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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趁虚而入 ...

  •   第二十二章

      酒吧里,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灯光迷离的音乐下,舞池里年轻男女扭动着的身姿。
      季谨言刚踏进酒吧,就有几道视线袭来。

      他蹙着眉看着昏暗躁动的四周,鼻间是刺鼻烟草混着劣质香薰的味道,很显然,这不是他喜欢的地方。

      算着时间,下班后他打了凌菲的电话,得知她在KTV,她一贯是喜欢那家KTV的,说起在的她倒是专情。

      所以他很快就找到她了。

      送她闺蜜上车,她站在路边跟开车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笑着挥挥手送别,随后像是泄气般整张脸上的笑意就垮了。

      夜晚她吹着冷风在路边发呆,她就穿着件单薄的衣服,冷得发抖,她摸着胳膊,随后回过神,深吸了口气正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接到她,她说外套落在包厢让他去拿,他看着她,知道她是故意要支开他,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

      当她看到他消失在她视线里时,狡黠的笑了笑就跑了,而彼时季谨言就站在KTV大门边,就这么看着她离开。

      然后得知她走进KTV斜对面稍远点的那家酒吧时,他才缓步去拿她的东西。

      他鲜少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也是不愿,逼得太紧,只会物极必反。
      可当他看到她坐在吧台上,跟个男人亲密的喝酒说笑的时候,他承认,他后悔了。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搂着凌菲的肩膀,而凌菲居然也不介意,反而还笑着跟他说话。
      季谨言走近她,还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

      凌菲,哪怕是陌生人你都能这么肆意的说笑,唯独跟他不能。
      季谨言只觉心口梗着口气,难受得紧。

      行动大于理智,季谨言直接上前一步,把他搂着凌菲的手甩开。

      西装男也是没有防备,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站起来瞅他,“你谁啊?”

      季谨言看了眼凌菲,她似乎不再状态,慢了半拍转过身看他,她眼神迷离,站起来的时候步子也不稳,扶着吧台才好站直。

      她瞅了瞅季谨言,晃了晃浆糊脑袋,又坐了回去,直接趴在吧台上睡过去了。
      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连他都认不得了。

      季谨言面色稍霁,将手上的外套披在凌菲身上,对西装男的问题恍若未闻。

      西装男被忽视得明显不悦,皱眉看他,耐心的又问了遍,“你是谁啊?”

      季谨言这才看向西装男,闻言看了眼凌菲,他是她谁?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啊。

      哥哥,连法律上都不算,他也就是在她家住了十多年。
      朋友,更谈不上,她看到他不冷嘲热讽就算是好的了。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不尴不尬啊。

      季谨言略微沉吟片刻,反问道:“请问你又是她谁?”

      西装男年长一些,阅历自然也多,结果季谨言这么冷冽,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的语气询问着,他看了眼凌菲,沉默片刻。

      看他这么直接找过来,还有这件女式外套,显然他们是认识的。可他好不容易才勾到手的,长相身材这么好,他都很久没遇到了,就这么放弃他真是不甘心啊。

      西装男抬眼看他,打定主意后,语气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了,“我是她朋友,你就是她说的那个前男友吧?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估计是不想看到你的,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会把她送回家的。”

      此话落毕,季谨言忽的眸色渐深,周身寒意微沉。

      “朋友?”季谨言淡声道:“凌凌的朋友,我也想认识下,名片交换下吧。”

      西装男一顿,刚才的话说出口,他也不好回拒啊,再看眼前的男人看着云淡风轻,却明显感受到他的敌意,再看他清俊儒雅,却带着股天生的贵气,而旁边的女人,外套看起来也是身价不菲,显然非富即贵,这种人,他还是少惹得好吧。

      “不好意思啊,我名片忘带了,今天也很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一溜烟就快步走开了。

      季谨言敛了敛容,他低头看了眼睡得安然的凌菲,无声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能闹腾。

      可接下来,他才发现,她还能更闹腾。

      ***

      昏睡过去的凌菲身体软得毫无支撑力,季谨言扶着她走都没办法,只好弯腰打横抱起她来。

      凌菲很轻,抱起来毫无压力,刚一离开椅子腾高,凌菲就下意识的抱紧季谨言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嗯哼了几声又睡过去了。

      季谨言侧目看着她,怀里是软软的她,她还这么依赖的抱着他靠着她,虽然是没意识的,可他原本的脾气突然就全消失了。

      然而刚一出酒吧,被冷风那么一吹,凌菲突然就转醒。
      她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望了几眼四周,又抬头看向他,“我要下来。”

      季谨言手上的劲用力了些,低声道:“别闹,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啊?”凌菲下不来,只得攀着他的肩直视着看他,她可不喜欢仰视别人。

      季谨言被她的动作闹得又加了些力才抱得稳她,闻言坦然道:“当然是回你家啊。”
      凌菲顿时耍起性子来,“不,我不要回家。”

      季谨言温声道:“那你想去哪?”
      凌菲歪着脖子想了半天,却想不出半点名堂,“反正我不要回家。”

      季谨言看她任性执着的晃着头,也懒得跟她争执,估摸着她现在也不清醒。

      凌菲见他继续走着,茫然的问道:“去哪啊?”
      季谨言不回答,只道:“我去开车。”

      凌菲闻言突然又大叫道:“不要,我不要坐车,我难受。”
      季谨言停下脚步,低头看她,颇具耐心的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你放我下来,我要走路。”

      醉酒后的她在他面前,不再是以往的阴阳怪气,冷面相对,反而露出那副他从未见过的撒娇样子,哪怕是闹脾气都带着些可爱气。

      季谨言看了她眼,依言放她下来,可凌菲刚一下地,腿又软了,季谨言赶紧扶住她,“还是我抱你吧。”

      凌菲走了几步就好了些,随后很是有骨气的果断拒绝,“不要。”
      季谨言看着她,半天才低声提议道,“要不然,我牵着你。”

      凌菲抬头看着他,似乎思考了下他这个提议,随后点点头接受了。

      她将手放进他的大手里时,季谨言还有片刻的愣怔,随后只觉手中的触感细腻而又温暖,他低头看着她,手上的劲加重了些握着她的,嘴角扬起笑着。

      这条街道过去是条长桥,晚风夹着河水蒸发的凉意更显寒冷,季谨言便帮她穿好外套。

      华灯初下,季谨言牵着她,一路走着。

      “我那个工作其实超烦人的,老板简直是剥削压榨啊,明天我就去把工作辞了。”
      “我超想去明月山看朝阳的,可是我每次都起不来,每次都错过了。”
      “还有哦,我还是去海边玩,塞班岛就不错哦。”
      “……”

      喝醉酒后的凌菲变得极其活跃,一路上也不指望对方会回她话,只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而且还声行并茂的讲着,或是凑到他面前说悄悄话,偶尔遇到人行道边稍高的部位,还上去歪歪扭扭的走着。

      季谨言扶着她,安静得听着她说话。
      他们俩这么和谐的场景他哪里有过,如果能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

      她不愿意回家,季谨言只好把她带回自己公寓。

      从酒吧过来也不远,公寓处在市中央附近的地段,旁边是个市公园,另三侧是商业街,交通便利,环境又好。
      这是季谨言回国工作一年后自己贷款买的,凌菲是没来过的,可惜,现在的她,完全没有欣赏参观下的想法。

      刚进门,凌菲踢了鞋子就跑了进来,摸着直接扑到沙发上去了。

      季谨言也不阻止,虽说路程不算太远,但也走了近半个小时,她不累才怪。

      将她鞋子摆好,季谨言去厨房帮她装了杯水的功夫,再过来就发现她趴在酒柜边看出神。
      他虽然不常喝酒,但还是收藏了不少红酒。
      她该不会还想着喝酒吧。

      季谨言蹙眉,空着的手从她腰腹处穿过,强势的直接将人抱走到沙发上,然后将水杯递到她面前,沉声道:“喝掉。”
      凌菲不满的鼓了鼓嘴,触及他坚定的视线,终是听话的双手捧着喝水。

      喝过水后凌菲也闹腾得差不多了,季谨言见此说道,“去床上睡觉,我在沙发睡。”
      凌菲看着他不动身,季谨言便直接亲自将她抱去床上睡。

      刚触到温软的床铺,凌菲满足的喃语几声,许是真的玩累了,乖乖的闭上眼睛。

      季谨言站在床边看着,见她呼吸逐渐变得缓和,似乎是睡着了,这才走开去浴室洗澡,准备休息。

      出来的时候,四周一如既往,凌菲就着刚刚的姿势睡的正香,季谨言不疑有他,到柜子里拿了被子枕头,往沙发上睡下。

      沙发很大也算舒适,他特意选的这款沙发,也就为了平日里他在家时偶尔睡个午觉。

      季谨言眠浅,家里的窗帘都是厚薄两层的,关上厚实的帘子,再关上灯,四周立马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卧室和客厅中间透明隔板边的挂灯。

      开的最小挡,只有昏暗暖色调的一圈光,不至于太亮,也能让他在沙发上看清楚卧室那头的情况。

      季谨言躺下,闭着眼睛安静了几分钟,忽的又侧头看向卧室处。

      灯光只晕到她身上灰色被子一半的部位,就着灯光,只见凌菲依旧安静的睡着,她头往另一边侧着睡,长发随意的铺着,只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子。

      季谨言看着,突然觉得原本发困的脑子变得清醒无比。

      耳边是电器发出的微弱的电流声,气氛一片安宁和谐,季谨言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耳畔响起剧烈的音响声,在寂静的夜晚真可谓是震耳欲聋,季谨言猛地就被吵醒了。

      刚一睁眼,差点没把他惊出魂来。

      原本应该睡着了的凌菲此时就着卧室音响动感的音乐,在床上跳跃舞动,简直疯癫,再细看,她手上还拿着酒瓶。
      她不会还当这里是酒吧了吧。

      季谨言微侧目,只见自家酒柜大开着,显然这家伙在他睡着时来偷酒喝了。

      熟睡间猛然被惊醒,再好脾气的人都会不悦,何况季谨言本身就有稍许起床气,现在只觉得脑仁疼,他揉了揉太阳穴。

      季谨言开了大灯,瞬间昏暗的公寓变得亮堂起来。

      凌菲似乎不太适应突然的亮灯,停下动作,眯着眼睛看他。

      季谨言走过去,顺手将音响关了,随后踏上大床,一言不发,伸手就去接她手里的酒瓶。

      凌菲本来就不满他这一系列动作,见他冷霜着脸过来,顿时戒备的将酒瓶藏在身后拿着。

      季谨言没那么多好心情哄她,直接硬气的一手弯曲抱着禁锢住她身后的手臂,一手从身侧穿过去拿她手里的酒瓶。

      季谨言很高,手臂又修长,就这一个动作,完完全全将凌菲禁锢在自己的臂弯胸口间。

      凌菲本来还哼哼着挣扎了下,闻着鼻间是季谨言沐浴过的清香,身上是他细腻的触感,凌菲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季谨言见她这么听话,手上的力度也轻了些,然而下一秒,凌菲突然用力撞向他,直接将他扑向床上。

      手一松,酒瓶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响声。

      季谨言只觉天翻地覆,好在他家的床够大够软,他这么高倒下来,正倒在床边,背后是软绵的触觉,以及身上,女孩全身的重量触感。

      季谨言抬眸看去,凌菲长发落在他两侧,扎着他的皮肤有些痒,然而他现在哪里会注意,他只注意到,凌菲涣散的目光看着他,带着一种酒后迷离的诱惑力。

      身上是她柔软的触感,鼻间是她满身的酒气夹杂着淡淡清香,还有那迷离的眼神,季谨言周遭满满都是她的存在,他第一次知道,诱人犯罪的感觉。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该这样。

      季谨言深呼口气,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推开了些,哑着嗓音叫她:“凌菲?”

      凌菲明显很不满他的动作,伸手拽开他的手,然后直接倾身,在他脖间惩罚性的咬下去。

      她用力不知轻重,季谨言吃痛的闷哼一声,还没阻止,她突然松开牙齿,就着那儿亲了亲冒出的血珠。

      唇间柔软的触感,季谨言抬手反拽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凌菲。”
      那声音带着三分警告,七分连他也说不上的怪异。

      凌菲轻应了声,模糊得听不清。

      她醉得糊涂,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他眼,似乎是尝到了甜头,又低头在他锁骨间磨蹭了下,然后嘴微启,不轻不重的又咬了口。

      然后往上些,又咬又亲的毫无章法胡乱一通,柔软的唇从他的喉结上滑过,感觉到喉结忽的滚动。

      凌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在那儿静了几秒,随后张嘴蹭着乱吻,顿时,凌菲感觉到唇下的紧绷,以及他骤然粗重的呼吸声。

      凌菲像是得到鼓励般,挣脱开他拽住的手,就开始往他身上乱摸乱扯,身体随着乱动,突然只觉腿间蹭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凌菲不解,腿动了下。
      “没动,”季谨言闷哼一声,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一时手足无措。

      片刻之后他总算反应过来,伸手不容拒绝的拽开她,沙哑道:“你醉了。”

      凌菲似乎迷恋上了他身体的触感香味,头前倾,直接倒向他,“你不是说惦记上我了吗?”
      季谨言愣住,“你知道?”

      瞬间他意识到什么,凝视着她眼道:“凌菲,我是谁?”

      “许……”
      她刚说完这句话,时间一下子静止了一般,只觉周身温度骤降。

      还没等她反应,突然天翻地覆,她喝醉了顿时觉得头晕,一抬眼,就见他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声音像是凝着冰,“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他。”

      “凌菲,你就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觉失败的笑意,凉凉的,很不友好。

      可惜,凌菲明显不再状态,她只觉对方突然态度强硬,压着她又不动作,絮絮叨叨的说着凉飕飕的话,她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你真啰嗦。”
      话落,抬头就主动吻上了他。

      季谨言望着她闭着微颤的眼睛,只觉心中悲怆,她现在想得不是他,她想吻的也不是他,可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沉沦。

      他不愿松开她,理智如他,可现在有种名为冲动的情绪控制着他。

      反正,她已经够讨厌他了,就算这样,她还能多恨他。

      急火攻心,这种想法像是洪水般突然占据他的心头。

      季谨言微微抬起身子离开她的唇,低头看她,“你想要我?”

      凌菲听不真切,看他突然离开,下意识的去拽他。

      “你不要后悔。”
      说着,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她。

      他含着她的下嘴唇,然后毫不留情的撬开她的牙齿,卷住她的舌头。

      不同于凌菲前面那个胡乱磨蹭轻咬的吻,这次的吻,强烈的让她不力承受。

      她拽着他胸口的衣服,执着的想要保持等量的回应,然而当他手伸进她的衣服时,她只能被迫的索取。

      她讨厌他,这已经成事实,亘古不变,他无能为力,改变不了,可是……

      当季谨言沉下身子的瞬间,他自嘲的想着——
      原来但凡能够拥有她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趁虚而入,像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般。

  •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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