院不远，她想走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公车站，看看有没有公车可以回光华医院。她走出大门，没走几步，她就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这和走出医院的感觉一模一样，于是她赶紧往回走，她感到不适，于是找了张椅子坐下。她心想：难道她不能离开沁园山庄？可是她不想留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她又走到沁园山庄的门口，然后往外走去，即使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她也继续往前走，她觉得她慢慢的化作一团浆糊，然后融入空气里，最后化为乌有，她觉得难受到极点，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化为乌有的一瞬间，她的理智回来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往回跑，一冲进大门口，她就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马路上。这时天色已大亮，路上人来人往，汽车碾过她的身体，行人踩踏着她走过，她往马路旁边挪去，避开汽车和行人，她就这样躺在路边，甚是悲惨。到下午的时候，她才恢复了力气，她找了张椅子坐下。这时陆续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了，有老人或者大人带着小朋友在广场上玩耍，接着小学生，中学生也放学了，广场上好不热闹。她在马路上躺了一天，心想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这里也有这里的好处，医院里都是病人，大都愁眉苦脸，哪比得上这里的小朋友活泼可爱，她也可以听那些大人闲聊。她听到有人说：“今天看到有一个人躺在马路上。”飞晚吓了一跳，不是说她吧！另一个人说：“在哪里？”飞晚聚精汇神的听着，这人又说：“在桃园路。”飞晚松了一口气，还好，应该不是说她。因为昨晚发现有人能看到她，搞得她神经兮兮的。忽然有人说话：“原来你在这里。”飞晚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昨晚那个男孩，飞晚不想自己的世界被人打扰，起身就走，那男孩也起身跟上来。飞晚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瓜葛，于是说道：“昨晚出现在你家里，我很抱歉。今天我不在你家了，你不要跟着我。”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到你。”
　　“因为我死了。”
　　男孩听了，冲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看着她，一脸不相信。
　　“不相信你可以去医院问问。”飞晚绕开他继续走。
　　男孩跟上来说道：“好，我会去问，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飞晚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怎么去问？”
　　飞晚只好说：“我叫白飞晚，3月7日死于光华医院心血管内科。”
　　“白、菲、婉。”心弦重复着。
　　飞晚心想这男孩这样一直跟着她也不是办法，她想：她不应该往没人的地方走，而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走。因为其他人都看不到她，当他跟她说话时，别人会以为他在跟空气说话，觉得他奇怪，她不相信他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于是她往便利店走去。
　　“你之前是在医院里吗？”
　　“这不关你的事。”
　　飞晚走进便利店，那男孩也跟了进来，继续追问道：“你之前是在医院里吗？”
　　这时店员和店里的顾客都抬头看向他，飞晚得意，看他还怎么跟她说话。心弦有些不自在，他觉得他们还是在外面说话比较好，于是说道：“我们先去外面。”这时所有人都更加奇怪的看着他。飞晚一动不动。心弦看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有些着急，突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然后对飞晚笑笑说：“这样好像比较方便。”他拿着手机讲话，别人也就没有理他了。
　　飞晚觉得又被他占了上锋，于是往店外走去，男孩也跟了出来，又问道：“你之前是在医院里吗？”
　　“都说不关你的事。”
　　“可是昨天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你。”
　　飞晚停下脚步，心想她还以为在医院里没人能看到她。但至少他没有打扰她。
　　男孩说：“昨天傍晚的时候。”
　　飞晚心想：昨天傍晚她在医院门口看雨。
　　男孩又说：“你还看了我一眼。”
　　飞晚心想：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而且她昨天是在看雨，没有注意经过门口的人。
　　这时有人喊道：“纪心弦。”飞晚一看，是个女孩。那男孩也看向这个女孩，然后用手指了指手机，示意他在打电话。
　　心弦听见有人喊他，是司徒美极。今天他见到白菲婉之后，白菲婉就叫他不要跟着她，跟她说话她就一直走，好不容易她停下来听他说话，还没等她回答，司徒美极就出现了，他心里叫苦，用手指了指手机，示意他在打电话。但是司徒美极仍然站在原地，好像在等他一起走。心弦只好说：“你先回去，我还要买东西。”
　　飞晚见有人喊那男孩，心想：她赶快闪才是。她听见男孩说道：“你先回去，我还要买东西。”是对那女孩说的。飞晚觉得他好像不是很想跟这女孩一起走。
　　女孩也没有勉强，“呃。”了声就走了。飞晚赶紧跟上她，然后回头看，男孩站在原地，好像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飞晚心想：太好了，这招果然有用。
　　心弦让司徒美极先走，结果白菲婉也跟着她走，还不忘回头嘲笑他，她用手比了个“V”字，晃了晃，好像在说：“我先走了哦。”笃定他不会跟上去。他是不想跟司徒美极一起走，可是也不是一定不能跟她一起走。只是白菲婉跟着司徒美极，他跟上去也不方便跟白菲婉说话，只好作罢。
　　飞晚跟着那个女孩一直走，走着走着她们经过一栋房子，飞晚一看，这不是那个男孩的家吗？昨天晚上，她从厨房的窗户出来，沿着小路，绕到这栋房子的前面，这栋房子前面有个花园，花园的围栏上爬满了植物，昨晚飞晚出来之后，想从外面看看屋内的动静，但是因为围栏上的植物太密了，她完全看不到里面，所以对这围栏印象深刻。那女孩继续走，走到那男孩家旁边的一栋房子，女孩掏出钥匙打开花园的铁门走了进去。原来这女孩是他家的邻居。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这女孩进去的时候，她看到女孩马上就要关门了，于是她冲了进去。她们经过花园，走到房子的大门口，女孩用钥匙开门，然后走了进去。飞晚也跟了进去，谁知道一进到屋内，就像走出山庄的大门口一样，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因为今天早上的遭遇，她真的学乖了。于是马上就出来，然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休息。坐了好一会儿，看到有人开花园的铁门，她趁这个人打开门的时候，走了出去。她想：也许只有便利店愿意收留他。于是往便利店走去。
　　司徒美极和白菲婉走后，心弦站在原地，他看着司徒美极和白菲婉走到大路的拐弯处，即使她们回头，也看不到他了，他才走。他走到一条和司徒美极走的那条路平行的一条路上，这条路和司徒美极走的那条路之间隔着一排房子，在这排房子的每栋房子与房子之间，可以看到司徒美极走的那条路。他往前跑，打算追上司徒美极，这样他就可以隔着一排房子，在每栋房子与房子之间看到白菲婉了，而她们又看不到他。追上之后，他看到白菲婉仍然跟着司徒美极。走到司徒美极家门口，他看到白菲婉竟然跟司徒美极一起进了她家。心弦想：算了，还是先回家。但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竟然又看到白菲婉从司徒美极家走出来，然后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但他也不方便走进司徒美极家的花园跟白飞晚说话。于是先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白菲婉又不见了。
　　第二天放学之后，心弦又看见白飞晚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她看上去很平静，不像昨天，昨天她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但是看上去有点疲惫，心不在焉，脸上表情忽而紧张，忽而又松了口气的样子。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她也没有反应，他跟她说话，她还吓了一跳。心弦又像昨天一样，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然后说道：“原来你叫白飞晚。”心弦下午去了光华医院，真的去心血管内科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叫白飞晚，不是白菲婉。飞晚知道又是那个男孩，于是说到：“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心弦想：他跟她说话她没有走开，还回答他，他觉得很高兴，又说道：“我叫纪心弦，纪念的纪，心脏的心，琴弦的弦。”飞晚心想：什么心脏的心，太没有文采了，不会说心情的心啊。
　　这时有个小男孩走过来，指着铁架上的一个皮球说：“哥哥，可以帮我们把球拿下来吗？”心弦因为心中高兴，又想在飞晚面前表现他的助人为乐，于是说道“好呀。”然后走过去帮小男孩把球从铁架上拿下来。回头一看，发现白飞晚不见了。他气极了，咬牙切齿、青筋蹦出，他想对着天空大喊：白飞晚！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跑！然后他四处找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才愤愤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